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他对于十里云烟可曾提及过什么?”
“公子只说,不允许接近。”
果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笑了笑,说:“是玊昱晅要求你这么跟我说的么?”
“夫人多心了。”幼澜回答得毫不迟疑,“不仅如此,玊公子还交代,如果夫人问起什么,幼澜需知无不言。”
我不作回答。幼澜扭开最后一个机关,一扇墙壁应声移开。
里面别有一番洞天。暗室四周的橱窗上摆满了卷宗案卷,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书库。但所有的卷宗似乎有隐形的防护层,书架时隐时现,令我无法触及。
这个阵法看起来简单其实十分复杂,强悍。即便要破除阵法也需要时间,我自然,也不能在此时做。
显眼之处有一看起来十分华贵的银色格子,放置了两个看着很是精致的锦盒,应该便是用来放置火红灵珠的。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说完我便走上前去,打开盒子,果然是空的。背对着幼澜,我掏出两颗火红灵珠,放了进去。偷偷摸摸地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我又将锦盒合上,放了回去。
“不看了,我们出去吧。”我转回头跟幼澜说道,并且先一步踏出了暗门。
幼澜应声,跟了出来,机关哒哒声响,暗门慢慢合上。我的背后却始终有点儿发凉,不变的感觉,是那双似乎无处不在的眼睛。
出来的时候玊昱晅已经在出口处等我,见到我之时,他转头同一旁的人交代了几句,便很是自然的上前来拢住我的手。
我也不折腾,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始料未及,却也莫可奈何。
用过晚膳,天色暗了下来,太阳落山之后,便开始降温。我说我想要回一趟宅子,他便悠哉悠哉地牵着我带了过去。走在路上如同一对寻常的小夫妻。
幼澜并没有跟上来,不知道去忙活什么事情去了。我眼尖,瞥到街道屋顶上的一抹玄色身影,虽是一闪而过,但确实是端方无疑。
我总是惦记着他那把剑,可真是难得的漂亮啊。
路上频频有人驻足观望,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自家城主。好在这些城民倒也是恪守礼数,并未上前叨扰。从前在山上之时,我对此等目光并未多加在意,只是如今他将我的手拽住,这一路他走得悠闲,我确实走的委实艰难,又不能表现出半分不耐。
宅子里没有光亮,月光浅得像是不存,已经看不清院子里的景致。
我推开书房的门,乌漆麻黑。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火折子,又不见灯台,当我头疼之际,玊昱晅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养宠物了?”
我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他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说道:“在你后面。”
他说得平常,我却听的背脊发凉。这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东西在我后面啊。
门外的风适时候的“呜呜”兴起,紧接着身后窸窣作响,我拿着火折子的手似乎都要抖上一抖,然玊昱晅近在眼前,再怎么怕鬼,死活我也是不肯在他面前丢了份子。
我机械地转身想要看看,谁知门外的风开始兴浪,“啪”地一声,窗户一声巨响。
黑暗中我“腾”地就冲上去勾玊昱晅的脖子,就这情况之下我仍不忘好生拿住那火折子,要再憋不住灭了这点光芒,我还不知道要烧命砸出多少灵术球掀翻屋顶,直至照亮整个夜空。
这紧张得我都忘了,我喝过酒,现在几近是个废人,但幽灵什么的,实在是太讨人嫌弃了。
黑暗中我撞了个满怀。玊昱晅一声闷哼,随即似乎愣了一下。
好像有那么一会儿,他的手顿在空中没了动作,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我,也愣了一下。
第62章 月幽画舫()
慢慢地松开他的脖颈我往后看去,一束极细的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窜至灯台,霎时点亮了整间屋子,将我与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想到你还怕老鼠。”
我死愣愣地盯着他看,“是老鼠?”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幽灵吗?”他笑了笑。
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心虚的我离开他的胸口转过身去,他握了握我的手,道:“回去吧?”
尴尬的我突然希望,这灯还是灭了吧。
路上我才反应过来,问他为何能在夜间看见东西。他伸手拂开一簇差点刮到我头顶的树枝,说:“因为我的眼睛,生来便能在夜间视物,所以对我来说,只有日出日落,不存在什么黑夜白昼之分。”
晚上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先行一步上了床,蜷缩在最里侧,切切实实地只占了一小块地方,保证不会影响到玊昱晅的睡眠。
换上睡袍的玊昱晅见了我的模样,只是笑笑。我以为没事了,他钻进被窝之后却生生地将我从墙角拉到他的怀里。动作完结,还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了的被褥,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要熄灯了。”
我心想,我明明已经够让步了,然而这么一大块地方偏要贴着睡,是不是有毛病啊。
熄灯之后,一切都暗了下来。我想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熄灯,若是没有月光,我向来是亮一盏烛火至天明。抬头瞅了瞅他,又瞬间埋下头去,心中琢磨着,他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这个人真的有点恐怖。
安安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
“嗯。。。。。。?”
“怎么?”
“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说吧。”
“但是你可能会生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抱了抱我,说:“你问吧,我不生气。”
我想着得必须问一些简洁的问题,单刀直入直说:“十里云烟是什么地方?”
