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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和特地抽在城里办事的那天去置办了些好让阮穆带回家去的土特产,他刚提着东西从店里出来,就听到一道异常热情的声音,时间流淌了二十多年,朱清和还是头一回听朱清亮这么亲热的喊自己哥哥。
循声看过去,只见他被一群混混给堵在角落里,朱清和皱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朱清亮叫得声音更急切更响亮,他是出门没看黄历,本打算溜出来去游戏城玩一把就回来,谁成想半路上被这些冤家给堵了。朱清和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讨好地看着眼前双手环臂一脸沉默地男人,恳求道:“哥,我当初不是故意和您抢人的,我年纪小,就觉得好玩,你看我现在不也和那女的划清界限了吗?我给您陪个不是,你看到前面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了吗?那是我哥,亲大哥,他有钱,是个老板,我让他给你点补偿好吗?想要多少钱,只管朝他要。”
那人冷笑一声,不客气地戳穿朱清亮:“就你这点出息还敢和我玩?惹事的时候倒是勤快,一算账两手拍下屁股,把事情全推别人头上,你爹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软骨头?我和你哥没多大的交情,也开不了那个口和他要钱,兄弟们跟着你,你去要。”
朱清亮在心里暗骂了这人千百回,就是些社会上毒瘤混混,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可他现在真没办法了,抬头见朱清和正招手拦车,他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才在朱清和上车前拦下他。
朱清亮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人,紧紧地抓着朱清和的袖子,苦声哀求道:“哥,你帮我个忙,帮我打发了他们,只要他们再也不找我的麻烦,我保证以后再不敢那么对你了。哥,你救救我啊,他们有的人身上还背着人命,我不想一辈子都被他们缠着。”
朱清和皱眉看着自己新买的衣服被抓出褶子,口气不好道:“放开,要死要活找别人哭去,别拦着我办事。”
朱清亮听他不想管自己,更加不能放走他,咬着牙低声下气地求:“哥,你现在过得好了,只要你给点钱就能把他们打发走,我到时候会当牛做马还你的。我马上也要毕业了,再熬几个月就能拿毕业证了,要是因为这些人不予毕业,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哥,你就行行好,当可怜我还不成吗?你看街边要饭的叫花子都觉得可怜,我还是你亲弟弟。”
朱清和冷哼一声:“和叫花子比?你连叫花子都比不上,滚远点,他们就是敲断你的腿也和我没关系。惹事的胆子去哪儿了?”
领头的那人走过来,正巧听到朱清和说的这句话,他轻咳一声:“这不是那天在婶子店里见过的?这人是你弟弟?”
朱清和对这个人的印象算不上太坏,做流氓混混的逮着谁坑谁,他在老板娘那里还能掏钱付账,这也说明他还没有坏的无可救药。自己虽然不像认朱清亮,不过两人相像的五官就能看出有没有关系,所以东子问的纯属废话,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东子手摩挲着下巴:“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朱清亮,是?以后把你的脑袋收拾清楚了再出来混,好好看看对面的人是谁再来得瑟,不然当心这些兄弟们卸你一只胳膊。”
第85章()
眼看车子就要出城了;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重新问了一遍:“是朱家村吗?”
朱清和尴尬地冲着司机笑了笑,压低声音问东子:“在跟下去,你连回来的车都不好找。不如痛快点,你想做什么?”
东子两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悠哉说道:“我看了那天的新闻;你小子不赖啊,我还挺出息的。兄弟也想干正经事;不当二流子了,也想好好赚钱讨个老婆暖被窝。你手里有没有活?咱兄弟砸场子;收债;这城里还没有比咱们行的。”
朱清和听他这么说当即没忍住笑出来,他还当这人真想赖着自己讹钱;改邪归正是好事;只是他这二大爷就差拿刀子逼着人同意的口气;还真是头一份。
东子两眼微眯,斜眼看他,没好气地问:“笑什么?痛快给个话。这一条道得走多长时间?师傅;你往前开,我们还要商量一阵事情,大老板在,少不了你的钱。”
好人坏人一眼自是看不出来,但看人若是从细微处入手;随着自己的直觉多少能看出当中的些许门道来。就像方才,他知道东子没打算真揍朱清亮,原本以为自己不沾手就能离开,谁成想这人早有预谋,又这么凑巧给撞上了,怪不得刚才隐隐一瞬间,朱清和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司机面色微微紧绷,连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机械的握着方向盘,车速也有些加快,好像恨不得早点摆脱这两人。谁让后面坐着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混混头子,像他们这种转遍城市的人,旮旯里的耗子是公是母都能打听出来,更何况这个不干正事的东哥。
要说这人虽然流氓凶恶,但是个十分聪明讲义气的人,就算惹事都能控制在圈子外面,进局子里,那些穿制服的也只能给他来个思想教育,放出来照旧这样。对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更是没话说,一个个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朱清和正色道:“想在我这里谋差事,不难,但有些话咱们得提前说清楚,没问题?”
