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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湘欣喜。季元湛竟然懂她意思,真是和楚尉霆一样冰雪聪明。
“那我替十四舅舅谢谢你啦。”
“怎么谢我?”季元湛放下杯子,“那你让我赢好了。我那天输这么惨,哪次想起都心有不甘。”
穆凝湘一愣。果然猜对了,可季元湛这个要求
“这,这是看运气的。”她为难地拨弄骰子,“世子爷的运气一定很好,我看马上就能赢了我。”
总不能教他摇骰子?楚尉霆说过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并且,如果万不得已的话
难道她得手把手教他??
第62章()
骰子哗啦哗啦摇;转眼已过了数局;旁观的杜鹃看得很想叹息。世子爷的运气真不好。
玩法很简单,还是比点数总和的大小。然而,不管规则是比大还是比小,世子都输。
比大他就比姑娘小。比小他就比姑娘大。每次的差距都只有一点两点,好像真的很卖力了,奈何老天不赏光。
着急啊着急。本来呢随便玩玩也就算了;世子非要加赌注,说这样也许能转运。他拿出自己的黄缎子荷包;里面是小半袋金豆子;输一次就捏一颗放到姑娘面前的小攒盒的盒盖里。
杜鹃看着季元湛面前的黄缎子荷包越来越瘪,而穆凝湘面前的小盒盖已快铺满金灿灿的一层;自己也跟着坐立不安起来。
世子爷奔着扳回运气才玩骰子的,结果现在是把自己的钱都输给姑娘了,会不会勃然大怒。
摇骰声又停了;穆凝湘不甘心地揭开盅盖。这次是比大;她使出全身解数摇了个厉害的;怎么算都该能把赢面留给季元湛了。
盖子拿起来了。六个一点。
“才六点。”穆凝湘松了口气;“这下你一定能赢啦。”
杜鹃也如释重负。世子爷手气再不好;总不见得也掷六个一点,即使那样也不算他输了。
“但愿如此。”季元湛也没了笑容;好像接二连三地输很懊丧;“我怎么一碰到你就输呢。”
穆凝湘没有接话,只紧张地看着季元湛握住骰盅轻轻摇动。这次他略微用了些力;摇的时间格外长,还闭着眼睛,似乎在祈祷运气大仙赶快光顾他。
摇骰声停了,季元湛将小盅重重地放在木案上,慢慢揭开。
“哎呀!”穆凝湘和杜鹃齐声惊呼。
真是太,太不巧了。
她们只看见三颗骰子,两个一点,一个三点。还有三颗,分别被这三颗压住了。
所以,总共的点数只有五点。季元湛还是输了。
这时马车晃动了一下,上面的骰子滑落,露出被压在下面的三颗。
“好可惜。”杜鹃几乎要捶胸顿足,“四五六!要是它们在上面该多好。”
季元湛叹了口气,又拿起一颗金豆放在穆凝湘面前,“这就叫时运不济。”
穆凝湘眉毛拧成了麻花。世子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点儿背。
愁死个人,这样下去不成啊,合着她求他多担待十四舅舅一些,结果还把他的金豆子统统赚到了自己手里。这不是得罪他吗。
这些金灿灿的豆子,在她眼里就是一堆烫手山芋,预示着楚尉霆黯淡无光的未来。虽然十四舅舅聪明睿智人脉广,到底是普通士子,哪能跟天家贵胄对抗。得罪了庆怡王世子就是得罪庆怡王府,而庆怡王爷是梅州的土皇帝
“世子爷,”穆凝湘抓起自己面前的金豆子要朝回放,“不过是玩儿,就别这么认真了,我又不是缺钱花”
她的小拳头被季元湛握住,轻轻推了回去。
“穆姑娘这样说就是瞧不起我。”季元湛板起脸,“本世子也一样不缺这点钱。要是钱能买来运气,我还用这样辛苦?”
“”
穆凝湘苦着脸。刚才不是你说要借着加赌注来转运的。再说,这能一样吗?其实也不是钱的事儿
季元湛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对了,我看穆姑娘摇骰子似乎颇有手法,方才那六个一点摇得干净利落,是得过名师传授吗?”
“嗯有人教过我一点点皮毛,是些运力、听音和计算的要诀。”穆凝湘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她知道玩久了难免会引起犀利的季元湛注意。
“世子爷目光如炬,但是我没有出千,刚才用了那法子,真的、真的是在努力地输给你。”
季元湛微笑起来。对,小狐狸是竭尽全力想让他赢,可他是教她这些技巧的名师哎,哪有徒弟能抗得过师父的。
“噢,怪不得你运气这么好。那么,能不能也教教我呢?”他的语气极尽诚恳。
“这”
穆凝湘抬头望着季元湛。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对面坐着一只狐狸,在笃悠悠地摇着他的尾巴,九条尾巴她赶紧甩了甩头。
季元湛运起三寸不烂之舌,“你说没有出千,确实这样也不算,但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摇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把技巧融了进去,好运气就是这么来的。”
穆凝湘犹豫地看着他。楚尉霆没有说过不可以教给别人,只嘱咐她不能透露是他教的。季元湛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如果世子不刨根问底的话
季元湛一本正经,再接再厉道:“不如也让本世子学一点皮毛的皮毛,看看能不能转点运气回来,穆姑娘,好不好?”
这纠结的样子太可爱了。其实就是不想让他拉小手?
