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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法子对许铉和许家伤害巨大,溪芸郡主却觉得好,因为它立竿见影。只要符合她的利益,别的她不在乎。
所以,今天她打扮得格外妖娆,挂的香囊都放了点特殊的东西,白颖柔说男人不喝酒没吃药深嗅几下都会想入非非。
“要及时脱身。”白颖柔嘱咐,“让大家看见许六公子和你有亲密举动就行了,郡主自己可得把持住。过犹不及,坏了宗室贵女身子,皇上知道了会大怒的。”
忽觉房里闷热。溪芸郡主把荷包摘下放在一边,摇着扇子走出去。
走廊尽头掠过一个侧影,看着有点眼熟
楚大公子?溪芸郡主惊讶,白颖柔的夫君作为已中选考生应邀观摩武试,并参加试后的宴饮。只是,他在追踪谁呢?好像很激动啊。
溪芸郡主望向远处两个不起眼的青衣小厮。哎,反正等得无聊,白颖柔又和她交好,楚奕钧的样子暧昧可疑,她跟过去看看。
“表妹!”楚奕钧几步就追上,一把扯住穆凝湘的袖子。
“你的身影和声音,我做梦都忘不掉。”他冲转过来那张丑陋的脸温柔一笑,“我一直想跟你说说话,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穆凝湘冷冷地拽回袖子。去趟茅厕居然撞见楚奕钧,真扫兴。
许青婵惊得抽气,楚奕钧对她作揖:“这位是许七姑娘,我只须片刻,说完话就走的。”
“那就现在说。”穆凝湘后退几步,“青婵,你走远一点,别太远,让我能看见你。”
许青婵点头,警惕地看看楚奕钧,退到几十步开外。
“表妹,那天对不起。”楚奕钧低声道,“我很内疚。”
“说完了?那我走了。”嘁,现在道歉有用吗,撷珍楼扑买他又没拦着撒泼的白颖柔。
楚奕钧急忙去拦,“不不,我还有话要说。”
他飞快地说了穆家灭族的命运。
“这是一位高僧告诉我的,我自己梦里也见过。凝湘,到时候你孤零零一人,我怎么忍心。你在行署能住多久,总归要回亲戚家的,让我照顾你,十四叔绝非善类,表哥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溪芸郡主躲在花丛后听着,鲜红指甲紧紧掐进肉里。
楚奕钧声音很低,但那句他最关心穆凝湘,她还是听见了的。
狐媚子!敢挖她郡主的好友墙角就是和她过不去,她要给穆凝湘一点颜色看看。
酒席上,夺魁的许铉是众人集中恭贺的对象。他很注意,并没有来者不拒,有了五六分酒意就装吐了。
跌跌撞撞地下了台阶,绕过廊柱,腰杆已是笔挺,快步朝内室走去。换身衣服就回家,扮做小厮的七妹和穆姑娘还在那等着。
走到门口,听见有人说话。女子扭扭捏捏,“公子,你醉了”
许铉停住。没错,是他的房间。什么人这样大胆放荡?那绝不是七妹或穆姑娘的声音。
奇特的香气透过门缝飘出,许铉捂住鼻子后退。
“娘子。”楚奕钧醉眼朦胧,他是不是回到了前世?身下的女子,怎么看都是凝湘。
他拽掉了她最后一件亵衣。
欢。爱声越来越大,许铉皱眉,走廊上好像有人走动,他轻轻一跃,从轩窗跳了出去。
“谁在里面?”散酒意的考生们三三两两聚过来,里面的人好吵,大家听得面红耳赤。
最后,严督学陪着季元洪匆匆赶来。他听到禀报,有考生急不可耐,竟然做出那种事
“给我把门撞开。”季元洪怒道,“岂容这种斯文败类玷辱学府?”
门被撞开了。随着一声尖叫,他看清了衣冠不整的楚奕钧,以及那个鬓乱钗斜的女子,这才大吃一惊。
第50章()
溪芸郡主生平第一次挨巴掌。
“孽障!”庆怡王妃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两掌上了;兀自气得浑身打颤儿。这还是她最疼的小女儿吗?
