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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虫子。
就当是做好事让哪个摔下山崖的少年捡到吧。
一切皆是机缘,我便助这幸运的少年一臂之力。
七天后我又回到了断风谷。
走过断风谷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当初遇到阿狸时候的山崖,那里现在有一座合葬墓,埋葬着她与洛涧两人。初时,是洛涧将阿狸葬在那里,后来,夜麒派人将洛涧的遗体送了回来,说是洛涧的遗愿,要将他与妻子葬在一起。
我当时挺不理解的,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反而深情款款来了。
我有听说,害得阿狸丧命,是因为西界对远东的侵犯。洛涧本是远东出生,却加入西界陨锋阁,帮着西界攻打远东的三盟五会。好像是最后一战的时候洛涧不敌,阿狸因此代死。
当时我还跟小白说,这陨锋阁强啊,一个打三盟五会八个。小白直说陨锋阁实力强自然一打八,如果不强洛涧怎会投靠它。当时我同小白一致认为洛涧野心勃勃,为了名利已经不择手段了,因为阿狸的事我对他更是厌恶上三分,阿晅却说三盟五会内部矛盾众多,只需要用对方法,瓦解冰消不是难事,何况这两者之外另有背后操盘者,只要身处棋局之外,台面上的就只是棋子。
我与小白都对他这一介商人的言论嗤之以鼻。
不过这一战之后陨锋阁退回了西界,洛涧没过多久也死了。本以为这也算是太平了,只是我最近一次去往溪隐,发现溪隐几乎已经成了妖族的地盘,再也看不到人族欺负妖族的情况了。
脑中浮现夜麒那张脸,真不像是个乖弟弟。
如今归了断风谷,因为我是偷偷跑出去的,所以不免有点心虚。
因为怕阿晅生气我还特意赶回去给他念书,我一边念一边偷偷看他的表情。平时每一次我给他念书他都会很高兴,但是今天他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很久,我同他坐在院前,看着楼内幔帐飘飘摇摇,看着他眼前的白绫飘飘摇摇,我的心也飘飘摇摇。
我说算了念书没意思,给你念武功秘籍吧,等将来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就肯定已经将这些秘籍烂熟于心了。说罢我拿起一本翻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我征了怔瞅了瞅封面《葵花宝典》。
“自宫是什么意思?”我抬头问他。
半天不吭气的他终伸出手来,示意我将书给他。
说:“你真想让我练这个?”
我将书递到他手上之后,他随意地就扔到几案上,作出一个摊手的姿势。
他温柔地弯起嘴角,等着我投怀送抱呢。
“之前是跑去哪了?”
我在他怀里蹭蹭,说:“南国。”
他扑哧一笑,说:“可真是诚实啊。”
我看着他,心里挺难过的,说:“我每次见到你就觉得很对不起你,把你的眼睛弄成这样。”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可以不见我?我又没有怪你。”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说,你果然最在意的人还是君凰,她把你伤成这样你都不怪他。
“清儿……”他无奈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这又扯哪里去了?”
我不里他。
他见我没有反应,拉了我的手,像是自己经过了激烈的灵魂的挣扎:“好吧,算我输你了,其实,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最在意的人是一个有夫之妇。”
第一百零七章 绝望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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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听错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他一副正经的模样,不含半点玩笑之意。
我心中一痛,喃喃道:“有夫之妇……”
“恩,是,我很在意她,想跟她过辈辈子,可是……”
“可是她已经嫁人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们这些男的真是怪人……”我想抽回我的手,却是纹丝不动,不知怎么的感觉眼睛都酸了,果真是男儿薄幸呀:“你要真这么在意当时就应该娶她,找我做什么?”
“已经娶了。”头顶传来他轻轻的笑声:“本来想逗逗你结果你这么快就生气了,真是没意思。”
“不说话?”他抱了抱呆若木鸡的我,说:“真生气了呀?”
他捏我的脸,我便一直低头一直低头,然后跟个木头将脸埋住,这样他就看不到我咬唇的憋笑的表情,他逗弄了我半天,我一直不回话,他索性作势威胁我:“再不说话挠你痒痒。”
我被挠得哈哈大笑就往他怀里钻拼了命的把他手拍开,喘着气说:“你每次都逗我,我……我还喜欢有夫之妇呢……”
“有夫之妇?”他停下动作作认真思考模样:“清儿,你。。。除了喜欢我,你还喜欢你女的?”
