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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动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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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事,”聂江澜抬抬下颌,“你收着吧,我不要。”

    见聂江澜都说不要了,元欢便将手收回,道:“那我先替你保管着,如果你想要,我再给你。”

    聂江澜不置可否,转身欲走,身子转了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别有所指:“以后再有这种事先跟我说,免得我起早床。”

    沈彤:“……”

    告别了元欢,一行人继续前行。

    沈彤:“去森河公园吧?”

    接下来的玉玺争夺战,好像就是在森河公园开展。

    她猜,聂江澜之所以会如此大方地把玉玺给元欢,也是因为接下来还有翻盘的机会。

    ——谁都不知道最后获胜的人会是谁。

    “晚点去。”聂少爷还是睡不醒的腔调。

    沈彤:?

    他慢悠悠:“要抢东西,去早了,闹腾。”

    “那现在去哪儿?”

    “去吃个午饭。”

    说风就是雨,说要去吃饭,就算周围荒无人烟,聂江澜也能通过敏锐的感知找到一家自由bbq的小店。

    店虽然小,但很干净,老板忙着辅导孩子写作业,交代了哪些东西在哪里,器具怎么用之后,便匆匆进了里屋。

    聂江澜顺手夹了一支笔在活页纸上,修长手指在硬底壳上一敲一击,能看出是优渥家境里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他问身后的工作人员:“吃什么?”

    在座没人做声,他眼珠晃了一圈,眼神落去沈彤身上。

    沈彤推辞:“我们就不吃了吧。”

    他眉微蹙:“嗯?”

    “圈里也没有艺人同跟拍师一桌吃饭的规矩,”沈彤继续推却,“这样不太好,你先吃,我们等下随便解决就好。”

    “别的艺人不和自己的跟拍一块儿吃?”

    “对。”

    “我的跟拍和别人的怎么能一样,”他声音里糅着淡淡的鼻音,把笔取下来,“说吧,吃什么。”

    明明是祈使句,却被他说出了肯定句的效果。

    眼见也不好继续推辞,两个跟拍摄像纷纷开口说了自己要吃的食物。

    聂江澜看着沈彤:“你呢?”

    沈彤:“我随便。”

    于是一刻钟后,沈彤看着自己面前满满一盘子的肉与蔬菜,沉默了。

    “……”

    “我的随便就是无论什么都试一遍。”面前的人悠悠开口。

    盘子里的都是先腌制好的东西,只需要直接放上烧烤板就好。

    撒上一点油,食物在纸上滋啦啦地响着,烤肉的香味混合着酱料淡香刺激着嗅觉。

    看着聂江澜以手支颐,漫不经心地翻着翅尖的时候,沈彤忽然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在圈子里接触过一点艺人,她知道表里不一是常事,台面和私下都尊重工作人员的艺人更是少,可聂江澜呢……二者都不是,说他好伺候,他又是个很有主见的主儿,但要说他难伺候,他又确实没有架子。

    无论是以艺人还是盛熠小公子的身份,在这里烤肉都不是他本职该做的事。

    他很率『性』,很恣意,甚至非常自由,这样的『性』格拿捏有度,无论怎么相处都会让人觉得舒适和自然。

    而且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连沈彤在他身边了这么久,也猜不到后面的比赛里,他会怎么做。

    沈彤正出神,但视线内闪过的某个东西仿佛警示灯,在她颅骨内砰然放起了一簇烟花。

    “诶!”她下意识抓住了聂江澜那只“兴风作浪”的手。

    男人垂眸,扫了一眼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抬起眼睑,眸中漾着一丝浅笑,不咸不淡一挑眉。

    “——怎么?”

第十七颗心() 
沈彤后知后觉松开手; 轻咳一声; 指指翅尖上那绿『色』的碎物。

    “我……不吃葱。”

    他顿悟:“讨厌葱?”

    “嗯。”

    “讨厌到什么地步?”

    “闻到就不悦的地步。”

    “这样啊……”他沉『吟』; 声音顿挫; “可我又没说这个是烤给你的。”

    沈彤:“……”

    “开玩笑的; ”他难得说自己在玩笑; 从盘子里又取出一个翅尖; “我们沈彤老师坐拥八十万微博粉丝,我还想借您的热度提携自己,怎么敢造次呢。”

    沈彤:……

    我看你明明分分秒秒都在对我“造次”。

    “对了; ”看他继续烤翅尖,沈彤又问,“明明是费了大力气才找到的; 那个玉玺你为什么不要?”

    这也是一个很好发挥的梗; 但摄像大哥明显已经不对反套路的聂江澜抱有期望。

    谁知他却开口:“皇室之争向来残忍,我不愿意看兄弟互相残杀; 选择自己退让。”

    沈彤震惊了; 她没想到聂江澜会说出这种话。

    摄像大哥一筷子没夹稳; 把烤肉掉去裤子上。

    “以为我会这么说?”果然; 聂江澜就是聂江澜; 开口就是老江湖了,“并不是; 只是因为玉玺看起来很重,我不想拿。”

    ……

    您可真是把自己的懒说得清新脱俗啊。

    吃完这清新脱俗的一顿饭; 到了森河公园已经是下午三点。

    沈彤刚到场; 一块玉玺直奔面门而来。

    元欢:“江澜哥!快接住!”

    那块玉玺直直朝沈彤抛来,她退后两步,侧身就要躲。

    ——也不知道躲不躲得开。

    闭眼的时候沈彤如是想道。

    聂江澜不负众望地抬手,在那块东西要砸上沈彤脸颊前接住。

    “看着点儿啊。”

    他尾音半咬,难得带点劝诫。

    元欢急忙跑到聂江澜身后,声音哆哆嗦嗦:“江澜哥,他们、他们要抢玉玺,怎么办?!”

