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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昀听到他问起苏却,脸色微变,手中端着的茶水轻轻一颤,答道:“他查的不是宁成安谋逆案,他的事情和风千叶应该是无关的,但是和宁成安谋逆案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也有着一些关系,至于为何受伤我们也还不知道。”
秦渊又问道:“他受伤是突如其来,这件事是你们始料不及的吗?”
蒋昀沉吟不答,似乎是在思考犹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秦渊又道:“还请蒋先生如实回答,若是我多知道一些关于苏却被何人所伤的事情,从这里下手,也许能够更对症下药一些。”
蒋昀看了蒋瑟的信,知道眼前的男子医术极为高明,是圆明山有名的秦渊,可能可以治好苏却的伤,所以虽不便说出,还是客气道:“我们并不知道苏却是被何人所伤。”他看样子并不愿意说关于苏却这件事。他又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又道:“还请见谅,关于苏却的细节我不便透露,苏却受伤就是一个警告,如果再继续查苏却所查的事情,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水,皱眉道:“苏却所查的事情并不在六扇门的案件之中,只是苏却自己发现了一些疑点,有些地方想不通,查的是另一件案子,所以二位也不必去六扇门查问了。还请二位为了苏却和蒋瑟的安全,不要再对苏却被何人所伤,因何而伤过问了。”
蒋昀说话时脸上的神色求恳中带着担忧,带着坚定,看着颜焉和秦渊两人。
秦渊看着蒋昀点点头道:“嗯。”
颜焉并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整理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苏却查的是什么,自己当时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照蒋昀所说苏却是因为所查的事情,被人所伤,应该是苏却查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受到警告。蒋瑟说怀疑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可做,位高权重,位高权重,颜焉在心中默念这四个字,难道还是他吗,果然是心狠手辣。
“那多谢蒋先生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及时告知在下,在下近来会每日都为苏却苏捕头诊治,蒋先生若是有消息,还请将消息通过蒋瑟转告给在下,多谢。”
蒋昀留三人用饭,秦渊和颜焉都拜谢说不麻烦蒋昀了。
蒋昀将三人送到门外,乌云蔽月,并没有月光,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雨。黑沉沉的巷子看着甚是压迫在人心上,沉沉不舒服。蒋昀要再送到巷口,秦渊和颜焉都让他先回去不要再送了。
秦渊牵着宁有心,颜焉和他们并肩而行,三人已经占完窄窄一条小巷。
宁有心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哭腔,问道:“师兄,我还能找到二姐吗?”
第84章 坦然相承()
秦渊拍拍他手背道:“师兄一定尽最大努力帮你找到你二姐。蒋先生说的那个风千叶对你二姐看起来很好,有他在,你二姐应该暂时不会又什么事情,你先安心。我们细细查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宁有心点点头,三人走在小巷中,天色黑暗,秦渊和颜焉的眼睛比起一般人在黑夜理来说视力要好上许多,所以两人牵着宁有心在黑暗中走路,也并不跌跌撞撞。
蒋瑟在三人临走时便交代了三人到蒋府歇息。走出巷子,到了街上,便明亮了许多,和一个多月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颜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灯光辉煌,还有着叫卖声不绝于耳,她和秦渊各牵着宁有心一只手,宁有心若是如先前一般,孩童心性的话,这时候必然是欣喜的,但是他今日才知道家中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父亲和哥哥问斩,二姐失踪,大姐在宫中空有着皇后名号,必然并不好过。他这一天中的成长犹如一年的成长,他走在颜焉和秦渊之间,目光都不看旁边的人和物,脸上还带着沉痛的木然。
颜焉看着街上的人,想起自己那时候和离歌在街上走,街上的人看着离歌都呆了,不禁哑然失笑。秦渊听到她笑声,转头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颜焉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一个多月前离开东京去了别处玩,之前是歇在禹王府,就是萧珉家,算来自己对他也是不告而别,回头得去看看他,感谢一下他的收留。”
“禹王萧珉?”
颜焉点点头道:“嗯,我和他就是在街上偶然认识的。那小子开始很是烦人,不过这人倒也不坏。”
秦渊听她说萧珉烦人,不由微微一笑,道:“是该感谢一下他,你在他家住着,不告而别,不知道他怎样想。”
颜焉偏偏头,看着路边正好经过自己曾经带着萧珉经过的那家买过空竹的店铺,笑道:“他那个人脑子不大,也不会多么怎样想的。不知道他教的那个猴儿小女孩现在说人话怎么样了。”
秦渊疑惑问道:“什么猴儿小女孩儿说人话?”
颜焉向他解释了自己如何遇到又如何救出那个从小在猴儿中长大,只会说猴儿话,而不会说人话的女孩儿,然后又怎样遇到萧珉,萧珉又让人去教那小女孩儿说人话,还给那小女孩儿起了个名字,叫水小婉。
秦渊听完道:“也就你才会遇到这种奇怪事情了,一般人并不会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了,不过你也是做了一件善事。”
颜焉骄傲道:“当然。”
三人这样一边说话一边走着,不就便就到了蒋府门前,仆人看到三人就迎了上来,旁边还有小厮赶去告诉蒋瑟,两人走到院子中,蒋瑟也已经出来到了院子中,向三人走去,问道:“不知道二叔可给你们解答了疑惑?”
