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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诚猛踩刹车,掏出手机翻看,瓜头问道:“又怎么了?”
大诚一边弄手机,一边说道:“你可能没注意,咱们已经围着这里开半天了,始终走不出去,我想起大壮哥的描述,打算看看手机地图。唔,果然,瓜头你瞧,咱们也在这条河的正上方了。”
瓜头尴尬的说道:“对不起,诚诚,俺看不懂地图”
“没关系,以后我会教你的。”大诚说道:“不过瓜头,做好准备了吗?”
瓜头狐疑的看着大诚,正要问做好什么准备时,连人带车竟然一起向下跌落。瓜头是个魂魄,原以为习惯了失重的感觉,可是眼下身处噩梦之中,却像还活着的时候那样充斥溺水的恐慌。
之前无论外面雨水多大也没有被贯穿的面包车,这会儿像个巨大的金属筛子,眼看一股股流水进入车内却无能为力。大诚歪着脑袋说道:“瓜头,别怕,咱们就要回到大壮哥的店铺啦。”
“诚诚,我不怕,不过”瓜头的话尚未说完,车窗外深蓝色的水中出现两个影子,他大声提醒道:“诚诚,快看,是他们俩!”
其实就算不用提醒大诚也已经看到,打伞的人和厨师就站在车外的水里,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打伞的人仍旧没有戴帽子,瘦到没有肉的惨白的脸上满是邪恶的笑容,身边的厨师虽然很凶恶,但能看出一丝心虚,好像是被打伞的人强迫带来的一样。
打伞的人大声说道:“你以为可以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通过这种办法醒过来?太天真了!醒与不醒,全都要看我的心情!这里是我的,我不想让你走,你就别想离开!就让你的身体永远睡下去吧,谁让你们这些穷恶之人要卖丧良心的肉呢!”
【14】触须()
水不似真水,却有窒息般无助,坠不是真坠,却觉遥遥无底。倾斜的车窗外是打伞人和厨师的身影,他们犹如游戏的发明者,以绝对权力控制大诚的去留。
大诚对瓜头说道:“你我虽以兄弟相称,可毕竟是介灵依附的主仆关系,我生你生,我亡你亡,我走你走,我留你留,瓜头,我准备什么都不做了!”
大诚闭上双眼,等待真假不知的水将自己彻底掩盖,期待用最极致的窒息强迫醒来。瓜头不知此做法是否可行,然而眼下并无它法,只能试上一试。在这短暂时刻,瓜头尽力分析,此为梦境,只会困人、吓人、磨人,不会真正将人淹死,只要敢于面对死亡,就能逃出生天。
水终于淹没面包车,大诚的身体全部浸泡在水里。瓜头身为灵魂不惧如此,睁着一双眼紧盯大诚。大诚闭紧嘴巴,脸蛋鼓鼓的像个超大号的仓鼠。然而几秒钟后他就放松下来,果然是梦境的水,不会窒息,不会淹死人。
远处打伞的人冷笑道:“你想以死摆脱,却不想梦中一切都归我管,窒与不窒,在我不在你!”
那些阴冷冰蓝的水柔软的像看得见的空气,包裹在大诚周身没有半点重量,也绝不会令他窒息。瓜头茫然的看向大诚,大诚眼睛一转,咬牙说道:“既然如此,与其被困,不如和他们拼了!”
瓜头说道:“俺这样想过,但是怕你承受不住才没有提出来,既然已经别无它法,就只能冒险尝试。他们是鬼,你又在梦境中,对付他们的事还是让俺这个鬼来办吧,你只需要跟在俺周围,保持介灵依附的距离就可以。而且他们看不见俺,俺可以偷袭。”
大诚憨憨的点点头,说道:“一会儿我也去试一试,或许身在噩梦当中,我也能出一份力呢。如果没有办法,我就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你留出偷袭的空间。”
二人四目现对,点头认同后,大诚怒目圆睁,使劲踹开车门。在看似像水又似空气的古怪环境中以游泳的姿势前行。瓜头漂出面包车,紧随大诚身后。打伞的人大声说道:“弟弟,他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可得好好教训一下。”
厨师虽然凶巴巴,却相当有顾虑的说道:“可是大哥,我很担心”
“担心那份不安?”打伞人说道:“你生前就孬,死后难道还不敢霸气一下吗?”
