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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怎地,竟是一下,笑出了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于小灵骂了这一句,倒觉得身上痛快些了,她这肚子已是落了下去,便是难产也得产。大夫替她开了药,稳婆替她四处按压,她自己也将灵力调出来开宫助产。
于小灵觉得她只要不疼死过去,无论如何,都是能将这孩子生下来的,尤其徐泮无性命之忧,这消息传来,她浑身上下好像全是劲儿,是生的劲儿。
大夫刚才说了,这孩子,还得七八个时辰才能出来,于小霏不知从哪得了信,专程前来,必然有得闹腾,她嘱咐暖橘:“你去让邵班人盯着她,若她不安生,直接把她扔出山门!”
暖橘得令去了,邵班这边一听夫人的说法与他不谋而合,手脚越发放得开了。
可他这边刚刚得了于小灵的令,那边并有一个派出去的侍卫,便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满头大汗地说道:“那平成侯世子夫人,竟然派人往夫人北邻的禅院里泼酒,还让人拿了火折子!”
邵班惊讶:“快拦住他们!”
他这么说完,又是一顿,两眼一瞪道:“不用拦了!把人绑了,扔出去!”
第三九九章 晓真相()
一场大火正在酝酿当中。
于小霏坐在马车上,撩了帘子悠哉地看着手下的人将两坛酒,泼到这个久不住人的院子里,然后还不忘嘱咐下面的人:“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
这几个人手都是她自己陪嫁的人,当然听她的话了,这几人虽然约莫晓得,她要做什么事体,可身家性命都攥在她手里,不听她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人怕于小霏,自然也怕得罪了于小灵,由不得手下越发迟疑起来。他们动作慢了,正是给了邵班机会。
邵班派回来的两人,瞧见火折子还没扔出去,都松了口气。两人相互对了个眼神,又给之前刚留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分散开来,瞬间掩藏了身形。
于小霏也瞧见她那些手下动作颇为磨叽,伸手指了他们:“快些!快些!”
可是她这边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破空的声音传来,然后铛得一下,一支箭射了过来,深深钉在了树上,那树,正是方才于小霏指的方向。
于小霏吃了一惊,倒抽一口冷气,手下的人也都目瞪口呆,众人都寻着那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下面的人没见过这个阵仗,都不敢动弹了。于小霏比他们强些,打眼瞧见那箭穿插着一张纸,赶紧伸手指去,“快,快,看那纸上写的什么!”
众人都往得箭上看去了,可谁都没瞧见,有一个身影不动声色地转到了于小霏身后。
那身影悄悄地靠近,就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一个纵身,跳进了马车,在于小霏差点惊叫出声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而不知何时又从另一边冒出来一个人,那人动作利索地跳上马车。当众人回头看见他的时候,他已是一鞭子抽在了马臀上,驾着马车,飞奔而去了。
于小霏手下的人都被这场变故,吓得飞了神,再回过神来去追,已是追不上了。就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机灵的,一下想起来了那支箭和箭上钉着的纸。
他们取下来一看,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字:“人在山门外,再闯山门死!”
……
马车上的于小霏惊恐万状,可却被一蒙面黑衣人,从后面死死地捂住了嘴。
于小霏自然是要挣扎的,她嘴上发不出声音,却哼个不停,两手被捉住,两腿却踢个不停。
黑衣人自然不会放了她,却被她弄得不厌其烦,一脚踢在了她小腿上。于小霏哪里受得这么一脚,当即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越发要叫要挣扎了,那黑衣人再不耐烦,忽然松了她的手,翻手一个夹风带雨的手刀,直接砍在了于小霏后颈。
行不轨之恶事,自然得粗暴之对待。
于小霏疼得一声闷哼,当即昏死了过去……
于小灵这一胎生得极不顺利,一直到了晚间,孩子也没下来。早上那会儿的劲儿头,折腾了这一日,也是消散得干净了。
青潭来看了她好几回,当着一院子人的面,自然不好同他说什么。晚间又来的时候,听她说话已是精疲力尽了,不由目露担忧。
他跟于小灵表示要单独同她讲几句话,于小灵便把众人都打发出去了,隔了一层门,跟他说起话来。
“灵力还剩下多少?”青潭开门见山。
于小灵在里间儿听了,默了一默,叹了口气才道:“几乎没了,约莫……只剩些残留了……”
她话说到尾处也是没了力气,她万万不曾想到,这生孩子远比她想的要费劲多了,现下她灵力,几乎用得干干净净了,剩下的……大概只有听天由命了吧。
青潭低低念了声佛,道:“莫担忧,此乃一劫,过了便是。”
于小灵闻言疲惫地笑了:“也是,都是劫了,担忧也无用。”
她这样说,青潭在外间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将衣裳穿上罢,我传与你些法力。”
“你说什么?”于小灵不可置信。
青潭就知她这般反应,敛了神色,劝道:“渡劫不是儿戏……”
“你疯了!你是佛祖座下的弟子,修的是佛法,是你自己的修为!你私传法力与我,恐怕你我二人都得受那反噬!与其搭上你,还不如我自己使使力气,拼上这一命!”
她几乎把最后的力气都用来斥责青潭了,她满心对青潭的想法惊诧不已,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么一招?!
