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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痣女孩儿是这群外围女的头头、经纪人,也可以说是妈妈桑,她和邱五关系匪浅,见邱五的架势就知道谁来了,忙张罗着叫小姑娘们人盯人负责送这帮少爷兵走,包房内立时鸡飞狗跳,有迷迷糊糊不愿意走的,也被架了出去。
美人痣女孩儿离开包厢时对张生妩媚一笑:“生少,你们聊。”
屋内乌烟瘴气的,张生等这帮人都出去后,拉开了落地窗,海风吹入,立时头脑一清。
“大少,有好事吧,气色不错。”邱五谄笑着,递来了一杯酒。
张生伸手格开,说:“不喝了,这样,你开车跟我回趟家,有点事叫你办。”又看了邱五一眼:“没喝酒吧?”
“没事儿没事儿,保证酒精不达标。”邱五嘿嘿的笑着,就抄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
张生闻着他满嘴的酒气,从身上摸出一个蜡丸递给他,说:“吃了,醒醒酒。”两粒醒酒丸本来是给王司令和老爸准备的,可看情形,他们要能一醉方休,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到蜡皮包裹的黑乎乎药丸邱五就苦了脸,但又不敢不听张生的话,只能捏着鼻子,将药丸吞下,旋即,邱五就觉满嘴清香,精神为之一振,不多时间,醉酒后的疲劳便不翼而飞。
“大少,好东西啊?!”邱五睁大了眼睛,见到张生向外走,忙追了出去。
一边走邱五一边说:“我查过了,那小子叫周帆,在省城有一家公司,市值两千多万,他老子是……”
张生就知道说谁了,就是找人差点把自己腿打折的那位省城贵公子,晦气的挥挥手,“这件事以后再说。”自己现在自然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意愿再去追求那个叫琼雪的女明星,而且马上就要参加医师资格考试了,不节外生枝的好,其他的,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来到停车场坐上了邱五的车,邱五一边打火起车一边小心翼翼问:“哥,跟你家老爷子走一起穿军装的老先生最起码也是少将吧?看着军衔就挺高。”
张生说:“海军司令。”
邱五咋舌,不敢再问,踩动油门,轿车慢慢驶出,等出了停车场拐上正道,立时风驰电掣起来。
常平路是南海最繁华的大街,鳞次栉比的玻璃帷幕摩天大厦直冲入天,,巨大的电子屏播放着全球最奢侈商品的广告,充满着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气息。
便是在车水马龙中,邱五的车也开的极快,却不想,从后面突然窜出来一辆红色宝马,超车时向里一抹,险些蹭到邱五的车头,动作极其危险,红色宝马车超车成功后,更响了两声喇叭示威。
“操他妈的!”邱五恨恨的咒骂着,一咬牙,用力踩油门,便追了下去。
张生不在意的咬了片口香糖,这种场景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前面眼看到了十字路口,红色宝马在没闪灯的情况下猛的右转,接着,就听“嘎”一声急刹车,车胎摩擦着路面,发出了刺耳的长长声音。
却是南北向驶来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应该是没想到宝马车转弯也没怎么减速,三轮车一下子便擦到了宝马车的车身,立时倾倒,骑三轮车的妇女也跟着摔倒在地,三轮车上的水果滚得满地都是。
红色宝马里,下来了几个小青年,其中驾驶位下来的小青年极为削瘦,男模特般的帅气身材,紧身t恤,穿着一条醒目的红裤子,白格子的鳄鱼皮皮鞋,看起来就张扬的很。
红裤子小青年应该是车主,看了看自己的车,就几步窜到正想爬起的妇女身旁,提脚就踢,嘴里骂骂咧咧,大概意思就是你会不会骑车,碰花了老子的车你赔不赔得起。
妇女恐惧的闪躲,接着动也不敢动了,不想小青年更是被惹火,骂道你他妈装死是吧?想讹人是吧?一脚脚踹过去,力道很足,也不管是妇女的头还是胸腹,狠狠的踹着。
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但谁也不敢管。
在宝马车后,邱五也停了车,他下车从后备箱摸出一大号铁扳手就走了过去,到了宝马车旁,哗啦几下,就把宝马车的车窗玻璃砸的粉碎,接着,他又抡起铁扳手“嘭嘭嘭”开始砸宝马的车顶,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惊呆了,眼见着他一下一下的把宝马车的车棚钢架砸的凹了进去,砸得不成样子了,那几名小青年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骂着跑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追打那名妇女的红裤子。
“啪”一个耳光,邱五就狠狠抽在了红裤子小青年脸上,又一脚,就将那小青年踢倒。
“草你们妈的,谁敢动?!谁动谁死?!”邱五铁扳手指着其余几名跃跃欲试的小青年,目光森冷,几个小青年马上不敢动了。
邱五又一脚脚照着红裤子小青年身上踹,和方才红裤子踹那妇女如出一撤,只是角色易了位。
邱五边踹边骂:“哪来的小逼崽子?!敢超老子的车,草泥马的拆迁弄俩臭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知道老子是谁吗?!”
围观的人本来大多以为邱五是为那受欺负的妇女打抱不平,可听邱五的骂声,都面面相觑,合着是这么回事,就因为超了他的车?这人谁啊?也太霸道了吧?那可是宝马,说砸就给砸了?
