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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喵星人的历史回溯,那颗星球的历史、先祖们在地球上的生活经历,也是遥远到成为传说的过去。而作为种族起源的“始祖诞生日”,比第一批喵星人离开地球的时间,还要早上几千年。
如果更详细地进行追溯,他们的始祖诞生,对应当时地球人的记载,被称为“末世降临”。
“具体的年份,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反正是很久以前。”秦子枫很不负责地说,“地球发生了全球『性』的基因异化,有的物种变强、有的物种衰弱,更多的走向灭亡或新生。地球上那种被称为‘猫’的生物,巧合地成为了变强的一方。”
虽然不理解这种一言不和就讲故事的“爱好”,但不妨碍时维顺着他的逻辑往下走:“这就是,喵星人的始祖?”
“喵星人?不,”秦子枫的笑容微妙,“只是进化后的‘猫’。”
“……”
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
似乎明白时维的疑问,男人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甚至伸了个懒腰:“那些地球猫虽然比原来强大很多,但还不是自然界中的强者,甚至还是食物链中比较弱小的一环。当然,和它们相比,进化程度更低的人类,那时不比虫子什么的更有力量。”
时维没说话,更没因为对方的用词而有什么波动。
“后来有一次,巧合、运气或者生物的本能选择,这一段起因大多是推测——某些曾经饲养猫的、在末世后依然和猫生活在一起的人类,撞上了他们曾经‘宠物’的发情期。
然后,生出了世界上第一只、或者第一群喵星人。”
“……”时维。
青年反应了半天,才从对方显然省略了两千字的描述里,翻出了背后的意思。
进化后的,人类和猫……
想到他们那,咳,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第一次,时维在短暂地沉默后,删掉了脑中的马赛克。
确认过眼神,遇见的谁知道是不是人……
“如果说末世之后,猫和人类的进化是平方级别,那么这批后代至少有n次方。他们的父母、祖辈无法离开那颗星球,最终也只能与天灾一同灭亡。
而对于喵星人来说,地球之外的世界,才是哥伦布的新大陆。”
时维坐在地上,被迫保持着一个姿势,全身僵硬地听秦子枫讲完了《喵星人的起源历史:人与自♂然的自主选择与基因突变》。完事后对方坐到他身边,态度自然地问他读后感。
简直像是好哥们促膝长谈。
“所以,你也是个喵星人?”时维觉得自个儿提出的所有问题,基本都靠自问自答解决了,“还是那个‘破军上将’?”
能对喵星人了解到这种程度的,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外人。加上“破军”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称谓,显然和地球脱不开关系。
包括另一只喵星人,给自己取假名叫“南六”的沏。时维的星相知识不算丰富,但基于地球上野外求生的知识储备,至少知道南斗六星在中国古代,有个别名叫“七杀”。
贪狼,七杀,破军。
何况他第一次登陆星网的时候,在那个蛸星人和李忱斯的对话里,出现过“北斗”和“武曲”。
听起来就是整整齐齐一家人。
在这个基础上,秦子枫和李忱斯之间所有的恩怨,显然不会只有一年半载。
何况他刚才用了一个词——“礼物”。
你的目标——从十几年前开始,究竟是我,还是李忱斯?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看着时维的表情,秦子枫仿佛面对一只宠物一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们的相遇,并不是个意外。
“或者说,你从小到大的经历,那些缠着你不放的男男女女——”
***
如果说这个世界存在谜一样的玄学或者气场,时维相信,自己一定绑定了类似“变态吸引光环”的东西。
从三岁那年试图请他吃“棒♂棒糖”的路人大叔,到六岁诊所里让他脱光衣服检查身体的阿姨。十岁那年他小学四年级,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来自同龄人的情书。
里面有一颗死兔子的心脏。
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以他的所在地为坐标,无数潜伏在社会中的变态前赴后继蜂拥而来。
简直就像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又一茬,断子不绝孙春风吹又生。
某种意义上他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候又觉得根本不可能习惯。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他——
这一切实际上,是认为制造的美丽陷阱。
***
秦子枫的本名叫李赋。
当然,这个名字和李忱斯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是纯属巧合。他比李忱斯早出生个千儿八百岁,认真掰辈分的话,实际上是叔叔那辈的。
不过对于喵星人来说,非直系亲属的所谓辈分,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同为喵星人,个体的强弱和优劣,依然和其他种族一样有高低之分。除了一半看爹娘一半看老天的所谓天赋,唯一一次能改变他们力量的契机,在他们的发情期之后。
也就是说,在他们找到伴侣,成功完成交配标记的过程之后。
再精确一点,每一个度过发情期、真正进入成熟状态的喵星人,都会获得独一无二的“特殊能力”。
就算所有喵星人都希望提前获取“天赋”,也没人能找到恋爱之外的方法。而爱情的到来就和发情一样『摸』不着头脑,有那个时间去思春,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提升内涵。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除了李赋。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由于种种原因,喵星人在宇宙的种族信息,被蒙上了厚厚的面纱。除了一个“强大”的标签之外,对于他们具体的力量强弱与作用范围,很少有真正靠谱的说明。