室内外亦是静默无比,只有烛火发出了一声噼啪声,划破了这静默。
“你回去吧,我如今是凡人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掺合了。”于小灵沉声劝了青潭一句,下了逐客令,然后扬声喊了暖橘。
青潭走了,回道蔢生院也不歇息,熄了灯火坐在禅床上打坐。虽说是打坐,可是渐渐地,隐隐可见周身有光亮溢了出来。
浮禾到院中泼水,猛然看到这般景象,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震住了。
法师这是……要把法力输出来么?!
他把法力输出来,他还有命吗?!
青崖法师怎么说的,张济学道长又是怎么说的,他全都忘了吗?法力灵力都是自己修炼出来的,私自渡给别人,只有自食反噬的下场!
自那年天岩山的黑夜起,他便夜夜受反噬的折磨,他传法力的那人毫无察觉,可法师他那几年不得安寝,难道都忘了么?!
浮禾一步向上前去劝诫青潭,可脚步迈出,却突然一愣,然后转了方向……
于小灵下榻的小院里,又迎来了一位僧人,于小灵听说是浮禾,便让他进来了,然后挥手把众人都遣了下去。
“师傅深夜到来,可有何事?”于小灵无力地躺着,半闭着眼睛问道。
“于施主,法师待你如何?”浮禾突然问道。
于小灵睁了眼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声相问,回答道:“法师待我恩重如山。”
“既然如此,还请于施主不要再让法师将法力传于你了。”
浮禾话音未落,于小灵便惊讶出声:“再?这是怎么回事?!”
浮禾闻言,默默闭起了眼睛,念了声佛,“有些事体,想来施主还不知晓……”
第四百章 有佛光()
天刚破晓的时候,于小灵这艰难的生产竟停了下来,大夫见了这情形,脸色比于小灵还难看。
胎位不正本就十分困难了,如今生产停下,大人小孩定有性命之忧,这大夫行医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那也是见过的,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一碗碗汤药灌了下去,情况根本不见好转,连华嬷嬷脸上都见了颓色。
她看着自家夫人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嘴上虽反复劝她,可心里却已有了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了。
于小灵神思又些飘忽。
对她而言,多少大风大浪都经了过去,一百年开灵识,一百年修炼,十多年转世人间,喜怒哀乐也都尝了一遍,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跟凡人没有区别了,可谁曾想,就她自以为这一次成算满满,却没想到直到把体内灵力都用尽了,也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哪怕让她把她和徐泮的孩子生下来,也好啊……
两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于小灵望着房顶的木梁,听到脚步声此起彼伏。
谁来了,谁又走了,在这世间,原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事。
“夫人。”暖橘低低唤她。
她眨了眨眼,暖橘连忙道:“法师来了,给夫人送了颗药!”
于小灵诧异,却只能微微皱了眉。
暖橘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只是将手上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了一粒乌黑的药丸。
“夫人!法师让您含在嘴里,说定能挺过去的!”
暖橘十分的激动,捏了这药丸便往于小灵唇边送去。
于小灵抿了嘴,向下弯曲的嘴角,透着拒绝的决心。
她把眼睛向下转了转,目光扫在那乌黑发亮的药丸上,隐隐约约可见那药丸周边有灵气浮动。
于小灵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何德何能,让青潭为她至此?
他这样有违天道,已经被害的夜不能寐了不说,这回再将法力凝在丹药内,让她服下,她不服下还好说,若今日她不明不白的吃了这药,兴许她能活下来了,可青潭呢?他怎么办?还了自己将他从湖中央里推送到泷松法师身边的恩情吗?
可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其实,青潭从小便是最有慧根的。
他那时在小木盆里漂,没饿死没淹死却遇见了她,从此进了潭柘寺。到了三岁便能背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六岁有西来的高僧曾预言他眼下朱砂,道他或可成佛,十六岁与人论道,三年论辩天下,十九岁便得御赐法师尊号了。
青潭的造诣远在青崖之上,假以时日,定然同他师傅泷松法师一般,坐化成佛,脱离轮回的苦海了。
所以,这么有悟性的佛门弟子,于小灵真的要和佛祖夺人吗?
她虚弱地笑了笑,几不可察,又不容拒绝地摇了摇头。
暖橘诧异,明明法师有办法,可夫人为什么拒绝呢?她心里急得不行,可在于小灵的目光下,却只好失望退下了。
青潭看到暖橘捧着木盒原样返还,面上尽是愁容,心下一沉。
她什么都知道了吧……
青潭目光有些深远,又有些不可探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于小灵这里没有任何好转,一院子人的脸都越发地哭丧了起来,很快他们这些一道跟着夫人上山的人,或许就要抬着夫人的尸首下山了吧。
夫人这么平易近人的主子,几乎从来不拿架子的主子,为什么老天爷要收回去呢?
夫人走了,等伯爷回来,他们又拿什么交差?
院里不见嘈杂,只想是上空笼了层阴云一般,沉重不已。
相比于小灵禅院里透着的沉重,隔壁那个寂静的禅院,在被于小霏的人泼了两坛子酒过去之后,现下又有人轻轻地走进去了。
青潭一路打开院门,打开房门,一直走到离于小灵生产的屋子最近的房间时,停下来了。
久不进人的房间,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