我顺了顺气,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有妇之夫,刚才说错了,是有妇之夫。”
……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倒也挺适应客栈的生活,有一次阿暄问我要不要回汴城我还不乐意。在这里多好啊,不一小心就可以看见高手对决。只是渐渐的阿晅变得越来越忙,他说是生意上的事,可他视觉不便,大都时候只是坐在桌前下指令而已,然而好几次他亲自出门,都不让我同行,过了几天才回来。
我每次跑出去就可以,他哪天不回来我就会很不开心,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自个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后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概是我觉得我只有占得多的时候我才觉得他对我好,比如每次他戏弄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吃了亏,所以他要在别的地方让着我我才觉得我受宠。
我想我可真是不讲道理,后来这个不讲道理在一天晚上达到了巅峰。
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并未来见我,便叫人替我熬了一锅汤药给我喝。那真是我第一次喝那么浓稠的汤药,黏糊糊的墨绿色,搅都搅不开,飘浮着一些白点颗粒,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破开,真是不禁让我怀疑他想毒死我。
我一看见就毛骨悚然,打死也不肯喝,倒不是真的怕他给我下毒,只是这汤汁太丑了我实在下不了口。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来见我,端方推他进来的时候,他还没进门就开始咳嗽,进了门就开始对我皱眉头。我看着他的苍白的脸色也开始皱眉头。
他不知发什么神经,两个月前就开始不再服用灵珠,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这是想逗我哄他,结果我耐着性子哄了很久很久他都不肯。
我这脾气一上来就赌气,随他了,谁知道今天换成他逼我喝药。我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下定决心不喝,满屋子的侍奉跪下我也不喝。他看我不肯喝,也上来哄我,我就拿眼神瞟他,心里暗爽,真是大仇得报,让你也试试哄人不成的滋味。
结果他示意侍奉将药给他,他摸摸索索地舀了一勺汤药,小心翼翼地伸到我面前,我咬了唇将脸扳过一边,说:“你是没有看到这药长什么样,反正我不喝。”
“我是看不到,可是这药对你身体好。”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可是我受不了,回头索性狠下心来,将他手里的药打飞在地。
啪地一声,将一屋子的人都给镇住了,那绿油油的药汁在地上匀散开来,我心里吃痛,看着那汤药竟然像看一滩美丽的天青釉。
“你真是要造反。。。。。。”他终于朝我大声:“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你是不是想死!”
我故意气他:“我死我自己的!关你什么事!”
我真是没想到我第一次跟他吵架就要提到“死”这么沉重的话题。
他估计是气急了,不发一言,转了轮椅示意端方将他推走。端方也愣了愣,才上前来。
我看他要走,又补了一句:“我给你灵珠你不肯服用,凭什么让我喝药,你才是要造反!”
他示意停下轮椅,微微侧脸过来,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我死我自己的,关你什么事。”
他为此好些日子没来见我。我想我是把他给气着了,他也把我给气着了。
其实我也知道是我不对。我知道那药材叫做臻灵花,极具灵气,是长在极为阴寒之处的花朵,有千年恶獣巨蟒守护,百年只开一叶,一朵花开,要等上九百年。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得到的,但是我能想象这其中肯定很辛苦。
臻灵花有一个传说,传说中神女在偶然的情况下获得了臻灵花的种子,她将种子种在雪山天池边上,一直过了几百年都没有发芽。后来另一个神女告诉她,臻灵花,需要用一千滴女子绝望的眼泪来灌溉。于是她便下了山,走过草原,跨过河流,随风而走,去到哪里,便在哪儿停下,只是为了收集世间女子绝望地一滴泪。
可是神女不懂何为感情,她不知道什么才是绝望的眼泪,她一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她被人欺骗过,被人利用过,她也遇到过很好的人,但那些人最后都同她走散了。她渐渐地觉得自己有了欢乐,难过,悲哀,痛苦,她终于懂得了感情。
她看到了太多太多悲哀的事。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收集到了第九百九十九滴绝望的眼泪,她开始往回走,这样的旅途,她想要回家,她早已经身心疲惫。
可是她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经历了太多阴暗的她,开始怀疑是当初告诉她这个方法的人骗她,为的只是将她骗离雪山天池。可是那个人,是雪山天池的另一名神女啊,曾经是她唯一的同伴,她开始恨她,恨她对她的欺骗,因此,流下了第一千滴绝望的眼泪。
可是她忘了,只有拥有纯粹的灵魂,才能拥有进入雪山天池的资格。她已经沾染了太多世俗的尘埃,雪山天池拒绝了她。
而更悲哀的是,臻灵花感应到了她的绝望,在那一刻发了芽。
第一百零八章 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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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倒掉了这碗汤药,这更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
阿晅肯定觉得我不可理喻。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差,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但是我希望阿晅活着,也希望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能多陪他一会,从前无欲无求的我渐渐有了执着的事,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难受。
我想他真是不懂我的心。既然他不肯吃药,我也不吃药,两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就跟杠上了一样,斗得乐此不疲,谁也不肯先让步。
从前我总觉得他很不正经,为此,我第一次觉得他很幼稚。
我开始时不时的精神恍惚,总是觉得特别困乏,有时候坐在院子里面看夕阳都能沉沉睡去。我的眼睛也开始时不时地刺痛起来,我开始着急,只是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阿晅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吃药的事,也不提自己的病情。
可是,他一走我又很生气。
我开始往夜麒那里跑。既然阿狸可以靠高阶血契让洛涧行动自如,我相信妖族里面肯定存在其他的办法。
夜麒是个很会惹人生气的破孩子,但倒还算得大方,直说姐姐你要拿就拿走吧,反正你拿走了对那个人的眼睛也无效。
我只得颓然以对。
夜麒的宫殿阴森森的,壁画画得千奇百怪,跟刻进人心里似的直泛冷光。
他每天都穿得华贵非常,譬如今天所穿的这件黛紫袍子,柔光水滑的料子,上面用各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