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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霖想把糖收起来，却被顾繁拦住，夺过来塞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
“唔，也不是特别难吃。”顾繁含糊说道。
可怪异的味道扩散在口腔，他条件反『射』的就想吐掉，但到底是咬碎了咽下去，难吃也得吞掉。
后来又觉得有点好吃？甜甜的味道？
是他味觉失调了吧！
第26章（）
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并不轻松，顾繁一上午都在小孩子们的吵吵闹闹中度过，等到中午看着他们吃完饭，又哄去睡了午觉，他已经累的要站不起来了。
陆清霖拿来两盒饭，放到他面前，顾繁这才虚弱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陆清霖怕他胃疼。
“可我饿啊。”顾繁很委屈，他早上都没吃饭，节目组真不是人，幸好后来有小孩给陆清霖道歉时送了两块饼干，对方上缴给了他，他才勉强没饿昏过去。
但也就两块啊，根本吃不饱，而且顾繁还塞给陆清霖半块，两人惨的不行，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才发现工作餐也不太行。
顾繁就叹气，扒拉两口饭，不是个滋味，忽然又想起什么事，就说：“我发现他们一点都不乖。”
“怎么？”陆清霖抬眼。
顾繁想起这个就难过，把筷子放下来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叫他们别剩菜别挑食，可他们一个都不听，又到了睡午觉的时候，我又让他们闭眼睛别讲话，他们还得让我哄着。”
“可我那时候午饭都没吃，想吃都吃不到，而且今天起得好早，想睡也睡不着。”
顾繁说完委屈巴巴，和陆清霖诉苦道。
然而陆清霖只是笑：“这就不乖了？我怎么记得……”
“记得什么？”顾繁问，刚对上陆清霖视线，就明白过来。
要这样说的话，顾繁小时候也不乖，他挑食挑的不行，除了肉就一点青菜都不爱吃，喂也不行，哄也不听，可老师要求不剩饭剩菜啊，顾繁怕被批评，就让陆清霖帮他吃。
陆清还算厚道，没把这话说出来，可光是这么看着顾繁也心虚，他咳了声，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因为他要是不乖，那陆清霖也不怪，顾繁反击道：“但我睡觉比谁都快，不像有的人，让睡觉不睡觉，偏得……”
偏得揪着他尾巴才能闭眼睛。
他们两个开始打哑谜，你说半句我说半句，藏头不『露』尾，除了彼此谁也听不懂。
粉丝一脸『迷』茫，纷纷问这是什么意思，毕竟两人语气微妙，说不出是酸甜苦辣咸中的哪个味道。
顾繁也不说，哼哼着让陆清霖打量，但心里却微微涌上异样的情绪。
“其实都是被惯的。”陆清霖最后总结道。
顾繁心里突然就堵得慌，对方这什么意思，当初惯后悔了还是怎样？
可他还是说：“是啊。”
口不对心，又开始胡言『乱』语道：“给惯出一身臭『毛』病。”
他想，他的尾巴叫那混蛋白揪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清霖却摇头，他看着顾繁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惯着，没后悔过，一直甘之如饴。
顾繁一怔，没想到会这样，陆清霖说他心甘情愿，可……
“说的像谁不是自愿的一样。”顾繁撇撇嘴巴，又有点开心了，他心里想着，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尾巴也不算是白揪了。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顾繁也不是主动把自己尾巴给陆清霖奉上的。
毕竟恶魔的尾巴都不让外人揪的，碰一下都有种过电似的感觉，麻酥酥的，又舒服又痒，那感觉多微妙啊，就像那个……那个什么，咳，求偶的信号似的。
恶魔早熟，三岁都知道尾巴『摸』了得负责了，但顾繁那时候小，三岁前的圈子里全是恶魔，大家都遵守规矩，也就没养成这个意识。
后来他有个远房舅舅叫阎修，带他去家里玩的时候，对方身边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小顾繁最喜欢和他玩，然而阎修让他叫舅夫，还总和他抢人。小顾繁不乐意啊，自己一个人玩多寂寞，对方就说明天给他抓一个。
谁想到第二天真抓来了，还不止一个，一家三口，是他舅夫的朋友，小顾繁没看别人，第一眼先看见中间站着的那个小豆丁。
听舅夫说，那个小豆丁叫陆清霖。
金发碧眼，还冷着个脸，眼睛都要飞天上去了，那肯定是天使没跑了。恶魔都讨厌天使，前几年还打过一仗，虽然现在平息了，但偏见总是有的，小顾繁本想躲开了，却又忍不住偷看。
因为那小天使可真好看，他一看起来就一看就挪不开眼睛了。
也奇了怪，那个原本冷着脸扬着下巴的小天使却突然也开始看他，还总看他，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对上了眼。
但小顾繁害羞啊，连忙躲起来，等过好一会才从门后冒出个脑袋，还有身后那个桃心形的小尾巴。
那尾巴晃啊晃啊，陆清霖从一进屋就看到了，真可爱，他还是第一次见，等再去看那只小恶魔的脸，他就觉得一支飞箭直穿红心，扑通扑通两声过后，心都快忘了跳了。
这就是恶魔吗？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那么小小的一只，又好看又软，好想捏一下。
可他会说话吗？会哭吗？哭出来是不是要好可怜？
好喜欢啊好喜欢，陆清霖盯了小顾繁那么久，越看越喜欢，但那小只一直躲在门后边，都不肯出来。
等听到阎修说：“把你弟弟带过来吃饭。”的时候，陆清霖都快高兴疯了。
