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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东山警察局形同虚设,警备营平日的任务便是维持县城治安,抓捕审讯可能和游击队有关系的嫌犯等等。
实际上,所谓“嫌犯”大多是有点身家的商人,缅人借机敲诈敛财而已。
警备营营长、副营长,到两个排的排长、副排长,六个班的班长,都是缅人,副班长则由亲近缅人又通晓缅语的果邦人担任。
张生是被从大牢里直接拉入警备营的,他的身份是一个瘸腿流浪汉,一个月前缅军尚未入侵果邦时因为调戏妇女入狱,真名谁也不知道,人人都叫他“二狗子”。
张生自然是和流浪汉“二狗子”掉了包,便是参加了掉包行动的狱卒也知之不详,只是被人买通将二狗子放出去见了见“亲人”,因为二狗子蓬头垢面,送回来的时候狱卒都没察觉已经掉包,只是心里嘀咕,想不明白这个流浪汉怎么会有亲人了?
缅人征丁,又要避免引起太多的舆论关注,又要提防所征兵员和游击队暗通曲款,是以,白大元早前给出了个主意,不如把东山监狱那些罪责尚轻的犯人补入警备营,戴罪立功,而且这些人是在张生时代入狱,普遍对东山旧政权不满。
就这样,张生和七八名犯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警备营的士兵。
谁也没想到的是,“二狗子”缅语说的好,又善于拍马,很快就被任命为警备营二排一班的副班长。
而且,“二狗子”洗干净了,穿上军装,不是脸上疙疙瘩瘩的话,倒也一表人才,只是腿有些瘸,不然的话,个头也不矮呢。
警备营二排一班主要负责给县公署看门放哨,专员诺温被击毙,县长郑同生下了大狱,新的专员尚未到任,本来就乱糟糟的县公署的权力架构已经瘫痪,甚至有许多公务人员已经用各种借口不来上工,辞职的有之,装病的有之,举家逃离的又有之。
县公署前的岗哨任务却变得更加重了,以前是一哨一人,每岗两小时,警备班士兵有时一天轮一岗,有时一天两岗,现在却是一哨三人,每岗两小时,从早上六点到第二天凌晨零点,基本上,人人最少一天也要站足两班岗,有时要站三班岗,大家自然怨声载道,站岗时也变得松松垮垮,要说腰杆笔直的一天站足四小时甚至六小时,天天如此,铁人也受不了。
一哨三人,是保持县公署大门两侧各有一名士兵站岗,此外,另有一名士兵在警卫室策应。
今天傍晚的岗就轮到了张生。
缅人班长自然不需来站岗放哨,张生作为班副,虽然被排了岗,但也只是在院门处警卫室里喝喝茶水玩玩手机混日子。
夕阳西下,警卫室的窗户有人敲了敲玻璃,张生放下手机,外面是个独眼龙,也是以前“二狗子”坐牢时的狱友,和“二狗子”一起被强征进的警备营,而且分到了一个班。
不过独眼龙被转到“二狗子”所在牢房时“二狗子”已经掉了包,他认识的只是张生这个“二狗子”。
此时独眼龙赔着笑脸指了指腕上手表:“班副,到点了!”在狱中独眼龙吃过张生的苦头,对张生服服帖帖的。
张生走出警卫室,独眼龙训斥旁侧一个黑瘦年轻人:“妈的一点眼力见没有,没看到二爷出来了,还不给撩帘儿?”现在正是蚊虫多的时候,警卫室也挂了竹帘。
年轻人叫李长仔,东山本地人,被强征入伍,和他同期被强征入伍的那批人几乎都跑光了,但他胆小懦弱,不敢反抗,在现在的警备班里也是个受气包,除了张生,人人欺负他。
张生、独眼龙和李长仔也是固定的三人组,能编在一起便一起执勤。
张生笑笑,说:“走吧,去营部打个卯,完事儿去吃饭睡觉。”
警备营说是兵役,其实是对一排而言,营部强征了不远处的东山招待所,但是仅仅缅人军官和一排士兵住了进去,缅人军官住在三层和四层,一层和二层则成了一排士兵的兵营。
