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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则拿着筷子,顽皮地将筷子当成了宝剑,时不时戳一戳翻滚的锅子,时不时又撩一撩红堂堂的火焰,高兴得他在吴依依大人的怀里一会儿左趴一会儿右卧,嘎嘎怪叫。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的平凡,一家三口,顶着满天星辰吃着饭儿,有苦有甜,总是会被寒风吹得头发飞舞,却也有篝火暖了心田。
阿弥陀佛,吃鱼吃鱼,大汉帮着吴依依大人夹了个鱼头,让她喂给小牛一起吃了,也好补补脑子。
第146章 小虎也有孩子气()
大雪纷飞,突然变天,当真是毫无规律。鹅毛般的大雪簌簌飘落,房子左侧的青竹被压断了两根,厚厚的白雪覆盖在上面,还是能看见白雪下深藏的绿意,好似晶莹剔透的翡翠一般。
大汉站在门前的土坡前,披着件绿大衣,还是当年一个老大爷慷慨送的,据说是从东北来的。
披着这件衣服,里面根本不用多穿什么,简简单单的短衣短裤便就行了。
黑娃子很早就爬了起来,坐在堂屋里捣鼓着他的木头,那些刨子吱嘎吱嘎地刨了一地的木屑。
小牛颇为聪明,此时此刻已经学会了走路,虽然磕磕巴巴,但是再也不会摔在地上吃灰啃土。
他还时不时瞪着大眼打量着黑娃子的木匠工具,依然是忍不住好奇要去摸来摸去。
黑娃子如今成熟了不少,眼睛里面除了刚毅便是思索般的深邃。对于小牛也是疼爱有佳,一大清早就把他夹在怀里,哄着小牛看着他捣鼓木头。
小牛也是懒人,赖在他的怀里便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时不时看见黑娃子对他眨个眼睛还乐得不行。
吴依依大人还在睡觉,这个时候天色尚早,启明星也只是快要隐去。
大汉拿着桶子去后面的土井瓢了桶水儿,倒入大铁锅里便烧火去了。
人在山村,尤其是在半山腰上,热水并不方便,大清早总得要烧一锅子热水,拿来洗脸刷碗。
启明星彻底没了,天也放亮起来。大汉光着个脚丫,披着那件绿大衣,猫进了菜园之中。
冬天就是萧条,菜园子除了些白菜萝卜便只剩下些辣椒。白茫茫的菜园子,长有几百米,宽有数百米,还真是大得不行,肥沃的土地,不小的鱼塘,还有个小小的烂泥水塘不能沉水,只是种着些丝瓜,也不知道有没有泥鳅和黄鳝。
大汉绕着菜园子走了一圈,清点着都种了些什么东西,大概也是觉得冬天的菜园实在萧条。
左侧篱笆,种着些扁豆;右侧石壁,伫着棵粒子树儿,挂着些南瓜;向里进去,那可多了,一株株梨树下面,萝卜青菜、辣椒嫩姜、大蒜小葱……也算是要啥有啥,只可惜冬天就是这个样子,大部分东西都耐不住寒冷。
大汉摇摇头,挖了个萝卜,摘了棵白菜,又去边边角角扭了几个茄子,今儿早上就平淡地过了。
等得回到厨房,小虎却出奇地起了个早床,竟然坐在灶台前帮着烧火。
大汉便问:“咋了?怎么不睡了?”
小虎乐呵呵地笑着,走过去帮着大汉一边洗菜一边说道:“师傅,你不是说今天该是抓兔子的好时候吗?你看这雪,果然很大,竹子都压断了两棵。今天我们去山里,肯定能抓到兔子,晚上就可以让师傅尝尝我的手艺了。这些萝卜白菜我没你弄得好吃,这兔子肉我肯定比你会弄。”
大汉看了看对门的大山,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一叶绿色,却是摇了摇头。
“咋了师傅?今天这天气难道还不好?”
