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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喀亚索从迫降导致的后遗症中恢复神智,发现笼子里的小家伙依然蜷坐着,却抬头看着自己。
重要的是,对方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宇宙空间的不同,内部的生理构造差异吗?
他想,还没就这个念头尝试什么,终端再次被更高级别的指令链接上:
【后勤组喀亚索?】
“是。”喀亚索下意识回答。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能单方面下发指令的,至少比他高两个级别。
终端里的声音陌生而严肃:
【现在,打开03号‘地球人’身上的控制阀,带着他到仓库外的前厅来。】
“为、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声音似乎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后勤。】
“……”
***
“我,我觉得不需要这么做。”
岩族的青年站在前厅里,并没有带着首领——他现在才知道对方的身份——要求他带过来的人。
前厅与外界隔断的门,此时已经被打开,『露』出后方显然是某个星球的土地。自然的微风从门口吹入舱内,略高的氧含量和湿度,让这个岩族人不太舒服。
“不需要?”首领重复了这几个人,低头看着这个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手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
“ν星系的第三螺旋臂,和我们的目的地隔了整整四个星系。”他有些烦躁的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从未有过的大误差,可能因为我们之前意外闯入的星系,真的非常古老……但无论如何,现在想要正常的返航,我们就必须去掉一些‘负担’。”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首领本人的懊恼,也不比面前的手下少。
迁跃技术发展到如今,遇到意外迫降的几率,理论上不比母星时期的空航事故高。“安琪拉”又是一艘非常成熟的走私船,曾经穿越过号称“死亡雨林”的p星系陨石带,全程只毁损了一量捕捞车而已。
如果说误入古宇宙是意外,得到“地球人”是惊喜,那么现在迫降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星球……就可以称为惊吓了。
说它“鸟不拉屎”也不算过分,对于习惯了星系航行的走私犯来说,一个光秃秃星球上还在搞农耕文明的社会,就和母星时代末期——那个科技爆炸的年代的人——看原始人的眼光差不多。
但再怎么瞧不起对方,此刻在这个星球上,他都拿这群原始人没辙。
不但没辙,还得按照对方的要求,留点“过路费”下来。
想到这里,首领几乎要为自己的霉运爆粗口了。
天知道一群和蹲在树上啃叶子的猴没多少区别的家伙(在他眼里),为什么会有量子捕捞网这种画风不对的东西?
殖民地?过路的?还是曾经有人在这里搞过什么进化实验?脑中把最有可能的几个可能列举一遍,首领不再想这种没用的话题,而是眼前迫在眉睫的——
“虽然量子捕捞网不是什么新科技,但它正好扣死了我们的能源室。而且迫降的时候,时空的扭曲程度足以让太空警察意识到了。不想被提进监狱蹲它个五十一百年,我们只能先吃了这个亏。”
从原始的文明开始,对于无法杀死又有利可图的对手,往往会要求对方留下部分利益。事实上,现在的很多地域私斗还是在干这种事,海盗、国王与平民,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要送‘货’给他们,也没必要涉及那三个地球人。”喀亚索依然无法被说服,“复原种在黑市的价值不必说,而这可能是‘原型’——有市无价的东西,和其他那些货物……”
“但我们现在的能源,不足以带着三个地球人进行迁跃。”首领不耐地打断了他,一口气抽干了半根烟管,“四个星系,即使从最近路线考虑,也要至少迁跃三次。”
“……”
“我知道,在三个地球人里,你看守的那个‘货’品相最好,我也这么认为。”
知道手下在想什么,首领换了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而且他的肚子……扫描已经确定了,一个不具备生育能力的雄『性』,体内出现了类似拟态假宫的构造。这么一个玩意儿,能卖给那些爱好独特的vip客户,够我们逍遥很久了。”
喀亚索没说话,即使以一个员工的视角,他也知道老板这是在为后文铺垫。
“但是,正因为他的状况,我们才不得不从三人中舍弃他。第一,虽然有喜欢这种类型的,但我们不一定能在本次拍卖中遇到;第二,他的体质是三人中最弱的,万一死在半路上就得不偿失了。最后,他假宫内的生物无法扫描解析……这简直是个定时炸喾弹。”
虽然首领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喀亚索看得到对方眼中的威胁。
“所以,去吧,”他抽掉最后一口烟,弹了弹指尖的残灰说,“把他带过来,和其他那些货物放在一起——我们的客人,等了很久了。”
“……我明白了。”
***
几米外的墙壁无声溶解,红皮的巨人走了进来。笼子里的时维抬起头,在看清对方神情的那一刻,心跳猛地一顿。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不止一次上演、发生、遭遇的事。它们有些被扼杀在萌芽里,有些被截胡在中途,而总有那么几件……
成为了他梦魇之中,反复上演的闹剧。
几乎是本能地,他从笼子里站了起来。
一段时间的蹲坐,让肌肉沉重且麻痹。加上这个困住他的器械的加持,这个动作足足花了八秒才完成。
而这个时候,名为喀亚索的岩族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并没有实体存在的笼壁,无法真正阻挡岩族人的前进,就像它无法阻拦时维站起身一样。那双金红『色』的瞳孔在这样的距离下越发非人,仿佛某种庞大的肉食『性』野兽。
“怎么能,把你送给别的家伙,送给那群愚蠢的野蛮人?”
