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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说已经掀不起半点波澜了。
这个时候结婚还是吹吹打打坐轿子,朴素的喜庆,刘通一身西装,新娘子一身红色的盘扣旗袍,陪嫁是一台二十一寸的大彩电,与以后的排场不可比,但是每个人都笑得开怀。毕竟两人是相互看对眼的,比多年后处处看条件的爱情纯粹了许多。
朱清和本想坐一阵子就走,阮穆却赖在这里看得津津有味,泛着精光的眸子里满是羡慕。
如朱清和所想,这个年纪果然没个定性,怎么能忍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常年见不得光呢?
朱清和没想到的是,那些本来在调侃新郎新娘的人,全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问东问西,让朱清和真是哭笑不得。
“听说你上的那所大学,毕业包分配,还是正经好单位,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儿?嘿,也就你有出息,等将来发了大财可别说不认识咱们啊、”
“就是,你能不能分到市里去?当了大领导,我也不求你提携我,帮我家孩子安排个好工作就成,吃公家饭多体面,还能上电视,你有没有看清远新闻?书记指点企业的样子,真他妈让人羡慕,咱当初要是知道好好学习能有这机会,敲断我的腿我都要念下去。清和,还是你小子有眼光,当年和你爹妈闹成那样,没白闹。”
朱清和脸上的表情很淡,现在的人聪明的很,说话总是一语双关,明着看是抬举你,其实最要紧的还是拿着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膈应人。、
朱清和笑道:“我们学校挺好的,省政/府部门有不少领导都是从那儿毕业的,要是说起来还是校友。起点比较高,不过也得看个人能耐,公家饭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你把希望放在我身上,还真不如督促你家孩子好好念书,机会还大一些。”
给人希望再泼一瓢冷水,这种事谁不会干?那人被朱清和不咸不淡地话给堵得变了变脸色,有些不满地说:“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我们这些人没机会,所以只能攀着你这个能往上爬的,一个村的,帮帮忙不就行了?”
阮穆大腿压小腿,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子里,眼睛微微眯起,散发出居高临下的逼人气势,冷冷地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声音里有由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嘲讽:“自己没本事还想怪在别人头上,谁欠你的?别当人没脾气,只是不乐意发作。我倒是盼着你家孩子能出息些,好让全村的都跟着沾光。”
朱清和懒得理会,早就知道除了麻烦不会有别的,都是看不得人好的,他站起身笑道:“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他给刘通上了一百块的礼,毕竟自己将他砸成这样,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阮穆见他走了,也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赶紧起身追出去,毫未发觉有人在暗处一脸玩味地看着两人。
朱清和刚走到外面见罗叔夹着个包慢慢往家的方向走,他急忙追过去,笑道:“罗叔,我正要去找您说事呢。”
罗有望一脸疲惫,看到朱清和脸上是止不住地高兴:“我都快忙昏头了,还以为你又要留在外面打工,我正想着罗勇这小子参加完高考了,要不要找你去见世面去,免得出去了跟个二愣子似的,啥也不懂。”
一股淡淡地香味传到鼻尖,朱清和没管他,继续说道:“他很懂事,您太小心了,他也是大人了。前阵子还和我打电话说这回考得不错,肯定能考上。罗叔,我也有件事情得和您说,这里不方便,咱们回去再谈。”
这么多年,罗叔一直帮朱清和,两人的关系自然亲近,远远一看还真跟亲父子一样。迎面走来的朱玉田堵在两人面前,寒着脸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把你养大,你和外人亲?没我,你能平平安安长到那么大?老子上了年纪了,你这当儿子的装不认识,不想管?亏得还是大学生,我倒要去你们学校看看,什么样的老师能教出不懂孝顺爹妈的学生来。”
罗有望比朱清和还要火大,指着朱玉田痛骂道:“好个朱玉田,你连脸都不要了?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年清和在砖窑厂干活的事,你告到教育局说我用童工,我们没和你计较,你现在又想故技重施,非得要拖死这个孩子才甘心?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好?他是你亲儿子,又不是你的仇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醒悟。”
朱玉田被罗有望数落得火冒三丈,不满道:“我教训自己的儿子,关你姓罗的什么事?别多管闲事,他姓朱不姓罗,闪一边去。我是他老子,就是不让他好过,要倒霉咱们就全倒霉,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阮穆有些担心地看向朱清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被自己的亲人这么对待,他肯定很难过?只是让阮穆没想到的是朱清和的脸上竟然在笑,一点都没被影响到,一副再看笑话的表情。
“你想闹就去闹,反正我入学登记信息表的那栏是空的,初中到大学的学费都是我自己交的,没花你一分,你以前花的那些钱,我早已经成倍的还给你们了,不然姑为什么给你们钱?不要和我说什么生养之恩,早已经全部抵过,谁也不欠谁。无事不登门,你来找我麻烦,难不成是又拿不出朱清亮的学费,想讹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配了钥匙,三番两次到我家里去翻箱倒柜,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
罗有望在一旁看得直叹气,他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见闹成这样的父子两,想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清和那样子眼里是真没有朱玉田这个当爸的了,这