大汉道:“今天的天气很好,只不过不适合抓兔子。”
小虎急了,感觉大清早的白白地起了个早床,皱着浓眉喊道:“师傅,不是说好的吗?你咋又不去了?不会是怕冷吧?”
大汉却笑了笑,道:“今天不适合抓兔子,但是适合打野猪。”
小虎一愣,随即兴奋地准备东西去了。长了这么大,他还从来没在冰天雪地中抓过兔子。
因为,他是城里人。
第147章()
头年开春,刚过春节,几辆大卡车就开到了牛家村,一个带着四道杠的中年汉子,拿着高音喇叭,赵建国被抓了,终究是没了逃走,没落的赵家早已罩不住,没了眼线,很快就落了法网。
三辆卡车在牛家村的土路上扬起纷纷沙土,这雪还未消融,依然透着些凉席。
赵建国再也没有那儒生的风范,而是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反抗的时候被摁在地上打了顿,一身的泥土,说不出的狼狈,脸上也有淤青未消。
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个十回百回都难以赎罪,自然逃不了公审。
高音喇叭传出的雄厚之声,确保了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之后,这才轰轰地在一个土坡上调转了方向,慢悠悠地开了下去。
公审的地方就在烂尾的学校那个操场,两排松树下面,简易的拉了个帐篷,用横幅写上:赵建国公审大会。
此时此刻早已人满为患,乡里乡亲的一个个看着台子上的赵建国,恨得是牙根痒痒,碍于全副武装的一排战士,他们才没有冲上去将其撕碎。
审判很简单,宣读了赵建国的罪状之后,连赵建国问都不问,便是死刑、立即执行。
便有两个汉子,带着眼镜,蒙着嘴布,将赵建国架起扔在卡车上面,扬长去了。
也就是刘家村的边缘角落,此时芦花未开,湖水平静,时不时还有几条鱼儿跳出水面,乍起本层层涟漪。
富贵披着小摩托,带着大汉,眼睁睁地看着赵建国被摁在小坡上,一声枪响,曾经风光无限的人物,小常见了也得低头哈腰、客客气气,此时此刻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就是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小坡上零星几碎的白雪,没有多久便浸泡得鲜红无比,在那淡淡的白光下通透得像血色的琥珀。
只是不一会儿,敢来的村民便将他踩踏得没了踪迹。就是死了,那些没有拿到工资的工人也要踹上两脚,以此解恨。
大汉也没有工资,富贵同样没有。看着赵建国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富贵却起了同情之心。
死人没有人权,大汉其实也觉得这赵建国应该有个土坑。
富贵去求了个人情,便拉着大汉将赵建国抬到个泥土稀松的地方,去老刘家找来个锄头,就地挖了个大坑,扔进去埋了。
第二天夜里,大汉就做了个梦。赵建国又喊又叫,周围是白蒙蒙的雾气,白得伸手看不见五指。
大汉便听着这声音往前走去,正好看见了赵建国的背影。他对大汉扭头笑了笑,然后跳进了一团黑光中。
大汉也不知不觉跟了进去,里面是无边的黑暗,从未有过的寒冷包裹而来。在黑暗中,大汉感觉有一条条人影在周围穿梭不定。
一直掉下去,一直掉下去……突然就听见无数凄厉的叫声。
“九幽地府,由不得你。”
突然一声喝骂,大汉一个激灵,却是清醒了过来。
有一个强烈的意识在他脑海快速回荡,绝对不能继续下落,否则再也不能回去。
大汉只有张开翅膀拼命地飞翔,向上飞去……
猛地,两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叫道:“大汉,下来陪我吧。”
大汉一看,竟然是赵建国,满脸的血迹,无比的狰狞。
这是梦,不是梦。一脚真,一脚假,一觉醒来,大汉却没了翅膀,再也不能飞翔,就是兽语也听不懂了,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一些怪异的神力。
