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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籍眯起了眼,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说谎。”他轻笑了一声:“你明明就很喜欢,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才懂得欣赏我。”
阿枣嘴角抽了抽:“我说的真心话,这玩意真的一般,我们庄朝大街上三问钱一个,殿下,牛不喝水你不能强按头啊。”
李兰籍定定地瞧了她一会,突然起了个无关的话头,握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薛见比我强在哪里?”、
阿枣别扭的要死,友善度也不要了:“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挖掉我的眼睛或者砍掉我的手脚,你。。。”
李兰籍突然过来压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是玩物。。。”
他顿了下又,脸上原本的轻浮之色尽去,竟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你是知己。”
他本来就有一张青涩秀美的少年脸,说情话的时候更加动人,但是阿枣并没有被感动到。
在原书里头,李兰籍发现了沈丝丝的真实身份,以此要挟她为自己办事,后来李兰籍要逃出庄朝,也是逼沈丝丝帮助自己,但是他回到后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丝丝给卖了,他给庄朝的皇帝送书信,说什么多亏了沈长史的帮忙,皇上震怒,沈丝丝此时已经没了用处,所以薛见就势除了她。
所以说两人一个算是杀死沈丝丝的直接凶手,一个是间接凶手。但是李兰籍完全没有杀沈丝丝的充分理由啊!所以说还是因为变态,不过想想她也是够倒霉的,俩凶手都让她给招惹上了。
阿枣硬生扯起一丝笑:“谢谢殿下,我很感动。”
李兰籍岂能看不出她眼底的敷衍,不觉蹙了蹙眉,强压住心底的焦躁,又换了个坐姿,遮掩住蓄势待发的**。
没多久众人就进了平城,阿枣往外瞧了一眼观察地形,为逃跑做准备。庄朝的道都是平直的,富丽恢弘,而后周的路细长窄小,七拐八拐,有种沉积的美。但是这种地形绝对不利于逃跑,阿枣不由蹙了蹙眉。
外面的霍珏道:“殿下,咱们先进守备府住上几日,等你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赶往国都,皇上吩咐过,让我务必照料好你。”
他说着在守备府门前停下,李兰籍随意点了点头,拉着阿枣下车,霍珏又往阿枣这边掠过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殿下,楚侧妃听说您要归来,一路跟随我到平城准备迎您,现在就在守备府住着,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李兰籍皱皱眉,看了阿枣一眼,他已经有最好的东西了,别的注定只能沦为陪衬,他低声对着阿枣解释道:“过几日我会打发她走的。”
阿枣巴不得有人分散李兰籍的注意力,忙道:“殿下说这个可就是挤兑我了,我岂是那等不贤之人?那位楚姐姐巴巴等了您好几年,可谓是痴心一片了,您不如先见她一眼,以全了她的相思?”
霍珏听她声音,握住马缰的手指更是颤了颤,淡声道:“殿下若是不想见楚侧妃,可要找几个宫婢伺候?”
李兰籍瞧了眼霍珏,终于连温和样子都懒得装,冷厉地看了他一眼,突的想到沈家母子在自己手里,又笑了笑,抬步迈进了守备府,顺道把阿枣拽了进来。
李兰籍在守备府待了两三天,每天也不出门,只是上药养伤,就连那个楚侧妃要看他都被他拒绝了。
阿枣越待越焦躁,她虽然每日吃一些寒凉的食物拖延经期,但这也脱不了多久,她明显能感受到李兰籍越来越忍不住,每天摸摸抱抱已经不能满足他心里的渴望。
直到第三天晚上事情却有了转机,李兰籍伤好的差不多,于是摆了宴请人相聚,守备府地方宽阔,还有唱戏的高台,他还让霍珏请了戏班来唱戏,又转头与霍珏闲话:“庄朝什么都不好,只戏曲这一样强过咱们。”
霍珏嗯了声:“所以守备特地请了庄朝的戏班。”
李兰籍低头瞧着阿枣:“你写的鸳鸯记他们也会,等会让他们给你唱一曲。”
阿枣扯了扯嘴角,随意应了声。坐在一边的楚侧妃见李兰籍余光都不往这边落,想到自己多年的等待,心里酸涩无比,禁不住道:“沈姑娘好容色,就是我瞧了也喜欢得紧,不知道你出身在庄朝哪里?吃不吃得惯后周的菜肴?回府之后我好命人给你准备。”
这意思是告诉阿枣她才是有身份的人,她不过是个宠妾。
阿枣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心思,更何况她压根没打算和李兰籍走,低头道:“随便。”
楚侧妃见她敷衍,脸色僵了僵:“沈姑娘可会弹琴?听说庄朝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庄朝的乐伎一曲价值千金,沈姑娘不若弹上一曲为殿下助兴?”
阿枣懒得细想她话中的讽刺,懒散道:“价值千金?”
李兰籍面色微沉,楚侧妃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阿枣道:“我弹一曲,你就给我一千金吗?”
楚侧妃:“。。。”
阿枣撇撇嘴:“这样,我给你打个折,我弹一曲你给我一百金。”她说完伸手要拔楚侧妃头上的孔雀簪:“先拿这个当定金。”
楚侧妃估摸着是没见过这么清奇的人,吓得花容失色,一杯酒洒在身上,尖叫了一声匆匆退席。
李兰籍笑意更深。
戏台上,正在敲锣的戏班班主忽的抬头瞧了过来,目光落在阿枣身上,也是鬼使神差的,她竟也抬头和班主对视了一眼。
一出戏唱完,守备叫别的节目登台,阿枣更加焦躁,低声道:“殿下,我想去更衣。”
李兰籍点了点头,阿枣在园子里乱走,忽然密林里钻出一个高挑男人,他趁阿枣还没反应过来,冷不丁冒出一句:“四殿下的小字叫什么?”