“州学是什么地方;你做出那样的事!”庆怡王妃揉了揉打疼的手,蓦地抽过一把量衣竹尺指着跪地捂脸的女儿,“你老实跟我说,原本打算给谁下药?”
溪芸郡主吃惊地将双手从掌印泪痕交错的脸上放下来,没想到母亲这么敏锐。赶紧楚楚可怜地辩解,“母妃在说什么”
“给我说实话!”庆怡王妃啪地敲上女儿肩膀;“楚弈钧是白三姑娘夫婿,你就是再饥渴也不见得去勾引好友的丈夫;一定是另有其人!”
这话何其刻薄;溪芸郡主泪水继续滚滚而下,“我只是去找元洪哥哥玩;真的不知道后来怎会那样,母妃不信我我还不如死了。”
“任性妄为还满口谎言,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庆怡王妃擦着气出来的泪;“你的荷包里发现了媚香;你房里还搜出剩下的药包;那柜子钥匙独你才有。你倒说说;难道是你的丫头成心陷害你?”
“我女儿”
溪芸郡主说不出话来;嘴里好像塞满了黄连。对,那一整包媚香是白颖柔送的。按照好友筹画的;下在茶里;让人给穆凝湘端过去。
本来这茶是要给许铉喝的,没关系;她带的药很多,先打发穆凝湘好了。套住许铉有的是机会。
溪芸郡主自以为计策机动而完美。穆凝湘喝完药茶,把她锁在里面。拿捏好时辰,等这贱人乱喊乱叫引来众多公子乃至严大人,药力也该发作了,就叫大家看看她春。情浓溢、衣衫不整的样子
那时,被支开的许七小姐就该回来了,许青婵会大惊失色地喊穆凝湘的名字哈哈哈,这样谁都知道是穆凝湘了,以后看她怎么苟活。嗯,她和许青婵的友情也会破裂,许老太爷绝不允许孙女和这样的女人来往。
脸颊针刺般疼,溪芸郡主无奈地清醒过来。想得挺美,奈何老天不帮她。事实是,送茶的下人总也不回来,她等得着急,索性自己过去看。
进门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正在发愣,忽然脚一软跌倒在地,紧接着房门猛地关上,有人从外头上了锁。
惊慌失措、乱喊乱叫的,变成了她。更诡异的是,喊着喊着,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全身发热,唯有徒劳地拽自己衣裳
终于有人冲进来,溪芸郡主迷迷糊糊地辨认出许铉。心里还记着自己的计划,对,鱼儿已上钩,该她出手了。她便笑着去抱那男人,他低声唤她“表妹”,她根本没注意。
白颖柔说过,这种媚香的奇妙之处在于,服用的人能产生幻觉,把对方当成心里想的人。溪芸郡主懊恼地捶脑袋,难道那药茶送出去,却被楚弈钧喝了?
不止,她自己也服下不少,莫非,贵宾室那杯薄荷蜂蜜茶
肩膀又是一疼,庆怡王妃狠狠一敲,“说啊!想气死母妃吗?我疼你远胜你两个姐姐,心心念念地要给你谋个好郎君,可你为了不嫁给赵则鸿,竟想出这样龌蹉的法子。”
内心隐秘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揭开,溪芸郡主只有哭的份儿。母妃怎么看出来的?
庆怡王妃冷哼,“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亲自给你换尿布呢!你心里想什么,当我猜不出?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下作和愚蠢!说,你本来看上了谁?肯定不是楚弈钧。噢,我听说许六公子在那间房休息,莫非是他?许家都快成破落户了,看你那点儿眼光!”
不管说什么,溪芸郡主都只一个劲儿哭着摇头。横竖都是猜测,抵死不承认算了,最疼她的亲娘还能吃了她。
一旁的心腹嬷嬷弯腰凑到庆怡王妃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王妃手里的竹尺砰地落地,人也站了起来:“什么?!”
