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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刘玉祥说道。
孟冬珂不想跟他在话头上作太多理论;乖乖地爬上后座:“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已经进入深秋了,气温有点冷,冷夜风吹在孟冬珂的小腿上和后背上,她打了个哆嗦。
“你冷吗?”刘玉祥把自己的卫衣脱下来,套在孟冬珂头上,孟冬珂没动,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
刘玉祥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t。
“你不冷吗?”孟冬珂觉得把衣服还给他就好了。
“我不冷,活动活动就好了。”
“待会儿骑骑车来风会很大,会更冷。”
“我抱着你你在前面替我挡着风不就行了吗?”孟冬珂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没有经过脑子;话都说出口了,她才反应过来,急着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玉祥饶有趣味地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想抱你。”
“那你是想干什么?”
孟冬珂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了,她干脆把卫衣扔回给刘玉祥,然后拉过他坐到自行车的坐垫上,伸长双臂大声喊道:“出发吧!”
此时“一起喵喵喵”位于的小吃街已经人烟寂寥,孟冬珂喊出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产生了回音。
听着那声“出发吧!”刘玉祥用力蹬起了脚下的踏板,朝着未知的黑暗之处骑过去。
夜风从他们耳边呼啸而过,孟冬珂紧紧地抓着刘玉祥的衣服,刘玉祥为她挡去了大部分冷风。
一开始孟冬珂的心跳得很快,她已经很久没有心跳得这么快过了。但后来渐渐就平静了下来;如果说一开始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另外一个城市坐在刘玉祥的自行车后座上,吹多了夜风之后;现在终于有一点真实感了。
孟冬珂突然想对xxx镇的一切释怀了。
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若是一些挽不回的东西,就让它随着这夜风全部消散吧。
夜不算太晚但马路上人烟稀少,刘玉祥载着孟冬珂,经过了一条江,江对面是新城,灯火通明。经过那条江时,刘玉祥的速度慢了下来,假装蹬得很吃力。
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才上大学多久啊;就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什么意思?”
“长胖了!天哪!这么重!”
孟冬珂真想抬起腿一脚踹在刘玉祥的屁股上。
后来她才知道,刘玉祥骑得慢,是因为想让她多看一对面的江景。不过当下他们就在争执着资本主义跟体重超重的事情上骑过去了。
休战的间隙,孟冬珂也安静下来,就那么看着对面的江景,心就像一个新生儿放进了温水当中;被护士姐姐温柔地清洗着身体那种舒服感。
孟冬珂问了好几次刘玉祥:“你要带我去哪里?”刘玉祥只是笑笑,始终不肯回答。
江很长,一路都有护栏,路灯挺拔地立在街道两旁,行人稀少,风越来越大。孟冬珂有些受不住凉,但她不敢说,怕说了刘玉祥会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那样的话,刘玉祥肯定会被冻感冒的,毕竟刘玉祥里面只穿了一件短t
骑了约莫半个小时,刘玉祥终于在一座桥上停下来。
从那座桥可以直接通到江边。孟冬珂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不过大晚上来江边吹冷风,这不像是刘玉祥的行事风格。孟冬珂认识的那个刘玉祥,聪明、自省,同时敏感又脆弱,还带有一点软弱。
江边吹夜风这种看浪漫实则愚蠢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的。
难道一年多没见,刘玉祥已经变成了一个傻白甜?
“不太可能。”孟冬珂想。
“你记得吗?去年我们一次相遇,你跟我说你自己好像见过我!”
“嗯?怎么了?”
“你还记得几年前,有一次你放学回家不是发现一个男人,他不是让她帮他?然后把那男人抬到宾馆!那个人是我。”
“啥?”
这时刘玉祥笑得合不拢嘴。
“我为什么没认出来你?现在你跟那时的你简直是差别太大吧!怪不得没认出来你。”
“啊啊哈哈!”
刘玉祥他们把自行车在桥上停好后,通过一层石阶下到了江边的滩涂上。
“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在a市呢?”
“那天郝晨曦那件事情,我二姨怕我想不开,所以让我住几天,让我在她家附近的学校上学!”
“这样啊!”
江对面是点点星火,五颜六『色』的灯光汇集成荧光『色』,洇开在两人面前。
上到滩涂后刘玉祥一直往前走了好远的距离才停下来,站在原地发呆。
等到孟冬珂追上去脚步了,他才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孟冬珂,带有那么一点感叹的语气说:“已经是秋天了啊?”
