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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巍巍地朝他看去,甫见他嘴角带笑,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敛滟晴光。
直白得让我不禁头皮发麻。
我兀自离开走进屋中,他紧紧尾随而至,直至两人各自坐下,他先一步坦然说道:“看来你便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你是谁?汴城之主玊公子吗?”
“明知故问。”
我咧了咧嘴角,又说:“我主人将火红灵珠赠与你,你却将之典当至藏宝阁,若不是你狼心狗肺不要命了,就是你有能力与自信将之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不是我知道你便是玊公子,我只能猜到你与玊公子关系匪浅,于是随口这么一说,倒是你忍不住,自己先跳出来承认了。”
昱晅一愣,半晌又不动声色地往椅子内侧靠了靠,疑惑道:“你主人?”
我一阵心虚,咬咬牙:“是的,我主人。”
他转过头来盯着我,笑道:“你何来的主人?若你真有主人,她怎么自己不来见我?”
我讪笑:“主人自是不愿意见你,才由我代劳。。。”
“想不到空桑之主单君凰,竟是一位喜欢说谎的女子。”
我话语被他打断,顿时哑口无言。
他得了便宜不知收敛:“是不是好奇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木然地点点头。
昱晅噗呲一乐:“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空桑之主,我只能猜到你与她的关系匪浅,于是随口这么一说,倒是你忍不住,自己先跳出来承认了。”
呃又着了他的道。
霎时,我脸色变得阴沉,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对他的厌恶又多了两分。
第29章 引蛇出洞()
我额头青筋跳得欢快,心中却在盘算着现在应该做什么反应?生气?愤怒?不,那样岂不是倒显得我没有风范不够大度了。或者,敌不动?我不动?孰若无睹?
终究,我紧闭双唇,面无表情,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扫过,留给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仅此一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再三拿捏尺度,眼神莫要太重,要云淡风轻,定要让他这个话茬再也接不下去,也好挽救一下我那掉到了桌子底下的颜面。
虽然我本也没有奢望这般拙劣的谎话能够糊弄住他,但是被人如此戳穿,仍是不禁感叹,此人不仅是登徒子,还是一个极其没有风度的登徒子。
我还在悲愤难平,头上恍惚传来一个声音:“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我,如此又是我冒犯了。”
这声音轻飘飘地,便是好像在诉说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时候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无法释怀。
抬头看他,却见他已将笑容尽数敛去,眼神怔怔地望着大门方向,脸色竟变得有些发白。
我恍惚想到,他怕是切切实实地将我误当作君凰了。我心中五味杂陈,或许人情世故我所知甚少,但我至少曾见过上官兄妹的相处方式,能料到若是在熟识朋友之间,这般说话也不是未尝不可,何况互有爱慕之心的男女,大抵是可以当作是调笑了,但我也确实不是君凰,无法硬生生地同他做出那般风流态。
他起了身,行至门外又侧身回过头来看我,眼底墨色暗淡迷离:“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找了信任的人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
他却并未理会我的拒绝。“等你见到他们,自然就会知道。”
玊昱晅轻叹:“今日之事,并不是我有心揶揄,只是那日你越过半水湖畔潜入至我住处,怕被我瞧见,曾试图遮住自己的脸。我犹记得数月前,有一名女子救过我的性命。我在廊阁檐下窥得她一眼,虽是白纱覆面,但那双与君凰绝无二致的眼睛,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错。”
好似有什么击中了我的心脏,颤得发慌,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而已。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奈何自尊使然,仍是眼睁睁目送他踏出了大门。待我隐隐有些良心不安,便起身去了门外瞧了瞧,,哪里还能见到半点他的影子。
也罢,他即便是有心,这份心思枉自深沉,终究也是对那君凰,我还不至于李代桃僵。自作多情什么的,于我并不合适。
这般想着我又觉得自己没有良心不安的必要,便又舒了心。
虽说是扳回了一局,却令我不胜唏嘘,方才解读出他曾说找了人来,我信任的人?一愣,却见云起一身青衣落至眼前,肩上青水羽翼上下轻摇。
初见云生,我咋舌,果然,下一秒他便谨慎地开了口,大抵是望我早日回往空桑,全族期盼云云。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果断将他晾在一边。再看风吟,却见她已然红了眼眶。
他俩没有受到处罚,于我是好事,料想也是昱晅从中周旋。我搬出家主的身份震慑,同他们摊了牌,大致便是短时间内不会回去,语气不容一丝置疑。料想他们两个应该明白,这已经是我为体谅他们难处,所能让步的极限了。
山上的日子过的平淡,我大都时间习惯了安静,许是管教得好,身边之人也不敢过多嘈杂。两兄妹听得我话,不敢多言,这事便也算告一段落。
之所以留在汴城,也是要有原因的。
几日后,我便出了汴城,寻找曾经在凌星镇作乱的那只妖。这一件事我并没有通知上官兄妹,是我并不希望将他俩牵扯进来。
