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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八零年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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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汉雨脸『色』凝重起来,他之前并没想这么多,现在杨长鸣提起来他才发现,杨树根这老货确实没提具体哪个煤矿招工,杨树根只说他弄来了两个指标,包括他这个与杨树根不对付的人也替队里人高兴。

    “长鸣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公社里一趟,你先在队里等我消息。”沈汉雨不敢疏忽大意,决定马上就走。

    拜托了沈汉雨后杨长鸣放心地离开了,这事交给沈汉雨他放心,沈汉雨比杨树根有底线多了,如果这次招工有什么问题,沈汉雨应该能发现些情况。他不是担心自己,左右他不去难道能硬押着他上车?但这次是两个名额,他担心另一个人被自己连累了。

    而且他发现,杨树根的关系网比他以为的要广得多,这煤矿招工的名额说弄来就弄来了,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吧,只可惜这人私心太重,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这人要一直在支书的位置上,大概最后整个新乡大队,只会肥了他和他一路的人,可苦了这里的百姓。

    下午上工的时候没见着杨树根,却收获了不少恭喜声和羡慕的眼神,杨长鸣又被恶心了一下,明明怀了见不得光的心思,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好人,而他杨长鸣也成了沾好人光的得利者,这时候他要说点杨树根不好的话,估计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不识好歹的混账了。

    樊鹏替杨长鸣辩了句:“这招工有什么好的,杨长鸣要跟我一起考大学的。”

    别人不知杨长鸣底细,他知啊,一个月挣上的钱是工人的几倍不止,杨长鸣连考大学的机会都放弃了,就是因为不放心老父幼妹留在家里,何况是离家远的煤矿了,哪里有回来的时间,所以在他看来杨长鸣是不乐意有这样的机会的。

    “你可别给长鸣胡出主意,长鸣情况跟你们不同,这供一个大学生出来得花多少钱啊,杨老二能掏得出这么些钱?这一招上工可就有工资拿了,再说大学生出来后能分配什么样的工作都不知道呢,而且要等上四年,四年的工资加起来得多少了啊。”

    不能说别人眼光有多短浅,可这笔账却算得非常实在,四年加起来的收入能有一千块左右了,这对如今的村民来说无疑是笔非常庞大的财富了,而杨树根利用的可不就是这种心态,这事一出,谁也不能说他亏待了自己侄子。

    杨长鸣朝樊鹏使了个眼神,让他别争了,大家出发点不同,不能说那些人心眼坏。

    人后樊鹏为杨长鸣抱不平:“你大伯到底揣的啥心思啊,我怎么觉得他是非要将你弄出咱们新乡大队不可啊?”

    杨长鸣笑了起来,樊鹏看上去大咧咧的,这话也许只是凭直觉说出来的,可不得不说他真相了:“也许他就是看着我碍眼吧,你别管了,我给你放风,你抓紧时间看会儿书吧。”

    樊鹏怀里藏了本书,上工不忙了就找个地方偷偷看会儿,杨长鸣作为一个旁观者为这种精神感动,就算不为了那点成就值,他也心甘情愿地为他打掩护。

    “谢了,兄弟!”

    到了下午快收工的时候,有人过来叫杨长鸣去队里,有人找他,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樊鹏没把兄弟完全忘了,听了这话将书往怀里一揣,说:“长鸣,我跟你一起去。”

    “行,走吧。”

    杨长鸣一边走一边挠他的爪子,大冷天的这手天天下冷水,早生了冻疮,买了防冻的霜擦了也没有效果,除非不下水。这两天温度开始回升了,于是手上的冻疮开始造反了,一热就痒,痒了就忍不住去挠,杨长鸣有时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的手,上辈子他哪里有生过冻疮的经历。

    两手伸出来,都快红肿成馒头了,手指看上去短又粗,难看死了,杨长鸣虽不属于外貌协会的,但还是挺注重自己外表的。

    “看我的,”樊鹏将手也伸出来跟杨长鸣的作比较,同样生了冻疮,有的地方破了后结了疤,“忍着吧,我听人说这冻疮得反着来,冷天没办法去根,得三伏天的时候用茄子秸煮水泡,萝卜叶子也行,等夏天的时候试试看,不然这一年又一年的,难受。”

    杨长鸣在家里听杨父的意见用生姜片擦手,可也没缓减多少,这回将樊鹏的话听进去了,不过这两样东西这个季节都弄不到,必须等天热起来才行。

    两人边走边抱怨冻疮遇热奇痒无比的酸爽滋味,半路上看到站在路边的杨秀兰,正与一人说话,当杨秀兰挥手叫哥的时候,背对着他的人转了下头,难怪背影看上去眼熟,原来是林香巧。

    看清是林香巧,樊鹏第一个反应是先去看杨长鸣,不过杨长鸣神『色』如常,樊鹏表示失望,扬声叫道:“秀兰妹子,在这儿专门等哥哥我啊。”

    杨秀兰学校里放得早,所以这时候就回来了,瞪了眼樊鹏说:“才不是,我就跟香巧姐说说话,哥,我有话跟你说。”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樊鹏摆出一副伤心状,逗得杨秀兰咯咯笑。

    杨长鸣走过去,樊鹏自觉地避了开去,杨秀兰跟她哥咬耳朵:“哥,不是我找你,是香巧姐有事要跟你说,让我给你带话呢,没想到哥你就出现了。”

    杨长鸣讶异地抬头看向一边老大不自在的林香巧,杨长鸣笑了:“香巧,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林香巧也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杨长鸣,忍住羞意说:“你要去煤矿上工?我……我觉得那不是个好地方,我不是要阻拦你,就是想你多考虑一下,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就是在矿井里出了事的。”

