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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纤尘,你醒醒,醒醒。”神色焦急,不复以往的从容。
血,好美味的血,好想吃!
纤尘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修罗场中,那些人都在相互厮杀,唯有她,坐在高座之上,身体里叫嚣着要吸食鲜血。突然间眼前的画面出现了晃动,有人在叫她,是谁,声音如此惊慌,纤尘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一点点亮光透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喊着什么,最后,终于看清了,蓝未书,他怎么会这么惊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对,北**队夜袭!眸子突然睁开,还是原本的浅褐色,纤尘打量着四周,从蓝未书怀里支起身子。营帐上都是鲜血,一笔笔,浓墨重彩,晕染开来,像极了冬日里的红梅点点。突然马背上的人身形一动,纤尘一把将蓝未书推开,内力灌注于掌,与来人对上!一时掌风肆虐,周围的人受到波及,纷纷倒地而亡,有的更加不济,血肉横飞,纤尘和蓝未书的脸上全是那些人的血肉!
好霸道的内力!那人银盔银甲,在夜色下泛着冷冽的光,后退数步站定,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纤尘也好不到哪里去,拼命压制住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吐出,将那片地方也染上了妖冶的红色。看向那人,纤尘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战!”那人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心情颇为愉悦的开口回答。
是他!北国战功赫赫的不败神话!纤尘大惊失色,没想到北国这次竟然会派出这位将军前来攻打大黎!
“二位的功夫不错,宁战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这般强劲的对手了。若是我提出此时比武,生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如我先退兵,等你们伤养好了,宁战再向二位讨教!”
纤尘本以为这宁战是说着玩的,谁知他竟然真的退兵了。纤尘感觉自己又遇到了一个奇葩,换做是她,今日说什么都不会放他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纤尘和蓝未书此时内力已经耗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待在原地不动。
营地里都是尸体,血腥味直击纤尘的胃部,引得纤尘一阵干呕。纤尘的眼角有些泛酸,这些都是大黎的子民,有的早上还和她一起商讨行军策略,有的前几天还在炫耀自己的媳妇儿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有的还心心念念盼望着这场仗结束了可以回家看自己的妻子……可是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眼角有透明的液体顺着脸庞蜿蜒而下,纤尘闭了闭双眼,从未有过的执着在脑海里成形。
各位逝去的灵魂,你们安心的去吧,我定会还你们一份盛世太平!
若说纤尘以前要当女帝是因为母后自小的教导,现在的纤尘就是对于盛世的渴望!
朝阳从东边升起,明媚的色彩驱散了夜晚的无边黑暗,纤尘和蓝未书清点了一下尚存的兵力,让那些没有受伤的人帮忙挖坟墓,将这些死去的士兵可以长眠于此。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纤尘扬声说道:“兄弟们,今日之仇我们必要他们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营地里喊杀声震天!
就是这一声兄弟,这一声血债血偿,让纤尘拥有了一支忠心无比又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那就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黑云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收拾整顿完毕,纤尘坐在主帐里,看着整个大陆的地形图。兵力锐减,从京都调援兵定然是来不及的,纤尘差十三带着可以调动岭南军的虎符前去岭南,将三万岭南军全部调过来。岭南离这里不过千里,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定能赶到。同时写了一份奏折,命人送至京都。
安排完这一系列事情,纤尘又命人将冥承厉带上来。冥承厉刚要开口,纤尘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之上,这一脚用了十成内力,冥承厉吐出一大口鲜血,双眼紧紧锁住纤尘。
片刻之后,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看来昨夜的夜袭让你们受到了重创啊!哈哈哈……”冥承厉笑得开怀,纤尘又一脚踹了上去,单手掐住冥承厉的脖子,冥承厉呼吸困难,脖子上青筋暴起,只听得纤尘的声音寒冷刺骨:“冥承厉,我倒是小瞧你了,竟然关在营帐里还有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过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大黎也是你的国家,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呸!老子的妹妹就是被那狗皇帝害死的,当年她才十六岁,不过就是打碎了一个进贡的砚台而已,那狗皇帝就把她弄到了军营,充作军妓,我那妹妹当晚就被那些人活活折磨死了!”冥承厉双眼充血,情绪激动,“那狗皇帝该死,老子就是要让这大黎覆灭,让那狗皇帝死无葬身之地!”神情狰狞可怖,纤尘吓得倒退几步,此时的冥承厉就像从地狱来的要索命的恶鬼。
冥承厉趁她不备,一下子挣脱身边的人的桎梏,拔过一个士兵的佩剑,利落的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四十章 风云涌动(八)()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纤尘也呆愣住,她并没有料到冥承厉会这样做。让人将其抬出去好好安葬,纤尘陷入了沉思。
冥承厉口中的父皇是如此陌生,她见过的父皇会温柔的抱着她,对着她笑,会原谅宫人偶尔犯的一些小错误。虽然有时候会大吼大叫,可是从来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女子,而冥承厉口中的父皇残忍暴戾,不近人情。
最为恐怖的是纤尘竟然觉得冥承厉口中的父皇才是真实的父皇,那个疼宠自己的父皇只是个假象!纤尘感觉自己陷入了魔障,眼前一时是父皇温柔的神情,一时又是他冷漠如冰的样子。头痛欲裂,纤尘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手指狠狠拽着自己的头发,想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蓝未书看见纤尘这个模样,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一把抓过纤尘的手腕,双眸紧紧绞着纤尘,讥讽道:“盛纤尘,如此脆弱,你还妄想当什么女帝,依我看,不如早早回京都,趁着你还是公主,赶紧择个良婿嫁人吧!”
