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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情愿接着被人剥削。
我回不去从前了,老刘自第一天始便要我辞职。而我,终于如他所愿。
只不过,过程如此狗血漫长,结局,超乎我的预想。
我又叹气,对自己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可是,我打断自己,提醒我,这是在同魔鬼做交易啊,相信老天爷同撒旦有瓜葛?这念头未免疯狂了些。
那么这又算什么?
要想得之,必先予之?
我脑子一片混乱,似是抓住了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想到。
就这样一片茫然地走进肯德基,对牢店员说,我要一个麦香鸡,并且在受到纠正之后又说,我要一杯草莓奶昔。
其实麦当劳并未发我挑事儿费来肯德基砸场——虽然肯德基的店员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竭力将窘迫伪装成镇定,清了清嗓子,信手指着旁边柜台上别人点餐的托盘里的食物:“那,我就要那份吧。”
店员一脸诧异看我,然后带着讪笑问:“那您是要换购哪款hellokitty?”
我又仔细看一眼,啊,是儿童餐,柜台上竖着牌子,购儿童餐送hellokitty玩偶一款。
那又怎样,谁规定了三十岁的女人不可以买儿童餐,玩hellokitty?我开始掏钱:“就要那款粉红色的。”
店员的笑已经让人讨厌到想用力拉扯他的脸皮当橡皮筋弹的地步:“小姐,所有的hellokitty都是粉红色的。”
我只是进来随便买一点东西塞进肚子,表示我有对自己的肠胃负责,表示我尚有余力打理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我买一个快餐买到最后会变成需要了解hellokitty玩偶的颜色只有一种?!
我大动作夸张地将钱包扔回包包,大动作甩动包包,将它甩在背后。
然后我用力,尽量威严地,替自己找回场子地说:“什么时候肯德基里的hellokitty变成五颜六色的我再过来买这份——”我看了看柜台上的牌子:“开心儿童乐园餐。”
我知道那个店员同排在我身后的客人们会怎样说我——那个傻女人,并且,少不了伴随一声“切”。
我就是一个傻女人,我为什么要跟肯德基的店员过不去,他赚得不多,受的气不会太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感受到饿了。
而我的钱包,却已经离我远去。
将背包帅帅地甩在背后酷酷地走在街头,确实很拉风。
这样拉风的傻女人,小偷大哥们也许会说,不偷你偷谁呢?于是他们说完后,就做了。
所以我饿了,但我没有钱去买食物。
我甚至只能步行去公司,幸亏尚不算远。
平时坐车经常看见那个乞讨的女孩。今日,我是走着经过她,距离如此近,似是第一次看到般新鲜。很脏的小女孩,已几乎不辨本来面目,迎面见人便抱大腿下跪。其实,谁的日子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我们的衣着光鲜些,抱大腿的姿态隐蔽些,下跪的样子,却,绝不比她高贵。
她发现了我正在凝视她,亦望住我,眸子出乎意料的晶莹狡黠。我以为她会扑过来,但她在犹豫了三秒后,扑向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肥腻胖子。
那胖子最后掏出一张十元钞票塞给了她。
总得要扑对地方,才能得到补偿。
而我呢?
我扑对了地方了么?我能得到补偿么?
答案在我半悬的心中飘荡。
那个,名店,俺只是听说过没进过。它们家的货品有价签么?俺逛得最多的是超市,价签大着呢。估计大牌店里是不会把价钱俗气地贴货品上的,听说翻价钱都显得小家子哦。onno哈哈哈之所以要插这么一场戏,一是因为展颜同学该醒醒了,反思反思了。二是,她要去开的那场会实在太费脑子琢磨桥段了,实在没盘算好。看,这就是每天都更新的问题,脑子跟不上趟啊!
第80章()
下午一点半,公司小会议室,我是最先进门的,小小空间,整洁空洞,没有人招呼我,一路从大门口进来,难为所有同事都能恰好在我经过的一刹那各有各事,齐齐用后背对牢我。
我不当回事那样微笑着,一如我还在作我的杜经理,这是一门基础功夫,我修炼已经多年,这样小场面,难不倒我。
我等着更大的试炼,因着室内无人,索性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放松着坐下。说不累是假的,我踢掉高跟鞋,揉了揉脚,舒服地叹一口气。
然后我开始看表,已经一点三十五,依旧没有人来。
我可以走出门去直接敲老板办公室的门,或者,敲人事经理的桌子。但,我扬了扬眉,没有任何动作。
我猜想这也是安排好的,晾着我一定会让他们更有心理上的优势。所以我自觉毫无必要配合他们。
我默默坐着,因为饿而特别清醒,想必此刻跑去茶水间找食物饮料会害得同事们避之不及,我好心地忍耐着,替自己惋惜,做好人做得如我这样体贴有何意思?
遥想当日曾经的嚣张,视助理为我泡咖啡泡茶叫外卖为理所应当之事,每次进茶水间都会将闲聊人等呵斥着赶回去工作的恶行,我替自己笑一下,也罢,就当是将欠了的债偿还掉。
只是,这账本究竟拿在谁的手里?
