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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了点南瓜,南瓜变成一辆南瓜马车;指了指老鼠,老鼠变作马匹和车夫;碰了碰她破旧的衣服,衣服焕然一新,变成一件新的晚礼服。”
聂江澜啧了声:“你不去写童话故事真浪费。”
沈彤:“写故事是不可能写故事的。”
看她像是个有故事的人,聂江澜问:“怎么?”
“我有个出过书的作者朋友,”沈彤想起徐叶羽,“她的至理名言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写文。”
聂江澜:“…………”
沈彤想到徐叶羽,不禁弯了弯唇角,站起身道:“走吧,边走边说。”
聂江澜也站起来,示意跟拍摄像跟着一起。
“后面的故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广为传颂的十二点魔法。”
他没回答,只是侧面问:“你还记得?”
“记得,”沈彤见他可能还是不知道,“后面的你应该知道吧,那我长话短说。”
“虽然有了去舞会的条件,但是辛德瑞拉必须在晚上十二点前离开,因为十二点一过,所有的魔法会失效,马车和马匹车夫还有晚礼服,通通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童话故事就是这么巧,男主早不和她跳舞晚不和她跳舞,偏偏十一点多跟她跳舞,正跳着舞,十二点的钟声快敲响了,辛德瑞拉转身就跑,因为跑得太匆忙,跑丢了一只水晶鞋。”
沈彤指了指聂江澜手上提的鞋子:“后来挨家挨户的姑娘去试鞋,只有辛德瑞拉能完美穿上这双鞋,王子靠这双鞋找到了她。”
然后二人就过上了这样那样的生活。
“所以我为什么说要你仔细选高跟鞋,”沈彤抿抿唇,“因为故事里,男主就是靠鞋子分辨出女主的,所以你应该也是通过这双鞋,找到你的女主角。”
聂江澜不置可否地抬抬眉,他说:“我知道。”
男人『揉』『揉』后颈:“辛苦了,你喝点水吧,我们现在去找车子和礼服,还有我的……女主角。”
///
第二个找到的任务盒,指引他们去往下一个集市。
“先找马车还是礼服?”
聂江澜顿了顿,这才道:“礼服吧。”
过了会儿,他眯了眯眼:“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找了这么久,最后男主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沈彤撇嘴,“肯定是你。”
“与其『操』心你自己,不如想想女主怎么找。”
那个“辛德瑞拉”到底就在他们的身边,还是隐藏在某个角落,又或者……其实根本不存在?
他们沿着集市找了十分钟,终于找到一家有节目组标志的服装店。
聂江澜推门进去。
老板娘笑眯眯,很是热情:“你好呀,要什么?”
“你好,”聂江澜亮了亮任务卡,“是《急速燃烧时》的服装店吧,我要找一套节目组留在这里的晚礼服。”
“急速燃烧时?”老板娘皱眉,“我没听过,你找错了吧。”
事到临头,老板娘居然和节目组一起忽悠他们。
聂江澜指了指后面一个印有节目组logo的小盒子,又指了指头上的摄像机。
老板娘:“……”
“好吧,既然你发现了,节目组有给你留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要把线穿进针里,这个任务才算过关,”老板娘把身后的盒子拿出来,“把盒子打开你就可以看到工具了。”
聂江澜接过盒子,垂眸:“穿针引线?”
老板娘撑着脑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对,你们不擅长这个吧?”
“以前是不擅长……”聂江澜目光挪向沈彤,“但前段时间,有人教过我。”
前段时间……
他从瓢泼大雨里救下她,住客栈的时候他扣子掉了一颗,坐在桌前绞尽脑汁地想缝起来,奈何偏生这方面就是没有天赋。
路过的沈彤看不过眼,传授给他方法,并顺便帮他把衣服缝好了。
原来才过去几个月,她还以为已经很久了。
沈彤撑在桌边,准备“验收”一下,看看他的表现如何。
她抬抬眉,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他垂头漫笑一声,抬抬下颌:“有水吗?”
沈彤手边正好有个水壶,她拿了只杯子放到他面前,提起水壶往里倒水。
水汩汩流入杯中,未几,聂江澜抬手,手指贴着壶嘴,往上抬了抬。
“够了,”他嗓音沉了沉,“……水太多了。”
“……”
沈彤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不要想歪,提着水壶闪出镜头。
聂江澜回忆起那晚电闪雷鸣,她穿一件温柔的水红『色』衬衣坐在他旁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特有的柔软和耐心。
“要像这样沾一点水,然后抹在线头上。”
他喉结滚了滚,食指指尖沾了点水,触上线头,一捻。
手法和她如出一辙。
看着面前的景象,沈彤勾了勾唇,颇有种学生出师了的成就感。
聂江澜皱着眉头,眼睛微眯,锁定了位置之后,很轻松地就将线穿了进去。
一气呵成。
“嗬,”老板娘惊讶了,“挺厉害啊。”
聂江澜眉尾一抬,淡淡笑了:“沈彤老师教得好。”
沈彤老师点点头,品评:“还不错,出师了。”
他抬眸看她,语调里隐有愉悦:“谬赞了。”
任务完成,自然是到了发放奖励的时间。
老板娘说:“跟我来吧。”
推开最旁边侧间的门,沈彤倒抽一口凉气。
一眼望去,正厅摆着数十件晚礼服,各个纯手工制作,刺绣精巧。
节目组说这期应和情人节来个浪漫专辑,真真儿是下了血本,沈彤一个女孩子,光是看到这些衣服和鞋子就觉得浪漫得几乎到了顶。
几乎没有人能抗拒这些吧。
只是,目前的问题是——
“女主角都没出现,怎么选衣服?”