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迷』恋、偏执与异常的情感,仿佛狂热的信徒一样浮现在异族那凹凸的五官上。
“……”
时维想要后退,但理智告诉他这没用。对方如果想杀死他或者怎么样的话,八成是从正前方往下(基于两人的身高)。而他如果想获得一线生机,从侧面往下是唯一的出路。
但“笼子”的影响还在,何况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在那个畸形的肚子影响下衰败的比股价还快……大脑几乎是本能地进行着思考,当对方的一只胳膊抬起来时,时维知道不需要思考了。
要么逃,要么死!
“死在我怀里吧,wei!”
喀亚索嘶喊着这个发音,同时伸手朝那纤细的脖颈掐去。时维躲避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突然听到墙壁传来“轰”地一声。
岩族青年的动作一顿,他却没有半点迟疑。不甚灵活的身体有些困难地完成了一个前空翻,抱着肚子滚了两下,从喀亚索身体的空隙溜了出去。
第6章 喵喵喵喵喵喵()
那只手在他的手腕上停留了三秒,然后放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时维觉得对方似乎想越界——比如『摸』『摸』自己的肚子。
那只是一个短暂的念头,当眼前的阴影后退了几步后,他毫不迟疑地从地上翻了起来。
然后,视网膜中闯入一座……肉山。
净身高一米八的时维,在长江边上某座男女一个赛个一娇小玲珑的城市,早已习惯了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就算大学期间的东北室友比他还高出半个头,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自从被绑架之后,他就成了矮子里的矮子,侏儒里的侏儒。
红皮和他印象里的东北室友差不多,俯视自己毫无压力。而面前这座……阿不这位,堪称一山更比一山高。
时维这会儿平视过去,目光正好落在对方的胸肌上。
蜜『色』的肌理,泛着金属一样反光的『色』泽,肌肉群一块一块列队般整齐。时维莫名吞咽了一声,视线继续往上,然后看到了一片……
『毛』,『毛』茸茸?
从脖子边缘下颌开始,一直覆盖到颧骨的浅灰『色』,一般叫做胡子的玩意儿,高低起伏的覆盖了半张脸。再往上是双介于琥珀与金『色』之间的眼睛,让时维想到了亲戚家自酿的蜜。
和亮的流油的肤『色』相得益彰,如果没有这一脸……凹凸起伏的『毛』茸茸的话。
没错,那显然没怎么打理过的胡子,如果这确实是,完全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就像曾被一只发疯的猫光临过,或者有牙齿不齐的怪兽啃了一口。卷的直的丛丛灰『色』『毛』发,以一种违反物理学的方式,或倒伏、或『乱』翘、或虬结在一起,没有一根老老实实呆在它应该的地方。
时维看着看着,莫名想起自己家里每次大扫除,从角落里扫出来灰突突的丝或团。拉帮结派的勾连在一起,最后一大坨挂在扫帚底部。
这时“灰结团”动了动,从里面传出一个有些低沉地声音:“#@#¥%%&*,%¥#……”
时维:“……”
依然是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鸟语,让某个被绑架的受害者无比心累。
但没人会在乎他的想法,只见红皮男看着胡子男一会儿,叽里咕噜也说了什么。
胡子男回以另一段叽里咕噜。
时维:“……”
他仿佛回到了大学的第一次六级考试,甚至比那还无聊。当时的英语渣至少能听懂“in this section; you will hear two long conversations”,现在却连一个字母都不认识。
于是他就看两人叽里咕噜了几分钟,红皮渐渐从之前的由乃脸恢复了正常。最后灰胡子指了指旁听的时维,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灰胡子看到了红皮之前“试图破坏货物”的行为,但他并不想撕破脸——双方的实力有根本的差距,虽然他们现在趁火打劫,但这些外来者的实力毕竟难以估计。
万一对方被触及底线,索『性』鱼死网破的话……
喀亚索明白这些土着的想法,也知道这个男人十分的忌惮自己。但这分忌惮,还不足以让他们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
这些鱼唇的原始人,显然对“复原种”一无所知。如果他表现的过于在意这个地球人,反而会引起怀疑。
暂时便宜他们了,“安琪拉”可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等到摆脱了星际警察,有空再来这个星球……哼。
想到这里,喀亚索僵着脸,但还是嗯了一声。
这个发音是全宇宙共通的,灰胡子的神情舒展了不少——虽然一脸浓密的胡子,但时维能感觉到对方显而易见的轻松起来。
于是男人大步走向他,在青年条件反『射』紧张起来的视线中,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就像宠物店挑中猫狗后,思考怎么带走的表情。
下一秒他的眼前一花,完全是条件反『射』捂住了肚子——无关里面到底是孩子还是什么,纯粹生理本能。灰胡子一开始似乎想把他往肩上扛,注意到这点之后,手上的动作变了一下。
时维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男人单手夹抱在右侧。类似抱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