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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动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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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沈彤洗完手回来的那一秒,“砰砰”两声枪响回『荡』,经久不散。

    伴随着两声枪响的,是仅有一个『药』水瓶,破碎的声音。

第六十三颗心() 
沈彤完全没有料到; 自己不过是去洗了个手; 再回来的时候; 事情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眼睁睁地看着有一只『药』水瓶骤然碎开; 浅青『色』的『药』水只有一小半浸在容器底; 剩下的随着瓶子爆开; 哗啦流淌下来; 沿着底座徐徐滑下。

    一时惊住,竟然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终于有工作人员回过神来。

    “等等,刚刚怎么了?两个人都开枪了吗?!”

    “对; 两个人都动手了,”有人语重心长地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快看那边; 两个人开枪; 但是只碎了一个『药』水瓶……碎的是谁的?”

    “聂江澜的。”

    “……啊?什么?是聂江澜的碎了吗?”

    大家明显对此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碎的是聂江澜的。”

    “不会吧?真的假的?”

    “魏北逆袭了?”

    “《急速燃烧时》编年史里的重大事件; 聂江澜半途淘汰了吗!”

    沈彤这才抬眼仔细看去。

    如果没记错; 放在那棵树旁边的; 的确是聂江澜的『药』水瓶。

    ——那是刚刚她亲自委托人放的。

    此刻; 那个地方的『药』水瓶正破开; 汩汩往外流着『药』水。

    他们没说错,破开的这个; 如果不出意外,的确是聂江澜的『药』水。

    有人开始指了。

    “是的; 没错; 这个树底下的是聂江澜的,那边石头旁边的是魏北的。魏北的瓶子没碎,碎的是聂江澜的。”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沈彤走到聂江澜身边。

    男人正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枪,刘海儿堪堪掩住眉眼,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沈彤:“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男人的声线无波无澜,“就那么回事儿。”

    沈彤眨眨眼,还有些难以置信:“你的『药』水瓶碎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放在我底座上的『药』水瓶,的确是碎了。”

    沈彤:“…………”

    给她无数个设想,她都没有设想过,聂江澜的生命线会这么早“消失”。

    她满心期待,以为他会赢的。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有枪吗?你没打吗?打歪了还是怎么样?”

    因为如果他和魏北是同时开枪的话,两个『药』水瓶同时破碎,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运气好,也许能开启别的新的规则。

    但现在,确实只有一个人的『药』水瓶破碎。

    是必须分个胜负了,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能了。

    魏北等了约莫五分钟,发现聂江澜并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新瓶子新『药』水的迹象,这才举着手站上石头:“是我对吧?!我打中了对吧?!聂江澜的瓶子碎了,对吧?!”

    聂江澜看着他,没有说话。

    魏北开始疯狂向大家发送飞吻:“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我这次真的打中了,谢谢各位!最后一期给我这样的惊喜!”

    有工作人员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个举动让魏北开始更加放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抒发完感想,他就立刻跳下石头,转身,往目的地奔去:“我先走一步,没有步数的大家就原地待命吧,我回来请大家吃小龙虾!”

    ——这个“没有步数”的,很明显指的就是聂江澜,和聂江澜的工作人员们。

    目送着魏北飞奔而去,沈彤心中感情尤为复杂。

    看着看着,发现魏北停下来了。

    有人把魏北拦住了。

    魏北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个节目组标志的工作人员,惊了一下:“你干嘛?”

    被锻炼得尤其敏锐的魏北,用双臂抱住了自己,以防等会有意外发生。

    聂江澜敛了神『色』,把用完的枪丢去一边,侧眸,分了一点余光去那边。

    直觉告诉沈彤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工作人员看着魏北:“按照节目规则,您的步数已经用完,不能再行动。”

    听了这句话,魏北脑子里简直开始放起了烟花。

    他难以置信地反驳:“我步数用完了?没有啊,不是按照『药』水的多少来决定生命值的吗?”

    回头跟工作人员指了指:“看到石头边上那个我的瓶子了吗?还有那么多『药』水。”

    魏北食指和大拇指打开,夸张地拉出了一个区域。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幸灾乐祸而不失礼貌:“那个是聂江澜的『药』水。”

    魏北脸上五官一皱,连眉『毛』都有点颤抖:“什么玩意儿啊?”

    “那个是他的,那哪个是我的?”

    黑衣工作人员指了指树下那个:“这个是您的。”

    树下的『药』水瓶已经破碎,一团玻璃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魏北狐疑:“你骗我的吧?我不信。”

    “那您跟我来。”

    魏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跟你来,我要去终点,你肯定在骗我。”

    “我没有骗您,真的,”工作人员怜悯一笑,“那个『药』水瓶上,有嘉宾的名字的。”

    魏北:??????

