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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五重、陆九天、武生、李达明、苏生、张宝、何大民等等。这些人名的下面挂着数量不等、位置不同的木板。
长者停下时,大诚身边的板子上写着“陶诚”二字,这会儿就算再傻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大诚说道:“唔,前辈,这里的每一块板子代表的是一个皎熊命的拥有者吧?”
“哦?你看出来了?”长者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诚憨憨的点点头,说道:“一路上看见很多块板子,每一块都有人名,虽然不知道所有,但是其中还是听说过几位。阿宏叔曾经向我讲过三个拥有皎熊命的人的事迹,分别是柳云、武生和五重,他们的名字就在板子上。后来霞棲寺的老方丈向我讲过武生的事,他也是皎熊命,名字也在板子上。现在您带我来到这块写有我名字的板子前,如果我再反应不过来可就蠢透了。”
长者说道:“霞棲寺的老方丈吗?哦,那可是很古老的事情啦。”
“并不古老啊,就是现在的事情。”大诚说道。
长者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指着板子说道:“陶诚,你的理解没错,这里的板子代表的是拥有皎熊命的人,每当你达到一个境界,就会在板子上挂上一块木板。因为每个人的能力、经历不同,木板的先后顺序和最后的数量都是不同的。”
大诚问道:“您既然带我来,证明我达到境界了,可是我怎么不觉得呢?”
长者从板子的后面取出一块木板,说道:“境界自成,我不能多言,去把木板挂上去吧,挂在第二排的第三处位置。”
大诚接过木板,面对着板子问道:“如果挂错了会怎么样?”
长者深吸一口气,晃动双手问道:“这里的味道怎么样?”
大诚感受着空气里充斥着的庙宇中烧香千年的味道,说道:“很舒服,很平静,我喜欢寺庙里的味道,怎么了?”
“你如果挂错,就再也闻不到了,而你也将无法成为拥有皎熊命的人所应该成为的有价值的人。”长者说道:“大人的遗留将在你身上得到溃散与失败,世间阴邪也将少去一份制约,你将凭先天馈赠活成平凡路人。不种并不可耻,浪费才是罪孽。”
大诚一惊,没想到还能上升到罪孽的程度,赶忙认真的问道:“您是说第二排的第三处位置?是从左边开始数的第三处位置吧?”
确定无误后,大诚小心翼翼的将木板挂在对应的挂钩上。霎时间,木板上散发一道亮光,亮光过后留在木板上的是个神秘生涩的符号。大诚满心困惑的看向长者,正要问些问题,却不料身边刮起一阵风,轻而易举的就将魁梧的大诚吹飞出去。失重的大诚像个被人反转过来的乌龟,无助的晃动四肢。
长者消失在烛火的尽头,大诚摔在建筑外面的沙土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又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雨水浇在大诚的脸上,也浇透了大诚的全身,面包车就在旁边,周围却没有能淹死他的河水,瓜头不在,打伞的人和厨师也不在。
大诚彻底被连环噩梦扰乱,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抹去脸上的雨水,进入面包车习惯似的将其发动。无奈面包车坏掉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大诚只能徒步前进。他不知道身处的噩梦到底是第几层,又或者是第几次,不清楚为什么打伞的人已经消失了,噩梦却还没有结束,难道自己真的要永远困在这里了吗?
大大咧咧的大诚终于还是心慌起来,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发泄似的奔跑。跑着跑着他又停了下来,雨幕的尽头出现许多屋檐的影子,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院子。既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大诚准备去找那位老人家理论,就算真的出不去,也绝对不会饶了那个作恶多端的老太婆。
如此想着,大诚来到院前。院门紧闭,大诚刚要使劲踹开,却听里面传来老人家撕心裂肺的鬼哭声:“为什么要害我的两个儿子?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勤劳、孝顺,为什么要害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害得那么惨!”
老人家的哭声绵软无力,悠长如织,伴随黑夜里雨水的声音,这份影绰的鬼哭鬼叫实在令人心惊。大诚放下抬起的右脚,心中有些紧迫,刚才的一幕并非噩梦,也许打伞的人和厨师真的已经被水草一般的触须弄死了。他不敢再去与老人家对峙,生怕在没有瓜头帮忙的情况下应付不来。大诚倒不是怕死,而是担心瓜头的安慰,决心要在找到瓜头之前留住自己的小命,哪怕确定瓜头以死,自己再死也不迟。
院内哭声不断,院外的大诚茫然无措,他恨自己本事不到家,恨自己没能耐,恨自己平时只知道依赖阿宏叔,从不主动思考问题,更恨自己看书的速度太慢,直到现在也没有把五册一套的语鬼中的第一册抵防看懂。
正在他恨自己无能时,耳边忽然出现瓜头的声音。
“诚诚,醒醒!诚诚,醒醒!”
大诚不敢惊扰院内的老人家,闭着嘴到处寻找瓜头,黑暗的雨幕里除了可以听见声音外,半个鬼影都没有。瓜头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大诚也是急得直抓头发,两个人就像身处两个世界,除了声音找不到任何接触点。而在这样的疾呼中,又出现另一个声音,那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全然没有瓜头那般清晰明亮。
那人说道:“这蠢东西就没想过怎么离开吗?”
大诚有些委屈,怎么是个人就说自己是蠢东西,他觉得自己这次做的已经够好了。忽然间,他的双手一颤,十根手指的手指肚上各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十朵花由小变大,彼此挤压,互相碰撞,挤压大诚的下巴、面颊、鼻孔和眼睛,令他陷入黑暗与窒息。
猛然间再睁开眼时,大诚先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干呕,之后才发现自己坐在肉铺的地砖上,身边除了瓜头,还有一位熟人。
“仲康哥,你怎么来了?”大诚惊讶的问道。
曾孙仲康说道:“我有事找阿宏叔,得知了你们的事,因为不放心才过来看看,果然,你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进去以前就没有考虑过怎么出来吗?”
