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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看着赵跃急得火烧火燎,依旧在那处悠闲地炖菜,“现今又同意了?”
赵跃也顾不得什么了,两只小腿儿一弯,扑通跪了下来,“丫儿的主子出了些事,急需热水,可丫儿现今脱不开身必须即刻回去,能帮忙的只有御厨这里了。”
老厨瞧了赵跃一眼,二话没说,“热水交给老夫就好,你先回去顾着主子。”
待赵跃回转之时,发觉赵政已经平复了些,但额上的汗珠欲滴,单手抓紧床榻的边缘,他还在这处强忍着的。
好在那些大人们的速度比她快,她前脚刚回冷宫,后脚便有御厨小伙计抬着热水过来。赵跃招呼他们抬进内室,准备好浴桶,然后趁热打铁又使唤他们去院中的井里提些井水过来。
今日的赵政全凭她安排,特别的乖,不过,他的性子隐忍,这等折磨放在他这般年纪虽受了惊,赵跃却没从他身上看到半分的怯弱,即便是温顺,也不是那种害怕的屈从。
赵跃叹了口气,可累坏了她,还好热水是老厨安排人送过来,不然她这小身板铁定要累趴下了。原先赵政沐浴,都是让赵跃离开他自己会洗净,赵跃兑好了冷水拿好换洗的衣裳和锦帕搭在屏风上,按照以往准备关门,而后到院子里找棵树爬上去躺着歇息。
赵跃刚摸到门栓,便听到后边带着湿气的声音,“你不用出去,今日。。。留下来。”
“哦,好好好。”赵跃拖着快累散架的小身板,又屁颠屁颠折了回来,隔着屏风乖乖站好,“小赵就在这边守着,公孙有什么事叫小赵好了。”
“你,过来。”
赵政撩了一下水,要不是说话的声音很清冷,赵跃真的会想歪。
“啊?”
赵跃脑子里想着,也许就是留下来递递巾帕衣裳什么的。赵跃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发觉他已经进桶了,然后假正经地闭着眼睛摸到他身边,“唔,我过来了。”
“你闭着眼睛做什么?”
赵跃顺着浴桶边缘摸索,然后听着声音判断赵政的位置,“非礼勿视!”
“你也懂儒家的东西?”
“不是很懂,道听途说。”
赵跃停了下来,因为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在他身后了,不过这浴桶有点高,浴桶边缘位置大概在在她下巴处,赵跃踏上浴桶边缘的足蹬,这才解决了身高的劣势。
赵跃扒着浴桶,那双小手一直在那边摸索,终于,瞎摸闯祸了摸到赵政了。
赵跃惊得睁开眼睛,却发觉赵政正仔细地看她,“啊——!”
赵政一把抓住她,单手自她身后将她的嘴巴捂住,不让她溜了。
赵跃这才发觉他只是半褪衣裳,下半身裹的严严实实,这情景让她觉得就是等着来捉她的。而赵跃已经来不及多想,赵政越勒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简直是想要她的命:这赵政不会因为她偷看了就杀人灭口吧?
赵政的另一只手缓缓穿过赵跃的脖子,他本想收紧,瞧着赵跃挣扎根本无法下手,转而将整个手臂环过赵跃脖子极速收紧。
赵跃心中大惊,她到底哪里得罪赵政了?难道是他发现她是假的了?她琢磨不透赵政性子,但是保命要紧,等琢磨完她就死了。
赵跃使出浑身的力气咬了赵政的手掌,赵政吃痛手中的力道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赵跃眼泪汪汪,趁机赶紧求饶,“公孙,公孙,有话好好说,阿跃快死了。”
赵政保持这种姿势,完全不顾被赵跃咬的手掌上仍流着血,继而将赵跃以挟制的方式抱着,像是在感受着让他极其困惑的事。
片刻之后,赵政很肯定自己的判断,“你根本不是赵丫,来到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主子是谁?”
赵跃晕晕乎乎,她咬紧牙关,毕竟魂穿这种事赵政肯定不信,说不定死更快,“什么目的,什么主子?公孙,我的主子不是一直都是你吗?我是不是赵丫,我已经忘记了。”
赵政皱眉,他只看实证,一把揪住赵跃,然后撕开赵跃的衣领,“赵丫的右后肩有一处胎记,你若真是赵丫,一证便知。”
赵跃睁大眼睛,她居然被这么个小屁孩非礼了,衣领脱开露出小小的红肚兜以及。。。她前世今生都一样绝壁平板墙,赵跃最受不了人家说她是胖胖的太平公主,没控制得住,一巴掌呼过去。
赵政的脸上顿时一片红,与上一回的那片红真是一模一样,看样子原来的赵丫是个厉害角色,她现在就是对他太好,所以给惯的。赵跃一副烈女样,义正言辞地对着赵政,反正她的身子本来就是赵丫的,肯定错不了,“公孙既然要证便证好了,一次性看个仔细清楚。”
赵跃转过身去露出又肉又圆的小右肩,她反身瞄了一眼,还真是有块小小的圆形青色胎记,这下更加理直气壮了,“要不要摸一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赵政探出手来抚了上去,若有所思。
赵跃此刻也认清了现实,她前世心中的嬴政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而眼前的赵政才是真实的他。隐忍,多疑,小小年纪便会轻易使出计谋要杀一个人,只为验证他心中的猜测。
赵跃穿好衣服,也不和他废话了,“公孙既然已经不需要小赵了,那么等公孙出了赵宫,便自己回去秦国,以后公孙的事都和小赵没有任何关系了。小赵只想好好活命,找个地方安生立命安慰过一辈子。”
赵政根本没有理赵跃的抗议,几经折腾,浑身早已湿透,他复又埋进温热的水里,“小赵,我要沐浴了。”
赵跃蒙圈,“啥?”