梦境里没有距离的差别,大诚和瓜头都听见了打伞人说的话,什么叫担心那份不安?难道在他们制造和控制的噩梦中还有不安?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容不得细想,大诚扑向打伞人,瓜头绕后偷袭。可结果瓜头只是打了厨师一下,就发现对方茫然的双目对焦在他身上,瓜头心中一凉,厨师能看见自己了!
原以为对方看不见,熟料只是触碰一下便现出模样。厨师一把抓住瓜头的手腕,说道:“终于看见你了,偷偷摸摸在我家里的就是你小子啊,告诉你,我怕他,可不怕你!”
发现瓜头也露馅后,大诚急火攻心,一拳打向打伞人,可是他的拳头就像打在空气中,没有任何实质反馈。打伞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毕竟是活人,除去用计将你困住,我没有办法真正伤害你,你也没有办法真正伤害我。然而你的小兄弟则不同,我们都是鬼,鬼与鬼之间总有决斗的办法,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吧。”
大诚毫不示弱,同样冷笑道:“我兄弟跟鬼差学过本事,在霞棲寺受过恩惠,谁占据上风还不一定呢。”
“那就走着瞧。”打伞人说道。
厨师和瓜头扭打成一团,虽然双方都不是活人,又存在于一场梦境当中,然而他们的打架动作和活人打架没有太大区别。拳来腿往之下,大诚发现瓜头始终占据下风。打伞人得意洋洋,厨师越打越有心得,瓜头疲于应对之下大声说道:“诚诚,现在的俺不是真正的俺,你快跑!”
大诚喊道:“介灵依附有距离限制,我跑了你怎么办?”
“现在的俺是个假的,咱们没有介灵依附的限制,俺打不过他,你快跑!”瓜头似乎领悟到什么,一个劲儿的催促大诚赶紧跑。可是大诚身在别人创造的梦里,又能跑向何处?他很着急,虽然眼前的瓜头一直在说自己是假的,他依然没有办法抛弃。情急之中心底生出一份燥热,情绪逐渐崩塌,注意力开始涣散。他熟悉这种感觉,当初在果子林中见到被厉鬼折磨的小敏时就有过这样的情况,这是激发皎熊命的感觉。
大诚脑袋发懵,虽然竭尽全力的集中注意力,却还是像喝多一样燥热难当。他痛苦的大喊一声,瞪大双眼,凶巴巴的注视着打伞的人。打伞人被这股气势吓傻,他之前感受到的不安正在以最直观与清晰的冲击迎面扑来。远处的厨师从殴打瓜头的亢奋中冷静下来,颤巍巍的回过头,惊恐的看着陌生的大诚。
瓜头摆脱厨师的束缚,艰难的调整身姿,满目惊诧的看着大诚。他曾目睹过大诚激发皎熊命,也曾感受过那份帝王般的压迫,可是眼下绝非皎熊命这么简单,而是一种更加可怕的诅咒一般的存在。瓜头飞快的来到大诚身边,大诚无助的说道:“瓜头,我是不是激发皎熊命了?”
“不,这不是皎熊命,而是一种诅咒,俺是鬼,能感受得出来!”
“诅咒?哪里来的诅咒?”大诚漂在水中,茫然的看着瓜头。正在二人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打伞人和厨师惊恐的叫声,从深不见底的水下伸出无数水草一般的触须,死死缠在二人的腿和腰上,向下拽去。瓜头也惊讶的大喊起来,他的双腿也被触须缠住。
“诚诚,救我!”
