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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灵公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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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们自以为合适的言辞罢了。

    当巡逻搜捕的士兵第三次从树林中走过去以后,出乎意料地,艾达首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细细的,紧紧的,叫人想起一片极薄极薄的冰,好像随时能崩断,迸发出无数细小的冰碴。她口中吐出的几个字一闪即逝,林鱼青一时没听清,不由问了句:“什么?”

    “我说,”艾达微微抬高了声音,“原来梅索科家,是他的橘子。”

    少年望着她被枝叶剪碎了的白色影子,没有明白。

    “我以前也听不懂那句话。一个人身上带着一个秘密,一个没被满足的愿望,和一只橘子?”艾达轻轻地说道,“但是我刚才想明白了,他的橘子就是我们呀——汁水丰富,圆圆胖胖,却一根刺也没有,剥下皮就能吃。上路的时候,不管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都很能解渴。”

    不等林鱼青回应,她又继续说道:“他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蜜娅——蜜娅真是很无知轻信。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结果送了命——我不,一点也不同情她——”

    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林鱼青以为她哭了,但是当艾达忽然轻轻拨开枝叶的时候,却露出了一双干涸的眼睛——血红,但是没有眼泪。

    “那对翅膀,已经有一会儿没出现过了。”她忽然换了话头,没来由地叫林鱼青松了一口气。他顿时油然而生出一股歉疚,好像这一口气叫他很对不起艾达一样;他仰头看看天空,回应道:“真的啊,是不是它的力量消耗完了?毕竟也飞了一两个钟头了。”

    “真是这样的话,它肯定得回去用灵石补充。”

    “那要花多长时间?”林鱼青立刻微微坐起身,感觉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当他们叫出龙树和白狐狸的时候,就算被庄园中其他坠灵感应到了,但只要那对翅膀不能立即将他们定位,或许他们就能趁这个空隙冲破封锁逃出去。

    “我不——我猜,怎么也得好一会儿吧?”艾达顿了顿,“但是……万一这是他们引诱咱们露头的计划怎么办?”

    两个孩子此时都已是惊弓之鸟了,他们不敢不把每一件事都当做罗曼丹深谋远虑后的规划。

    昨夜慌不择路之下,他们一路冲进了重森堡外的树林里,树林后方就是庄园的外墙。自从两千年前坠灵降临以后,早期历史上的护城河就被弃之不用了,只要翻过这堵外墙,两个孩子就有机会逃离自由之城——然而这并不容易。

    另一项传统被保留了下来:外墙上每隔一二里,便会升起一个小小的瞭望台。坐在这棵树上向外望,林鱼青看不见瞭望台内部;这并不妨碍他想象着里头的士兵,以及他们是怎么走上墙头换防的。

    “假如咱们身上有猫叶子就好了,”少年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把猫叶子嚼碎了喷出去就能让那些坠灵浑身发软,我应该带上一大捆的。”

    “不知道百九在哪里找到了那么多,”艾达想了想,问道:“或许是庄园里长的?”

    百九就是那一只白狐狸模样的坠灵。

    “应该不大可能——我们之所以管它叫猫叶子,是因为那种植物只生长在有夜猫出没的山林里,因为夜猫的粪便里带着它的种子。”

    “那百九是怎么弄来的?”

    可惜他们不敢将白狐狸召唤出来,不然问问它,就什么都明白了……艾达低下头,看着腰间灵器微微地流转着盈光。昨晚在逃亡的时候,她一心只想弄清楚在父亲和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终于得到了答案的时候,又无数遍地希望自己没有问过。

    艾达甚至连她是何时召回坠灵、又如何爬上树的都记不大清楚了。只有一个细节牢牢烧刻在她的脑海里:在他们刚刚藏好的时候,恰好有一队卫兵举着火把从树林里走过,经过了他们的脚下;借着昏暗的火光,她一低头,看见自己裙子一角染上了一块血迹,不知在哪儿沾上的,已经干得硬了。

    “艾达,你看,”林鱼青忽然悄声叫了一句。

    她一抬头,目光刚一落在那走进树林的人身上,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裹在一件油毡布斗篷里,施劳每走几步,就得伸手扶一扶从前额滑下来的兜帽。他转头四下看了看,站在一棵树下不动了。

    雨丝细细漫漫地飘在空气里,树林里看起来就像浮起了一层铁青。施劳一只手紧紧抓着斗篷的边缘,兜帽被雨浸得半干半湿,黏答答地贴在脖子上,叫人很难受。但是想一想主人的境遇,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失去了叫苦的资格。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自从第二任妻子也生病死了以后,就再没有娶过,自然也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甚至在看见小孩的时候,也不再去想如果自己有孩子,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了——现在,当他想起孩子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主人年幼时的脸。

    实在是太莽撞了,施劳怔怔地想。艾达小姐怎么胆敢半夜闯进督军大人的卧室?如果她没有去,后来的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儿,嘴边又浮起了那一根深深的纹路。他年纪大了,只想着一切能安安稳稳,平平顺顺地过下去。

    他的思绪飘得太远,以至于当那个脚步声来到眼前时,施劳才猛地一下惊觉,忙扶起了兜帽,望向来人。

    “是你约我的,怎么这么晚才来?”他忍不住埋怨一声。

    “路上的卫兵太多了,被盘问了好几次,”来人摘下帽子,先露出了一个大鼻子,才接着露出了一张年轻的圆脸。

    “你为什么要约我来这儿?你此时不是应该在准备伯爵大人的后事吗?”