    聂江澜:“已经开始了?”

    “对,就是,现在是自由抢夺战,通道在晚上七点才会打开,打开那个时候,谁把玉玺放上正中玉玺位谁就赢了。不管之前是谁找到的玉玺,谁拿到的都不算数,谁能抢到并在七点放上玉玺位,那人就是赢家。”

    元欢一边解释一边不住往后看,生怕谁追上来了似的。

    “所以现在都开始抢你的东西了?”聂江澜垂头看他。

    元欢点头如捣蒜:“是啊,怎么办?”

    话音刚落,魏北正好从远处追来,气喘吁吁地叫着:“欢欢,你跑慢点,北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啊,保证不抢你的东西!”

    “我才不信!”元欢抱紧自己的玉玺,躲到聂江澜身后。

    魏北这才看到聂江澜,步调骤然打住了,直挺挺地站在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哟,江澜哥来了?”

    紧跟魏北的康南还没适应,没刹住车,一头撞上魏北的后背。

    魏北被撞得七荤八素,闷哼一声,捂住后背:“南南,没想到你不仅头大,还是铁头。”

    康南:“难道我们大头就不配拥有尊严吗?”

    魏北:“不瞒你说,刚刚你撞上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练铁球,差点跪下了。你『摸』『摸』。”

    康南:“『摸』啥?”

    魏北:“看我背上是不是破了个洞。”

    康南:“……你是不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

    趁着两个人聊天,元欢拽起聂江澜就开始跑。

    正跑进一条小巷,遇到在摆pose街拍的任行影帝。

    带着墨镜装『逼』的任影帝:“……”

    人生处处是惊喜。

    聂江澜手搭上元欢肩膀,看向另一条街巷:“往这来。”

    不知不觉,二人身后,三人全都追上来了。

    沈彤扛着单反,毅然成为逃跑大军中的一员。

    气喘吁吁间,聂江澜已经是绕过不少路了。

    他看她:“还能跑?”

    沈彤没气息说话,只是点点头。

    一行人跑上阁楼,脚底木板嘎吱作响,元欢打开右手边的木门,门一开,康南从外面跳进来。

    “哇啊啊啊——”元欢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手上玉玺往后一扔,抛去离楼梯口最近的沈彤手上,“沈彤老师啊啊啊啊!”

    沈彤勾住绒布袋,从半空中捞住玉玺,转身就往楼上跑。

    她腿长,三步一个台阶,聂江澜紧随其后,手紧紧抓住扶手将她护住。

    楼梯走到尽头,她双手紧攥布袋:“往左往右?”

    聂江澜看一眼局势,很快下定论:“右。”

    进了右边屋子,沈彤总算能歇两口气,倚在门边拼命攫取氧气。

    聂江澜笑她:“你肺活量不行啊。”

    “这还不够好?”她往底下看一眼,“摄像大哥都没追上来。”

    伴随另一阵疯狂踩踏声,满头大汗的元欢冲了上来。

    一大堆摄影摄像和南北任行紧随其后。

    “快让我进去!”元欢小声催促,带着两个摄像及时躲进屋子里。

    聂江澜紧紧捏住门把,抵在门口。

    元欢:“玉玺还在吗?”

    “在我手上。”沈彤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以示完好。

    下一秒,外面传来声响,魏北正在用力捶门:“聂江澜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护元欢,你有本事开门啊!”

    聂江澜抵在门口,还在四下巡视,试图想出点办法。

    魏北受不住了,指指康南的头,又指门:“事已至此,南南,用你的铁炮头轰开这扇罪恶的大门吧!”

    康南:“为了这个玉玺你连我的头都不要了???”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魏北说,“不然我们没有武器啊!”

    康南很敷衍地用头撞了一下。

    下一刻,魏北惊呆:“天啊门上真的掉了块皮?康南你是大头精转世吧?加油,我相信给你一个支点,你能撞翻这个地球。”

    康南:“……你给我滚。”

    外面还在笑,聂江澜看这扇小破门也撑不了多久了,抬起下颌,对元欢道:“你先从旁边走,我看了,这条走廊穿过去可以下楼。”

    “啊?啊……”元欢先是『迷』『惑』,而后又接受这个安排,抱着玉玺转了身,飞快跑下楼。

    沈彤明白元欢的欲言又止,转而问聂江澜:“你把玉玺给元欢,让他带着跑了,那最后东西算谁的?你不怕他不给你了?”

    聂江澜沉『吟』:“如果东西落到外面的人手上,只会比现在更难。”

    意思是,这是当下能做的最好决定。

    沈彤不由得想起所有古装剧的套路,皇子分流派,最后某一个皇子夺得政权,给共患难的兄弟们分封赏赐,最后却又因为他们手中权力过大威胁皇权,而最终选择赐死或杯酒释兵权。

    真是猜得到开头,猜不中结尾。

    “在想什么?”聂江澜看出她的分神,抵在门口,言笑晏晏,“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

    沈彤:“……”

    “现在说输赢胜负都太早了,”他摇摇头,“哪怕是我,不到最后一秒,都不知道那玩意儿会被谁抢走。”

    沈彤侧头:“所以?”

    “所以,跟着感觉来就好,过于算计反而什么都拿不到。”

    这就是聂少爷随意的人生态度。

    聂江澜往楼下看了眼,确定元欢已经顺利离开,放开了压着门的手,拾起因混『乱』而掉在地上的绒袋,随手装了点什么,把它绑了起来。

    而后,他抬眸看向沈彤:“那边的箱子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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