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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朱氏也在,她见于小灵来了,还如常笑了笑,安慰道:“没什么大事,你妹妹这是老毛病了。你这么忙,怎么还亲自跑了一趟?”
于小灵连忙摇头,一脸愧疚地看了看赵姨娘,又看了看朱氏,说道:“是我管家无方,让三妹妹受罪了。”
朱氏摆了摆手,警告地看了赵姨娘一眼,然后温声细语地同于小灵说道:“真没什么,不过你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你妹妹也好。她这会儿,已是比方才好多了。”
于小灵应了,转眼进了内室,看见两个丫鬟正围在床榻边上,瞧见于小灵来了,也赶紧行礼叫夫人。
徐淓还醒着,听见动静,还挣扎着起了身。
于小灵连忙两步走上前去按了她:“妹妹莫动。胃疼可缓些了?我已吩咐灶上给你炖了红枣山药粥,过会儿便好了,你且再用些。”
她见徐淓面上,果真有些苍白,额角还隐隐有冷汗渗出来,不由十分不好意思,说道:“灶上的人延误了饭食,妹妹怎的不与我说去?你这样纵着他们,自己遭的罪不是?”
她说着,又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我的不是了。往前大伯母管家,将厨房交给二妹妹管,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唉……是我对不住妹妹,妹妹好生养着……我定然教训教训他们的。”
“不干大嫂的事,是我这脾胃太娇贵了!姨娘也晚了几个钟,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是我让大嫂难做了。”徐淓摆了手,又要坐起来,连忙道。
于小灵听她小小年纪还能说出这个话,不由微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按住了她的肩,感叹道:“妹妹这样好的脾性,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妹妹放心,此事我定查到底,给妹妹一个交代。”
于小灵当着徐淓的面承诺了下来,自然不会是一时心虚冲动,她在来的路上,已是将此事从头捋了一遍了。
这件事情来得突然,可看头看尾,却很有些蹊跷。
首先,她是刚从韩氏手里接手的中馈,而出事的灶房,又是从徐涟手中接过来的。
再者,此番遭罪的,是朱氏的庶女徐淓,而徐淓,又算是徐家同于小灵关系最好的人了。她出了事情,于小灵更不会不管不问。
最后,玩忽职守的人同大房三房都没有关系,而是于小灵的婆母姚氏留下的人。这样一来,于小灵如何发落,要拿捏到什么程度,又成了一个难题。
姚氏留下的人本就不多,又因为于小灵从娘家带了几房人手过来,不少人便被方嬷嬷撵出了正院。
他们心中不免对新夫人的初来乍到有些不满,如今这个于小灵管家的当口,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情。若是她轻轻巧巧地将刘光家的和那柳柳抬手放了,从阖府来看,难免有不公的嫌疑。而若是,她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或者为徐淓出一口气,而使劲打压了那二人,那么姚氏留下的人,怕是胆战心惊的同时,也要心寒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棘手题目。于小灵不知徐家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借了此事投石问路,倒也算是好事。
只是她也禁不住感叹了,原来管家管的不是事,而是人。人心,永远最难控制。
于小灵等大夫过来看过了徐淓,说她脾胃不过是临时受了刺激,胃虽疼,可问题不大,连药都不用吃,吃些粥水便好了。
只是自此之后,徐淓三餐饮食,都要规律而守时。她年纪尚小,胃疼的毛病慢慢养着便好了。
于小灵听着没什么大事,好歹松了口气。正值那红枣山药粥来了,她亲自喂了徐淓吃了一碗,见她胃疼消的差不多了,才回了正院。
刘光家的和那丫鬟柳柳都立时被关进了柴房,于小灵还派人去刘光家查探了一番,搜了些东西,却对如何发落她不置一词。
一时间,忠勤伯府上上下下对新夫人的手段,都暗自猜测起来。
第三一五章 大花厅()
在这件事情上,于小灵没有半分要瞒着徐泮的意思,回到正房,便将这事体牵连的人等,都与徐泮说了清楚。
室内闷热得让人心下不安,呼吸之间都透着沉重的气息。
徐泮听着,禁不住皱了眉头:“刘光家的在灶上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她出什么事情,是大伯母念在娘的情分上包庇了她,还是说,此事是被人设计了呢?”