阿枣脱口道:“凤楼。”
她说完了才发现问话的竟然是那跟她对视的戏班班主,她定睛一瞧,这居然是个极清俊的男人,眉眼偏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华美。
她警惕道:“你是。。。”难道这班主是薛见派过来的人?
班主表情忽然一变,冲她抛了个媚眼,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道:“人家是申妙啦!”
阿枣:“!!!”
。。。。。
等一场宴会散了,李兰籍已经有些微醺,正要去找阿枣,却被楚侧妃的丫鬟引着到了她屋里,他自然能瞧出楚侧妃的意思,却也懒得点破,趁着这个机会让她走人也好。
楚侧妃身穿素色薄纱,里面衬着鲜艳的抹胸,低头咕嘟咕嘟喝干了一碗红糖水,见着李兰籍进来,面上三分娇羞七分妩媚,起身攀上他的肩,吐气如兰,娇声道:“殿下。。。”一手往他胸膛探过去。
李兰籍侧身避开,随意喝了几口清茶,正要开口,目光却落在白瓷碗里残留的红糖姜茶上,他觉着这味道有些熟悉,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楚侧妃面上有几分羞怯:“妾。。。快到换洗的日子了,所以提前喝红糖姜茶,省的到时候肚子疼。”
李兰籍让厨下给阿枣煮了一碗,不顾楚侧妃发青的脸色,问道:“换洗期间有什么忌口的?”
她心下恼恨,又不敢不答:“柿子,浓茶,辛辣的吃食,这些都不能吃,还有不能做剧烈运动,更不能行。。。房。事。”
李兰籍想起了阿枣抱着啃的柿子,‘啪’地一声,手里的茶盏被捏了个粉碎,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她真是好得很啊,
。。。。。
阿枣震惊地看着这个自称申妙的大兄弟,抖着手道:“你你你。。。”
从泰国回来也整不出这样的啊!她不可置信地道:“休要胡说,申妙明明是个女子!”
申妙又抛了个媚眼:“沈长史,谁说穿女装的一定是女人,你穿男装也不见得是男人?”
他提前一个月就被薛见派来,就是为了能在后周搞事情,前几天却又收到薛见的书信,把沈长史被李兰籍带走的事情告诉申妙,让他寻找机会救人,薛见做事素来周全,他猜测李兰籍可能会去了阿枣的易容,于是把她女装的肖像也手绘了一副交给申妙,方便他辨认。
阿枣带着面纱,申妙一开始没瞧出来,后来一见这人画风实在是。。。标新立异,除了沈入扣再找不出这样的了,这才认了出来。
阿枣一听这话就信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道:“你怎么证明?”
申妙啧啧道:“人家这样天生丽质妩媚动人还需要证明?”
阿枣:“。。。我确认了。”没有什么比困难的时候遇见熟人更让人振奋了:“你是殿下派来的?但是我这怎么走啊?”
申妙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我跟这间宅子的主人王守备交好,宅子里我也渗透了几个下人,让我来想想法子。”
他本来是想让阿枣扮成他戏班里的戏子,但是考虑到要是李兰籍发现她不见了可能会扣押搜府,就转了念头,俯身在阿枣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枣跃跃欲试:“我觉得行!”
申妙两人呆久了会被发现,速战速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件小厮的衣服来:“快换上,你不是会易容吗?画个不起眼的脸。”
阿枣点了点头,又迟疑道:“可是我易容的家伙全被李兰籍收走了,这也不难,大部分都是一些化妆用的东西,你戏班里有?”
申妙转眼的功夫取出十几个瓶瓶罐罐:“这些够不够?都是我平常用的,”
阿枣:“。。。够了。”
两人商议既定,申妙先出去通过守备拖住其他人,阿枣找了块大石头在后面换了衣服,然后涂涂抹抹,危急关头她下手极快,三两下就画好了,先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丢进池塘里,自己悄悄进了下人的厨房里,闷头生柴。
。。。。。
李兰籍知道她最近常吃一些会加重经期状况的食物,立刻回身去找人,他本来以为阿枣在院子里闲逛,他命人找了一圈,副手来回报道:“殿下,沈姑娘不见了。”
李兰籍手指一顿。
他这些日子百般纵着她,却没等的她回心转意,反而纵大了她的胆子,可惜了。。。要是她不这么自作聪明,他们俩本可以有个好好的开始。
他笑了笑:“传信给平城的官府,就说我的宠妾丢了,还偷了我的东西,让他们好生找寻,找到了有赏。”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副手一抬眼,却看见他攥紧的双手,他不敢再多留,躬身下去了。
李兰籍想了想又命人叫来了霍珏:“劳烦姑父派兵马帮我找个人。”
霍珏不悦道:“殿下,我手里的兵马不是为了找你区区一个姬妾的。”
李兰籍笑了笑,面上却满是阴霾,轻轻叹了声:“我只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冷又这么黑,万一遇到坏人可就不好了,姑父,你说是不是?”
霍珏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跟我说这个究竟是何意?”
李兰籍拢了拢腰间的玉佩:“想让你帮我找人啊。”
霍珏静默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李兰籍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
要搜查得先从守备府搜查,李兰籍果然扣留了戏班,一个一个瞧过去,盯着每个人的脸细细端详,确定她不在里面才放人,他又把府里的下人叫出来挨个辨认。
阿枣是第五拨被叫过去的,她本来想给脸上抹点煤灰,又觉着太过刻意,只得素着一张脸出去。
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