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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丹墀下时,她遇见了一队御卫。打头的是许铉。
“穆姑娘,”许铉红着脸行礼,“你消”
“你们也要给我带话?”她靠近他一步恨声道,“他发多少红包?”
“还、还不知道。”
“湘湘。”
季元湛大踏步地走下台阶,一把握住她的手,对她温柔地笑,“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穆凝湘腾地脸红。他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
他牵着她沿阶而上,低声笑着,“我刚才听见你问许铉。你写多少张纸条我就发多少红包,怎样,心疼吗?”
“谁心疼!又不是我的钱。”
“我的就是湘湘的,湘湘的还是湘湘的。”
“”
进了书房,穆凝湘站在书案边对着笔架发呆。那里挂了一支象牙翠毫笔,不过,当然不是许老太爷那支。
她想起了撷珍楼的经历。季元湛明明可以轻松赢走那支笔,可他知道她急着帮许青婵,就故意输给了她。那笔对他那么重要
然后白菀柔诬陷她出千,他马上换装成楚尉霆来救她。他一直都在啊。
“湘湘。”季元湛从身后将她揽住,“还生我的气?”
“哼。你还我十四舅舅。我只喜欢他,你混唔。”
他板过她的脸,狠狠堵住她的唇。
穆凝湘闭上眼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永远不变的关心爱护她只是偶尔怀疑,竟从未朝那方面想。他真狡猾!
“别气了。”他吻着她的脸颊,“湘湘,我花那么大功夫让你了解我的过去,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
他抬起她的双臂,霸道地绕过他的脖颈,他则扣紧她的腰,“不许走。我会待你好的,只你一个人。”
她气呼呼地看着他。一直都和楚尉霆卿卿我我,现在换做季元湛吻她抱她,真是不习惯。
“湘湘,你还想往哪儿跑。你是我一人的,我也是你一人的。”他抵着她的额,“我们本该在一起。”
她震动了一下。多么熟悉的话。
不管季元湛还是楚尉霆,他都还是那个与她定亲的人。他扛着那么沉重的责任,还对她百般照顾
“我知道你怕什么。湘湘,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怀疑?多给我一点信心,你自己也是。”
她望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终于点头。
第97章()
宫苑春浓;花气透帘栊。穆凝湘在欢快的鸟鸣声中醒转;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黄绮五彩云龙承尘,她不禁愣住。
“醒了?”清润的男音来自近旁的罗汉床,带着微微的宠溺,“你睡得真香。”
“我怎么躺在这里。”穆凝湘掀开被子坐起来穿鞋。
她和季元湛一起用午膳,之后就坐在罗汉床上下棋。下着下着她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棋盘经纬渐渐糊成一片;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春眠不觉晓啊。”季元湛笑道,“我看你睡着了;就抱你上床躺着了;床上睡得舒服。小懒虫。”
穆凝湘走到穿衣镜前,镜中少女鬓发松散;双颊绯红,娇艳胜似雨后芙蓉。
想起他抱她到他床上的情形,脸更红了。好在现在暖和了;他不必给她宽衣解带
“怎么让我睡你的床。”她小声说;“我可以去暖阁睡。”
“不想吵醒你;”季元湛盘腿坐在炕桌前;执笔的手兀自忙碌;“也懒得把你一直抱到暖阁,那要多走好几步路呢;不如睡我这儿。再说;你早晚要与我共寝的,先熟悉一下也好。”
“你”穆凝湘瞪向镜子里的笔直背影;“不害臊!”说完,推开穿衣镜走回自己的暖阁。
季元湛轻笑了声,继续忙碌。他精力旺盛,不需要午休,没有官员禀事的时候就把折子搬过来批阅。
和她在一起真是快乐,他忙都能忙出与众不同的滋味儿。自从湘湘接受了现在的他,他的帝王生涯就春江水暖桃花香。
穆凝湘重整妆容,换了件衣裳才回来。进来就看见罗汉床上摆着的画儿。
“哇,你画的?人家还以为你在批奏折。”
画里是一只小狐狸,惬意地躺在一株茂盛的垂柳下。它蜷成蓬松松的一团,小耳朵软趴趴的,尾巴盖住一半脸,只露着两只似睁非睁的小眼睛,看上去好像在辛苦地与困意打仗。
“也没画多久,像不像你刚才的样子?”
季元湛走到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他的下巴颏儿贴着她的额角,“可爱极了,看了就想抱一抱。”
她举着画儿爱不释手,嘴硬地道,“居然拿人家比狐狸。我有这样的爪子皮毛,还是这样的大尾巴?”
他画得真好。只是白描却生动传神,小狐狸憨态可掬,慵懒又餍足。
“形不似而神似,湘湘就是我的小狐狸。”
他将她转了过来,低头亲昵地蹭她的鼻尖,然后贴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勾勒,吮吸,并不深入。
因为他不敢玩火自。焚。
他很快结束这浅尝辄止的吻,搂着她低喃,“过得真慢,这才三月,什么时候才能到明年呢。”
明年才可以娶她。天知道,刚才她睡着的时候,他是费了多大劲按捺住想要扑过去的欲。望啊
果子已熟,甜香饱满,就挂在他眼前的枝头,触手可及。他却不得不吞回泛滥的口水掉头离去,硬说它还酸着。
楚尉霆的回归引起朝野震动。
第一反应是感慨与欣慰。随即便有人私下质疑:照这样说安佑帝就算篡位了,那么他的子孙岂堪践祚?
这种言论很快遭到强烈反击。
有必要这么死板吗?季氏太。祖一样是从前面的皇室手中抢下江山的,史书照样写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替仙逝百年的太。祖写个罪己诏呀?
