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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这项。这境遇,又岂是段师兄他们能比的?
既然明月不在,他就要更勤奋一些,不负恩师的爱护。
沉下心,清风认认真真把之前学过的试验都做了一遍。翻腾的气泡,变色的水液,还有冷凝管滴出的物事。一样样仍旧让他满心惊叹。恩师说的不错,既然“道法自然”,那探究万物根本的造化派,才是寻觅大道的唯一途径!
沉迷试验,时间过得飞快。一直到身旁铜漏叮当作响时,清风才回过神。赶忙收拾了台面,准备侍候恩师吃饭。恩师炼丹总是不知日夜,忘了时辰。可不能让他饿着了。
谁料刚出门,清风就看到了一道熟悉身影。赶忙停下脚步,他恭敬行礼,唤了一声:“清风见过师爹”。
这称呼,让韩邈唇边露出了笑容:“你师父呢?”
“还在三号丹房炼丹。”清风答道。几个丹房,恩师都编了号,听起来古怪,但是叫起来确实方便。
“最近他可有好好吃饭,按时睡觉?”韩邈又问。
“吃睡都好,并无熬夜。”清风声调不变,仍旧答的稳妥。
见他这模样,韩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师父最近可见了什么外客?”
“都是寻常访客,没有生人。”清风一下提起了心神,谨慎道。
这答案有些敷衍,却让韩邈笑了出来:“行了,我去寻他,你自去用饭吧。”
清风再次行礼,等人走了,才抬起了头,在心底轻叹一声。这位“师爹”,也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大名鼎鼎的雷霆真君,天子亲封的凌霄处士,竟然喜欢一个男子,还同他成了亲。清风当初听说此事时,下巴都险些惊掉了。然而等真正见到人,他立刻知道,这位韩大官人不是个易于之辈。虽说面上带笑,态度温文,看人的目光,却能直入心底。比那些沟渠里纵横的大豪,还要精明许多。
这样的人,恩师怎能招架?
清风也曾生出过忧心,怕恩师被人骗了还不自知。然而相处了一段时日,他却发现自己错了。韩大官人虽说本事大,心思多,用在恩师身上的,反而浅显的可以。无非是盯着他好吃好睡,不可太过劳累,还有笼络他们师兄弟,探听没有没人接近恩师。一声“师爹”,就能让他面上带笑。除了有些善妒,当真算得上呵护备至了。
清风这才松了口气。他和明月年纪太小,又没什么本事,现在还护不住恩师。有这么个人在旁照看,他也能放心一些。喜欢男人又算得了什么?恩师如此的本事,如此的容貌,要什么样的没有?只要他开心,清风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呢。
只是这韩大官人,他也要看着点才行,可不能让恩师吃亏。心思转了半天,清风也不再多想,转身向餐厅走去。
一路到了丹房,迈步进门,韩邈就看到了那窝在矮榻上,百无聊赖的玩着万花筒的身影。他不由笑道:“怎么不让清风过来服侍?”
对甄琼新收的两个徒弟,韩邈还是相当满意的。特别是清风,模样平平,性子沉稳,人也机敏,更难得是十分忠心。就算自己使手段笼络,他也要藏着几分,一心想护着恩师。这样的人,放在琼儿身边,他才放心。
更别说,俩人还会叫一声“师爹”。这可是甄琼指定的称呼,每次听到,都让韩邈心情大悦。
甄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咳咳两声:“就是守个丹炉,没啥事儿,哪用叫人。”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找点闲暇时间,可以躲懒。把徒弟喊来,还要扎着架子,太累人了。
不用说,韩邈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既然没事,何不回家歇着?你这几个月也够操劳了,也当松快两日。”
自打上元节过后,甄琼就一直没闲着。先是制掌心|雷,炼锌制铜币,随后又接了炮芯的重任。中间还要改良玻璃,研制耐高温金属等等,顺便还开了义学,收了个徒。当真是一刻都没闲下。
“苏兄那边正在造炮,还不知啥时候搞定呢,不好大白天就回家。”甄琼也是没法子。苏颂那边火炮快造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天子就要派人来唤他试炮。刚骗了三万贯经费,总不能让内侍回家找他吧。反正也就是烧烧丹炉,在哪儿都一样。
害怕韩邈再问什么,甄琼赶忙道:“邈哥寻我,可是有事?”
韩邈平日不怎么来道观的,今天突然过来找他,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韩邈闻言眉峰一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
“能能能!”甄琼立刻赔笑,“我的道观,还不跟家里一样。邈哥只管来,今晚就住下好了。我让厨房准备几个菜,这里的厨娘可都是官家派来的御厨,手艺好着呢!”
见他这般殷勤,韩邈笑了起来,施施然走到榻边,坐了下来,才道:“相州那边传来了消息,酒库已经能出烈酒了,还有不少酒精,你可要弄些?”
酿酒是个耗时间的技术活,就算早有方向,研制出味道上佳的烈酒,也花了不少时日。如今酒库里蒸酿出的酒,挨到火都能烧起来,偏偏入口香醇,风味独特。这样的佳酿,不怕那些苦寒之地的人不买。不过这些,甄琼多半不会关心,还没有高产的酒精来的重要。
果真,听到这话,甄琼的眼睛都亮了:“当真出酒精了?要!给我多来些!”
道观如今制酒精,还要费劲的蒸馏。若是有现成的,可就方便多了。不过话刚说完,他又补了句:“不对,还是该道观采买才是。价钱也可以稍微定高些,帐上还有钱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可是自家产业,当然不能亏本了!回头他得再想些法子,为酒精打开销路。这玩意可是能杀病蛊的,说不定官家也会感兴趣?