“节目组不就这个意图,”聂江澜道,“见不到人选衣服和鞋子,见不到剧本选演员,他们就喜欢这种极具反差的套路。”
“先随便试一下吧,”聂江澜道,“37码女生应该有的身材,我们粗略做个估计。”
说完,他看向沈彤。
沈彤眨眼:“看我干什么?”
“你多重?”
知道自己又要做“小白鼠”了,沈彤如实招来:“80。但我先说好啊,根据鞋码来预测还是不怎么准的……”
“自己的不准就直说,”他笑,“别把锅推到鞋子身上。”
沈彤:???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激将法激到的沈彤不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我这个身材很标准了好不好?”
说完,为了佐证自己的“标准”,她站直,甚至还挺了挺胸脯。
聂江澜笑了笑,指指正中央那套礼服:“你能穿下吗?”
“怎么不能了?”沈彤磨了磨后槽牙,不服道,“怎么,你觉得我很胖是吧?”
“我没有。”
老板娘也笑了:“她可以穿下的,只是她可能偏瘦,后面要用别针收一收礼服的腰。”
沈彤扬起一个“谦虚”的笑:“听到了吗。”
“行,”聂江澜状似无意地一挥手,“那你进去试一下,在你码数能接受的范围内,选一套最好看的就行。”
因为“辛德瑞拉”迟迟不现身,沈彤只好代劳,为她试一试衣服。
算了,能过过瘾穿一下也不错。
她选了一条自己审美里最好看的,提着进了试衣间。
试完衣服,聂江澜正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抬头去看。
灯光下,她皮肤白皙剔透,甚至可以看到锁骨往下那片肌肤里,隐隐透出的青『色』血管。
长裙衬得她身材更加玲珑有致,抹胸的星空裙把每一道身段掐得刚刚好,颜『色』亦漂亮至极,深蓝从中间向外洇开,至纱裙两端,过渡成一片银白。
随着她走路步伐晃动,裙摆折『射』出粼粼浅光,似星辰镶嵌其上。
在座各位屏息。
沈彤提起裙摆,轻轻晃了晃:“……可以吗?”
聂江澜挪开目光,指了指沙发:“你先坐着吧,我思考一下。”
沈彤也没多想,坐上沙发的时候,聂江澜提着那双鞋走到她面前了。
男人的声音很沉,像有所压抑:“你不知道吧。”
沈彤抬头:“什么?”
他单膝跪地,和她对视:“这期其实没有真正的‘辛德瑞拉’,那个人,是由我来选的。今天下午六点前,我必须确定人选。”
沈彤抬头一看,已经五点五十五了。
“那你不早说,现在来不及了,”沈彤手撑着沙发边沿,就要站起来,“那你怎么找?”
男人灼烫手掌握住她脚踝,把她穿的帆布鞋迅速脱了下来。
沈彤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已经把那双高跟鞋套上她足尖。
足尖过后是脚掌,他动作很慢,有点生涩,又怕是弄疼了她。
高跟鞋穿上的瞬间,沈彤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我这不是找到了?”
室内光线『迷』蒙,他的脸在光影间好看得不甚真切,恍若梦中。
聂江澜垂下眼睑,抬起她手背,低头,落下一个吻。
电流浑身『乱』窜的瞬间,她听见他沉哑的嗓音。
“等你很久了,我的公主。”
第四十颗心()
被他紧握住的那只手仿佛失去知觉; 沈彤全身血『液』上涌; 几乎凭空生出一股眩晕感。
聂江澜托着她的手; 将她扶起来; 仍旧是笑:“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上去吧。”
他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她无声的应允。
她喜欢这些。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沈彤提着裙子; 踏出门框后; 终于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落进了聂江澜的陷阱里。
一开始拿鞋子,他顺口一问大家一般都穿什么码数; 她立刻着了他的道,用自己类比,把自己的鞋码和盘托出。
然后选裙子; 他很自然地要了她鞋码对应的衣服码数; 然后激她,她就顺便换上了礼服。
换完衣服; 他假意思考; 让她坐上沙发; 给她穿上那双——本就是给她选的高跟鞋; 再顺理成章地做完一切。
而她在整个过程中; 居然都惦记着那个真实的“辛德瑞拉”,从而确定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一个参考; 而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高手,真是高手。
正想完这一切; 面前忽然冲出来一团很『迷』幻的东西——
那“东西”头顶一团『乱』蓬蓬的枯草; 脸上长满了绒『毛』,眼皮被画上颜『色』,整张脸只有四个字能形容——一塌糊涂。
说是个人吧,看脸不太像,说不是人吧,又有两只手两条腿。
聂江澜正从门外走出来,看到这团东西冲过来,皱了皱眉,把沈彤拉到身后:“……什么玩意儿?”
“江澜哥!是我啊江澜哥!”
那团东西张嘴了,是元欢的声音。
聂江澜有些不确定:“元欢?”
“是我!”那东西疯狂点头,“我就是……”
聂江澜:“是你……把元欢给吃了?”
元欢:“???????”
聂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