东子也坐直了身子,郑重点头:“这个你放心,咱们这些大老粗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要往正道上走就得守你们的规矩,你让做啥咱们就做啥,保证不给你惹事,你要是让咱兄弟们上,咱们半点都不会迟疑,动手还是啥的,你压根不用管。”
朱清和被他这般口气给噎了一顿,现在的场合不适合与他细说,所以他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正式上岗之前会有专门的人为你们做个培训,这样,你们先试试,要是能受得住,考核合格,就留下来,要是受不了苦,那只能说明我们没缘分,行?你既然选择按照我们的规矩来,那就得给彼此都互相满意的机会。”
东子思索一阵,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说道:“我回去找兄弟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去朱家村找你。师傅,停车,我要下去。”
此时车子已经走上城外那条不怎么平坦的土路了,前后都没人,东子就在这种地方下车,大步地离开了。
车子重新上路,司机心有余悸地说:“小兄弟,这种人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让他给缠上了?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黑着呢,要是跟你翻脸,就怕你难收拢,到时候可是哭瞎眼老天都不理你。你还是听我的,能推了就推了。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这些人会变成好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狗改不了吃shi。”
朱清和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当然不会傻到就这么放这些人进来。如果东子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他接下来对他们的考核不会有半点留情,能者居之,不能者走人,要是真想来找他的麻烦,他朱清和也不是吃素的。
朱清和加钱让司机将车停到王老师家门口,他带了不少正经东西,不想在村子里招摇,要是招来麻烦,又有得头痛。不过他再回之前给阮穆打过电话,现在也不愁会被关在门外。
进去屋里,朱清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随口和阮穆说了,手下却忙着收拾饭菜,中午匆忙,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吃,阮穆却是当下沉了脸,出声道:“不行,我不答应,你自己没事找事吗?从那些人了往出挑好人,你怎么想的?其他事情我都能由着你,唯有这事不行,我不放心。”见朱清和要开口,他直接掐断了后路:“别开口,这事没得商量,他们来了,你直接回绝了。”
朱清和笑着摇了摇头。
阮穆见他不怒不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定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他走到忙碌的人身后,双手从朱清和的腰侧穿过,环住腰身,柔声说道:“我回去这一趟时间肯定不会短,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时赶不回去,到时候怎么办?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若是寻常人还好说,打一顿吓破胆也就没事了,这些人本就是靠耍狠斗恶吃饭的,我”
阮穆的胸膛紧贴着朱清和的背部,本就在灶火边,此时更觉得十分热,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温热的呼吸喷在朱清和的脸侧,染红了耳垂,朱清和狼狈地推了他一把:“也不看看你才多大的年纪,跟个糟老头子一样,罗里嗦的,一边坐着去。”
阮穆后来还想和朱清和说这个事,只是这人好似鬼迷心窍了,完全油盐不进,他在一边干着急又没办法。眼看着离动身也没几天了,要是这些人这几天过来,他还能帮着把把关,到时候得罪人的是自己,与朱清和没关,那些人就算找也该找自己的麻烦。偏偏他等的抓心挠肺,那些人还没动静。直到他要去省城机场的前一天,那些人来了
东子口中的兄弟并不多,也才五个人,但是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和村里人打听过,知道朱清和不在家就直接去了厂子。村里人等这几个凶神恶煞全走了,才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朱玉田家的大儿子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朱清亮的生活费花完了,趁着周六日休息的时间回来找朱妈拿钱,谁知道才刚进村就碰到这几个煞神,他当初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这几个人碰上的时候,他们没有当下收拾自己,后来听说这个东哥最不愿意和学校的学生打交道,说他们是个还没尝过生活滋味的,让他们多做一阵梦,他这才侥幸逃过一回,现在又碰上了,不跑还等什么?等停下来之后,他转念一想,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找朱清和的,和自己没半点关系,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倒是想看看朱清和怎么处置这些粘在身上的狗屎。
这么一想,回家之后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心里,连饭都吃不下去,就想出去看看热闹,可又怕被那些人想起自己来,转头和朱妈说:“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今儿那些混混找朱清和的麻烦,现在怎么样了?”
朱妈不住地往嘴里塞饭吃,闻言头都没抬,而是说:“清亮,我给你钱才几天?你怎么就花光了?那次在医院里,你肯定藏钱了?家里现在没钱,昨天刚换的二十块,买猪肉,买一些小东西,也没剩下几个钱,五张嘴要吃饭,你不能只管你自己啊,你吃饱,我们饿死?”
朱清亮当即拉下脸来:“你们没钱找朱清和要去,他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是我姑和姑父都沾光在厂子里干活了?怎么没让你们进去帮着管管事?”
朱妈一说起这个也是一肚子气:“他眼里就没装我和你爹,连厂子的大门都没让我们进去,还让那个保安撵我们。你爹气不过,想在领导来的那天去告他一状,谁知道这小子倒是贼,竟然派人把你爹给看起来了。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哪儿能斗得过去?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你妈这辈子也就是个剥核桃让你们父子们剥削的命,没那个能耐享福。”
朱清亮皱了皱眉:“还能这样?你去找罗有望,让他帮着劝劝,你的话不听,罗有望把他当亲儿子似的,他肯定听。你想,上头的领导都重视起来了,朱清和肯定赚了不少钱。我听人说,市领导就喜欢纳税大户,谁交的钱多跟谁亲,他们去地级市汇报工作的时候脸上有光不是?”
朱妈有些为难,她不想被人当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