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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有让的有不让的,马车调头不便,要让也只能往前挪动后再移向一侧,再加上有不肯让道的,这一段路便混乱起来。
张玄心里一乐,还真是瞌睡了马上有人送枕头。她本来还在琢磨要怎么混出城去,这下便有机会了。
她拔下头上的花钗藏在手心里,趁乱走到那四辆马车最后一辆旁,敲了敲车厢,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接着她走到车后,见车门外挂着锁,便知这里面没人,多半是放行李物品的。
她跟在车后慢慢走着,一面用花钗的钗尾插入锁眼,把里面的锁芯挑开,没几下手里就感觉咔哒一下,锁头弹开了。
大风寨里人才多,三教九流的都有,张玄的原身七岁就学会撬各种各样的锁了。说来她学这撬锁的“手艺”是好玩,却曾让张大风很是不屑,说身为山匪,看见想要的直接抢就是了,学这些偷儿的手段有何用?想不到如今还真派上用处了。
后面的人只看到她开锁,混乱中本就没什么人在意,且众人都对这几辆车的主人举动颇为不满,谁会管这闲事。
张玄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将车门关上。车里果然多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好在还没堆满整辆车,她把部分箱子向外移了一尺,找个空隙钻进去,躲在箱子后面。
马车一会儿停一会儿驶动,也花了不少时候才到门口。之前的车马若是有封闭车厢,守卫都会一辆辆打开查看。可这队马车的主人的身份放在那里,守卫连问都没怎么盘问,也没提要打开车厢查看,就这么放行了。
顺利出城,张玄心中愉快,打算索性就坐这顺风车到三里外与小酒约好的地方,省得再多走路。她从躲藏处出来,伸了个懒腰,找个能靠着的舒服地方坐下。
她所在的马车本是最后一辆,但她却听见这辆车的旁边亦有马车行驶的声音,且不断往后方移动,听起来像是超过了另一辆马车。
她心生警惕,当即把车门打开一条缝,从车里看出去,见原本排在第三辆的马车放慢了速度,这会儿已经在她这辆车的左侧偏后的位置了,且两辆车的距离还在不断拉大。
照这样下去,很快她这第四辆车就要变成第三了,原来的第三辆马车则会在这辆车后方,与第二辆马车一起将她所在的马车夹在中间。
就在此时,她身后本来应该锁着的箱子,忽然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张玄后脖子汗毛直竖,骤然明白过来,一咬牙便跳车了,落入道旁草丛中顺势翻滚,耳边听见马车上有人高声呼喝:“他逃了,停车!快追!”
前后马车上都有人跟着跃下,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行,跳下车来的不是侍卫就是衙差!
她根本不回头看,翻滚的势头一消,爬起来便往野地里跑。
身后有数人追来,还越追越近。张玄跑得算是快得了,奈何身子才十三,腿不够长,人家迈两步她要迈三步。万幸的是,她为了干活方便,平日在八方楼穿得都是胡服,下摆只到膝上,此时跑起来才不会碍手碍脚。
听最近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背后,张玄猛然一折,斜刺里向左奔去。
成然手都伸出去了,却一个扑空,虽然及时扭身转了向,还是有些狼狈。他心道这小子果然颇为狡猾,若非二公子命令下来,非迫不得已不要伤人,他哪里需要追得这么累,飞镖伤了这小子的腿就轻松擒获了。
成然一开始就在行李箱子里躲着,听声音便知道张玄上车来了,却只能继续闷在箱子里面,还不能弄出半点声音。若是提早被小贼发现,城门附近这么混乱,被他逃下车就难找了。
偏偏这小贼就挑他躲的箱子坐上了,害得他连动都不敢动,一直弓身团在里面,别提多憋屈了。
因此成然是憋着一股子气,他非要在今日抓着这小子不可!
奔出数丈后,眼看着又要追上,成然见张玄左肩一动,知道他又要故伎重演,便提早向左扑过去。
张玄却只是朝左晃了一下,这次是朝右转向疾奔,眼角余光瞧见除了成然,还有几人从两旁包抄过来。
成然气得“嘿”了一声,手一扬,掷出两枚铜钱,瞄准的是张玄双脚。虽然二公子交待过如无必要别伤他,可若是抓不住他再给他逃了,之前一切的布置都白费了。
张玄听见破风声,心头一紧,急忙朝左边闪,躲过了这几枚铜钱,但她让得太急,正迎上左侧包抄上来的人。她心知跑不掉,暗叹一声,索性站住不跑了:“你们几个大男人追着欺负一个小女子,要不要脸?”
她一站定,成然与另外几人便立即将她围住。
成然喘着气走过去,听见张玄那句话,心头那个万马奔腾啊,要不是你跑,我们至于这么追吗,何况你梳个双丫髻,脸上抹点脂粉就敢自称小女子了?你就是个通缉犯啊!不追你追谁?