老嬷嬷说,郡主对贤王世子颇有好感!天哪。那个花花太岁没住在府里,她本来还以为平安无事。原来女儿的心早飞过去了。
庆怡王妃暴怒,伸手去拧溪芸郡主的脸,“你、你不光不知羞耻,竟还不顾伦常”怪不得总朝州学跑,这是要勾引她的堂兄啊!
老嬷嬷慌忙劝道:“娘娘息怒。木已成舟,再揪这些也无济于事了。元洪世子还要在梅州待几天呐,您看”
庆怡王妃呼吸平顺了些。是啊,相比之下这个才更可怕。
郡主德行有亏,顶多被褫夺封号诰命,血脉上还是金枝玉叶,待遇能差到哪去。而皇裔乱。伦却是安佑帝季昊铭切齿痛恨的,一旦闹出丑闻,就不是溪芸郡主一个人的事儿了,庆怡王爷都会被重罚。
这是因为,宗室之间流传着一件隐秘而凄惨的往事。
早在东魏朝,季昊铭还是王爷,膝下有个绮玉郡主,就像溪芸郡主一样,美丽又活泼,季昊铭十分疼爱。谁知绮玉郡主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她的堂兄、当时的皇帝,晏宗季潇纶。
季潇纶是东魏最美男子,又精通诗书画曲,惊才绝艳风流倜傥,迷倒无数少女,绮玉郡主也不例外;即使他是她的堂兄,还有后宫佳丽、皇子皇女。
晏宗对郡主堂妹自然是敬而远之的,可少女痴情而执拗,绮玉郡主爱而不得,忧思太过,逐渐憔悴,最后竟病死了。
季昊铭得知女儿死因,比庆怡王妃还愤怒。这也是遗老遗少们怀疑他引暴徒入江州、血洗宫廷的原因之一。权力欲,外加夺女之恨。
登基之后,季昊铭差文官修撰律法,加重了对于逆乱人伦的处罚,都是极刑,还要上究父母失于教养之过。并强调,刑无等级,宗室家法也要参照!
庆怡王妃想着这些,心头怒火被恐惧的寒冰熄灭。绝对不能让这颗危险的火星壮大起来,要让溪芸郡主彻底死心。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细究了。孽障,起来。”
溪芸郡主怯怯地站起来,老嬷嬷将她搀扶到软榻上坐下,庆怡王妃已有了新主意。
“本宫看楚大公子还算个能成大器的。你既委身于他,不如索性跟了他。”
溪芸郡主震惊,“母妃,他有妻室了。”
“慌什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庆怡王妃接过老嬷嬷端来的参茶呷了一口,“只要出人出钱,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天下没有办不成的事。”梅州就这么点地方,楚弈钧成亲也不多久,很好摆布。
“我会想法子替你们遮掩,”庆怡王妃把“你们”两字说得格外重,“尽快让你以楚家正室儿媳的身份抬过去。”
溪芸郡主咬着手指,“这、这那颖柔怎么办。”
母妃果然还是为她着想。不必嫁给赵则鸿了。楚家人也一定会把她当作菩萨一样供起来,楚弈钧从庆怡王爷干女婿变做郡马,那真是极好的,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不过,白颖柔是不是该疯了?
咳咳,她已经疯了。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罗织的陷阱让自家夫婿踩进去了。
“母妃,颖柔会哭死的。”
“她活该!”庆怡王妃厌恶地说,“出这么下作的主意,拿这种肮脏东西送你,我都想打死她!”
溪芸郡主心虚地道:“您总不能逼着楚家休了她。”
“不会的。只要你这次不再犯拧,母妃自有办法。”
“女儿一定听话。”
花褪残红青杏小。榆树庄的果园里,一颗颗绿色的小果子在枝叶间随风轻轻摆动,红紫烂漫的季节已过去。
“别摸,仔细有虫子。”楚尉霆告诫那个向海棠果伸出不安分爪子的少女。
“我就看一看,又不摘,你这人好小气。”穆凝湘对楚尉霆做个鬼脸,继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