大诚抓住瓜头的胳膊,然而力量的悬殊实在太可怕,几乎一瞬间便毫无抵抗的看着瓜头陷入深深地黑暗当中。大诚彻底懵掉,呆愣愣的盯着身下的深渊,再也没有水草一般的触须出现,也再没有瓜头、打伞人和厨师的身影。
周遭陷入寂静,随着打伞人的消失,水慢慢褪去,巨大的太阳带着无比巨热悬挂在头顶。风沙袭来,大诚坐在荒漠一般干燥的沙土上,到处都是从下而上喷出的火苗。一位佝偻的长者站在远处的山坡上,升腾的热气晃动着他的身影。长者挥一挥手,示意大诚跟他走。
大诚爬起来,顾不得掸去身上的土,跌跌撞撞的来到长者面前,问道:“前辈,我怎么跑火海来了?”
长者轻声说道:“你每经历一次,就会来一次,以后会习惯的。”
大诚警惕的问道:“经历什么?啊,您该不会也是打伞人制造出来的连环噩梦吧?瓜头说他是假的,我就觉得有问题,什么叫假的?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瞧你这个蠢东西,絮絮叨叨的说不清半句话。”佝偻长者说道:“此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创造出来的梦境,这里是货真价实的火海。”
大诚挠挠头,问道:“您要带我去哪?”
长者缓慢的行走在沙土上,对跟在身边的大诚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进入火海时见到的嵌在山壁中的建筑吗?”
大诚点点头,长者继续说道:“除了最恢宏的王的圣殿,其它建筑也有各自的作用,当初你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是因机缘未到,今天得以开启其中一扇大门的真相,我自然就要带你过去,这是大人的意愿。”
“大人?您是说吕纂吗?”大诚问道。
长者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若非要直呼大人的名讳,我也没有办法,谁让现在的人都那么没有礼貌呢,只是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大诚低下头,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瓜头去哪了,还有连环噩梦怎么样了。”
“胸无大志的东西!与你即将经历的场面相比,那些又有什么意义?难怪千百年来每一个皎熊命的拥有者都需要人们从旁辅佐,依照你们这样蠢笨的性格,终无所成。”长者说道:“每每想到此时,真替大人感到伤心。”
二人来到一座大山的下面,这里有一幢精美恢宏的建筑。长者站在门前,对大诚说道:“陶诚,皎熊命的拥有者,此门向你敞开,跪下拜求吧。”
【15】退出()
当初大诚进入火海后,曾一路见到很多建筑,有些孤零零的矗立在沙土上,有些依山而建,具有浓重的中国风。然而这些建筑虽然恢宏,却没有半点人气,透过窗楞往里看去,只有一片漆黑,以及隐约而得的厉鬼冤叫的声音。现如今在佝偻长者的带领下,大诚站在其中一个建筑的门前,按照命令跪地磕头。
头磕三下,如遇皮鼓,如见铜锣,尽不是头皮与沙土接触的声音。三下过后,大门敞开,门重声大,颇具气势。大诚刚一抬头,就被门后吹出的风打在脸上睁不开眼。在他看来这哪里是一幢建筑,简直就是个拥有巨大口器的虫子在叫嚣。只是气流中的味道十分清香,好像古旧寺庙烧香的味道。
风渐渐小下去,长者示意大诚起身,二人一同进入里面。大诚十分好奇,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场面,熟料在昏暗的烛火下,只有一排排既像黑板又像屏风的东西立在地上。再仔细一瞧,上面还有木质挂钩,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嵌在板子上。有些挂钩是空的,有些挂着书本大小的木板,上面刻有符号。
长者未做解释,只顾穿梭其中。大诚透过烛火看着挂在挂钩上的木板,除了看不懂的符号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一些好像是人名的繁体字,包括柳云、杜军、五重、陆九天、武生、李达明、苏生、张宝、何大民等等。这些人名的下面挂着数量不等、位置不同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