我亦不知。
枯坐的时候思绪总是容易到处游荡,我东想西想,唯独不去想的,是如何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两点整,依旧无人理会我。我看着墙上漂亮的石英钟,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有所动作。
两点二十五分,我在小小房间里转圈。
故意拖延,有意让处于弱势的谈判方产生心理上的压力,这是玩阴招的入门功夫。拖延接近一个小时——我想他们真的很有点拿我当盘菜的意思。
我看看自己,最近忧思过度,肥肉大减,这个样子勉强也就够炖一锅排骨的。至于我的经理职位,既然已经被免,我周身上下哪里还有任何值得费心对付的亮点。
除了,那口正在等着倒霉鬼背上身的黑锅。
我的包包里还有一些文件,是莫文收集来交给我的。老板昨日还曾出价一百万买它,今日,我不知道它们还值多少钱。我是那种傻到赌局一开始就把所有底牌筹码统统亮出来的笨蛋,现在,我活该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我开始好奇莫文去了哪里?今天她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相比昨日,她确实反常。我掏出手机,犹豫着。
我没想好究竟将电话打给谁?人事部经理?老板?莫文?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我下意识挺直了身子,迎着进门的方向摆出一个有尊严的淡定笑脸。但是表情瞬间变得惊讶。
进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精瘦男人,然后他身后出现一张脸,我依稀认得,是另一部门的业务员。他们大约是打算谈生意的样子,看见我,那个业务员亦表现出了与我相同的惊讶。
他看着我,疑惑着问:“杜经理,你在这儿干嘛”他顿了顿,定一下心,不再看我,将门掩上,干脆地对他的客户说:“我们去那边会议室谈吧。”
我点着头看他们离去,呵,原来我颇似甲流,见者避之不及。
我忽然心头明亮起来,替自己好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何苦要开什么劳什子会?面对着那干面目可憎之徒,面对着一个既定的意料中的坏结局,我何苦巴巴地等着,看那最后一刀是如何落在我的头上?
我豁然开朗,立起身来,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出小会议室。
公司仍是那样,忙碌的人群,嘈杂的电话铃声,键盘敲击的清脆响声,交汇处我最最熟悉的声音。这是我生存了许久的环境,但我站在这里,竟有一些陌生,需要吸一口气,将那半空中的金钱气息吸入肺里,又缓缓化成一口嗔怨,吐出。于是安心。
不疾不徐,朝我的办公室走去。
在我背后有许多眼睛,他们等待着什么?或许他们同我一样,在困顿乏味的日子里混沌已久,总在盼着平淡里能忽然闯进些惊喜。
今日,我或许是他们的希望所在。
他们等着看我的笑话,这是最好的谈资,可以丰富他们的午餐,晚餐,甚至宵夜。
上一次两位部门经理滚在地上打架的事件,据我所知,足足在公司谈足一个月。
我会不会破这个记录?
我猜他们恨不能开盘下注。
我推开属于我的办公室的门,啊,不,这是我的前办公室的门了。因为,这屋子已换了新主。
高登坐在我的前办公桌前,我的前办公椅上。
不久前我还坐在那里调戏过老刘,也坐在那里训斥过他。今日,我只有站在门口,看着这椅子上坐着的觊觎它已久的他人。
高登瞪着我,我的一贯积威之下,他有一点点的心虚软弱,于是他下意识抬起屁股,想要站起,但,起立姿势方到一半,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已凌驾在我之上,便又立时沉沉坐下,摆一个大刺刺的姿态,皱眉:“你来干什么?”
每个人都是很好的演员,作什么角色,就有相应的台词同动作。高登,往日是我手下用得顺手的干将,对我有尊敬,有奉承,有小小的要挟,却,一贯听我号令。
但此刻他是如此理直气壮问我:“你来干什么?”好似我是上门行乞的丐婆,抑或妄想打秋风的穷酸,而他,气派万千,宛若与这套桌椅,这间办公室自混沌初开便相守至今。
第81章()
我懒洋洋对他说:“这椅子的靠背有些残了,靠上去的时候小心些。”又指一下桌子:“左边第三个抽屉的锁是坏的,别在那里放值钱东西。”
他看牢我,有点吃不准我这种交接是否合适。我不理他,坐下,坐在他的对面,看牢他:“这个位置不好坐,看我,已经熬出白头发来。”
他吃吃问我:“你,你来干什么?”
已经不是一开始的气势咄咄。
我微笑:“没事,借‘你’的地方打个辞职信。”我摊一下手:“不介意吧?”
他犹豫着,不吱声。我又笑,客客气气:“就一会儿,这电脑我用着手顺。再说——”我虚指一下外头:“都各忙各的呢,不方便同他们借用电脑。”
他大约是在找一个状态,能够应对我,既自如又不shi身份。我几乎看到他脑子里的脑汁在急速转动,我喜欢这样。
我顺手抄起了电话,拨到人事部。
人事部经理的女秘书公事公办问我:“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我闲闲交代:“刘经理约我开会,他迟到了。现在我在销售二部经理办公室等他,麻烦他过半小时过来。”
那女孩子的声音有些紧张,犹豫着:“可,可是刘经理等下还有别的会议要开。”
我知道我的声音有多自在:“哦?那他现在有空是不是?”
她的回答充满警惕:“经理现在很忙,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为什么要如临大敌般对付我呢?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第一女主角,否则怎会如此让人不省心。
我慢慢对她说:“有点东西,离开前必须交给你们经理。所以,请他务必过半小时上来。你转告他,我过时不候。”
很有趣,我放下电话,看一眼高登。他的眼睛直直看着我,然后,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