实际上,喵星人成长进化的能量来源,兼具了物质与精神。
宇宙中有以具体物质为食的生物,也有以非实体的精神力作为饵料的物种。前者例如锰星人之类的大多数,后者例如红蜘蛛。
喵星人的主食是碳基生命,却也能够摄取其他元素。除此之外,他们会在成长、进阶的关键时期,食用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情绪。
这种“进食”并非实在的吞噬,类似于人类通过呼吸空气存活。正常的喵星人,会喜爱正方向的精神,并本能的排斥、消减负面精神。
而李赋,正好是个异类。
在生物进化发展的过程中,异类总是相对存在的。就像吃葱姜蒜的人比不吃的多,异『性』社会中喜欢同『性』的少,四叶的植物中会出现三叶或五叶……这些异类或许无伤大雅,又或者,会具备其他同族所没有的特殊『性』。
就像非自然的物种退进化,大多被归位属于变异的一种。
幸运或者不幸,李赋在出生后的异变,并不是什么正方向的进化。
比起同龄的大多数喵星人,他的力量要弱小许多,外形上也同步表现出这一点。而决定这一点的根源在于,他的精神食粮并非正面情绪,而是与之相反的“恶”。
愤怒、沮丧、悲伤、痛苦、嫉妒、憎恨……这些被大多同族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感,是他真正的口粮。
无论是否自愿,这些情感都充斥着他的精神,日复一日塑造着他的『性』格倾向。
最终让凝视深渊的人,变成了深渊的一部分。
对于喵星人来说,在遇到真正合适的对象之前,没有喵能知道对方是什么物种、什么『性』别、属于哪种生殖方式。而在遇到对方之后,他们会非常本能的,演化出伴侣的种族形态。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会像大多数智慧生物那样,感受到发自内心的“爱”。
多年之后,李赋几乎无法想起来,他的伴侣是什么模样、怎样的『性』情。甚至在相遇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他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理解何为广义上的善与恶。然而写在基因里的异变,让他永远不可能主动意识到,“爱”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觉得对方挺有趣,不过几千年的时光中,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事物也不止一二。或许它们之间有些区别,但就像喜欢吃什么和喜欢读什么书,谁又在乎区别在哪里?
所以他逗弄他、戏耍他,把他当做一只宠物,就像曾经每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
活的太久的生物,个人的三观和立场往往根深蒂固。一点偶然的违背与异常,并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他突然发情了。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喵星人是很难预测自己的发情期的,往往事到临头才有所意识。而在彻底发情之后,他们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只剩下最彻底的生物本能。
李赋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男『性』,是怎么挣扎哭喊和反抗的。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的皮『毛』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整个房间如同杀人分尸的现场,从墙壁到地板,血腥味浓的侵占了每一口呼吸。
而他的恋人,只剩下无法分辨的残渣。
这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那天开始,喵星人中外号“破军”的那一只,就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丧偶的大猫本能地使用了新生的力量,躲进扭曲的黑洞边缘,意识长久的蜷缩在精神世界的深处。
直到某一天,他在浑浑噩噩的沉眠中,感受到熟悉的、新生的同源力量。
喵星人的“异类”之间是会有感知的,尤其是老人对于新生的幼儿。让李赋恐惧的是,这个被他所感觉到的新生儿,力量的属『性』和他一模一样。
然而,却比他强大、健康、鲜明的多。
喵星人从不是群居『性』的生物,而同源力量的排他『性』,就如两只同样处于求偶期的雄『性』面对面。
自从进入成熟期后,李赋第一次真正尝试使用自己新的能力,通过时空的裂隙追溯到对象。
然后,他看到了尚且年幼的、却已经能在力量上与他相抗衡的李忱斯。
***
宇宙中的任何力量,都遵循质量守恒的基本定律。
越是常见的本源力量,其总量与分摊的个体越多,单个的增减对其他同类的影响微乎其微。与此相反的是,某些特殊的宇宙本源,比如涉及空间和时间的扭曲穿溯,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在同一个宇宙的同一时间,出现了两个同源的同族,他们之间的共存状态,会大幅度削弱各自拥有的力量。
时维盯着他:“所以,你要对付李忱斯。”
李赋微笑着说:“所以我选择了你。”
他想起第一次注意到时维的时候,只有几岁大的孩子,置身于一片污浊的气息之中。他被世间无数的恶意与欲念纠缠环绕,本身却干净的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光明的深处孕育出黑暗,而再怎么黑暗的地方,也有微弱的光存在。
作为普通的地球人,那时的时维虽然偶尔会遇到怪阿姨怪蜀黍,但远没到后来那种变态丛生的地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他此后会遇到一些烂桃花,经历不大不小的几次意外,然后邂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