    “几乎每一队卫兵都问了我这个问题——这儿是庄园里人最少的地方了。”年轻人苦笑一声,“虽然我是伯爵大人的随侍,但是自从伯爵大人去世之后,他们就没再让我靠近过卧房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大人,他那时候还没死,喝了我给他准备的热牛奶……后来就……”

    施劳默不作声地听着,等待他切入主题。

    “有一件事一直憋在我心里,但不知道应该找谁……蜜娅夫人身边的人,就等于是罗曼丹大人的人,我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你了。”年轻人说到这儿,圆脸上浮起了一丝紧张,四下看了看,“我怀疑——我怀疑伯爵大人的死有问题。”

    他压低了声音:“昨夜在罗曼丹大人离开之后,又过了好一阵子,突然来了几个侍卫和侍女,说是蜜娅夫人派来的,无论如何要请伯爵大人过去一趟。我跟他们争了几句,还是拗不过,一开门……”

    后面的事当然不用再说了,施劳冲他点点头,安慰了一声,心里却想到,这个男孩真是不大聪明。

    梅索科伯爵缠绵病榻已经几年,却偏偏在昨夜的节骨眼上去世了;就连那些个初来乍到的领主们也隐约觉得蹊跷——只是没有人提罢了。这男孩现在来跟自己挑明了这些话,也不想想,他又能怎么办呢?

    施劳又叹了一口气,感到身上的油毡布斗篷更沉了,湿湿地压在他的骨头上。在他打发走年轻人的时候,后者还轻声嘱咐了一句:“你知道艾达小姐的下落吗?或许我们可以帮她跑出去。”

    这顿时叫施劳生了警惕。他不知道艾达在哪儿,因此便回应道:“要是你看见了艾达小姐,一定要让我知道。”

    那年轻人点点头去了,留下施劳一个人在原地,愣愣地想了半晌。

    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轻轻的声音在身后叫住了他:“施劳!”

    他猛地一拧身,眼睛睁大了。那个长得像东方人的脏小子,此刻正从一棵树后探出头,不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干净多少——施劳惊得面色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你!艾达小姐呢?所有人都在找你们啊!”

    “我们昨晚分开了,”林鱼青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谎,出于提防没有走近。他不知道施劳身后有没有卫兵,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得过,隔了七八步的距离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是人家约我过来的,”施劳还没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四下打量一圈,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找艾达,还是在找他的坠灵:“没想到你在这里!你和艾达小姐怎么会分散?不是一起逃走的吗?”

    “昨晚的追兵太多了,我们分开跑,逃掉的机会大一点。”这是事实,他们昨晚的确这样干了;只是在一会儿工夫以后,两个孩子又重新聚头了。林鱼青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道:“不过我跟她约好了,我们今晚在东侧大门那儿见面,等所有人都睡下以后,再想办法冲出去。”

    “我的少爷啊,”施劳感叹了一声,“你知道庄园里安排了多少班卫兵吗?在抓到你和艾达小姐之前,没有一个出口、一条路上少得了人!”

    “但只要坠灵使睡下了……”

    施劳一怔,不由点点头:“对,他们不在,你就可以硬闯出去了。”

    龙树仍然虚弱,但艾达身上还有几块从灵器里拆下来的灵石,足够在行动之前让它多少补充一下体力。

    不过坠灵什么时候真正被召回了,领主们又会在什么时候睡下,躲在树林里的两个孩子自然一无所知。林鱼青急需一双重森堡内的眼睛,这样他们才不至于贸贸然地送到人家的嘴边——他看了一眼施劳,迟疑地不知道该不该请他帮忙。

    施劳却立刻下了决定。

    “我来帮你们,”他说了一句又停了下来,开始思考起来。想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我……我也帮不上太多。只能替你们留意着,看看领主大人们什么时候歇下……”

    “这就够了!”林鱼青立刻说道。

    “那些领主大人们总要休息的,说到底,这又不是他们的家事。”施劳嘴边浮起一条纹路,“到时候,我就会到东侧大门门口去站一会儿,你们看见我就知道是时候了。但是你们别出来,见到我就走吧,去别的大门,我怕万一身后有人跟着,不安全。”

    林鱼青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愣神,听他又说道:“你们出去以后,能上哪儿去?”

    “我也不知道,”少年的声气颇有几分低沉,“神圣联盟大概不能再呆了吧。”

    “不管你们去哪儿,身上总得有钱。”施劳低下头,解下了腰间的钱袋,远远地扔到了少年脚下。

    林鱼青捡起钱袋,还是没有走近。施劳摆了摆手,“我走了,再不走,被人发现我和你在一块儿,我可解释不清。”

    不等少年再说点什么,他已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清晨的雨雾在林间翻滚,在视野中弥漫着茫茫一片白。当他的背影被雾气吞没的时候,林鱼青这才张望一圈,绕了一个弯子,没有回到之前藏身的树上,反而上了另一棵树。等了一会儿,见林子里没有进来士兵,他才攀着树林间交错纠缠的枝条,轻巧地回到了艾达身边。

    仿佛等了一辈子,梅索科庄园才等来了夜晚。

    夜慢慢地深了,但是正如施劳所说,不管是哪一个大门,守夜士兵都没有减少的趋势。

    施劳披着一件土黄色的罩袍,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随侍手头颜色最亮的一件衣服了。施劳独自走在路上,一路被巡逻的士兵盘问了好几次,总算是来到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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