“出去!”
赵政闭眼,再也不说话。
“公孙?”
赵跃气疯了,张牙舞爪在他身侧比划了一番,然后乖乖地爬出浴桶,然后恭恭敬敬行了礼,“公孙,小赵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叫小赵。”
赵跃关了门,像只落汤鸡全身湿了个透彻,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那处已经变得滚烫,然后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上。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躺回自己小榻之上身子底下软软的,而赵政正端正跪坐在案前饮茶,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赵政见她醒了,闭着眼抿了口茶悠悠道,“日后,你便一直跟着我。”
赵跃抱着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心中的凭什么之类的话语到了嘴边竟然憋成了,“是,公孙。”
赵跃担心自己活不过今晚,只好口是心非昧着良心答应了。等她出了赵宫,一定溜掉,绝不会再跟着他了。想到这里,赵跃拖着沉沉的小身体,跑到赵政旁边,端茶倒水,点头哈腰,“公孙,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秦国呀?”
赵政翘起眼瞧她,“小赵,这么想去秦国?”
鬼才想跟着去,她一定要趁机跑,什么秦史,什么论文,什么人生巅峰都比不过小命要紧。
赵跃扯过一个二傻子般的笑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听说秦宫比赵宫大多了,小赵想去看看秦宫到底有多大。”
“不要妄想着逃,若是抓回来。。。死罪。”赵政端起茶碗缓缓的在那处晃动,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是考验小赵一回,毕竟。。。是小赵先闯的祸端,本该受罚。”
赵跃捂着嘴巴,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赵迁的事?不对,遇到赵迁时,只有她一人才对。
赵政含了一口稳水,细细的咽下,“是赵迁自己说的,我没有因此交出你,他便借嬴枝的手毁了我。”
赵跃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公孙,小赵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政抬眸,握紧茶碗,指尖泛白,“起先,我便怀疑过,你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企图跟我回秦的细作。没有人能想到六岁的幼女会是细作,但是你的破绽太多,若不是看到那处胎记是真的,以我的判断,你不是赵跃的可能性是九成。”
虽说赵政的直觉很准,但赵跃似乎关注错了重点,“那还有一成呢?”
赵政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闷声道,“一样的。。。蠢。”
第7章 月下的赵政()
赵跃抹了一把汗,勤勤恳恳地扫地铺床擦桌子。
自从赵政认可她是某蠢赵丫后,为表示信任美名其曰委以重任,然后借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到处使唤她干活:一块破地板擦了三回都快擦秃了;压箱底的衣服通通得洗一遍,然后一字排开晾在院子里;明明已经没有晒的地方了,还使唤她把被子扛到院子里的树干上晒,就差就让她把屋子拆了重新组装一下了,她只是六岁的儿童,啊喂!
赵跃回头透过窗子,瞧见赵政跪坐在空荡荡的冷宫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抑郁的气息,像个等了什么很久,并且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的人。
赵跃拍拍脑袋,她是不是因为知道结局,所以先入为主了?也许赵政就是中午吃多了,肚子消化不良,郁闷而已。
不过,也不知咋回事,赵政现今自个儿不爽就来折腾她。原先的粉丝滤镜被昨晚的那个迫害弄得一点也不剩了,赵跃从心底有些怕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来使计弄死她。
终于,赵跃苦哈哈地等到日落西山时,爬上树够着被子,发觉赵政还在屋子里。
赵跃的大眼睛溜溜转了一圈,趁着他不注意,将被子往地上一扔,然后跳下去踩上一脚,再捡起来,最后又拍干净了。
哼!
就在这时,某赵政就如当年突击检查的班主任,直接发了命令,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屋了,“小赵,被子拆了重洗,今夜。。。你的被子归我了。”
赵跃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她的被子可是精心洗过的,还加了些小桂花做香料,刚晒干重新装好。
赵跃脑袋顶着被子,赶紧屁颠屁颠追过去,虽说没啥话语权,也得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公孙,男女授受不亲,小赵的被子是女孩子用的。。。”
赵跃差点没闪了舌头,她都觉得自己很矫情。
赵政又跪坐在案前,单手执碗,悠悠地吹了口热气,眼皮都不抬一下,“自古,男女十岁不同席,你我皆不足,所以。。。不必介怀。”
天杀的赵政!
赵政一个眼刀过来,嘴巴开合间又开始怼她,“莫要在心中抱怨,有这个时间,被子已经换好了。”
赵跃撅着嘴巴,气鼓鼓的将被子扛回自己的小窝,然后绕过屏风,又将自己的被子扛到他的榻上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叠好铺平。赵跃做完这些又滚回自己的小榻上,准备铺床睡觉。这古代,就是事多,好好的被子往榻上一直放着就好,偏偏睡榻又当坐器,白天还得卷好铺盖收好,放上案子看书。亏了当初还想让老妈给她做个榻榻米,光是看着好看了,其实没想象中那么中用。
赵跃软软地趴在榻边,伸出脑袋越过屏风窥探,发觉赵政正拿着书简撩开那碎花被子:赵政的榻配上普通材质碎花小被子,看起来有些女气。
赵跃忍不住幸灾乐祸,这叫什么,这叫自己答应换的被子,跪着也要睡一夜,赵跃矫情地对着赵政,“公孙,花色怪怪的。。。呢!”
赵政皱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换回去,“小赵现今才发觉自个儿眼睛有些问题,还不算晚。”
赵跃吐吐舌头,反正她死都不会换的,撇开赵政那被子脏了的一角,算起来材质比她的舒服不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