“一个无法完成的空间。”
“跟玊城一样吗?”
“类似。”
无法完成的空间,所以才被列为禁地么。我清楚得记得当初在幻境之中的感受,虽是波涛汹涌,却无半点伤我的意思,再联系他以往所说,说不定是这半颗心脏在护我。虽然说,后面发生了无法意料之事。
返回去想,我同他的经历也确实够梦幻的。他第一次见到我,也不过数月前。
“你是不是认为我忘了你?”
问出口以后,我发觉自己好像有些融入扮演“妻子”这个角色了。这句话,在我看来,过于暧昧。
耳边是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你想听故事吗?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个前世今生的故事,也好哄哄你,免得你老是不肯睡觉。”
虽然说我也觉得前世今生什么的最友爱了,可是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要正经讲故事。
“不要听。”我一口拒绝。
“哦。”
第二天一早,幼澜送来了很多衣衫头饰,我看了一下,似乎全是昨天上街的时候我观望过的,甚至,连那把匕首也在。
用过膳之后我离了湖心宅子,去到半水湖畔。
清晨,荒无人烟。地面上的落叶被浓重的霜涂白。而湖里的残荷干枯败落,火红的枫叶飘落至湖面,别有一番风情。
我百般聊赖。这个时间有点凉凉的,风一吹,我抱了抱手臂。
风中有一股子花香的味道。
我不免得打了个喷嚏。
待我再看眼前之景,刚才还是一片枯败之色的荷叶已然重生,愈见碧绿,荷花骨朵渐渐冒头,依次盛放,我吃了一惊,又闻风中花香更盛,我不由得转身回望,身后本来已经落光的树叶的枝头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盛开的梨花,花开五瓣,朵朵洁白,一簇一簇,风一吹,枝头乱颤,如雪般梨花漂絮似的地落了下来。
湖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形成了一条梨花小路,连岸上的野草都如临春般开起了各色小花,唯有枫叶仍旧似火。
湖中的荷花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放,亭亭玉立,像那不施粉黛的少女。绿油油的荷叶上滚落下一颗颗晶莹的碧珠。
湖面有些清蒙,熠熠晨光中,一艘极为雅致的画舫缓缓自远处破雾前行,乍看之下,好似明亮夜空下的一弯新月。
待近了,见那画舫以白色为底,船身适宜地点缀了几簇蔷薇。
一身白衫的玊昱晅一步一步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只在水面上留下一路淡淡的波纹。
“如今你已嫁我为妻,为夫思前想后,或许这样的一件新婚礼物能合你心意。”
雪白的梨花还在掉落,看着他愈来愈近,我有些发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仍是执意上前抓了我的手。
他欲低头亲我的唇,我退后一避;他又侧脸欲亲我面颊,我仍是一避,但我这些小动作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怯情的小神态,他一笑,终是妥协似的亲了亲我的额头,便将我拥进怀里。
“不要再拒绝我。我知道你在山上呆得久了,喜欢看外面的风景。如今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那么以后,无论你想看怎样的山水,我都会陪你一起去。”
此情此景,我的手无处安放,我想我的心早就已经乱了。
“你的话,是对单君凰说的吗?”
“是对我眼前之人说的。恩,或许叫她清儿,她更容易接受些。”
“清儿”
“我们都这么熟了,难道还需要叫你全名吗?”
“那我叫你什么?”
“不准叫我城主,也不准叫我玊公子,还有,不准叫我全名。想唤我什么,你自己想吧。当然,清儿还可以称为夫一声夫君。”
我想我是中邪了,晚上的时辰又拿了一颗火红灵珠给他。
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要我答应他,以后不再轻易使用空桑秘术,更不准我用秘术救人。
我心下掂量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他误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话才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可,如果他假装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呢。“我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种话,我不愿意也不想同他说。
“我不就是你一个病人么现在?”
“那就是除了我别的都不可以。以后有我在,这没用的秘术就忘了吧。”
我恨恨地说:“这没用的秘术救了你的命。”
第63章 双生幻影()
他轻飘飘地望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恩,的确如此。所以你要是离开我的话,我就活不了了,你要是不想守寡,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听明白了吗?”
我翻身看他,长长的头发落在他的耳边,假装慍怒地说:“给你一点好态度你就开始限制我的自由,不知好歹,哼。”
我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心里默默发笑,看他反应。
“不听话。”他懊恼一声,侧过身来看我,眼角却是笑意盈盈。
他笑我也笑。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慢慢地感覺他眼神有點不對勁,我立馬果斷翻身,被子蓋過頭頂假裝睡覺。
他撲哧一樂,連同床都抖了一抖,笑過了再耐心地將我的腦袋從鸾被中撈了出來,伸手替我拈了拈被子,說:“跟個小孩一樣,還要我给你盖被子,我熄灯了,睡吧。”
我却是做梦了。
那双眼睛,幽蓝似海的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水边,单君凰就站在我的对面,深邃的眸子映出我的倒影。
她的瞳孔忽而极速收缩,我似乎掉入了她眼中的海洋,海水没过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