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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男朋友,你凭什么送人家回家呀。”歌星乙配合起哄。
黎仁轩正眼也不瞧闲杂人等,直直看进许克诗双眼,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你是不想回去,还是害怕回去?”
许克诗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她抬起手臂,作势将dick从身旁扫开,迎上黎仁轩的视线,又看向起哄的人群:“不好意思,我走了,你们继续。”
在场的明星们你看我,我看你,基本都傻了眼。他们心里都冒出同样的问题:刚才还拽的要命的许克诗怎么被这个人的一句话就给激到听命了……
“许小姐——”dick的声音埋没在电子音乐中,只能徒劳地望着许克诗离去的背影。
许克诗与黎仁轩一前一后走在明亮的大理石阶梯上。淡金『色』楼道里回『荡』着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两人一路沉默走出夜店,一辆外壳亮晶晶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黎仁轩为她打开车门,二人相继上了后座。驾驶座上的司机发动引擎。
“这些年在英国过得怎么样?”黎仁轩轻松地抛出一个话题。
“就这样。”许克诗望着车窗外笼罩在霓虹与夜『色』中的街景。
前方三层楼高的玻璃橱窗上,恰恰又挂着一块她的代言巨幅海报。
黎仁轩也注意到这景象,不禁一笑:“我还记得你爸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你的广告,他当时的脸『色』如果你见到了,一定会笑出来。”
三年前,许克诗在英国一脚迈入模特行业,快速走红后,她的时尚广告时不时地在全球各大娱乐地段出现,其中当然也包括这座城市。
他们十年没有见面,黎仁轩看着她的这些巨幅广告牌看了三年。
而现在,他们之间仅剩咫尺之隔。
许克诗被他的话逗笑,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但下一秒,她随即控制自己情绪,绷起脸。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留下来,不回英国?”
黎仁轩的声音再度于耳畔响起。
“你很想我留下来吗?”她偏头看他。
“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黎仁轩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你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来。
“第一次相遇的路程设为s,第二次就是2s……”许克诗脑海中复现黎仁轩少年时期的声音。
“就算不念书,我也可以在英国继续做模特。”许克诗说。
“如果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和你爸对着干,我觉得不值得。”
“值不值得都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轿车从汀门大桥下来,驶向西岛长湾。
30分钟后,许家大宅的大闸门缓缓打开。
大理石车道在轿车驶过时咔咔作响。在长长的车道尽头,坐落着规模堪比尚蒂伊堡的庄园。
轿车在喷泉边停下。
熟悉的景致出现在视野里,环形池底打上了金『色』的灯,整座喷泉泛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幕。
许克诗再度看了一眼黎仁轩,然后转身打开车门,高跟鞋落在地面上。
在她关闭车门后,司机调头,绕过喷泉,黎仁轩的车子驶离许家宅邸。
双开门大开着,一楼大堂的灯光从室内倾泻而出,佣人云姐见到她,一张脸笑开了花:“小姐回来了!”
云姐看着她长大,许克诗不禁与云姐互相拥抱问候。
接着,她一路穿过浅白『色』走廊,往里走去。
会客大厅里有人在说话,不止一个人。
第3章 西太后()
许承光旁边坐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她留一头深棕『色』及肩短发,耳垂上挂紫水晶流苏耳环,身穿灰白『色』开司米套衫,以一条简洁的白金长项链装饰。她颧骨略高,下唇有些薄,暗红『色』嘴唇泛着葡萄酒般的光泽。
她的妆容精致而完美,美丽的脸庞上不见一丝皱纹。她仍然很美,只是稍逊从前。十年的岁月流逝带走了她的几分神采,但即便是今天的她,仍能吸引很多男人,很多足够优秀的男人。
这个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女人就是如今的社交界名人——区莉莉。她22岁毕业于名校,紧接着进入城光国际,从低做起。在公司的第四年,她升上高级经理。这之后没多久,区莉莉神不知、鬼不觉地勾上金字塔顶端人物——集团『主席』许承光。
许克诗在13岁那年初次见到她。区莉莉给年幼的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另一个相貌与区莉莉有三分相似的年轻女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身穿干练时髦的白『色』裤装,右手戴一只闪闪发亮的玫瑰金手镯,并拢的膝盖上放着一个黑『色』文件夹。
“要不是仁轩找到你,你就不回家了?”
许承光开金口了。他相貌堂堂,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他看起来精神极佳,双目炯炯有神,神情严肃,权力的烙印打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极具威严和震慑力。
“别气了,她这不回来了吗。”区莉莉温柔地说,“欢迎回家,克诗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见许克诗没在看她,而是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年轻女人,区莉莉又微笑道:“这是我妹妹,区若菲。”
区若菲大方得体地报以微笑:“许小姐你好。”
许克诗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戏精已经够糟了,这下还又来一个。
这对姐妹已经把她家当成自己家了,区莉莉那副女主人的架势几乎令她作呕。
“这两个外人为什么在这里?”许克诗看向许承光,眼神尖锐。
全城大概只有她敢这么质问许承光。
许承光脸『色』一沉,站起身,他比她的超模女儿还要高出1个头。“莉莉和我就要结婚了。”
许克诗眼中写满了荒谬:“这女人给你喂了什么『迷』『药』让你和她结婚?”
