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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大呼小叫的把爸妈喊回家,他们一家人这才围在狗娃子身边,仔细的掂量着事情的严重性。
“二娃子说…那些衣服都是弟弟在‘水打棒’身上拔下来的。”春妮一想到自己特么的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居然是从尸体上拔下来的,就是一阵害怕。
“怕啥,你忘记了咱们镇子有人还把尸体身上的衣服拔下来洗干净,拿到附近镇子上去卖的。”狗娃子的老爸,吸一口叶子烟,吐出一股呛人的蓝色浓烟,就把粗糙的大手伸进狗娃子的被褥摸了一遍。
“要不咱们去请‘下差’吧!(注:是到阴朝地府和怨灵沟通的人。”孙桂英焦虑的神色看着老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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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鬼差()
孙桂英是在镇子上的一名保洁员,在农忙的时候她就和组里的人调班,才好帮家里干活。孙桂英在工作期间认识了一位远近闻名的香头奶奶(就是下差),据说他有千里阴阳眼,千里之内的鬼神他都能看到。孙桂英对于鬼神痴迷得就只差三叩九拜了,当下听自家闺女一说,就顾不得劳累往镇子赶去,想的是尽快把香头奶奶请来做法驱鬼降幅,好让儿子早点醒来。
孙桂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积攒下来的唯一几十块钱私房钱,都在香头奶奶半推半就的做作下硬塞进她的手里。
香头奶奶是收到钱自然的麻利的赶到狗娃子家,镇子上有人请香头的事情瞬间就传扬开来,远近的男男女女都蜂拥而至,想的就是来看热闹。据说这香头奶奶会下阴(就是到阴朝地府走一趟。)跟纠缠狗娃子的怨灵谈判,让怨灵把狗娃子放回来。
香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那五短身材被浑身的赘肉塞得满满的,看见她就让人不由得想起大熊猫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香头肩膀背的是淡黄色就像居士婆婆们斜跨在肩膀上的那种布褡裢,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往狗娃子的卧室走去,刚刚走到门口,香头忽然止步不前。
“听、你儿子房间里有女人哭声。”她这话说得,把尾随而来的人们吓得呼啦一声散开,有的还往门口跑去。吓得孙桂英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全凭这位远近闻名的香头奶奶的吩咐。
“给我把木盆拿来,还有其他跟女鬼有关联的东西都准备好。”香头奶奶有模有样的沉声吩咐道。
春妮在老妈的呵斥声中急忙跑去把仍在垃圾堆里面的衣服找出来,孙桂英接过把衣服上的脏污抖干净,交给香头接着吩咐人把躲避在家不敢出门的严寒他们三个人都找来。
严寒他们到场后,几个帮忙的妇女在香头奶奶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套的话后,把木盆里装半盆热水。香头从褡裢中拿出一瓶有点像橙汁的水,据说是仙水……汗
妇女们围在香头的身边饶有兴味的听她说着什么,然后询问了严寒一些相关的情况,就在狗娃子老爸身上喷一口刚刚喝进嘴里的淡黄色水液,意思是有神水保佑进去就不怕女鬼伤害他。
严寒当时也是半信半疑,要是说狗娃子卧室里没有什么东西,那么他们两次进去怎么都会吓得狂飙,那屋子里面的阴晦之气又怎么解释得清楚呢?更何况因为这事二娃子居然吓尿了……
严寒在瞎想的时候狗娃子的老爸出来了,手里多了一张百元钞票。他把钞票递给香头奶奶,就退身在一边呆着去了。香头身边有很多妇女虔诚的围绕着,就像想在香头身上沾染点仙气什么的,香头则是一副高高在上,稳操胜券的模样。
衣服搭在香头的腿上,她把脚踩进脚盆里,从褡裢里拿出那淡黄色的仙水大喝一口,此时香头成为众人拭目以待的聚焦……
众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香头,闭眼低勾着头的香头双腿不停的抖动,脚盆里面的水四下溅开,严寒心猛地一跳。头发根蓦然竖起……香头勾起的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却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声音却不是她本人的,一阵唧唧歪歪的咕哝……咋一听还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加上旁边的妇女们都在悄悄说是怨灵附身了,现场气氛更是显得诡异莫测。
有一个胆大的孩子挣脱家长的搂抱,居然跑到香头勾起的头颅下去看,孩子大概四五岁左右,看了他又惊抓抓的跑到他妈妈身边来。
“妈妈,那个人的嘴巴没有动。”稚嫩的童音把现场的诡异氛围混杂了一下,也人在紧张之余也偷偷的一笑,孩子的家长是十分的惶恐,急忙紧紧的搂住孩子深怕他再次跑起看。
孩子的声音传进愣在旁边严寒的耳朵里,当下他就纳闷了,女尸本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古里古怪的,说出来的声音嘶嘶就像是一个人十分痛苦,让人给扼制住喉咙只能断断续续的冒出微弱的声音来似的,这种声音也让在场围观的人们听得头皮发麻。
“小兰我命苦被家庭所逼包办婚姻,一气之下跳闸轻生,落在此处却遭遇到劫持劫色……现在在下面孤苦伶仃,希望和第一次看见我的男人结成阴亲。”
逐渐模糊的声音间接变成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这就更加让在场的人好一阵唏嘘……不敢大声的喧哗……
开始严寒不以为然,那女尸的那个地方特么的那么难看还说劫色……切!他鼻子里轻轻的嗤了一声。而就在此时他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的,女尸要结亲……汗死……霎时他冷汗簌簌的流下来,怕的是把他结成阴亲,因为最先看见女尸隐秘之处的是严寒。结果一会儿,香头却指认狗娃子和女尸进行阴婚……