    “哥!”杨秀兰还没来得及听林香巧说什么事,现在听了吓一大跳。

    杨长鸣拍拍妹子脑袋:“别急,”同时也对林香巧说,“我没说要去,谢谢香巧你告诉我这事,兰兰,你跟香巧说会儿话就回去,跟爸说我去队里一下。”

    “哦,哥你快去吧,我马上就回去。”杨秀兰催促她哥。

    杨长鸣朝林香巧笑了笑,追上前面装模作样看风景的樊鹏,主动跟他交待:“香巧跟我说她家有个远房亲戚,在矿井里出了事。”

    樊鹏没了说笑的心情,张口就骂了个“艹”字,这下更怀疑杨长鸣的大伯存心不良。

    两人来到队里办公的地方,听到里面杨树根与沈汉雨激烈的争执声,杨长鸣敲了门后声音才停下来。

    沈汉雨走过来拉开门:“长鸣你来了,我正要找你。”转身对在场的其他干部以及杨树根说,“长鸣本人来了,我以为这事应该问问长鸣自己的意见,长鸣你说吧,你愿意接受这次招工的机会?”

    杨树根板着面孔说:“长鸣啊,这事你得慎重考虑清楚,做人不能过于好高骛远,得脚踏实地,煤矿工人是辛苦了些,可做什么不是为了国家作贡献?年轻人就应该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而不是好逸恶劳!”

    妈的!杨长鸣想骂人,他还什么没说,就先给他扣上一个好逸恶劳的帽子了?

    杨长鸣毫不客气地说:“论好逸恶劳,我远比不上王海富,我虽然身体素质与同龄人相比是差了点,可自问平时在队里上工的表现,无论如何与这四个字挂不上钩。”

    “是大伯语气稍微重了点,长鸣有意见尽管向我们反应。”杨树根立即变了个嘴脸。

    “好,既然大伯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家中父亲身体不好,妹妹尚在读书,我是家里唯一的成年劳力,不想离家太远,以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想赶回来也来不及,如果去了矿上,我一年才能回家待几天?我不能放下心,这样甭说为国家作贡献了,不扯后腿都算是好的,我还是留着有用之身在农村里搞建设吧。”

    “是吗?”杨树根皮笑肉不笑。

    沈汉雨拍拍杨长鸣的肩说:“你反应的情况很实在,我们队里不可能不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虽然队里也能照顾到你爸和秀兰,可到底不如亲人留在身边照顾得周到及时。所以我建议这次的名额对全队公开,凡是符合条件的年轻人都可以报名,从中进行择优录取,你们说如何?”

    “长鸣啊,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要放弃了?你大伯也是为你着想,你爸那里有你大伯看着呢。”有人劝道。

    杨长鸣摇头说:“大伯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不能因为与大伯的亲戚关系就让大伯偏袒于我,让大伯背上不好的名声,所以这次我就退出了,为了证明我并非是好逸恶劳,以后招工的机会我也自动放弃,不管符不符合条件。”

    杨长鸣这是杜绝杨树根这几天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而且他确实不觉得招工有什么好的,虽然现在工人的地位极高,背靠国家捧着铁饭碗,就是在相亲市场上都吃香得很,可十年之后却是大批大批的工人下岗。

    他不是看不起工人,只是不适合吃这碗饭而已,与工人相比,他现在更乐意当一名农民。

    “长鸣你……”沈汉雨急了,“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

    “大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认为行行可以出状元,当农民并不比工人低到哪里去。”杨长鸣知道沈汉雨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哈哈,这说明长鸣同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工人和农民并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我们可不能犯错误,老杨啊,我看这次就依长鸣说的办,长鸣也是为你这个大伯着想嘛。”这是站在杨树根一边的人劝他,听得杨树根脸皮一阵扭曲抽搐。

    小畜牲实在太狡猾了!

    别人巴不得杨长鸣以后都放弃这样的机会,毕竟杨长鸣是高中毕业生,这在农村里也算是拔尖的了,大学生不就出了杨长军一个,再加上与杨树根的关系,所以轮到招工的机会时,杨长鸣能招上的机率大多了,他现在自己将机会让出来杨树根还能说什么?谁家还没个小辈或是亲戚,这大好的机会他们抢着要呢。

    “是啊,觉悟挺高,我这做大伯的也不能拖了你的后腿啊,我们大家都听到了,长鸣你可是选择了当农民的。”杨树根这是要将杨长鸣困死在农村里了,只要不出去就没机会了。

    “是,是我的选择。”杨长鸣笑眯眯地应道。

    说完了事杨长鸣便离开了,樊鹏从头听到尾,都没轮上说话的机会,到了外面才说:“就这么结束了?”

    “还想怎样?非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跟我大伯撕上一场?”杨长鸣笑道。

    樊鹏赶紧作了个闭嘴的手势,当然不能啊,撕起来杨长鸣可得不到好处的。

    杨父得了小闺女的话匆匆赶来,刚碰上从队里出来的儿子,知道事情解决了父子俩一起回去。

    等到晚上沈汉雨跑了趟杨家,杨长鸣才知道杨树根暗地里干的勾当,原来他一早将杨长鸣的名字报上去了,幸好沈汉雨过去找人问了,发现这事后连忙将他的名字撤了下来,用的理由也正是杨长鸣之前说过的,他爸身体不好,杨父的情况本就是公社里照顾的对象,哪里能将唯一的成年劳力安排去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按说杨家这样的情况,其实完全可以将杨长鸣安排到就近的单位。

    之所以没有安排,也是一直没有人活动吧。

    第二天中午杨长鸣上工回来,发现杨父并不在家,桌上留了纸条,杨父说去镇上办点事,饭菜杨父煮好了放在灶上捂着,杨长鸣并没有多想,杨父出去一趟是很正常的事,比如之前出去捉小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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