这是朱清和的家事,阮穆心里再恨也不好多嘴,只是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手拉着他的胳膊,认真地说了句:“再有下次报警处理,甭管是谁,犯了事自有专门的人收拾,别和他多费唇舌,不是说还有事要忙?可别误了正事。”
经过几十年的折磨,朱清和现在早已经练得百毒不侵了,无所谓地摇头道:“我没事,才懒得和他费那个力气。我反正早就不在意这张脸了,他闹越大越好,让外面的人来看看,这天底下还有这样为人父母的。”
朱清和本想先在罗叔这里了解下情况,可这会儿他却下定决心要将自家附近的那块地给包下来,他就要让这些人眼巴巴地看着,看他是怎么赚个满满当当。
第63章()
罗有望指着朱玉田张了张嘴;又懒得说了,疯子一样的人能指望他什么?要是有脑子的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
一个一个全走了,朱玉田斜着眼冲着那几个人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美得你,划清界限,钻到阎王那里重投胎了再想。什么东西,光顾着自己过好日子;也不怕老天爷一道雷劈死你这狗东西。”
朱妈那天回家拿了挺精致的点心,给朱清亮拆包装袋;他回家看到了顿时怒火攻心,家里穷的连肉都吃不起;这死婆子还有闲钱买这个;当即就是一顿败家娘们,扫把星的骂;手下倒也没闲着;尝了两个味道还不赖;还想再拿,被朱清亮给抢了。
朱玉田总归上了年纪,和年轻人比自是差劲;上回他揍自己媳妇,反倒被朱清亮给收拾了一顿,一个一个翅膀全都硬了,他管不住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谁敢顶撞他,没想到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给打了;受一次挫就会有所忌惮。
朱玉田只能冲着媳妇撒火:“哪儿来的?”
朱妈怕他动手,声音里有些颤:“从清和那里拿的,我想着清亮很久没吃过点好的了,就和他要了。你要想吃找他去,他现在出息了,身上穿的那料子一看就不便宜,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兴许他怕你,听你的。”
朱玉田一直觉得这个大儿子藏着好东西,只是他偷着进去好几次也没找到,倒是发现了墙上被填起来的洞,本来还欣喜,但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心当即沉下来,要是再早发现一点,里面的好东西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阮穆的警告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反倒越说他越想做,朱清和应该是去罗有望家了,这会儿家里没人,他想也没想快步去了老窑,谁知道手里的钥匙尽然开不了锁,让他越发觉得里面藏着宝贝。当年钱达佑说看到他提了个袋子,看着方方正正的,鼓起来的样子还真像一沓子一百块,这个心结一直到现在都没解开,他有点担心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全给挥霍完了?
锁开不了,他只得败兴而归,回去想个法子去,要不干脆上门来要也成。
而罗有望看着沉默不语的朱清和心里有点难受,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值当,到门口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进了院子喊媳妇泡茶,顺便再炒几个菜,爷几个得好好说说话。
罗婶本来还想问他们怎么不吃了人家的饭再回来,看到自家男人一脸凝重,就把话压下去了。
朱清和已经调整好心情,坐在小凳子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表情分外认真:“罗叔,我来是想和您说我家附近那片地的事儿。”
罗有望攒着眉头说:“可巧前阵子也有人和我说起这块地,我那会儿没答应下来,你有心思我自然是先紧着你。但是你可想清楚,不光得交村里钱,每年村里的福利都不能少了,加起来可不在少数,你承受的起?你我关系虽好,也得照着规矩办事,没折扣商量,我提前告诉你了啊。”
朱清和忍不住笑起来,朱家村自打罗叔当了村长年年有大变化,就冲他事事为村里人考虑,人们就服他,点头说道:“罗叔放心,该给的我一样都不会落,我可以给一部分押金,叔帮我把地留着,等我把事情定下来,再一并付清,绝不让您为难。”
罗有望这才惊讶地问:“你小子哪来的钱?现在土地紧俏,哪儿都不便宜,倒是听说国家鼓励贷款创业,难不成你想贷款?要是这样,我劝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钱是好东西,但是能不和银行打交道就别往上碰,他们吃利息的,借的出来还不上还不够惹麻烦。你有高学历,走别的路照样能有出息。听叔的,你就是去考公家单位,熬个几年还能往上提。”
朱清和上辈子在钱上头吃了大亏,这辈子已然成了执念,他只想做当初在广场上看到的人,钱才是人的底气。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阮穆,那人笑得自得,见他看过来还得意的眨眨眼,一身的不正经。
“罗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有分寸,绝对不会干那些不上道的事儿。明年我就要毕业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现在正好有合适的机会,我想把握住。不过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再和您细说。”
罗有望一直知道朱清和是个有脑子的人,现在又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时候,也许是他老了,所以才顾虑多,这小子向来运气好,说不定还真能成大事,叹口气说道:“成,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做事得有理智,别光顾着脑热,后悔了也没地哭去。”
朱清和光笑没开口,两人在罗叔家蹭了饭才往回走。朱清和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人问道:“还不打算回去?”
阮穆两手插在裤兜里,唇角上扬,眯着眼笑:“多陪陪你,你开学走了我有的是时间陪我妈。”
说话间就到了家门口,朱清和捞起锁一看,笑出声,朱玉田这回没进去,该是失望的很。打开门,让阮穆先进屋,他走到灶火前,用煤锥在中间扎了个孔,顺着小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