纤尘抬起头,双眸隐隐泛着红,“你又知道什么?!”
“是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过是怯懦,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怎么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过是冥承厉说了一些皇上的另外一副模样,你便如此不堪一击!我当初真是选错了人!”蓝未书的语气并不激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言细语,但纤尘就是感觉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在一寸寸割着她的皮肤。
纤尘缄默,蓝未书说的不错,自己就是怯懦,就是害怕到时候会看见另一个模样的父皇,刚刚才暗自发誓要还百姓一个盛世,可如今又怯懦了。贝齿紧咬着下唇,使得原本淡色的唇变得嫣红。
三日后,还是在边境的这片营地上,一场战争终于打响。纤尘持了三炷香,对着东方遥遥三拜,然后将香插在了地上。手指抚摸过这片土地,五指猛地收紧,关节泛白,可见力道之大。直起身子,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不由得有些灼眼。宁战!
大军倾巢而出,与北**队在漠河相对峙着,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人群开始混乱,各个士兵开始斗殴,场面之乱,毫无章法可言。宁战原本的部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努力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却无一人听他的号令。
这是宁战行军作战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这般打法,根本就是乡野之间的地痞流氓似的打架斗殴!宁战黑色的眸子从远处望来,纤尘感受到他的目光,勾唇一笑。
轰!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宁战只觉得世界骤然安静,他只看得见那一抹金色的身影,带着血,眼神桀骜不驯,看向他的目光中全是……蔑视!
手中的银枪出鞘,带着猎猎风声,向纤尘攻来。纤尘不躲不避,拿起手中的剑,格手一挡,接住了宁战的银枪。红色的长缨在风中飞舞,长缨挡住了宁战的视线,看不清纤尘的神色。纤尘趁机发难,手中的剑化作一道流光,直逼宁战的心脏!
宁战来不及收回银枪来阻挡,只好仰面愈躲过这一剑,纤尘看出了他的意图,手中一个用力,剑在空中来了一个大转弯,从另一个刁钻的方向刺去。宁战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纤尘借机而上,一连串的斩杀,宁战狼狈的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终于躲过。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从腰间摸出了一把佩剑,足尖轻点,身子腾空而起,纤尘右掌拍在马背上,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立于空中,剑指宁战,眉间尽是戾气!
“你是何人?”宁战看着纤尘,冷声问道。
“死人不必知道我的名字。”纤尘的口气狂妄,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剑花轻挽,身形快速移动,“山河永寂!”周围突然狂风大作,纤尘的身影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过片刻,已有八道身影同时向宁战攻去!
宁战大骇,一刻不敢放松,提剑而起,“横扫千军。”剑光从一条线变成一面银白色的屏障,向四周的纤尘而去。
“嘭!”空气受到挤压发出爆裂声,下方厮杀的士兵个个变成了齑粉,随风消散。两人的身影同时后退,最终是宁战坚持不住,一抹鲜血溢出嘴角,滴落在他银色的铠甲上。纤尘表面上看起来还好,可此时她不敢妄动,一动自己全身的血液只怕会逆流,只能撑着剑站在那里。宁战眸里的光越来越亮,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自己这招“横扫千军”下活着,后来竟然连值得他出这招的人都没有了。今日这个金色盔甲的少年不仅逼自己使出了这招,还完好无损的站立在那里,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不让他激动!
于是再一次开口:“你的剑术很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未书。”纤尘当然看见了宁战眼底涌动的兴奋,直觉并不想这人知道她的身份,只好报了蓝未书的名字。
“传说兰苏公子医术无双,没想到这剑术也是无双!所谓英雄惜英雄,宁战欲结交蓝公子,不知蓝公子可否给个面子?”
纤尘气结,奇葩年年有,这几年特别多!身为一个敌国将军,竟然还提出要和敌人结交!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成为不败神话的!红唇轻启:“面子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纤尘勉力提剑,天下剑法,唯快不破!
瞳孔微收,纤尘人剑合一,以常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宁战!宁战不疾不徐,“叮!”一剑挡住纤尘的剑,纤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大脑混沌得厉害,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模糊。宁战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本来就伤得重,此番接这一剑看起来轻松,实际上耗损极其严重,不得已飞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纤尘欲追,可还未跨出一步,整个人就仰躺在了地面上,天地都在旋转,闭上眼的最后一幕是云长安的身影。
痛!全身的筋骨像是被拆了重装的一样,僵硬得不像自己的。陷入昏迷前的一刻,她好像看见长安了。
此时正好有人掀开帘子进了来,纤尘努力望去,是奉命前去岭南的十三,正端着一碗药,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营帐。纤尘皱眉,发现只有十三一个人,不由问道:“蓝未书呢?”
十三将纤尘扶起来靠在床头,将药碗递给纤尘,纤尘仰脖咽下,些许药汁从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