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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善诱,才是长久之道。
不过吃可以慢慢吃,话却不能不问。递上杯盏,待甄琼又喝了好几口后,韩邈突然问道:“是谁说要用甘油的?”
“师兄们啊。”甄琼哪能察觉韩邈的心思,随口答道。
“你那些师兄,竟然连这个也说吗?”韩邈眉头微微挑起。在市井荤话里,寺院里的和尚才时兴男风吧?毕竟道士是可以娶妻的,讨论女色反而正常些,怎会教甄琼这个?
“都是师兄们调笑时提过的,现在想来,怕不是有人哄我。”甄琼哼唧了一声,什么甘不甘油的,明明都没用到嘛!屁|股也不觉得痛,腰也不酸,一定是师兄们骗他!
见甄琼心生疑惑,韩邈微微一笑:“你那些师兄说的,当然不能作数,以后我来教你可好?”
一想到刚才韩大官人教的,甄琼脸又红了:“全听韩大官人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嘛,还是要动手……呃,还有动嘴学学才好。
见小道这幅跃跃欲试的模样,韩邈笑着撩起一缕落在枕边的发丝,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如今你我如此亲近,琼儿怎地还叫‘韩大官人’?唤我表字,或是叫‘哥哥’也好。”
他半倚在床边,只披了件外袍,领口大敞,露着一身让人艳羡的皮肉。一不小心,眼都看直了,甄琼脑袋又不够用了,傻傻叫了声:“邈哥……”
直呼名姓,可不算尊敬。然而这一声,简直挠到了人心底痒处。韩邈忍不住又俯身,亲了亲那微微肿起的红唇。
挨得太近,甄琼手都压到那坚实的胸膛上了。憋了许久的心事,哪里还能忍住,小声道:“我还以为,邈哥不喜我这样的身材呢……”
他那肚腩是下去了些,但是比起韩大官人,还差得远呢。
“琼儿圆润可人,我怎会不喜?”韩邈有些讶然。这小道怎么会如此想,是他方才表现的不够好吗?
“那你之前怎么又不跟我签契书了?”这话甄琼憋了好久了,不问个清楚,实在有些不甘。要是早就签了契书,不就早早尝到这美妙滋味了吗?
怎么还惦记着契书?韩邈更诧异了,也微微坐直了身体:“琼儿就这么想签契吗?商契靠的是守信,琼儿莫不是不信我了?”
难不成有了肌肤之亲,反倒让甄琼生出不安,想要立个字据,保全自己的私产了?他又岂是那种会仗着亲密,不守承诺之人?
“啊?不是身契吗?”甄琼也惊到了。商契是什么鬼?!
看着甄琼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韩邈察觉两人之间必然有些误会。吸了口气,他耐心问道:“琼儿怎会以为,要签的是身契?”
再怎么没常识,也不该随随便便跟人签身契,自卖己身吧?这里面的根由,韩邈怎能不问个清楚!
甄琼也被震慑到了:“师兄们都说,包养要签身契的啊。”
“包养”二字虽有些古怪,但是不难理解其中含义。又是“师兄们”说的,韩邈真是好气又好笑,甄琼当初待的道观,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琼儿怎会以为,我当初是要包养你?”韩邈的笑容不知不觉变了味道。
若不是别有用心,怎会给一成那么多的分润?然而看着韩邈唇边有些危险的弧度,甄琼吞了口唾液,警觉的把话吞回了肚里。
韩邈却不用他多说,只想想当初情形,就呵呵一笑:“难不成琼儿觉得我给钱给的太多,别有用心?”
当初为了糖方,他是给了极高的分润。但那因为甄琼是韩家的恩人,手头稀奇古怪的点子又太多,才让他想以重金相诱。当然,之后这想法自然烟消云散,不论是贴钱补足八百两,还是开出一百贯的月俸,抑或帮甄琼“存钱”,还给利息,都是因为他喜爱这小道,想让他开心。没料到一早就被误会了个彻底。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韩邈双眼微微一眯:“若是旁人也给琼儿这般的‘厚待’,琼儿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许啊?”
“当然不是!”甄琼再傻,这时也要赶紧辩白,“旁人哪有邈哥这么年轻英俊!”
原来你不止看钱,还要看脸啊。韩邈抬手,轻轻捏住了甄琼的下巴:“那琼儿如今还想签身契吗?与我私定终身,立字为据?”
“身契哪有这么签久的……”甄琼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人压回了榻上。
“签个三年五载,待我年老色衰,一走了之?”韩邈的声音慢条斯理,动作更是不急不缓,扯开了半掩的衣衫。
当然不是!只是三五年后说不准能出成果呢,谁会签长约啊……然而这些话,甄琼是没机会说出口了。不多时,屋里只剩下了些嘤嘤叽叽的响声。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第二天;甄琼是挣扎着回偏院的。腰也是酸的;腿也软的,大腿根还磨得生痛。现在想来;还是师兄们说得对;甘油什么的;涂点儿也没错啊。都怪韩大官人拦着他不让下床,才折腾成这样。
然而如此不良于行;甄琼还是顽强的守在院中,等米芾走进小院,立刻挺胸道:“谁说我不敢一亲芳泽!昨日就亲了!”
“啊?”米芾愣住了。这小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为了跟他炫耀这个?不对;昨天不是还害相思病吗?怎么今天就一亲芳泽了?
狐疑的看了甄琼半晌,米芾突然道:“难不成那人是院里的丫鬟?”
这小道平日都不出门,也不上酒楼,能看上什么样的美人儿?偏院里除了丫鬟就是厨娘;总不至于看上了厨娘吧?
“当然不是。”甄琼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是韩大官人跟我两情相悦!”
韩大官人不比丫鬟美多了?还温柔体贴;身材也挑不出毛病。足是个可以炫耀的情郎了!