若是说到妖,细致说来,我对妖族大抵是没有偏见的。妖同人一般,也有自身的感情,妖也与人不同,毕竟人妖殊途。若是一只安分的妖,即便碰上了,睁一眼闭一只眼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只妖物草菅人命,我便不能再熟若无睹。
至于当时途中所遇到的那名聂长风,他伤好过后并未在汴城多做逗留,第二天便启程回了广盛镖局。留下的几条线索也没有什么实质用途,终归这只妖物不可能停留在原地,要寻,也是寻至它的老巢。
若是它当真一路跟着我,那时间已经这般久,路途遥远,老巢方位更是难以确定,要找它多有不便,如此到不如直接将它引出来。
我吞了一枚药丸。这药丸于常人当有助益,于我却是功体相克,会令我暂时敛去周身灵气;但是药效不重,也不至于损害到我的根基。只有敛去灵气,那些妖物料我失势,或以至于会铤而走险。
空桑妖魔众多,他们之所以聚集,一方面是因为空桑的灵气较重,只要不过度接近,在一定程度上于他们的修炼有所助益;另一方面,自然便是在等我虚弱的一天。
这种药在山上自然是用不到的。只是我下山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同影秋各处酒楼游历,将我的鹅蛋脸吃得更甚浑圆,食物种类大增,以自身为实验体,在山上之时又学得一些药理,几番尝试,竟意外制成此药,如今引蛇出洞,刚好能派上用场。
因为并不希望酿出什么祸事,所以我远离了人群。之前去往风陵渡的时候,中间有一段比较难走的山路,选在那里附近便甚为合适。
两天下来灵兽来了不少,虽说灵智未开,但都是修炼的好苗子,杀了可惜,便都赶走了。但那只妖物却始终没出现,看样子很是警惕。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当初在空桑之时,有族人外出,忙活了老半天只抓住只小妖是何道理。不是妖物厉害,只是它就跟蟑螂一样,看起来好像杀死,但要你杀死指定的一只就很难。就例如我现在。
我左思右想,许是云起实在是靠得太近,隐藏气息的功夫又练得不到家,妖物生疑,才不敢来。最终我狠心把云生赶走了。
我顺着聂长风所描述的路线走,可惜直到药效尽了妖物也没有出现。我总结了一下失败的经验,应是情报不足。
第30章 小猫真身()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我夜半醒来,发现东门的那只猫,躲在暗处,睁着一只墨绿色的幽瞳盯着我。
是的,只是一只眼睛,跟蓝宝石一样,异常诡异。
终于她幻化成了一名女子的模样,白衣上印着一大片黑色的梅花花纹,体态窈窕,长发如瀑,下巴很尖,杏眼勾人,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形象与小猫相同,瞎了一只眼睛。
“与其花费时间跟踪我,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为何。”我一边说一边换了个侧身的姿势,如此也好躺得舒服些。树杈子终究不是塌,餎得我浑身都疼。
天上一轮残月吐着清晖,我躺在树枝上,看见她从一片黑暗的浓雾中走出来,右眼覆了眼罩,声音有些稍稍的尖锐:“阿狸冒昧,想求得灵女帮助,医治洛涧的伤。”
微风轻拂,她衣服之上的黑梅花纹很是惹眼,我轻笑道:“一只妖寻求我的帮助,却是为了一个人,新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让我帮你,总得有个原因。”
“阿狸愿同灵女做笔交易。只要是阿狸能做到的,灵女尽管开口,阿狸皆在所不惜。”
我笑得轻薄:“你不过区区一只小妖,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做的。”
她身形一顿,好似有些被激怒:“灵女是不愿意救吗?”
“我话不想说两遍。”
“若是阿狸没有猜错,现在的灵女应该已经失了灵力护身,阿狸并不想伤害灵女,只是。。。”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我瞥见她的指甲变得异长,周身泛起妖气:“如果灵女执意不救,阿狸。。。”
“将你的爪子收起来。”我的视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天空:“即便是现在,就你这点修为还伤不了我。本来你选这个时间点来见我,就很不聪明。趁着我的人还没来,你赶紧走吧。”
却见阿狸愣在原地。
遍寻不见妖物的踪迹,我渐渐失了耐心,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从此失去了对妖物的吸引力。为此痛心疾首一番,也就准备回转汴城。
不曾想在回程的路上又救了一个人。当时已经距离风陵渡不远,远远发现几个强盗般的汉子追着一个姑娘家。
我在山坡上往下看。那姑娘慌慌张张,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身后几个败类流里流气的要冲上来。
女子凄惨的声音着实刺耳。
得到我的示意,云生手中化出一把反曲灵弓,开弓,拉弦,瞬发七箭,每一发都打在流氓的胳膊上,射出一个血窟窿。我还没有走下去,一干败类早已跑得不见人影。
待看清那女子模样,我着实吃了一惊。
上次我和上官兄妹送货去风陵渡之时,路上偶然救下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没想到这次又救了她。只是她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糟糕,脸上多了两条伤口,很是刺眼,身上看不到的伤处恐怕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她看见我时,满脸的惊慌失措,盯着我良久,因我当时穿的仍是男装,再见也不过数天,她很容易便认出我来,呆呆道:“公子?”
我还未曾说话,她忽而疯狂起来,跪着爬到我身边,哭哭啼啼地求我收留她。
我仔细地听她说来,原是那时我虽然救了她,可在几天之后,龙圩堡的人便在她安葬了她爹亲想要离开的时候,又寻到机会将她擒住,一顿毒打虐待不说,还扬言要将她卖至烟花之所。
她拼命反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逃了出来。
眼前的她泪眼迷蒙,同我哭诉:“公子,求你收留我,如果再被抓回去,他们一定会杀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