不过看那红裤子小青年被打得抱头哀求的样子,大家心里又都说不出的快意。
“五哥,五哥。”交警终于挤了进来,凑到跟前低声劝说,“五哥,算了,都是小孩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有制服在,就代表着国家机器,邱五这才停了手,冲着蜷曲在地上的小青年吐了口唾液,骂道:“草泥马算你命大!”又对交警道:“回头你处理,他想怎么走,公了私了的你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了。”说着,递给交警张名片,又摸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嗯,好的。”有人围观,交警还是保持着几分矜持。
邱五回到车上,打火起车,张生嚼着口香糖,说:“脾气改改。”
邱五忙笑着答应,又说:“现在的小逼崽子不教育教育,咱们祖国的未来也没前景不是。”
张生瞪了他一眼,说:“贫!”也就没再说别的。
一路疾驰,在市委常委院的六号院外,邱五停了车,常委院中,绿荫深深,甚为幽静。
张生叫邱五在车上等,进了家里后不几分钟就回来,手里多了一卷画轴。
回到车上张生将画交给邱五,说:“我画了幅画,你帮我找个买家。”这段日子,修心养性之时,便潜心画了一幅水墨山水画,眼见要下乡老爸给断了经济来源,只能自己想办法。
邱五呆了呆,点点头:“好。”心里却满腹狐疑,猜测着张生的意思,打火起车。
第9章 否极泰来()
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分两部分,实践部分由本地卫生部门组织,然后就是全国的统考,今年统考成绩将在一个月后放出。
张生参加过考试回到家里的当晚,被邱五打电话叫了出来。
市委常委院不远处的碧湖湖畔,邱五的黑色轿车就停在环湖的砖石小路上。
张生刚刚上车,邱五就将一个黄色档案袋塞给了张生,说:“哥,乐康大药房的老徐买了你的画,这是他买画的五万块钱。”
五万?张生愣了下。
当今之世,便是传下来的那些古画,张生也自信自己的画工不遑多让,在价值上,只是没有文物方面的加成而已,而现今炒作起来的一些青年画家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画,以自己的目光,还是欠些意境。
自己那幅画,怎么才卖了五万块钱?
张生旋即明白,邱五会错了自己的意,找的也不是什么正当路数,肯定是以为自己准备卖弄文雅来收受利益而已。
“得了,你把画给我拿回来,钱还他。”张生把档案袋又塞给了邱五。
“别介啊,哥,价钱好商量,这样,你出个价,老徐要不愿意,我再去找别的买主。”邱五陪着笑,生少难得需要钱花,自己总得帮他办的漂漂亮亮的。
“你不懂。”张生摇了摇头,“我是真准备估量下我这幅画的价值,这样吧,你拿回来,我请高大状出马,请几位国画大师来鉴定。”
邱五咋舌,自己看不懂画,但也看得出生少那幅山水画很清雅,隐隐有世外桃源的仙气,可是不管怎么说,生少也不是学画的,在专业人士来说,这幅画能好到哪里去?也就这样的家庭,随便画上两笔,就能请动国画大师来点评。
不过现在什么都讲炒作,经过国画大师给赞几个好,生少的画自然也就身价倍增,怕还真能卖个十万八万的,这样,总比白拿老徐的钱好,生少的心里也舒服,正经来的钱不是?
想通了这个关节,邱五忙笑着答应:“行,哥,我这就给你取去,你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
一个多小时后,邱五真把画拿了回来,张生展开看了,没有什么污损,这才放心。
回到家中,客厅没有人,老爸还没回来,老妈应该在楼上书房看书呢。
上了楼,书房的门开着,橘黄色的台灯灯光映照中,老妈的身影好像也披上了一层温暖。
张生的脚步声惊动了高天娥,她回头一笑:“小生,有事吧?是不是不想去乡下?”这几天丈夫每天给她做工作,其实倒也是,细细思量,儿子下去磨练磨练,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张生摇摇头,走到高天娥近前将画轴展开,说:“妈,我想叫你找人帮我品评品评我这幅画。”
这段时间,张生把楼下客房变成了画室,只说是在学校养成的爱好,张硕山和高天娥也就都由得他,在家作画总比出去泡吧生事好上百倍。
高天娥以前倒没留心儿子做的画,本以为随便画画而已,可今天仔细一瞅,却是有些吃惊,烟雾蒙蒙的江南水乡跃然纸上,灵气毕现。
“画的不错啊?是你画的?”高天娥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儿子每天比比划划的,竟然画出了这么一副像模像样的画,不由得不令人吃惊。
张生说:“随便画着玩玩,但我自己觉得也还看得过去。”
高天娥莞尔一笑:“我就说呢,我儿子是个天才,从小就看得出来,妈没说错吧!”
张生咳嗽一声,倒是被老妈夸的有点不好意思,问道:“我爸还没回来,快九点了呢。”
提起丈夫,高天娥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轻轻叹口气:“中组部下来了工作组,看吧,希望没有什么坏消息。”顿了下,说:“开窗子吧,我心里有点闷。”
张生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远方是碧湖,漆黑一团,隐隐有几盏光亮,忽明忽暗,难以琢磨。
……
市委办公楼六楼的一间休息室,周劲松慢慢的吸着烟,面前茶几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他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已经月余时间,但却迟迟没有扶正,这次中组部周副部长亲自带工作组下来,表面是为南海市委班子鼓劲打气,但实际上,对于南海市长的人选,省委和中央考量了这段时间后,应该有了初步的想法。
新人选,应该是自己吧?
周劲松琢磨着去北京见老领导时老领导说的每句话,可能无意中一句话,就大有玄机。
老领导说,中央希望南海保持稳定,在打击贪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