“什么?!”米芾震惊了,“你竟然好男风?等等,韩大官人竟然会喜欢你?啊;也是啊;要不怎能容你折腾着好好的院子……”
瞬间理清了思路,米芾只觉痛心疾首。韩大官人一看就是个风雅知情|趣的,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俗物了呢?虽说甄琼模样确实不差;但是行事作风,简直有辱斯文!
见米芾这模样,甄琼更得意了:“怎么?嫉妒了?”
米芾立刻反唇相讥:“有什么可嫉妒的?等到年纪大了,失了宠爱,看你要怎么办!”
也是,这院子,这丹房,一定都是韩大官人给甄琼的。要是回头变了卦,这小道岂不又是一穷二白,无处栖身了?想明白这点,米芾看甄琼的眼神,顿时也多出了些同情。
甄琼却呵呵一笑:“我有钱啊。这丹房已落在我名下了,存折上还有一千多贯,每年还有分润进项,钱都数不过来呢。”
昨晚他还是跟韩大官人签了契书,正儿八经的商契。约定只要不离开韩府,分润就年年都有。还有安阳和东京城里的两个丹房,也都送他了。有钱有丹房,还怕个什么?他跟韩大官人才不是包养关系呢。这叫两情相悦,凭才华吃饭!
米芾差点没被噎死,这小道竟然如此有钱了?这可不是一二百贯的问题,光眼前的丹房,就不知价值几何了。明明是个炼丹的,怎能如此有钱呢?唉,有了钱,其他确实都是小事,反正又不吃亏……
“等我出了名,字画也会值钱的。”米芾酸溜溜嘀咕了句。
见米芾认了输,甄琼神清气爽的躺回了自己的矮榻上,只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他如今也是个有钱又有情郎的人了,又岂是米芾可比的?
对了,今晚还是要备好甘油。邈哥的话,似乎也不能全信啊……
韩邈此刻则在另一座庭院里。
“小乙这些日玩的可好?”带着满面春风,韩邈好脾气的问道。
孙庞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会是那小道跟你示爱了吧?”
如此志得意满,肯定是抱得美人归了。就韩大那闷骚劲儿,至少还得花上十天半月,才能发现那小道的心思吧?这么快就开花结果,必然是对方挑明了。唉,他还没看够笑话呢。
“哦?你倒是知道琼儿的心思啊。”韩邈挑起了嘴角。他就说,孙庞民为啥一直不走,原来是早就察觉了此事,却不明说,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糟!竟然说漏嘴了。孙庞民立刻赔笑:“小弟这不是为你开心嘛。赶紧安排宴席,庆贺庆贺!”
韩邈冷笑一声:“就不劳小乙费心了。你这假也休得够久了,还是尽快回返吧。”
“怎么又催我走?这也太见色忘友了吧!”孙庞民义愤填膺,痛心疾首。
“不走也成,赶紧给我搬出来。家祖母和小弟就要进京了,还要住在这边呢。”韩邈也不废话了。让孙庞民在院里住着,指不定冒出多少莺莺燕燕,韩遐进京可是要赶考的,绝不能让他扰了清净。
“啊?这院子不是你租的吗?还有家人进京,不该住在韩府那边吗?”孙庞民也傻了,怎么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又买新院子?这院子似乎也没原来的韩府大啊……
“那边局促,一大家子不好住。这院子跟隔壁打通了,更宽敞些。况且遐儿早晚也要娶妻,还当有个安身之所才是。”韩邈淡淡道。
“这才几日,就想金屋藏娇了?”孙庞民只想啐他一脸。韩府可是两进的院子,还带个庭院,竟然也敢说局促?东京城里房价奇高,连相公们都要租房,这小子居然转头又卖了个更大的房子。有钱了不起啊?!这哪是怕耽误弟弟读书,是怕家人过来,耽误他睡小道吧?
韩邈但笑不语。他跟琼儿方才定情,自然要多些时间独处才是。再说了,新买的房子虽说距离内城远些,但是离着道观近,方便祖母拜神不说,环境也更清幽。是个居家的好去处。
见他笑的刺眼,孙庞民恨恨磨牙:“就你这深沉心思,总有一天把人给吓跑了!”
“这就不劳贤弟操心了。”韩邈笑的大度,对身边人扬了扬下巴,“快帮孙郎君搬家,手脚麻利些。”
孙庞民“嗷”的一声,边骂边钻进屋里,收拾起了东西。韩邈站在院中,笑得更畅快了。
这次,他可是跟琼儿签了契书的。当然不是那三五年的身契,而是不限年份的商契。只要留在自己身边,就能得巨额分润,想来比身契要划算许多。琼儿如此爱财,自己赚的越多,他肯定越是欢喜,也就没心思乱跑了吧?韩邈是真心想要留住甄琼,当然要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才好。
等祖母住下后,也要经常在老人家面前说说琼儿的好话。祖母原本就喜爱琼儿,有朝一日知晓两人之事,也不会有多气恼。至于小弟,更是要让他知道琼儿的本事才行……
韩邈心底暗自思索,仔细筹谋,却未曾发现,自己花的心思,早已超出寻常,惦念起长久来了。
戏弄了孙庞民一番,也安排好了新宅子里的大小事务。韩邈这才打道回府。谁料刚到家,就见甄琼领着沈括迎了出来。
“沈某不负重托,完成了目视表,也定出了镜片诸等,还请韩贤弟过目!”沈括拿出一大叠纸,双手递了上来。
韩邈可没想到,沈括来是送这个的。立刻接过,讶道:“存中兄家里还有病人,何必如此着急?”
沈括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那二百贯都送到了家里,更别提贱内病愈,也多亏韩贤弟一手操办。我整日呆在昭文馆,不过是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