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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果然看见高倩月倒在床上,浅色的被单已经染上了殷红,雪白纤细的皓腕上还在不断向下滴着血,地上已经快汇成一条小溪了。
该死!竟然在外面犹豫那么久才进来,早就觉得她不正常,还不走点心,盛纤尘啊盛纤尘,你真的是笨死了。
纤尘站在门口大声叫蓝未书的名字。
“蓝未书,你快过来,快救救倩月!”
蓝未书还在原地没有走开,听到呼声立时赶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倩月她……她割腕了,你快去救救她。”
蓝未书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然后做了包扎,开了一张单子,让十三抓来熬上了。
“幸好发现得不晚,虽然看着是可怖了些,但是还好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醒过来喝点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了。只不过高倩月的手腕上可能会留疤了。”这是蓝未书走之前对着纤尘说的话。
“用祛瘀膏也没用吗?”
“祛瘀膏的伤痛感会增加一倍,以高倩月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用这个,而且祛瘀膏只对那些产生淤血的伤有效,她这个是割伤,伤口很深,没办法完全去除。”
纤尘看着高倩月手腕上的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殿下,药煎好了。”十三端着药碗进来。
“给我吧,我来喂她吃药。”
“这怎么使得,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这档子事还是交给小人来吧。”
“你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是倩月的朋友,我说可以就可以,碗给我,你下去吧。”
十三只得听命行事。
喂高倩月服了药之后,纤尘就一直坐在床边等着高倩月醒过来,她现在不敢离开,怕高倩月醒过来之后又想不开去寻短见。
“晕,头好晕,我在哪儿,已经死了吗?”高倩月看见前方有一团光亮,一直朝着有光的方向前进。
终于,阳光刺眼,高倩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纤尘赶紧坐到床榻的边缘,将高倩月扶起来靠坐在床头,还体贴的在她的腰后垫了一个软枕。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纤尘愣住,高倩月也愣住,似乎不久前两人还进行了一场一模一样的对话,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熟悉的台词,却带着不一样的心境。
“我没死?是你救了我么?”高倩月并没有等待纤尘的回答,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边就勾起了一抹似嘲讽似无奈的笑容。
呵,娘亲,爹爹,看来上天不要我死,而是要让我活着为你们报仇啊,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终有一日会手刃仇敌!
“纤尘,我感觉有些饿了,能不能麻烦你去给我端一些吃的来?”似乎是看出了纤尘眼里的担忧,“你放心,阎王面前走了一遭,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就这么去死,我得好好活下去给爹娘报仇!”
纤尘看她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特地点了一些补血安胎的菜肴,纤尘看见高倩月大口的吃着,很是为她高兴。
只要还想要活下去就好,哪怕满带仇恨!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纤尘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有些事情要告诉高倩月。
“倩月,跟你说一件事情,你要答应我不能激动,好吗?”
“我现在已经一个人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激动的,你说吧。”高倩月嚼完最后一口饭才回答道。
“你……已经有两周的身孕了。”
“啪”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根本就……就没有……”高倩月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不敢相信这一切。
“倩月,你冷静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本来不愿意告诉你的,可是仔细想想,这件事早晚瞒不住,还不如早点告诉你,让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我不要。”
“倩月……”
“我不要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不应该到这个世上的,留着也是个错误,我不能一错再错。纤尘,你帮帮我,嗯,帮帮我,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他是孽种,孽种!”说着高倩月就把自己抱成一团,嘴里还叨叨着孽种孽种两个字。
“倩月,你放心,等你身子好一点,我们就让蓝未书给你开个药方,不要这孩子,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纤尘伸出手拍一拍高倩月的后背,奈何高倩月察觉到她的动作将自己环得更紧了,纤尘只得作罢。
“怎么样,好些了吗?”蓝未书一直在房门外等着,此时看见纤尘出来,就赶紧上前去问。
“嗯,大概是哭得太累了,已经睡过去了。”纤尘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累了几天了。”
看见这样的纤尘,蓝未书有点心疼。
“嗯,我先去睡会儿,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去吧。”
纤尘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向自己的房间。
困,累,又困又累的感觉,简直让她快要发疯。
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掉,纤尘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纤尘感觉到了屋里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迫使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第二十五章 迷雾重重(五)()
“是你!有什么事?”纤尘一睁眼就看见那个与她合作的黑衣人。
“这个,是莫成煌贩卖私盐的证据,相信公主殿下不用我多说,也是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吧。”
当然知道,大黎禁止个人贩卖私盐,违令者株连九族。
这莫成煌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贩卖如此多的私盐,此人果然留不得!
纤尘看着黑衣人扔给她的册子,一页页翻阅起来。
“当然,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倒是想问一问阁下,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蒙面。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可是我连自己的合作伙伴长什么样子,叫什么都一无所知,你觉得合适吗?”