大诚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对身旁的瓜头说道:“我还以为你跟打伞的人一起消失了呢,原来你就在这里,看来梦里的瓜头的确是个假的,不过很奇怪啊,那个假的瓜头一直在帮助我。”
瓜头急忙说道:“梦里的瓜头虽然是假的,可也是真的,因为那就是俺啊,俺当然要一直帮着你啊。”
“啊?”大诚糊涂着问道:“梦里的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16】十花()
肉店里亮着白炽灯,充斥生肉的味道。大诚被噩梦扰得混乱不清,不知瓜头所谓的真假到底是怎么回事。瓜头略微思索后说道:“诚诚,你与李大壮互换命格后,俺依然还是要守护在你的身边,正如你在梦里问过的那样,俺既然不会睡觉,又怎么会进入噩梦当中。一开始俺也不明白,直到在梦里和厨师打架时用不出本事,使不上力气,才发现进入噩梦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俺被触须拽进水底后醒了过来,发现回到现实,才意识到俺是被动进入噩梦的。”
大诚不解的说道:“你再说清楚一些,我还是没听懂。”
瓜头摇着脑袋,曾孙仲康说道:“诚诚,你别问了,瓜头不会知道的,正如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做梦,什么时候醒来一样,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瓜头说道:“正是因为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噩梦,才不知道自己没有了真本事,直到和厨师打架时才感觉到不一样。那时候俺以为自己是假的,是噩梦中用来迷惑你的存在,因为担心给你添麻烦,才让你赶紧跑。后来被触须拽入水中,周围越来越黑,俺听见打伞的人和厨师的尖叫,俺也吓得在叫,可是最后眼前一亮,就回来了。”
曾孙仲康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起来就像人们做噩梦后醒过来一样。”
大诚长叹一口气,说道:“呼,瓜头,你没事就太好了,我真怕你死在那里面。正所谓人死为鬼,鬼死可就彻底没了啊。啊,对了,我在梦里听见你喊我,还看见手上开花,那是怎么回事?”
瓜头感激的说道:“这就要感谢仲康哥了,要不是他,俺可不知道怎么弄醒你。”
瓜头醒来后发现大诚依然陷入噩梦当中,因为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瓜头打算弄醒大诚。然而瓜头触碰不到大诚的身体,在耳边大声喊叫又无济于事,便想附身在大诚身体里。不过遗憾的是,陷入噩梦的意识就像被加上一道带锁的门,将瓜头拒之门外。
情急之下,曾孙仲康骑着电动车赶来,进门后先是看见晕倒的大诚,使出见鬼的本事后又看见急得跳脚的瓜头。在曾孙仲康的帮助下,困住大诚意识的锁被解开,瓜头得以凭借附身的本事进入大诚的核心地带,通过喊话引起陷入深层噩梦中的意识的觉醒。然而纵使如此,接连不断的喊话只是引起大诚的注意,并没有真正有效的办法帮助他摆脱噩梦。
曾孙仲康说道:“原以为阿宏叔教给你们醒来的办法,没想到瓜头附身后只知道大喊醒来,却没有拿出一个有效的办法,我这才将他从你的身体里驱出来,动用自己的本事。”
曾孙仲康将瓜头驱出来后,在店里找到一把大小合适的刀,以火消毒后分别刺破大诚的十根手指,使劲挤出血,利用霎时间的阴阳变化打破阴阳平衡,松动混沌的意识,再以捂住口鼻的窒息办法强行将人弄醒。
大诚焕然大悟道:“唔,难怪我被那些花挤得喘不过气,原来是仲康哥干的可是仲康哥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就让我窒息而醒呢?”
曾孙仲康说道:“如果单纯的窒息就能醒,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怜的植物人了。”
大诚嘟囔道:“我又不是植物人”
曾孙仲康压低声音说道:“你啊,刚才和植物人没有多少区别,如果我再来得晚一些,你就要睡一辈子了。”
大诚吓得捂住嘴,憨憨的模样配上憔悴的面容,实在有些滑稽。曾孙仲康的话虽然没错,却也有吓唬和戏弄的成份,当下忍着笑说道:“有件事要问你,诚诚啊,你是否清楚自己现在是醒了,还是依然在梦中?”
神棍阿宏曾经向李大壮问过这个问题,为了让李大壮安心,不仅用饥饿和饱食感证明,还利用生涩难懂的文章加以佐证。面对曾孙仲康充满逗弄的提问,大诚起身来到店门口,望着外面晴朗的天色和行色匆匆的归家人,说道:“太阳虽然下山,但天色还是这么漂亮,一滴雨都没有下,人们目的明确,没有一个茫然的人,我想我已经醒过来了。”
曾孙仲康虽然不知道大诚在噩梦里经历了什么,却从其坚定的眼神中看出对方的成长。他对此十分开心,毕竟夏季到来就是命犯水牢灾的时候,要想乡亲们平安无事,大诚的成长是最基本的底线。
关灯闭店,将曾孙仲康的电动车放在面包车里,一路回到家中。神棍阿宏虽然有意锻炼大诚,却依然焦虑到面色惨白,这会儿看见大诚平安回来,直接将其搂在怀里,就像亲爹搂着外出闯荡的稚嫩儿子,既心疼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