穆凝湘想起那次楚尉霆教她的样子,脸腾地红了。这怎么行!她气恼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诚恳的笑,的的确确是在向她虚心讨教,半点戏谑、轻浮和调戏之意都没有。他他他不知道教起来要有多亲密
呃,季元湛不懂这些,当然不知道。
“穆姑娘很为难?”季元湛精明地以退为进,“那就算了,本世子从不强迫别人”
“好、好。”穆凝湘把心一横,教就教。非到了手贴手示意不可的时候就,再说。世子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啥想法的。
“谢谢穆姑娘。”
季元湛点头,谁知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偷偷地乐,只见对面的少女转身拿了个小包袱,在里面好一通翻找。
“你在找什么?”
“啊,找到了。”穆凝湘眉开眼笑,“还好我随身带着它。”
她抽出一小块灰扑扑的织物,欣喜地抖开,季元湛看了差点吐血。
这是一副韧性极强的细绫手套,也是他送她的,那时看她拿小石子儿做盆景,天天摆弄锤子锯子什么的,他怕她敲打碎石伤了手,就弄来这个给她戴。
好了,他知道了,她想戴着这副手套教他,即使不得不握手指点,也不会肌肤相贴了。
“世子爷,”穆凝湘戴上手套拿起骰盅,“让你久等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学?”
季元湛默默喝了口茶。
嗯凑合着“学”。戴手套就戴手套,也算亲密接触了。
其实他心里挺欢喜。季元湛这张脸比楚尉霆年轻英俊,湘湘却不为所动,还时刻注意保持距离,万不得已的时候,居然急中生智想到这个法子。
可她却不抗拒楚尉霆牵手想到这里真是乐得要笑出声。
“好。”
刚说完这个字,马车忽然又停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车帘外响起初一的声音,“爷,前面岔道来了一队马车,有一辆蹭到咱们的车了。”
“哪辆车,有人受伤吗?”季元湛说着跳了下去。
“一辆拉行李的大车,咱们的人没事儿。”初一已调头向来时的地方跑去了。
季元湛也要走,却又转过身来,对穆凝湘笑着说了一句,“先记着,该学还是要学的。”
“。。。。。。好的。”
季元湛走远了。穆凝湘看看自己戴着的手套,又看看杜鹃。
“姑娘,”杜鹃小声说,“他好像和您很熟识。”
这还是头一回单独相处,世子爷说起话来,简直是姑娘的老熟人啊。
。。。。。
季元湛后来就没再回来。车队停了一会儿就又出发了,等候的时候穆泽打听了一下,撞车的车队来自景州,是一家子,姓范。
“那莽撞车夫忽然冲出来的那条路正是顺着景州过来的。”好在季元湛带的车夫技术娴熟,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不然非得翻车不可,“只是车里坐着范老夫人,受了点惊吓,两位世子都去安抚她了。”
“拉着上年纪的人还抢道儿。”穆凝湘抱怨,“老太太没伤哪儿?”
“差点撞到的不是她那辆车,是范老爷的。”穆泽说。
这位范老爷是刚上任的京官,把全家老小都带上了。他见天色不早,生怕日落前赶不到官驿,所以不停地催车夫。范老爷闪到了腰,季元洪季元湛都进了他的车慰问。
穆凝湘和杜鹃一起把小木案收拾干净。茶壶,食盒,手套,还有骰子,都收了起来。包起那些小金豆子的时候,她不禁叹气。
话说回来,范老爷能让两个世子都这么上心,该是不小的官儿。现在两队车一起上路,等晚上到官驿的时候,季元洪季元湛一定会去陪驿丞和这位范老爷,不会再让她跟着吃饭了。
而明天,如果快马加鞭,天黑就能到达燕州。明天季元湛也不会跟她坐一起了?范老爷说不定邀两位世子同乘。
那她就不用教季元湛了不过,他说了,记在账上。好像很有把握将来还会碰面似的。难不成,晚饭后他见完范老爷再来敲她的门?
“手套和骰子先别收了。”穆凝湘把两样东西又从包裹里挖出来,“我随身携带。”
晚上如期抵达官驿。穆凝湘做梦也没想到,下车后有个大大的惊喜等着她。
那时她刚在房里安顿好,寇娇莺没和她住一起,穆泽又说季元洪果然宣布晚饭大家自便,她正喜不自胜。
这时,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拄着拐杖来到房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进来了,随之呼啦啦一群人都涌了进来。
“湘丫头。”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夫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都听说了,你跟着世子的车队天可怜见,我老婆子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你。”
“祖母。”老夫人身后围了一圈儿清秀公子,细声慢语地劝,“您千万别急啊,慢慢儿说,别把表妹吓着了。”
“我老太太您”穆凝湘从老夫人怀里抬起头,十分讶异,“您是谁?”老夫人怎么叫她湘丫头。
范老夫人擦干泪,捧起穆凝湘的脸,看着看着又开始掉泪。
第63章()
范老夫人娘家姓房;是穆凝湘亲外祖母房氏的妹妹;比房氏小十几岁。
房氏嫁给楚老太爷,生下的孩子只活了穆凝湘母亲楚秀茹一个,楚秀茹幼年出天花,房氏在照顾孩子的时候累倒,一病不起。
“我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已经嫁去景州了。”范老夫人擦着眼角泪花。
“当时我就想,可怜她撒手去了;你外祖父是肯定要娶续弦的,你母亲才两岁;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日子能好过吗。”
血缘上她只是楚秀茹的姨母,小女孩有了嫡母;她更无法插手,只能逢年过节设法捎钱捎物送到楚家。楚秀茹出嫁她还送过添妆,但见面机会极少;只有一次路过燕州去穆家探望;那时楚秀茹已嫁过去一年了。
穆凝湘点头;“母亲跟我说起过您的。”
范家家道中落做起了生意;范老夫人跟着丈夫各地跋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