    他当即摇头:“你们绝对在骗我,我不上当,我不信。”

    “那您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魏北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眼瞳几乎都要放大几倍了。

    “千万别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不然我就回来揍你。”

    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可置信地喃喃:“不是吧,我没有这么衰的吧……”

    走到自己的底座旁边,拿起『药』水,往底部看了一眼。

    眼神随便一晃,看到了三个字。

    魏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仔细确认一遍。

    没有错,的确是,三个字。

    五个嘉宾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三个字的。

    瓶底“聂江澜”三个字赫然在目。

    他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想了想,魏北又觉得还是不能认命,走到树下,聂江澜的底座旁边,想看看那个瓶子底下的名字。

    他回头问工作人员:“有人有纸巾吗?”

    沈彤说:“我有,要做什么?”

    “我想把这个瓶子拿起来看一眼,”魏北非常倔强,“看看底下是谁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聂江澜。

    聂江澜点头,示意她可以把纸巾给魏北。

    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沈彤道:“小心点。”

    魏北抱着『药』水瓶,缓缓提起来,偏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纸张上“魏北”两个字,被透明胶非常工整地黏在最底下。

    ……

    魏北非常缓慢地、近乎绝望地,将脸转向聂江澜控诉:“江澜哥!你怎么这样!”

    聂江澜好整以暇,还有点不解:“我怎么了?”

    魏北:“你是不是知道我刚刚换了我们俩的『药』水?”

    聂江澜点头:“是啊。”

    魏北心头涌上一阵凉意:“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男人答得轻飘飘:“你又没问我,我总不可能还远远跟你报备吧?”

    真正说起来的话,要报备,也应该是魏北报备才是。

    “再说了,看你那时候还挺有点得意,我就没有拆穿你。”

    聂江澜装作很善解人意地继续补刀。

    魏北觉得脚好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已经是第三次了。

    什么不拆穿!骗子!都是这个老谋深算狡猾老狐狸的骗子!他仗着自己智商高就让别人随便玩,反正玩来玩去就只有自己玩别人的命!

    “再说了,”聂江澜悠悠道,“我什么都没干,换『药』水的是你,发动攻击的也是你。”

    意思就是,如果魏北不是换了个『药』水还拿出了枪,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魏北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面子几乎都要丢光了:“………………”

    过了会儿,他继续开口:“所以你早就知道『药』水瓶其实是有名字的是吗?”

    聂江澜抬眉:“是。”

    “那时候跟我一起开的枪,打的却是树底下这个,装在你的底座上的我的瓶子。”魏北绝望地继续确认。

    聂江澜:“是。”

    “大家都以为是我赢了,我也这么以为,但你知道其实是你赢了。”

    “嗯。”

    魏北蔫儿了。

    他掐了掐眉心,道:“ok,我明白了。”

    聂江澜把他换瓶子的一切尽收眼底,并且没有拆穿。

    等到他野心毕『露』,开始拿出枪『射』击的时候,目标点对准了放在聂江澜底座上的瓶子。

    他以为那是聂江澜的,但聂江澜知道那是他的。

    两声枪响只有一个瓶子破碎,是因为他们两个对准的,是同一个瓶子。

    聂江澜击碎了他的,而他也击碎了自己的。

    这可真他妈让人绝望。

    魏北站在原地没深吸一口气,道:“那你们走吧。”

    聂江澜起了身,顿了顿,又转过头,转了转自己手上那块腕表。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瓶子有名字的?”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魏北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没什么好话。

    但他还是自作孽地问了:“怎么知道的?”

    聂江澜:“最开始你把我瓶子打碎了,我捡了个新瓶子,新瓶子没有名字。后来导演组给我贴上了带我名字的标签,我才知道原来每个嘉宾都有固定的瓶子。”

    魏北:“………………”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年轻的生命中,骤然出现了一丝阴霾。

    一开始想着用枪结束,是想着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最后一期了么,来个前后呼应是更好了。

    现在的确前后呼应了。

    只不过是前面被虐,后面也被完虐了而已:)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作孽,不可活:)

    ///

    聂江澜出发往终点去,有人在后面抒发感慨。

    “这告诉我们什么,跟谁玩都不要跟聂江澜玩,算计谁都不要算计聂江澜。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不说,到时候就只有你被他玩弄的命。”

    ……

    沈彤听着,抿唇笑了声。

    后面的路很顺利,聂江澜乘船过河,顺着楼梯走上了高台。

    正站上去揭开幕布的时候,两边“砰”一声窜出两道高高的烟花,直冲云霄,火花四溅,在半空中渲染开来,『揉』散成片,后又消弭。

    沈彤举着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吓得停了几秒,聂江澜把吓到的她护到身后,往前面看去。

    沈彤回过神后很快举起相机,捕捉这光怪陆离又绚烂的一刻。

    烟花一簇簇,又从不远处的河面上点起,升到空中,像绽开的花盏,一朵朵蕴在天幕里。

    沈彤缩了缩脖子:“这是过年了么……”

    聂江澜回头看她:“过年都不一定有这么热闹。”

    看到她缩着脖子,他又问:“怕这个?”

    “不怕啊,”沈彤说,“就是离我有点近,有点吵。”

    “那把耳朵捂上。”这人说得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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