“嗯。”孟冬珂轻声应和道。
“你觉不觉得,这里的秋天是要比xxx镇暖和一些的?不,其实不止是秋天,这里连冬天都是暖和的,女孩子们甚至可以穿着『露』大腿的裙子在校园里招摇过市,你只要在这里过一个冬天就知道了。”
“这里跟xxx镇的冬天一点也不一样,夏天也不一样。我总觉得,xxx镇的夏天带有那么一股阴冷的气质,时常下雨,可能在我记忆中那场洪水的印象太深刻了吧,所以我始终觉得,xxx镇的夏天是冷的。”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孟冬珂虽然听不懂,但听到刘玉祥说出这席话,开始有点确定他还是以前那个刘玉祥。
聪明、自省,同时敏感又脆弱。只是离开xxx镇这一年多时间;他似乎成长得很快;
这份快速的成长替他在身体四周筑起了一副炫酷的盔甲;让人心生向往;但往往无法看到盔甲包裹下真正的他。
“我大一的时候选修过日本文化课,那时候刚来大学,跟周围的人也不熟,室友都躲在寝室里打游戏,虽然高中的时候我还挺爱打游戏的,但到了大学莫名的就没兴趣了,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
“应该是十二月份的某一天;我去上日本文化课,那天天气很冷,因为是选修课,教室里没几个人来上课,阶梯教室又大又空;老师讲话都有回音。那个老师是个老头,年轻时候在日本留过学,人有点,前后大门都不许关,冷风直往里灌。”
“他说,其实这里的冬天算暖和了,日语当中有一对词语,冷夏、暖冬,意思就是不正常的天气。但不论这个夏天跟冬天比起上一个冬天冷还是暖;人们依旧可以顺利地熬过。
“听不懂。”孟冬珂说。
“他们也没有作过多解释,但下课后我想了很多,大概就是不论外界环境怎么变化,我们都还是原来那个自己吧。”
孟冬珂有点懂了:“但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是进行员工思想教育吗?”
听到这话,刘玉祥笑了一下:“郝晨曦最后送去殡仪馆火化那天,你在吧?”
突如其来地提到郝晨曦,程渺身体僵了一下:“怎么?”
“虽然整个过程彭森都在控诉你为什么不出现;但我知道,不论是葬礼还是她火化那天,你都在。”
“嗯。”在这件事情上,孟冬珂没什么好反驳的。
“孟冬珂,郝晨曦这件事情上;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刘玉祥转过身子看着孟冬珂,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
“她出事那天,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吧?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始终觉得,郝晨曦的死跟我有关,是我没能救下她。。。。。 ”
孟冬珂突然就不说话了,任由刘玉祥自言自语。
打架事情的处理结果;是两人都停课一周。但因为学校学生会事务繁杂,班级里事情也多;孟冬珂很快就复学了。
不过过去一个周末,孟冬珂像经历了关机重启一般,重新恢复了以前那个活泼、开朗、讨人喜欢的女孩;似乎不再受上周体育课的事情影响,大家也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那件事。
但刘玉祥明显地感觉到,孟冬珂没有以前开朗了;她的笑容也更加苍白跟虚弱,仿佛都是用力挤出来的。
她并没有真心在笑。
不过无所谓了,考完这个考试,她就要转学去a市了,她会迎接一个全新的人生,也许她再也不会回xxx镇。
刘玉祥与孟冬珂的人生;马上就要被命运之手拉开一道横线;从此泾渭分明。
暑假来到,新闻说五天后的凌晨会有流星,xxx镇的xxx山是个不错的观景地点;所以估计会有有很多外地游客驱车前往。
五天后,一入夜; 郝晨曦就在刘玉祥家路口徘徊。他们跟彭森约好,三个人七点钟在那里见面。
新闻预告中说;流星划过xxx镇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三人提前出发是为了避过人流高峰。
当天郝晨曦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连衣裙,头发顺滑地披在肩膀上,腿上是一双绑带的凉鞋。
虽然在城市中经常有女孩儿这么穿,但在xxx镇,绝对是郝晨曦独领风『骚』。
刘玉祥七点准时到达路口,彭森抖着肥肉跑过来,迟到了两分钟,一个劲地向郝晨曦道歉;头却不敢抬起来。
旦郝晨曦目光跟他接触,彭森就像被烫到似的,赶紧挪开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地找刘玉祥搭话。
刘玉祥看在心里,但也不说破,只是勾了勾嘴角,搭上彭森的肩膀;暗示道:“只有你主动;才会有故事。”
郝晨曦又何尝不懂?她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独自走在前面。
要不是彭森跟刘玉祥是好朋友,她怎么可能正眼看他?
但是现在这些纯情不开窍的小男生就是麻烦,睁眼看他就以为对他有意思了吗?还得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是社交礼仪,知道有一种不拒绝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第五十二章()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车,人挤人,需要左拐右拐才不会跟人挤到一处去。郝晨曦在前面开路,可她身子骨小,很多空隙一钻就过去了,刘玉祥跟彭森两人就不行了。不一会儿,三人就被人流给冲散了。
刘玉祥个子高,伸长了脖子用目光搜寻郝晨曦的身影,扫了一遍,没找到郝晨曦,却看见了孟冬珂。
孟冬珂穿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有些旧;看上去有些土,扎个马尾辫,活力无穷地跟身边的女生地说着什么。看她表情好像挺开心,讲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的。
可是孟冬珂旁边的女生明显心不在焉,一直视线『乱』飘在搜索着什么,刘玉祥顺着那个女生脖子转动的方向看到她眼睛一亮,抬起手用力地朝不远处一个男生挥手。
随即那个女生敷衍地跟孟冬珂说了几句话,就扔下她拨开人群兴奋地朝那个男生走去。
很明显,孟冬珂被扔下了,她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扔下。
要知道在以前,这种活动她都是呼前拥后、被簇拥着去山上看流星的。
孟冬珂脸上的眉飞『色』舞迅速退散,写满了失落。
她四处打量了一圈,由于个子不高,也无法看到目前街道上的情况跟全貌,她站在原地思考的几十秒钟,起码被三个人撞了肩膀。刘玉祥不自觉地“哎”了一声;有些替她担忧。
孟冬珂站了几秒钟后,开始与人群逆行,看她走的方向,像是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