再说了,建兴帝继位以来,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施行各种兴国利民之策,老百姓哪有不叫好的呢?
支持者不仅包括季元湛自己培养的官员,还有安佑帝时期的大多数老臣。
因为安佑帝把他们剥削得太狠了。比如,一个月只能休息一日,不管请什么假都要扣俸禄,且每月俸禄极低。
像穆皓嵘这样的四品官,月俸是二十石大米,按照当时的市价约合十四两银子。从七品的县令,月俸折银不到五两。
官员的开销可不小。全家上下的花用,来往人情,孝敬上峰等等,这么点银子哪够。穆家这样产业多的,可以弥补,但那些家底儿薄的中下级官员,往往捉襟见肘、叫苦连天。
“其实老百姓并不关心哪个王爷称帝,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行。朝廷命官也是人啊!吏部尚书袁大人这么一发话,大家都沉寂了。”
马车里,穆凝湘倚着季元湛的肩膀,一面说一面调皮地在他掌心里画圈儿。
他觉得痒,大掌一收将她的手包住,“这是岳父告诉你的?”
“对。”穆凝湘打趣道,“这些都是私底下瞎扯,你听过就算了,可别怫然变色啊,这天子之怒流血千里”
他捏捏她细小的手指,“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这都是意料之中的,纵有波澜也会渐至平静。”
“嗯。”她娇憨地笑,又有点得意,“我家陛下最棒了。”
季元湛笑着摇头。我家陛下。她给他起的新昵称颇合他心意嘛。
“对了,你把楚十四,你派他去哪儿了?”
代替季元湛扮楚尉霆的也是初一十五一样的心腹暗卫。很巧,那人排行十四。他的样貌与“楚尉霆”有几分相似。
封王之后,十四在京城没有逗留太久。她猜测她的未婚夫婿又不知道给了他什么重大任务。
季元湛卖起关子,“江州王能力卓绝,一定会立更多功勋,你就放宽心。”
“哼,不说算了。”
他勾住她的腰,“总而言之都是为了能让今后咱们的日子高枕无忧。事成你就知道了。”
马车速度放慢了,他们正沿着东城区的宣泰大街向南走。此行目的地是九王府,三月初了,该看望两位太皇太妃了。
册封亲王那天三位太皇太妃都来了。玉莲告诉穆凝湘,宫宴上她们脸色都不好看,以张太皇太妃为最甚。
是因为季元湛把安佑帝千方百计掩盖的黑历史抖了出来。
钱东楼文笔朴实、用词精炼,只写实而不渲染。这样的史书才最令人信服。新版魏史将安佑帝的劣迹揭发得淋漓尽致。
一卖国求荣,二残害骨肉,三暴虐无道。看完只有一个想法,谢天谢地他现在死了。
拍手称快的都是深受其害的人,但绝不包括靠安佑帝腾飞的太皇太妃们。
穆凝湘担心地问,“皇上怕不怕张氏等人再生事?”
第98章()
九王府里很是热闹。
季元湛穆凝湘一进垂花门就看见满地跪拜的华服女子;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稳稳伫立着同样盛装打扮的张太皇太妃。
“皇上来啦。”她仪态万方,笑容和煦,“我们本来正赏樱花,见说你们到了才匆忙凑这里迎接。”
季元湛带着穆凝湘给张太皇太妃行礼,又让大家都平身。
穆凝湘认出很多熟悉的脸。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眷,司夫人、几位司家少奶奶及小姐。吏部尚书家眷;袁夫人、袁家少奶奶及小姐。。。。。。皆来自勋戚之家。
张太皇太妃让季元湛搀着自己,有说有笑地走在前方。穆凝湘落在后面;渐渐被花团锦簇的贵妇小姐们环绕。
她对她们露出得体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寒暄。
她已改变心态。今后都少不了这样的交际了,坦然应对就是。
“凝湘妹妹。”芳霓郡主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左臂,“可把你盼来啦。”
又有个高兴的声音在穆凝湘另一侧响起,右臂也被香软罗袖挽住;“刚才我们还在说;这么美的樱花;可惜不能喊你过来看;现在可好了!”
汀兰郡主。两位美丽的郡主把众娇客都比了下去。她们是这园子最尊贵的女孩儿了。在她和季元湛到来之前;她们一定像她现在一样,被众星捧月般地讨好。
“就还缺一个琼华妹妹了。”芳霓郡主替穆凝湘掸去飘在她衣襟上的花瓣;“不然我们四人就凑齐了一桌牌;多热闹啊。”
“郡主好偏心,”芳霓郡主左侧的袁家五小姐袁裕蓉插嘴;“人家也爱玩骨牌,怎的就要漏掉我。”
“就是嘛,”汀兰郡主右侧的司小姐司芸卉也道,“你们四个也太好了,叫人看着眼红。”
“喂,你们俩够了没有,好意思吃穆小姐的醋?”芳霓郡主说。
“我们还就玩私房牌怎么啦,偏不带你们。”汀兰郡主说。
袁裕蓉司芸卉一起娇嗔,“哎呀郡主怎能这样,真是的!”
“哈哈哈。”
春光明媚莺啼燕啭,身处一群赏心悦目的妙龄少女之中,如果不去细究各自意图,眼下光景还是令人愉悦的。
穆凝湘大致明白她们为何出现在九王府。
季元湛带她来拜见张太皇太妃是事先告知了的,老太太却摆个赏花会,当然是故意的了。不过,张太皇太妃绝不仅仅是想给这些女孩子一个接近皇帝的机会。
新版魏史的问世和楚尉霆册封江州王,这两件事对藩王及其亲族来说,可谓是巨大震撼。因为这相当于间接告诉天下人,当年逼迫晏宗退位,三位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