一排是郑同生旧部和最早投靠缅人的地痞无赖组成,被认为是忠于缅人的部队,尽管如此,郑同生入狱后,一排每个班都补充进了两名缅人士兵,有监视之意。
警备营二排,则和巡警无异,以张生所在的一班为例,根本就没有发放军械,仅有的两支步枪是配备给哨兵的,过了晚上十二点,最后执勤的哨兵要交还给营部枪房。
一班士兵的住宿除了缅人班长,其他人都要自行解决,张生和独眼龙,则是在独眼龙威逼利诱下,住进了李长仔家里。
李长仔家在城东的一个大杂院,本来大院里住了四户人家,其中一家是房东,战乱起,跑了两户,多出了几间空房,独眼龙知道后便撺掇张生和他硬搬了进去。
……
从营部出来,三人同行,张生若有所思的说:“早前不是有消息说奈山将军要来县公署视察吗?怎么没信儿了?”
115师已经撤离东山,进驻了另一个轻型步兵师,奈山在军营坐镇,指挥剿灭抵抗力量事宜。
独眼龙嘿嘿一笑,说:“我看他是怕吃冷枪,老缅都他妈怕死!再说了,妈的县公署现在留下都是什么人?有一个能管事儿的吗?老子要是老缅的总统,知道养着这么一帮饭桶,气也得气死了!”
张生就笑。
“咦,这家胆子大啊!开铺了!”独眼龙吃惊的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家商铺。
现在军管期间百业萧条,许多商店门窗紧闭,这家突然开业的棋牌室确实很扎眼,也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现在的人,哪还有闲心打牌赌博?
318。第318章 再起风云(三)()
独眼龙敞开衣扣,露出腰里挂的转轮手枪,说:“大哥,去看看?”
虽然缅人没有给二排士兵发放枪械,但果邦许多私人拥有枪械,富裕人家的后生、大宅的护院等等。
缅人来到果邦后,发布了禁枪令,要求一切平民将枪械上交,但一些人还是将枪藏了起来,独眼龙就知道有两户这种人家,他披上军皮后便去敲诈勒索,不但抢了两把枪,还勒索了人家一笔钱财。
两把手枪他自己留了一把,另一把新红星则孝敬了张生。还有张生手里的手机,也是独眼龙敲诈来的。
张生见独眼龙样子,微微一笑,说:“行,去瞧瞧。”其实这家棋牌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生心里有谱。
这家棋牌店,是诺温的夫人叶贝卡温所开。
装有诺温尸体的灵柩已经运回了缅南,是诺温大儿子过来运走的,诺温的子女及亲属,对诺温夫人极为仇视,一直在诺温前妻身边生活的诺温大儿子还同诺温夫人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许她扶灵柩回缅南,更莫说参加诺温的丧礼了。
诺温夫人可能一来觉得现在回缅南却没资格出席诺温的丧礼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二来诺温在缅南的家产她不能染指,在东山她总得捞些钱财回去傍身,比如张家大宅,她虽然不敢再住在里面了,但正在寻觅买主变卖现金,虽然可能要交给军方一部分,但她也能从中分上一笔;三来奈山来了东山,她应该在观望等待,希望奈山能安排她今后的生活。
奈山治军极严,在下属面前自要以身作则,诺温夫人便是想搬去军营也不可能,何况诺温新丧,她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