张玄见他满脸怒意地拿着绳子过来,心道好女不吃眼前亏,乖乖地并拢双腕伸过去:“绑吧。”
成然抖开绳子,绕在他腕上,见那对手腕纤细,想起张玄到底是个半大少年,若非生于张大风膝下,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点大的孩子,不管作恶还是行善,都是大人教的。念及于此,绑得时候就没有把绳索收得太狠,只是绑紧了确保他无法挣脱。
张玄跟着成然回到马车边。
成然对着马车内之人道:“二公子,属下等擒住他了。”
“让他上来。”
“这”成然略一犹豫,又接着应道,“是!”
他回头盯着张玄,低声道:“可别再想打什么歪主意,二公子身份非同一般,若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动,当场便格杀了。”
张玄吐吐舌头:“好厉害的大人,小女子如今已成了刀俎下的鱼肉,只求保命,哪里还敢有什么异动。”
成然只哼了一声,将她带上车。
张玄上车,见车内高大宽敞,中间有紫檀矮几,几上摆着一把银壶,配着四盏银杯,两边的坐凳上包着蟹壳青的万字纹锦锻,还随意放着几个月白色刺绣锦垫。
姓孟的少年正坐在右侧坐凳中央。
她走到他对面,弯身坐下时顺手拿起一个锦垫,竖着靠在另一个锦垫后的车壁上,往上一坐,下面有垫后面有靠,软绵绵的,可比方才坐箱子上舒服多了。
孟裴并未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成然紧跟在张玄之后上车,冷着脸在她外侧坐下,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孟裴微笑道:“成然,辛苦你们了。”
成然急忙道:“这是应该的,属下无能,犯了不少过错,幸得二公子不予追究,自当更为尽心尽力,弥补之前失误。”
孟裴微微颔首,眸光转向张玄:“张玄,哦,或是杨小娘子,这会儿你还想说我认错人了吗?”
张玄不语,都给他抓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看着窗外,见马车正在调头回城,心里默默估算了下此处离南门的距离,不过一里多的路。小酒与六叔若是久等她不到,应该会到附近村庄等她。她只希望他们别给抓住。
孟裴见她不说话便当她默认了,又问道:“你们三人之前落脚陈家邸店,你临去时为何要击昏陈氏夫妇?”
张玄淡然道:“要跑路缺盘缠呗。我清楚他们的钱箱放在何处。他们不知我身份,对我毫无防备,下手最是容易。”
孟裴微挑眉尖,没说什么。
张玄问道:“如今被抓了我也没话好说,接着是要把我带去金州么?”
孟裴微笑道:“若是不想被押去金州,便告诉我另外三人的下落,戴罪立功。”
张玄没说话。孟裴见他陷入沉思,便也不催他,只让他自己想。
马车里一时静默下来。
孟裴注视张玄,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开了他额前散发,露出的额头光洁饱满,眉形挺秀。
他的双眸并不像通常被捕的囚犯那样晦暗无神,在窗外渐渐西沉的夕照辉映下,甚至带着淡淡的光芒。双眸下的鼻梁细窄,鼻尖带点儿微翘,线条柔和的脸颊上还带着方才激烈奔跑时起的红晕。
若是不说,还真像个小娘子。
第31章()
碧空如洗;远山若黛;秋水含烟。
莽莽榛榛的山林,藤草蔓生;古树葱郁。
林间一棵巨硕的老银杏;枝叶繁茂;树身三人张臂合围都抱不过来;树龄不知有几百年了,树下的黑色沃土上铺满层层落叶;土表露出的树根,甚至比普通生长了二三十年的树干还粗上不少,盘根错节的老根在向阳的一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凹陷,大小正好能躺进一个人。
因为经常被人躺靠,这一块凹陷附近的树根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露出灰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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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正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独自躺在树根这处凹陷内;斜斜靠在上面,双手枕在头下,微闭着眼假寐,好不惬意!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山间晨雾,斜斜穿透枝叶间隙,在仍氤氲着微朦淡薄雾气的空中,形成几道浅金色的线状条纹。
一个个铜钱般大小的圆形光斑投射在少年身着的石青色窄袖胡服上,一阵阵清风抚过,树叶发出瑟瑟轻响,圆形的光斑随之摇曳闪烁不定,只有他的脸始终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十几步开外,传来一记轻微声响,是干枯的细枝折断的声音。
似乎睡着了的少年,眉梢却微微一抬,他有对秀气的眉毛,眉形舒展流畅,合起的双眼下,有着两排浓密微翘的睫毛。
隔了一小会,又有轻微的声响,是风干的落叶被重物碾碎的声音,这次近了几步。
青衣少年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眼也不曾睁开,只有红润的嘴角微微弯起稍许。
步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下,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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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靠近的,是个穿着茶色短衣的少年,年纪也没比树根上惬意躺着的少年大多少,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光滑的肌肤呈现麦色,英气十足的浓眉下,一对漆黑的眸子湛然有神,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即将偷袭成功的窃喜。
他屏息静气地绕到青衣少年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俯身靠近青衣少年的耳边,正要放声大喊,却见本来睡得酣甜的青衣少年突然弹身而起。
“啊!”穿着茶色短衣少年向后急让的同时,因为出其不意而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