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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灵颇有些惊讶,他连自己到底是哪家的人,都这么清楚明白,又听他目光看着程默意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程默意听他介绍于小灵,说得是京城那边府邸,便也自报了家门:“木香胡同程氏。”
她话音刚落,姜从清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就说眼熟吧,我在太子妃娘家见过你一回!”
程默意听他说到彭家,知他约莫没说错,自己确实去过好几回彭家,可他不记得他,也不想搭理他,便侧着脸不正眼瞧她一眼,也不说话。
“唉?你这……”姜从清见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明明自己吃了亏,这会儿还要贴她冷脸,火气又嗖嗖嗖地往上冒:“真是气死小爷我了!”
正好小二端了茶过来,他豪不客气地自己拿过茶杯倒了一杯,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一口没下去,两只眼珠差点瞪了出来,连忙将一口茶全吐在了地上,吐着舌头道:“烫死小爷了!”
程默意见状,完全按不住幸灾乐祸的本性,捧腹大笑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脸蛋红扑扑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几颗牙齿白的似贺兰山上的雪,姜从清本来想生气嚷她一句,不知为何,竟没嚷出口。
于小灵也跟着笑了一会儿,心想这个江源伯家的六爷可真有意思。眼光一转,忽然想起徐泮曾经问过她,是不是江源伯家的人,就是因为她用柳条抽打湖水。
她来了兴致:“你们江源伯府的人,都在水里练剑吗?”
姜从清听她突然问这个,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是呀,江源伯府水中剑么。”
谁知程默意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习武之人还摔个大跟头呢!”
姜从清立即又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呼哧呼哧地生气。
于小灵可不管他二人,又想起一桩事,问徐泮道:“那你是忠勤伯府的……世子?”
徐泮点了点头,姜从清接过话来:“世子也是你叫的?你得叫世子爷!按规矩,还要行礼呢!”
“你又不是世子,你得瑟什么?怎地不见你行礼?!”程默意眨眼间就把话头接过来,三言两语又把姜从清呛了回去。
姜从清气的笑了出来,连声说“真行”,说了几句,好似想起什么,忽的眼睛一亮,问程默意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姓赵的,差点打死商家子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你姐夫?”
他话音未落,只能砰地一声,程默意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大声道:“姓姜的,你给听好喽!他不是我姐夫,我姐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这话说完,死死地瞪了姜从清几息,一把拉起于小灵,道:“咱们走!”
姜从清被她吓得愣了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默意已经拉着于小灵快步上楼去了,只留下他和徐泮两人干瞪眼。
第73章 双环髻()
木桌上的四个青花茶碗,还被程默意的这一拍震的叮当乱颤,姜从清呆呆地看着程默意拉着于小灵转角离开的地方,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地问徐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徐泮嗔了他一眼,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我这不是想气她一下么?你也听见了,她噎了我半天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小爷我……”他说这,瞧见徐泮还是斜着眼看他,便只好转了话头:“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大,说翻脸就翻脸,劈雷和闪地,吓死个人!”
他越说,心里越发觉得恼怒,也不知是恼怒自己嘴欠说错了话,还是怨程默意脾气大,甩脸就走,总之心里不舒服极了,偏偏徐泮还不理他,自己想了半天,才嘟囔道:“掰了就掰了吧,谁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着。”
他这话说的倒真是,乱世中人如浮萍,此次有缘相见,谁知北风一吹,是不是就零落到天涯海角了呢?
徐泮也觉得无话可说,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便道:“走吧。”
姜从清心里还有一分小小地希冀,想着她二人上了楼,早晚还是要下来的,到时候自己再道个歉便是了。可转念一想,人家长辈定也是在场的,自己难能专程跑过去与她一个姑娘家说话不成?
估计还没近身,便被丫鬟小厮挡回去了,说不准,还要再贴一张冷脸。
这样一想,他便心灰意冷了,蔫头巴脑地跟着徐泮走了。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都是司命星君一句话的事儿,分离毫无征兆,重逢也没有预期。
不过两日的功夫,一路跟着他大伯押运粮草的姜从清,便别了徐泮,将一车车的粮草押运到了平凉府下的隆德县。
彼时,程默意和于小灵正在县衙后院,躲在于霁的书房里吃着椒盐酥,说着明日往扶摇山庄去的事体。
姜从清可没什么具体的官职,此次往西北来押运粮草,也不过是跟过来长长见识。因而于清杨以知县的身份,接待了朝廷派来的命官,而姜从清却不在命官招待之列。
于清杨吩咐了小厮,请了姜从清往花厅奉茶,再叫了于霁出来作陪。
平凉府的椒盐酥端地是好吃,尤其是刚出炉热腾腾的,搭配些刚烤好的手撕羊肉,撒上细白的盐粒,吃上一会儿,便让人想卷了舌头。
于霁的小厮庙午敲门进来,回禀道:“少爷,老爷吩咐您去花厅招待贵客。”
于霁想了想,不知道来人是谁,问道:“父亲没亲自招待吗?为何让我去花厅?”
庙午回道:“老爷在书房与几位大人谈话,来的这位贵客,不是朝廷命官,所以让少爷招待。”
“不是朝廷命官,他来做甚?”于小灵觉得甚是稀奇,又问:“是谁呀?”