他想：他可以当那只小恶魔的哥哥吗，他比自己小吗，对方果然是男孩子啊，可男孩子也好可爱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陆清霖站了起来，然而此刻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全被对方晃来晃去的尾巴和可爱的小脸填满，他平时都不爱说话的，可今天也不知怎的了，在起身准备去揪顾繁前，他忽然就回头问：
“我能把他抱回家养着吗？”
第27章（）
大家都看他，谁也没想到陆清霖会这么问。
大概是他平时沉默寡言惯了，什么事都往心里放着，很少说出来，也是因为那些东西都不足够让他喜欢，算不上执念。
但这次不一样。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喜欢到看第一眼就再挪不开视线，还想把对方抱回家，以后什么东西都挑最好的给他，陆清霖很少这样，可一旦看上了，就会想方设法给弄到。
“嗤。”阎修最先笑出来，他这个舅舅倒不是很负责任，只在旁边看热闹，说：“行啊。”
“不过你得先把他揪出来，至于以后能不能抱回家，就看你本事了。”
喜欢的东西都得争取，不全力以赴，人家怎么可能会乖乖到你手心里头？
陆清霖点点头，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就当对方答应了，便转身就向门那边走。
越走越近，越近就越紧张，陆清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然而此刻的小顾繁根本就没意识到危险的来到，他躲在门后缩成了个球球，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默念看不见看不到。
可怎么看不到，陆清霖从来到现在就一直盯着对方，他伸了手，却够不着，因为小顾繁缩的太靠里面了，唯独『露』出条尾巴在晃。
小桃心的形状，带着一层绒『毛』『毛』，看起来手感会很好，陆清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脑子一热，就伸手去捏。
这一捏可不得了，因为他发现那小桃心真的好软，一只手掌刚好能包裹上，尖尖也不会戳疼人，反而软软弹弹，这可真好啊，陆清霖又忍不住往前探了探，捏了捏那细细的小尾巴。
小顾繁立刻炸『毛』，他第一次被人捏住了尾巴，全身都酥酥麻麻像过电了一样，接着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完全全软在了地上。
陆清霖把他往怀里拽，小顾繁都一点没反抗，等后来终于能碰到对方了，陆清霖就把他抱起来，抱到怀里来。
他当时就想啊，想抱起这只小恶魔就往家里跑。
后来家里为了让他俩在一起玩，还特意搬了家，陆清霖特别喜欢小顾繁，而小顾繁则特别黏着他。
要是哪天在树底下看见小顾繁了，那就抬头望一望，爬上树摘给他摘苹果吃的人就肯定是陆清霖了。
要是又哪天在厨房里看到陆清霖了，那就往门后找一找，躲在那儿等接应吃的人就肯定是小顾繁了。
两人干什么都是一块的，但每次陆清霖想捏顾繁尾巴的时候，对方就都不让。
“不行！”小顾繁死死捂住屁股，红着脸说道。
“为什么？”陆清霖问他。
“不为什么，不让就是不让！”顾繁哪好意思说，他觉得这件事特别羞耻特别难以启齿，总之没办法向陆清霖说，就好像告诉了对方就会怎么样似的。
陆清霖为此失落好久，他想，对方是不是不喜欢他啊，不然为什么就那么抵触他『摸』尾巴呢？
唉。小小的陆清霖叹了口气，心里难过，天气也不好，一场秋雨下下来，刚好把他淋感冒。
前几天没在意，等后来严重了，就发烧到四十多，小孩子本就抵抗力弱，陆清霖躺在床上时，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嗓子呼出几口气，却好像用了所有的力气，恍惚之间好像看到有个人来了，陆清霖费力睁了眼，是他心心念念的小顾繁。
爸爸妈妈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俩，小顾繁今天去上学，陆清霖都没来找他，等晚上回家，好不容易翻了窗户进了陆清霖家，才看见对方昏昏沉沉的躺在那。
“你怎么了？”小顾繁扑过去，本想和陆清霖说说话，可对方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单薄的像纸一样。
陆清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唯独眼睛转了转，虚弱的看着小顾繁。
小顾繁去抓他的手，好烫，又去贴他的额头，也好烫，全身像块烧着的碳，却冷得瑟瑟发抖。
“你发烧了？”小顾繁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去给对方盖被子，可陆清霖却勾着他的手，不想让他走。
头脑昏沉的时候，他好像走在无际的沙漠之中，口干舌燥，步履沉重，随时都将面对死亡，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顾繁，则是上天怜悯它所给予的一片绿洲。
“别走……”陆清霖艰难的开口，声音干哑，像个破旧的风箱。
小顾繁不敢走，他爬上了床，躺在陆清霖身旁，然后用被子把两个人裹上，搂着对方的腰，脸贴着脸：“那现在还冷吗？”
“嗯……”陆清霖轻微的点头，说不出更多的话，嗓子要裂开一样。
小顾繁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喉咙，陆清霖忍不住低哼了声。
“你疼吗？”他问，小心翼翼，紧张兮兮。
“疼……”陆清霖说，不仅这里疼，全身都疼，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怎么办啊？”小顾繁着急了，呜呜的要哭，他听见陆清霖说疼，自己似乎也跟着疼，对方喉咙肿的好高，他『摸』的时候就想，那一定疼死了。
可陆清霖还在说话，小顾繁捂着他嘴不让讲。
“我怕我死了……还有好多话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