在果邦经营正规棋牌店是需要赌场执照的,而且,赌场经营一直被少数人垄断,执照根本办不下来,诺温夫人借着丈夫丧命的机会提条件拿到了赌场执照,自也是准备离开东山时变卖换一笔钱财。
奈山也在昨天刚刚发文,要求果邦包括东山县县城各商铺必须开门营业,不然,以破坏经济秩序论处,警备营也下来了公函,三天期限到后,警备营便要挨家挨户寻找这些商铺的主人,没有逃离东山的,要强制他们开门营业。
因为坦尼克王国刚刚向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递交提案,要求人权委员会关注果邦的人权状况,人权委员会准备这几天就提案展开讨论。
虽然该提案未必能促使联合国派出观察员,但缅南军政府大为紧张,奈山此举也是为了在果邦营造各行各业仍然欣欣向荣的场景。
所以诺温夫人这家棋牌店开业,奈山便是觉得诺温夫人贪婪、荒唐,但也不会过问,毕竟,也算繁荣市井了。
张生倒是觉得这位诺温夫人不是普通人物,换了别的女人,便是有一万个理由也早离开东山了,但她偏偏不,要捞足傍身钱再离开,其实要仔细想想也对,现今对诺温夫人来说处在人生的交叉路口,就这样回缅南,可能下半辈子都没了着落,而留在东山,奈山将军又在,她可以想办法将自己今后的生活安排的更好一些,甚至说不定如法炮制,最后成了将军夫人。
而不管怎么说,张生现在倒是庆幸当初自己留了诺温夫人一命,当时杀红了眼,险些顺手就给诺温夫人一下,但是诺温夫人吓晕过去,加之自己从未对老弱妇孺动过辣手,所以,才按捺住了自己的杀机。
有因便有果,现在,自己说不定就可以借着诺温夫人,探听下奈山以及缅军内部的消息。
琢磨着,张生跟在独眼龙身后进了棋牌室。
五六十平米的面积,摆着七八张麻将桌,冷冷清清,根本没个人影。
独眼龙“啪”的把左轮手枪往麻将桌上一放,喊道:“人呢?!”
诺温夫人听到外面动静,从里面匆匆走出来,夫君新丧,她却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深红的中式旗袍,露出雪白大腿,细高跟也是红色的,********,看来是自己都想忘掉自己未亡人的身份。
本来满脸凶神恶煞的独眼龙见到诺温夫人媚态,眼睛一亮,脸上就挤出丝笑容,揣起了枪,说道:“我们玩会儿麻将。”转头对张生嘿嘿笑道:“是吧大哥?看,她这儿写着呢,供应早午晚餐,咱们干脆在这儿吃吧。”
张生笑道:“随便啦,听你的。”
独眼龙立时大喜,觉得“二狗子”大哥挺够意思,没卷了自己面子。
李长仔愁眉苦脸的,“我妈给我做了云吞面。”
独眼龙立时瞪起了他的独眼,“你多大了还得听你妈的?今天你妈不在,你得听老子我的,来,坐下,玩牌!”
李长仔不敢再说,蔫蔫的垂下了头。
诺温夫人多少能听懂几句缅北汉语,何况看独眼龙的架势也是想玩牌,她比划着说道:“你们先坐,李妈买菜去了没回来,等她回来招待你们。”
诺温死后又被大儿子来接走了灵柩,诺温请的工人仆役也和她没了关系,搬离张家大宅后她就带了一个下人,平素也该是李妈在前面招呼客人。不过虽然开业两天了,这才是第一拨客人。
听到诺温夫人叽里咕噜说缅语,独眼龙一呆,看向张生,问:“大哥,她说什么?怎么是老缅婆娘?”
张生微笑对诺温夫人说:“老板娘会打中国麻将吧?我们三缺一,您肯不肯赏脸?不然我们总不能打三人麻将?太没意思。”
听张生竟然邀请自己,诺温夫人不屑的打量着这三个傻大兵,说:“中国牌九我也会,但是我不喜欢玩小的,推牌九一门最少也要押一百块,玩麻将一番十元,不封顶,我说的是人民币。”诺温死后,今时不同往日,而且调查大宅遇袭事件中,她和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