庙午回道:“说是江源伯府的六爷,随着江源伯世子爷一道过来的。”
“姓姜的?!”程默意闻言一个激灵,想起她污蔑自家姐姐清白,就气不打一处来。
庙午被她吓了一跳,心想表姑娘是问人家姓氏怎地还这般大声,可这是轮不到他来管,便老实道:“江源伯府确实姓姜。”
他这话说完,程默意就翻身下了炕,于霁已是拿了出客的衣裳换起来了,见她也下了地,颇有些惊讶:“表妹也要去?”
程默意被他一问,才回过神来,于霁是要去待客,她一个姑娘家是做什么去呢?
“三表姐,快过来!”于小灵朝她招手,程默意见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心中立即高兴起来,连忙上了炕,凑在于小灵脸前,轻声问她:“灵儿是不是有好主意整他?”
于小灵快速地点了点头,瞧见于霁已是收拾妥当出了门,便指了指吃羊肉的盐粒,道:“给他加点料呀!”
程默意一听,便裂了嘴笑:“那咱赶紧过去。”
二人端了那盐罐子,匆匆忙忙到了茶间,见庙午正在拎了热水要冲茶,便连忙拿出盐罐子要往茶杯里放。
庙午吓了一跳:“使不得,姑娘!那可是贵客,老爷知道了,要打我板子的!”
“没事,出了事算我的!”程默意混不在意,大包大揽道。
于小灵瞧见庙午都快哭出来了,心想他说得不假,便笑道:“要不,表姐你去给他上茶吧,爹爹知道,也奈何不了你。”
程默意一想,是这么回事,问道:“那他一瞧见我,不就认出来了么?”
于小灵想了想,拉了程默意坐下:“表姐你坐好,我与你梳个双环髻,打扮成丫鬟的模样,你再低着头上茶,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法子,手脚麻溜地打扮好了程默意,又往给姜从清准备的茶盅里,放了一杯底的盐,倒上茶水,立即化的一干二净。
程默意轻手轻脚地到了花厅。
花厅里,于霁正和那姜从清寒暄。
程默意瞧了一眼,见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织金镶白狐边长袄,咧了嘴和于霁笑着说话。
“定叫你有苦说不出!”程默意在心里暗骂了他两句,低着头三步两步走到他身前,刚想把茶盅放到他一旁的茶桌上,又突然觉得应该让他立时就喝下去,便端了茶盅,往他脸前送了送。
姜从清正与于霁说的热火,见丫鬟过来上了茶,便摆了手,道:“放一旁吧。”
连看都没看那茶盅一眼,又开口要和于霁接着说。
程默意气的不行,可又不甘心,大着胆子,却越发低了头,说道:“客人请喝茶,天寒地冻,茶水凉的快。”
“什么丫鬟这么聒噪?”姜从清在心底暗道,被她打断地正不乐意,一边伸手接过茶盅来,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姜从清到底是练过武的人,一双手端地是稳,心中大声惊呼着程家丫头怎么在这儿,那端着茶盅的手也不过微微一颤,看不出来什么。
程默意见他往自己这边看,连忙转身再去给于霁奉茶。于霁早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回瞧见是自己表妹,也是一阵惊诧。
可当他瞧见姜从清盯着程默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时,心想此人怎地这般无礼,便张口说道:“姜六爷,请用茶。”
第74章 半杯盐()
姜从清被于霁这句严肃的言语,唤回了神,可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看错,那丫鬟就是程家丫头,如假包换!
再一想,此处可不正是隆德县县衙,那知县不正是姓于么?说不定就是那木鱼胡同于家的人。
姜从清心里砰砰乱跳,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程家丫头了,却没想到,不过两天的功夫,她竟然跑来给自己奉茶。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也怎地亲自过来奉茶了?难道是……
端着茶盅的手又有些稳不住了,他脸上上晃过一丝苦笑,眼角扫见程家丫头奉过茶,还不走,站在角落里,眼睛往自己这边看,心知,这茶水里毫无疑问,定然被放过东西了。
姜从清掀开杯盖,撩了撩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心想:“她总不至于害死了我去,顶多放点佐料,我此时喝了,也算赔了那日出言不逊的罪了。”
他这样一想,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了,当下吹了吹茶盅里的茶水,轻轻啄了一口。
原来是放了盐。
姜从清心下稍安,暗道自己果然猜对了。他眼光又往程默意身上看了看,见她正探着脑袋往自己这边打量,呆头呆脑的,像只呆头鹅,好笑得紧,便又大大方方地喝了两口,还与于霁赞叹道:“好茶,好茶!”
程默意倒是被他这话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弄错了茶盅?
可再看于霁,也是一脸平静,心中暗道:“是不是盐放少了?尝不出来?”
她很是不甘心,没让那姓姜的尝到苦头,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当下她咽了两口吐沫,又大着胆子,低头上前道:“再与贵客续些水来。”
姜从清又连忙瞥了她一眼,这回更确认无疑了,见她好声好气地要与自己续水,心道自己诚意的赔礼定是得了她的原谅,所以她要与自己换一杯来。
他这样一想,心中一扫两日来的阴郁,轻快起来,连声道:“好,好。”
他这两声“好”,透着说不出的轻快之意,可落到程默意耳朵里,却成了挑衅的话,程默意瞬间下了狠心,定要给他放上半杯白盐!
于小灵正在茶房的小泥炉上烤手,瞧见程默意快步进来,好奇问道:“怎么样了?”
谁知程默意直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