颜焉微笑答道:“你二叔人和善的很,说的也很详细呢。”
“现在关于宁眉青和风千叶的事情,六扇门知道的也是有限,蒋先生已经告诉了我们许多。”秦渊接着颜焉继续说道。
蒋瑟看看宁有心,又抬头问秦渊道:“虽说我不该过问,但是我也是为了蒋府的安全,所以问这样一句,还请告诉在下。不知道你这样想知道宁眉青和风千叶的事情,是所为什么?”
秦渊答道:“我们可否进到安静地方再说?”
蒋瑟点头引着几人又到了书房中,屏退所有下人,将门窗关好,书房桌上燃着一只白烛,蜡油从蜡身上滑落,如眼泪一般落下。
不待蒋瑟先问,秦渊先道:“我们要找宁眉青。”秦渊没有丝毫遮掩,直接便说自己要找宁眉青,蒋瑟虽然猜到是这样,可是秦渊这样直接,她还是有些惊讶。
蒋瑟继续问道:“不知道为何要找到宁眉青?”
宁有心虽然是宁从安的儿子,但是身居高位的宁从安对于仕宦路途深知浮沉难料,所以宁有心一直都是秘密养在相府,众人知道的只是相府有着一个少爷,两位小姐,却没有想到相府中实际上是有着两位少爷,两位小姐。宁从安两月前就将宁有心送到了圆明山做弟子,以他官场混迹多年的直觉,觉得有事发生,总要保住这个小儿子。
是以蒋瑟看着宁有心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宁有心身上的服饰装扮都是圆明观弟子的模样,所以她也并不能确定到底是怎样,所以直接问秦渊更为直截了当。
秦渊见蒋瑟眼睛最是注视着自己,但也没有放下看宁有心,便知道蒋瑟身为名捕多年,很多事情感觉敏锐。
他将宁有心一推到了自己身前道:“蒋捕头,这是宁有心,是我师弟。还请蒋捕头照顾”虽然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宁有心是宁从安的儿子。
但是一个宁字,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全部指明了宁有心就是宁从安的儿子,蒋瑟自然听明白了。
蒋捕头低头看了宁有心一会儿,又接着道:“我现在已经离开六扇门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哪里谈得上什么照顾,秦六侠也不必再口口声声叫我蒋捕头了。”
颜焉却是惊讶低声叫道:“蒋瑟你离开六扇门了?”
蒋瑟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复杂,道:“虽然我很喜欢做捕头,去查案,可是现在苏却出了事情,又办了宁从安谋逆案这个案子,让我觉得有些彷徨和犹豫,我辞去了六扇门的职位,现在只是赋闲在家,今天你们在刑部看到我就是我刚在刑部签完一个文件。”
颜焉看着蒋瑟脸上的神色也是百感交集,她见过的蒋瑟都是充满精力,气势迫人,专注于每一个线索,全心全意查案,这一切竟然却是这样就这样结束了,现在面前的这个蒋瑟憔悴不堪,眼神不比当日的锐利。
蒋瑟又接着向秦渊道:“你要找宁眉青,我帮的不多,但是以我的感觉,宁眉青是没有危险的,你师弟是要好好注意一下,小心不要总是出门。”
秦渊点了点头,向蒋瑟道:“多谢。”蒋瑟说出刚刚那一段话就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干涉宁有心的事情,更不要谈告密了。蒋瑟果然就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并不是一个朝廷中的小人。
双方虽然话并不多,但是所想要知道的关于对方的信息也都已就明了,双方都是默契点点头。
蒋瑟引着颜焉和秦渊以及宁有心向着安排的住处而去。颜焉独自一间房间,秦渊和宁有心是一间房间。颜焉和蒋瑟道别后又与秦渊道别,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颜焉方一躺倒在床上,窗外便下起了小雨,雨滴连绵并不大,打在院子里的树叶上,啪啪地响。屋檐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是一滴一滴响在耳边,一阵秋风吹过,窗户关的并不紧,风将窗户吹开,几丝雨滴斜斜吹来进来。颜焉躺在床上,秋风顺着那窗户吹进来,颜焉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关窗时候她看着窗外被打落一地的落叶,想到蒋瑟和苏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圆满,希望秦渊能够将苏却治好吧。怎样拿出回天,真是一个问题。她走回到床边,又呜的一声吹了一声口哨。
而隔壁房间中的秦渊此时也正是站在窗边,颜焉的叹气声和那声口哨声都传入耳中,低声轻轻一笑,扭头看着宁有心已经熟睡,自己又坐到床边的藤椅上,点燃桌上的蜡烛,拿过纸笔开始写信,窗外雨声不绝,两间房间里窗内人心事各异。
天明时候,颜焉醒来,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几个仆从正在扫着落叶,颜焉出了门,便觉比起昨日凉了一些,昨日还有着秋老虎,白日里走路还是炎热的,昨夜一场雨后,竟然就凉了这么许多。丹青山中四季如春,颜焉对于这些四季的所知全是读书所得,从没有真实感受,来到人间之后方才第一次感受春夏,在冰原上算是感受了冬,而今日打开房门看着仆从们扫着地上的落叶,感受到温度降低了不少,方才对秋天有了真切的感受。她常看到一层秋雨一层凉,总也有些不明白,这时候感受了一层秋雨之后的这一层凉,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人间所说的一层秋雨一层凉。
其实这时候还是初秋,算不上多么凉,只是颜焉昨日觉得还如炎夏一般酷热,今日忽地凉爽了,有些惊讶。古人多爱伤春悲秋,秋至而悲伤起,屈原的九歌中便说,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宋玉的秋赋中也说,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高临水兮送将归。
颜焉看着满地的落叶,天上高高的蓝天,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