这胳膊肘往内拐的话,顿时让韩邈失笑,把人揽在怀里亲了亲:“琼儿当真会持家,为夫可要好好奖赏才行。”
嘿嘿,奖赏好啊。他的丹房最隔音了,什么样的奖赏都不怕呢!甄琼美滋滋探过身,毫无愧疚之心,麻溜的换个消磨时间的法子。161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果不其然;三天后;宫里派了内侍来请。天子在校场阅炮;要召甄琼前去。
造火炮,他可是首倡者;还花了不少心思。现在大功告成;自然也要炫耀一番才行。甄琼兴高采烈带了两个徒弟;前往校场。
清风、明月可没有恩师的好心情。来到宝应观都没多久,见过官衔最高的;也不过是苏颂这个军器监监事。怎么转眼就要面见天子了?不似明月那般大胆;清风吓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冷汗直冒,坐立难安。
见他这模样;甄琼赶忙安慰道:“不用怕,官家平易近人;特别好说话。你也不用做什么;就站在一边看着就行。再说了;放炮我都没见过呢;咱们又不用点火;不怕炸膛;岂不美哉?”
这算什么安慰?清风简直哭笑不得。富有四海的天子,到了恩师嘴里;怎么跟隔壁财主相差仿佛?听起来还没有放炮有意思。然而不论这话能不能当真;清风确实安心了些。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凌霄处士的座下童子了;不能辱没了恩师的名号。
到了地方,扶着恩师下车,清风整了整道袍,低头敛目,跟在甄琼身后,步入了校场。只见道路两边,长枪如林,明盔亮甲,无数禁军彰显出赫赫天威。可是这些,全不如高台前,一字排开的九尊火炮。
只见金灿灿、明晃晃的铜管,支在木架之上。管身长七尺余,上细下粗,还加了一道道铁箍。炮耳制成虎型,黑漆的木架上还有银色龙纹。金、银、黑三色交织,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这就是火炮吗?连清风都有一瞬忘记了恐惧,心生敬畏。这可是他家恩师监制的,果真不同凡响!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甄琼已经挺胸抬头,来到了天子面前。
“官家看这炮怎么样?内芯可是我炼制的,省了不少钱呢。”这样的大功,不表怎么能行?甄琼可不会谦逊。
赵顼也是习惯了这小道的作风,不由咳了一声:“凌霄子劳苦功高,朕甚是欣慰。”
欣慰一下就行了,奖赏之类的话,还是先别说了。
没有封赏,甄琼也不在意。这不还没试炮嘛。等试了炮,天子就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了。还怕没有恩赏?
苏颂则上前禀道:“炮已校准,只待凌霄子验过弹药,就能试射了。”
天子立刻道:“烦劳凌霄子验药。”
这可是他的本行,甄琼也不推拒,走到了下面炮台边,仔细验看药料。这炮用的是前膛入药,药包早就捆扎好了,只要塞进炮口压实即可。苏颂办事,本就不需人操心,更别说这些东西,是实验过无数次的。略略看了看,甄琼就点头道:“没问题了。”
确认无误,天子立刻下令,命人试炮。甄琼和苏颂也离开了炮台。跑的远远的,甄琼还不忘嘱咐徒弟们一声:“开炮动静不小,都赶紧捂住耳朵啊。”
这时清风刚刚缓过神来。恩师和天子谈笑风生,还被夸赞的事情,着实让他有些无措。“平易近人”之说,似乎不假?然而再怎么平易近人,在御前捂耳朵也不太妥当吧?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他还在发呆,明月已经抬手捂住了耳朵,还对清风使了个眼色。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清风这才发现,高台之上,连同天子在内,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那些不愿捂的,内侍还送了什么东西,让人塞在耳中。
清风:“……”
乖乖举起了手,他也捂住了耳朵。怎么说,清风都是见识过掌心|雷的人。这炮看起来比掌心|雷大了不少,动静应该也不小吧?
炮台前五六百步的地方,立着一大堆的假人。个个身穿铠甲,看起来比禁军的装束也不差多少。当初掌心|雷动静虽然大,但是并不伤人。换成了火炮,就能打到如此远的假人吗?
捂着耳朵,也听不到旁人说话,清风只能瞪着眼,看兵士们拿着烧红的铁钎,插入了炮身后的小孔内。下一刻,风云色变!就见九尊炮不分先后,皆是猛然一震,一颗颗黝黑铁丸,伴着硝烟飞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瞬时,竟然有雷鸣地动之感。饶是清风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吓得两腿一软,险些没跪倒在地。
这动静,比掌心|雷大太多了!怎地如此厉害?!
高台上,赵顼也是愕然。他见识过炸|药,见识过护心丹,也见识过掌心|雷,但是所有这些,都不如大炮一响。远处圈定的靶场,假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些是被砸翻的,有些则是被弹起的铁丸扫到。别说正面击中,但凡挨着蹭着,都是支离破碎,连铠甲都护不住。隔着老远,便能嗅到弥散的硝烟味儿,就如那一地狼藉,透着股肃杀凶险。
“好!”僵了片刻,赵顼突然起身,大声叫到,“快让苏颂和凌霄子进前!”
甄琼的心情,此刻可是好得不得了。放炮太有趣了,比寻常爆仗好玩多了啊!这准头,这威力,若是造个千斤万斤的,还不知能轰多远呢!
见到两人,赵顼立刻道:“苏卿,这炮都能如此准吗?”
这也是他最惊讶的地方。大宋长于弓|弩,弩上也有望山,却万万没有这样的准头。九炮齐发,竟然全都落在了一处,简直让人叹服!
苏颂此刻也是笑容满面:“回禀官家,臣已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