第148章 小门深巷水盈盈()
春风又度门台案,绿了青草,红了叶芽,水幽幽,人悠悠。
在这春意盎然之际,冰雪消去,一人一狗一柄竹剑儿,小门深巷,没有尘埃却落青苔。
大汉提着个竹片削成的长剑,东一剑,西一剑,挑起乱花无数,却都是早春里怒放的野尘花。
此花好似蒲公英般斑斓浮世,又像合欢一样飘然清浅,受了外力便会纷纷扬扬。
雪景才去,百花又来。早晨的新鲜空气,沁人心脾,在这缓慢而又安静的环境中,似乎连心底的烦恼也消逝而去。
芭蕉叶上,白露露一片,一只大大的黑肚蜘蛛,借了它一个角儿,顺着电线杆子,结了张大网。
零星几点水珠,挂在上面,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珍珠般,藏在清晨的几缕薄雾中,甚是迷人。
芭蕉很高,又大又翠,一只青蛙附在上面,通体翠绿,要是粗心,还真看不见它。
这种青蛙不像稻田里的青蛙只会呱呱吃虫,而是闷声不啃,一旦叫了也是沉闷无比,往往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称之雷蛙。
据说雷蛙不落平凡人家,好比相思喜鹊,只会停留在炊烟之处,不着萧条房梁。
大汉将手中长剑一折,便砍下半个芭蕉叶儿,蜘蛛网也不破而散。
偌大的动静,小黑都被下了一跳,雷蛙却是一动不动,像是死了,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大汉便捡来石头,像它砸去,实在太高又很远,一个石头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他便捡了五个,猛地扔去,五个石子四散开来,雷蛙没有打到,却是啪啦一声,打碎了自家的玻璃。
木屋里传来惊吓的声音,紧接着是小牛哇哇的哭声,吴依依大人咆哮出声,当真是怒不可遏。
大汉吓得赶紧丢了长剑,猫着身子躲进了猪栏里。
吴依依大人抱着哭哭啼啼的小牛冲了出来,自是寻人来了,可谓是杀气腾腾。
“是谁啊?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乱砸玻璃。出来,快点出来承认错误。不然让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吴依依大人速度挺快,一个转身就到了猪栏。
大汉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见吴依依大人迎面走来,便将老脸一唬,说:“咋了依依?谁把你气得脸都红了?”
吴依依大人东张西望地说:“你没听见窗户碎了吗?不知道哪个砸的,小牛就在窗户下面,还好没往里面掉,不然肯定砸到小牛。真是气死了,你没看见人?”
“啊!”大汉将小牛抱在怀里,帮着小家伙擦干了眼泪,睁大了眼睛逗乐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啥哭,流血不流泪,还没流血呢。”
吴依依大人找不到人,于是狐疑地盯着大汉说:“大汉,我问你呢,你在外面就没看见是谁砸的?”
“啊,这我哪看见啊,那里隔着芭蕉叶呢,那么多芭蕉叶,我上哪看去啊。我看估计是谁家的小孩,调皮捣蛋呢,听你骂人还不跑了啊!现在的小孩别看小胳膊小腿,跑起来块得很呢,几下就不见了。”
吴依依大人顺着目光看了看芭蕉叶儿,正好发现一片芭蕉叶被砍掉了一半,好像没有多久。
“大汉,这芭蕉叶是你砍的?我记得昨天你拿竹片削了一把剑?”
面对吴依依大人审视的目光,大汉摸了摸脑门瓜子:“啊,这……这事啊,是有这么回事,噢,对了,依依啊,你看见那剑了吗?”
吴依依大人已经笑了,将小牛搂回怀里,皮笑肉不笑地哼哼道:“今天的早饭中饭晚饭洗碗都归你包了,对吧?不用我说为什么了吧?”
大汉可怜兮兮地点点头,一副知我者老婆大人也。
吴依依大人这才笑着拍了拍大汉,道:“去做饭吧。”
大汉微微窃喜,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