“既然公主殿下知道我们是合作关系,就该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在下给公主殿下提个醒,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不自觉已带上一股杀意。
“呵,柳逸飞,你当真以为你装得很像,可以骗过我的眼睛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很蠢,这么容易就被你骗了?”纤尘决定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怎么,还不摘下你的面巾?行,柳逸飞,江南巡抚柳刑厉的独子,十五年前因为贪污一案,被满门抄斩,可是他的独子柳非胥却不知所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纤尘看了一眼柳逸飞,黑夜里并看不清他的神色。
“还不摘吗?那我继续说,柳刑厉为官清廉,不仅自己不肯贪污受贿,还劝诫同僚,在江南一带明里暗里的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而这些人当中,就有一个人叫莫成煌!”纤尘目光如炬,看向柳逸飞。
柳逸飞慢慢摘下面巾,苦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感觉我隐藏得蛮好的。”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其一,你那么着急想要让莫成煌一家满门抄斩,肯定不是因为你觉得他的做法难登大雅之堂。其二,你前不久在莫成煌的地下宫殿里和我们碰过面,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可是你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想和我们打交道的样子,这只能说明你不想将我们牵连进这件事情来。其三,你的武功,你独有的点穴手法我曾经在一本武功秘籍上看到过,是你们柳家独创的点穴手法,从来不外传。”
“仅仅凭这三点,我想应该不足以让你猜出我的身份。”
“的确,真正让我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你的是你在死亡之林里你说的一句话,当时你说‘这黎国当今天下风气如此,什么事情都是只认钱的,有钱好办事,’让我记忆犹新。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受到过挫折,是决计说不出来这番话的。不过也多亏了父皇跟我提过柳巡抚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想到你身上来,再加上柳刑厉一事虽然过去了十五年,要查起来也并不难查。”
“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我爹的事情?”柳逸飞现在彻底服了纤尘,这个帝姬的确聪明睿智。
“柳兄,可以这么说,我早就在参与朝政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虽说那是十五年前的案子,可是父皇一直记挂在心上,此次来江南,父皇也是知晓的。临走之前,将尚方宝剑交给了我,说凡事可以先斩后奏。见尚方宝剑如见皇上亲临。”
柳逸飞疑惑的看向她:“当年这桩案子就是你父皇下的旨意,如今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父皇当年也是被逼无奈,你也知道,这大黎朝堂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安稳,而柳巡抚虽然是个好官,可是他太过刚直,做事不够圆滑,当年弹劾他的折子是一摞又一摞,父皇最后是真的保不住他了,才会酿成你们柳家的惨剧。关于这一点,我代父皇向你们道个歉。父皇这些年来一直都很愧疚,知道我要来江南,才命令我务必将柳家之前所受的冤屈洗清。”
纤尘倒豆子般向柳逸飞交代了此行目的。
“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你既然当初不愿意我们掺和进你的事里来,可是为什么后来又要扮成这个样子提出与我合作呢?这不是与你的初衷相悖吗?”
“我还以为你已将这些事情全都揣摩透彻了呢。”柳逸飞笑,“其实打扮成这样并不是我本意,原谅我之前对你的猜忌,我觉得皇室中人都是不可信的,更何况我是逆臣之后,更加冒不得这个险,而十五年过去,莫氏一族盘根错节在朝堂之上,凭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彻底扳倒莫氏一族,所以……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都已经猜出我的身份,皇上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就不用在这样遮遮掩掩了。话说这样打扮真的好热啊,我人都快不好了。”柳逸飞一副抱怨的样子,逗得纤尘大笑开来。
笑过之后,纤尘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柳兄,抄莫成煌家的事情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日,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莫成煌的,就算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倩月。”
“高姑娘?她跟莫成煌又有什么纠葛?”柳逸飞听见纤尘突然说到高倩月的名字,觉得很奇怪。
“实不相瞒,倩月她怀孕了。”
不必多说,纤尘相信柳逸飞会明白。
“这个人渣,简直是败类,那高姑娘知道吗?”柳逸飞也有些愤恨,恨不得将这莫成煌挫骨扬灰。
“嗯,情绪还算稳定,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叨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差人到有间客栈来找我便是。”
“这里也有有间?!”
“嗯,哦,说到这个,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曲流殇名下的产业,他将有间开到了江南,还说过段时日将有间开到京都去!”
“哈哈哈,这个好。意思就是现在曲兄也在江南咯?”
“那倒没有,我也是偶然住到有间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之后我忙着找莫成煌的证据,再没见过他。”
说到莫成煌,纤尘原本被高倩月的遭遇而搅得心烦意乱在刚才谈到曲流殇有所好转的心情瞬间又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