嘘……严寒松了口气。
许久之后那香头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摆,浑身就像筛糠一般抖动,一声就像打嗝是声音后,香头睁开眼睛四下看来看,问主家刚才听清楚没有。
孙桂英忙不失迭的答应说道:“听清楚了,我们马上就办婚事,只是需要些啥子你老吩咐。”
香头不停的扭动肥胖的身体,一颗硕大的头颅平放在肩膀上几乎看不见脖子。“纸马,纸童人,冥币……都要备齐,这是死的东西,活的就是公鸡一只,猪头一颗,鲜鱼两条。纸扎冰箱电视机等……一点也不能马虎,怨灵是不能敷衍的,你们想救回自己的儿子就要舍得这点小钱。”
“是、是……我们明白。”狗娃子的爸妈点头就像鸡啄米般那么虔诚。
在大家伙把香头奶奶送走后,大人们才来听三个孩子零零碎碎的诉说河边有女尸的事情,跑去看哪里还有什么女尸,早就在夜晚时分河水涨潮时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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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半夜困惑()
阴婚的日子是香头回家之后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就是把发现女尸之日就暂时定为女方的生辰八字,香头把两人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然后把婚期定在单日下午黄昏时分。在农村就是这样很散,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狗娃子家要办阴婚的事情很快传遍镇子的角角落落,那十里八外的沾边不沾边的亲朋好友闲杂人等都跑来了,为的是想看一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一切都按照世间活人办理婚事的方式方法来办理。唯一的是几乎都是纸扎的一切,虽然是纸扎的嫁妆,纸扎的金童玉女,还有纸扎汽车和一应俱全的电器化都在人们啧啧的称赞声中形成。
扎纸师傅把主家交代的一切东西完成,并且还继续留在主家也想凑一个热闹,阴婚仪式在土地庙里举行,香头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和女尸的生辰八字当众烧毁在一个香炉里。
狗娃子的爸妈在香头的招呼下,一人抱一只鸡,男的抱公鸡,女的抱母鸡。一根红色的丝带把两只鸡连在一起,开始拜天地……
婚事在夜幕进入浓重时结束,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的撤离狗娃子的家,香头接过狗娃子老爸的谢李钱还得让他送到家去。
孙桂英不不放心急忙从狗娃子屋里跑出来,之前阴婚仪式刚刚结束她就急不可耐的跑去看儿子醒来没有,结果去看的时候,儿子还是老样子根本就没有醒来的现象。
“香头奶奶……狗娃子为什么还是老样子,你说这……可都八天了呀!医生也瞧了折腾得这……”孙桂英哭哭啼啼的拉着香头愣是不让她离开,仿佛她不走儿子就会醒来似的。
“我说,你这当妈的没有耐心咋行?怎么也得要三天吧!那姑娘和你家孩子是属于新婚,怎么可能就马上丢下新娘子一个人跑回阳间来的,你说是不是?”香头奶奶有板有眼的数落道。
狗娃子的老爸也觉得吧!这香头奶奶说的话蛮有道理的,他也劝说妻子道:“你啊!就听香头奶奶一句话吧!不定狗娃今晚就会醒来也说不定的。”
孙桂英木讷的眼神点点头,不得已只好看着老公托着香头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灰褐色的夜雾逐渐浓幽。她倦怠的从新回到狗娃子身边,把儿子冷冰冰的手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的用嘴的热气呵着。看着狗娃子酷似熟睡的面容,孙桂英暗自决定一件事。
入夜严寒怎么也睡不着,女尸那惨白的面容和浑身一丝不挂的臃肿样子老是不停的在脑海中重复回放。夏季的夜晚是多姿多彩的,各种虫子的鸣叫把夏季的夜晚点缀得就像在举办精灵音乐会,夏季的夜晚很长,严寒在迷迷糊糊的睡醒一觉后,看看窗子外面淡白色的夜色,整个人此时就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没有丝毫睡意很清醒……不知道怎么回事,耳畔如有如无的传拉一声声诡异的呼唤声音,侧耳仔细闻听却是从离家有一段距离的河边传来的。
严寒没有开灯摸索着赤脚下地,轻轻的拉开房间门,在暗黑的屋子里他完全可以辨别方向,哪里可以是堂屋的大门,哪儿又是摆放沙发的位置。
夜雾曼妙环绕在镇子的上空,严寒就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机械的缓步往传来声音的地方河边走去。没有因为是深夜而感觉害怕,只是那么走着,脚底踩在露水草上,丝丝凉意让严寒感到很舒服。
严寒在视线力所能及的范围瞥见河边一片死寂,刚才听见的声音怎么就消失了呢?是谁会在半夜跑到河边来呼唤什么?他没有因为从四周刮来的冷风而改变继续前往河边的念头,严寒想的是一定要看看是谁在河边呼唤。
严寒就像被迷惑了一般执怮的继续往河边走去,这要是在平时给他胆子都不会在此刻来到这里,河边一簇簇倒伏的大叶丝茅草就像鬼魁一样不时还随风起伏,更确切的是更像是一位披散长发的女鬼在舞动她的头发迎风狂舞……
一股强劲的微风扑来,似乎把严寒从懵懵懂懂中惊觉,他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周围是夜雾笼罩,耳畔是河边风呼呼吹来。
‘我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严寒大惊失色,急忙往回退,此时他已经走下河坎,脚趾都能感觉到河坎下面石头凹凸把脚底顶得有点疼,石头上面还有些滑润青苔。
而就在严寒想抽身回跑时,他看见河坎下面好多人,有男人,女人,小孩……他们是在这里集会么?严寒看见有人他就放弃了回跑的念头,想的是这些人八成是狗娃子家里的来这里祈求什么的。
严寒一步,一步,一步,的隐忍着湿滑有些顶脚的石愣子,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