“婚礼还有两个月,你的出席对我来说很重要。”区莉莉面对许克诗的讽刺,不怒反笑,笑得柔和无害,笑容像是发自肺腑般充满真挚。
许克诗怒视许承光:“你给这女人钱也算了,你现在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做晚辈的,该叫一声‘阿姨’。我要和她结婚,不需任何人同意。”许承光提高音量,眉头皱起。
许克诗又轻蔑地看了眼区莉莉:“她才比哥大几岁?你以为她看上你什么?她不就是贪钱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回国就玩失踪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你现在——”
许克诗打断她父亲的话:“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害死了妈,你现在还要娶她进门?”
“你妈那件事是意外。这点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许承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八卦杂志写得真贴切,‘临老入花丛’。”许克诗嘴角掀起嘲讽的微笑。
“你——”许承光抬起手,眼看着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来。
“她刚知道我们要结婚,会生气也是难免的,”区莉莉匆忙起身,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落在许承光肩上,“给她一点时间。”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似极一个美丽善良的慈母贤妻。
但她不是。
许克诗悻然看着区莉莉——这女人不去演戏真是浪费。
她冷冷地笑了一笑,转过身,“咚咚咚”地走下三级阶梯,将这对姐妹和许承光抛在身后,一路穿过门厅,走上大理石楼梯,鞋跟扣在阶梯上,每走一步都发出极其刺耳的声响。
经过长长的走廊,“砰”一声关闭自己的房门,许克诗看向她的卧房。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她几乎已经遗忘这间房的模样。房子的装饰已经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只有床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看得出来,房间最近被人清洁整理过。床单散发着淡淡的洗洁剂香味,红木衣橱内挂有三套崭新的浴衣,同时挂满了一排当季的服装。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许克诗走神了一会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脱下衣服,进入浴室,踏进淋浴间,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滴倾泻下来,水蒸气漂浮在宽敞的浴室内。
洗完澡,她瘫在柔软的床上,四肢伸展开来,感到头皮一阵阵发疼。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手袋里的手机,快速在界面上敲打出几个字:我到家了。明早来找你?
她点击发送给她哥许克狄。去年哥哥来伦敦看她后,他们兄妹俩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
没多久,手机响起来,只见许克狄回复:
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啊?我现在人在机场,去英国谈项目,4天后回来再聚。
翌日上午7点。
许克诗走下楼梯,来到饭厅门口。许承光正独自一人坐在饭桌边。
见到女儿,许承光对云姐说:“把这碗粥重新热一下。”
姓区的女人不知闪去哪了,没见影子。
许克诗向着云姐说:“等下直接拿到我房间。”
“饭就要在饭桌上吃。”许承光说。
“是啊,还是坐下来吃吧,昨天许先生知道你要回来后,就让我们熬你最爱吃的鲍鱼鸡粥。”云姐说。
许克诗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不发一语。
“我知道结婚这件事,一时间很难让你接受,你就当爸爸不想一个人度过以后的日子,行吗?”许承光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语气比昨晚缓和了不少。
“区莉莉自身很有问题,你为什么就是要被她骗?”
“我从来不会看错人,是你对她有偏见。”许承光说话时并不看着女儿的眼睛。
“她二十几岁就打着进我们家门的主意,你说这样一个人没问题?”
“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你非要揪着以前那些事不放才行?”许承光的声音听上去有着少见的疲惫。
……
最后,父女俩这顿早饭又是不欢而散。
2小时后。
东岛,臣石谷。
阳光明媚,冬风瑟瑟。
片片薄薄的浮云堆积在天边。
“就停在这里。”许克诗对司机炳叔说。
炳叔看着后视镜中的大小姐,脑中浮现的却是她小时候的身影。他忆起当年他赶赴伦敦,亲自接许克诗回国参加葬礼时——她当时彻底崩溃的模样……
许克诗没等炳叔下车,径自踏出车外,砰的一声关闭车门,踱步走上延绵的灰『色』石阶。
这里是一片坟场。植被郁郁葱葱,蝴蝶振翅,飞鸟鸣叫,这一切欣欣向荣的大自然景象却无法为此处带来一丝生机。
许克诗来到母亲坟前。
今天不是她的生祭,也不是她的死祭。但她漂泊海外多年,一直没来看望母亲。
刺目的阳光从云层的空隙中洒下来,照亮了墓碑上相中人的面容。
母亲葬礼当天的记忆已随着时光流逝而变得模糊,苍白,褪『色』。
眼泪已经在多年前流尽。
她弯下身子,将一束百合花放在坟前。
照片上母亲的面孔仍然年轻。她有着温婉的轮廓和秀丽的五官,连眼神都是那么温柔。
墓碑干干净净,周围的植被、草丛高度齐整,坟前摆放着几个小巧精致的花坛。
很明显,有人定期打理母亲的坟墓。大概是许承光安排人做的。
许承光托人照料坟场,可这不代表他还深爱母亲。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