“我也问了厨房的其他人,刘光家的这么多年还算是谨言慎行,并没什么出过什么大的差错,被大伯母包庇了许久的可能,不是很大。若是有人设计了,此事却不好说了。”
于小灵同徐泮陷入了沉默,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潜伏在忠勤伯府下面多年的阴暗。
这样的不安让人惊醒,让人不敢轻言以对。
忠勤伯府是潭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水,而潭底到底有多深,连在此生活近二十年的徐泮都不知道,更不必说初来乍到的于小灵了。
良久,徐泮抬手揽了于小灵的肩,想说一句“让你跟我一起受罪了”,却始终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叹了口气,摩挲了她的肩头。
翌日,辰初二刻,忠勤伯府按照惯常的时辰,在大花厅回事。
正月未出,冬日的寒冷仍旧笼罩着京城,花厅本是最为通透的地方,此时关起门窗,烧了炭火,也未见几多温暖。
进来回话的仆妇,无一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伯夫人的神情,却见夫人同平日没什么差别,端坐上方抱着汤婆子,端着茶盅,也不提昨日抓起来的刘光家的和那柳柳,只让他们还将今日要做的事情一一回来,一一发派。
等到事情都处置的差不多了,于小灵才把无关的人遣了下去,又两位要紧管事的嬷嬷请了过来。
一位是他们正房管事的方嬷嬷,另一位,则是素来管厨房的李嬷嬷。
李嬷嬷管厨房有十来年的功夫了,是忠勤伯府有资格的老人儿,眼看着再过一二年就要荣养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嬷嬷倒还沉得住气,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端看伯夫人什么态度了。
于小灵并不拖沓,请了这两位老嬷嬷坐下来,又聚了灶上相关人等,便叫人把那刘光家的,和柳柳带了过来。
她二人在柴房关了一夜,没人敢去接近,似那柳柳已是哭红了一双眼睛,而刘光家的也不怎么样,面色苍白苍白的。
从前韩氏当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一来,耽搁的时间没这么长,二来,也没听说谁犯了病症。后来二姑娘徐涟接手了厨房,徐涟是个严格的性子,容不得下面的人乱来,下边的人都知道,也没人混事情,自找不痛快。
如今换了伯夫人当家了,伯夫人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灶上的人是比二姑娘当家的时候松快些。可他们也晓得,伯夫人腰杆子硬,伯爷极为看中她,而大夫人交接中馈也半点犹豫都没有。
底下人眼睛看着,心里有了掂量,并不敢乱来。
可谁知,这事儿到底还是发生了,而且三姑娘还因此遭了罪。
刘光家的思来想去这一夜,也不晓得伯夫人说会如何发落她。当下,她被带到花厅来,抬眼瞧见伯夫人,坐在上面喝茶,而方嬷嬷、李嬷嬷都坐在小杌子上,灶上一干人等也都来了。
刘光家的看着阵仗心头发紧。
难道伯夫人要拿她开刀,杀鸡儆猴?
然而,容不得她想更多,那柳柳已吓得跪下来磕头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刘光家的,让奴婢给他儿子送药去了,他说找人替奴婢给三姑娘送饭,奴婢便没在意!还请夫人明察!”
刘光家的就知道她会这样说,这一夜在柴房里,柳柳都是这样指着她又哭又嚷的。那柳柳本就展着些理,此时又不管不顾的当先说出来,刘光家的已然满头是汗了。
柳柳这边喊完,厅内静了一下,刘光家的打眼看见伯夫人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盅,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问自己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刘光家的不敢隐瞒,伏在地上叩头回道:“此事确是奴婢疏忽,请夫人责罚。”
刘光家的这么容易就认下,于小灵还是有些意外的。只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于是,朝那刘光家的说道:“将此事前前后后,俱得禀来吧。”
刘光家的听她仍是那般平淡的口气,心里实在拿不准,只好据实说道:“回夫人,奴婢的幺儿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从昨个儿开始就泻个不停,奴婢瞧他那样子实在是吓人,昨个儿一早就跟李嬷嬷要了一包止泻的药。下晌,李嬷嬷拿给奴婢,奴婢便找了柳柳去给我儿送过去。奴婢不敢耽搁给三姑娘送饭的差事,当时,是同柳柳说,要找个人替她的。
只是当时突然来了几桩事儿,奴婢一忙就给忘了。这次耽误的给三姑娘送饭,奴婢实在是有罪……只请夫人看着奴婢尽心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从轻发落吧!”
于小灵听着刘光家的说话,也看出她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一般来说这样的人不大容易犯错,便是犯了错也能及时补过来,昨日闹了这么一出,想了还是很有些蹊跷的。
她把的刘光家的话有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然后抬眼看了李嬷嬷问道:“嬷嬷,可有此事?”
李嬷嬷连忙点头:“夫人,刘光家的说的不假,她是拜托了奴婢给她儿子找止泻的药的。”
于小灵听了,点了点头,又问刘光家的道:“你说昨晚突然来了些事儿,耽搁了你去寻人来替柳柳,到底是何事?”
刘光家的不意她会问得这么细,愣了一下,回想了一遍,赶紧说道:“奴婢给夫人炖完八宝鸭子,使了人给将那鸭子给您送去,当时正要去寻人,不过有两个小丫头跑来厨房,偷拿东西吃。不光偷拿,还打翻了些落在地上。奴婢瞧着实在不像话,便将这两个小丫头抓到院子里训了一顿。”
第三一六章 小丫头()
刘光家的把此事说了,面上还有些悔恨之色。于小灵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睛,然后问道:“这两个小丫头是哪里来的?平日里,也都往厨房里来么?”
刘光家的当即回道:“回夫人,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是花木上荆婆子的孙女,另一个是针线上冯寡妇的闺女,两人都才五六岁,平日里,就爱来灶上偷点东西吃,大家都知道。”
刘光家的这样说了,于小灵便把目光往灶上那一群人投过去,果然有人点头应和。
于小灵隐约有些数,一面派人将这两个孩子找来,一面又问刘光家的道:“那你训了这两个孩子,才能用多大的功夫?这就忘了给三姑娘送饭了?”
刘光家的赶紧摇头,苦着脸道:“奴婢那时还记着呢!只是当时,灶上的人都各干各的了,暂时还没有闲着的人手,奴婢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还想去自己跑一趟,谁知还没捞着去,夫人您这边的平樱姑娘就来了。”
于小灵一听,便挑了眉:“平樱?”
平樱是暖橘下面带的小丫鬟,平日里,多是替暖橘跑腿。
暖橘如今是大丫鬟了,一手统管许多事体,好些打听的事情不方便自己亲自去问,便将平樱培养了起来,让她四处打探些消息,交接些人手,好让于小灵更熟悉忠勤伯府私下里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凭这一回,就是撞到了这些事情上。下面的人也没想到刘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