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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一看病因,只说是受了刺激,忧虑过度,郁结于心,告诫千万要放宽心怀,不然吃什么『药』都治不了根。
这才有了李妈妈此时一番话。
苏惠然自是相信李妈妈和绿珠二人,她们在她嫁去赵家后一无所有之时也没有背叛她、抛弃她,但她所经历的实在太过诡异,她不知该如何述说,且说了也无人能够给一个解释,只会多一个人烦恼,只得点头,表示自己将李妈妈的话听进去了。
“小姐……”李妈妈犹豫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跟李妈妈说说,是不是哪日里见过沈家那位少爷了?”
苏惠然往旁边瞥了一眼,不用猜都知道绿珠把她给卖了。
只是李妈妈那忧心忡忡的样子,真叫苏惠然哭笑不得,如果只是十五岁的她,自然是不懂李妈妈的意思,但无论无何她都是嫁过人的『妇』人,不是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李妈妈的担心她一清二楚……要怪也只能怪沈浮外表太过祸害!
“李妈妈,您不用担心,真不是沈将……沈少爷的关系!”苏惠然只能再三保证,“我只是做了个恶梦,一时魇着了,现在分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已经无事了。”
李妈妈看她眉眼间确实舒展,不像有愁思,只能半信半疑的应了。
说了会儿话,苏惠然精神也不见疲惫,倒觉得在昏睡时做恶梦出了不少汗,虽然丫鬟已经给她换过了衣服,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唤人打了热水,泡澡是不行的,只能擦擦身体。
自“沈少爷”出了李妈妈的口,绿珠便缩着自己仿佛不存在一般,此时赶紧躲了出去张罗热水。
苏惠然看着好笑,绿珠对她忠心她自是知道,就是胆子小了点,如果是青素,必会理直气壮地回瞪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责罚。
想到青素,苏惠然默默算了一下,还得有半年时间才能再遇着她。
青素不是家生子,是苏惠然成亲前苏夫人从外面买来的粗使丫鬟,照时间来算,恐怕现在青素正在被运送到京城的路上,在人牙子手上颤来倒去调…教,她就算有心要找人一时半会儿也无处可找。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天气初入夏,倒也不冷,苏惠然在绿珠的伺候下脱了衣衫,拧了帕子细细擦拭。
绿珠突然道:“小姐,这玉怎么好似碎了?”
苏惠然低头,她颈间自小戴着块玉,据说是她母亲祖上传下来的,能辟邪佑人,她片刻也不离身,更不会磕了碰了,怎么会碎?
苏惠然将玉拿到眼前细看,上好的羊脂白玉泛着莹莹的光泽,方方正正一小块正好可以握进掌心,正面简单雕刻了图案,几片叶子掩着一个小葫芦,古朴生动,寓意也简单明了,葫芦“福禄”。而此时细看,玉上果然有一道明显的裂缝,对角而生,仿若刀刻。
绿珠心疼道:“这怎么弄的呀,这可是夫人留给您的玉佩,护您一生平安顺遂的,怎么就碎了?”
苏惠然小心地将玉解了下来,捏在手心摩挲了几下,心下怔然,也许,这真的是母亲在天有灵,怜她无依无靠,在护着她,才让她历死复生,重回了十五岁。
苏惠然道:“去铺子里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用赤金镶一圈包起来,这玉看着有灵『性』,只是裂了一道小心点戴着兴许还能养回来。”
绿珠应了一声,见小姐不担心,便也不担心,笑嘻嘻的继续伺候着。
到了晚膳时候,李妈妈又做了粥加几样可口的小菜,苏惠然吃得高兴,脸上红润润的,看得李妈妈也高兴,道:“五小姐这样子就对了,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了。今日上午夫人来看过五小姐,说让多休息几日,这几日老夫人那里也不用去了,明日里小姐放心地多睡会儿,正好把精神头养养足。”
“夫人今日来过了?”苏惠然抬头,她睡着了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来过了,随着大夫一起进的门,夫人还问了大夫您的病情,其余也没说什么,只交待了好好养病。”
苏惠然点头,看继母的所做所为,不出错、尽了责,旁人说不出任何不好来,可再多也没有了。她真正十五岁时,也许不觉得什么,但此时来看,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冷的,即使养了只猫猫狗狗十几年,也该有点感情才是。再想到她和离后有家归不得,继母对她是何种心思,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到底是前头夫人生的孩子,碍了她的眼了!
重生3()
初初入夏的天气还微带着凉意; 许是病时睡得多了; 到了晚上苏惠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房里留着的一点烛火明明灭灭、朦朦胧胧; 似还没有窗外的月『色』明亮。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 苏惠然突然记起今日已经四月十六了; 天空的这轮圆月倒是应了景。
都说月圆人团圆; 她现在回了家,绿珠和李妈妈在身边,也算得上是团圆了?
外间的绿珠在睡梦中咕噜了两声; 苏惠然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沈将军……现在还只是侯府的少爷,应该也是安全的吧!如若有机会; 她定要提醒他避开八年后的那晚; 也算报了他将她从乞汉手中救下的恩情。
苏惠然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天『色』还早; 虽说沈夫人交待了不用去祖母那里请安; 只是一想到“多年”未见的家人们就在同一个府里; 她就躺不住; 她真想替死在那个冬夜里的自己问一声; 这许多年; 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府里的女儿?
原来,她到底还是愤怒的,苏惠然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情绪。
在绿珠的伺候下起了身; 洗漱完毕; 又换了衣衫,打扮妥当,先往苏夫人的房里去了。
苏惠然的父亲是苏家长子,说起来苏老爷也是命好,苏老太爷总共得了二子三女,其中三个女儿全投到了苏老太太的肚子里。早年苏家祖上也算得上富贵,老祖宗是跟着大楚朝□□皇帝打江山,有从龙之功的,还被封了个侯爷,只可惜子孙不肖,个个跟老祖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没有一块是读书的料,弄刀弄枪倒是还行,可惜世道太平了,苏家又不像西北凌家豁得出去,干脆驻守边疆不回京,披了西北侯的爵,领着镇西大将军的衔,威风不减。太…祖之后的皇帝一个个重文轻武,苏家捧着祖上留下的爵位一降再降,干脆就丢没了。
到了苏老太爷这辈,只他一个男丁,原本还想着多生几个儿子光宗耀祖,没想后来走了不知道什么运道,凭着一副也并不算十分俊美的皮相,和帝都里一抓一大把的五品小官职,娶了太后娘家远房的表姑娘。
苏老太爷想得美啊,该他一生从此走上巅峰,官场称雄,只是没想现实是官场好处没沾着,后院里的花花草草倒先给全处理了个干净,直到苏老太太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后伤了身子,再无法怀孕,才给苏老太爷抬了两房容貌平平的小妾,生了苏惠然他爹苏老爷这么个儿子,被记到了苏老太太名下,成了嫡长子,而另一个小妾则生了苏惠然她叔叔。
正房大夫人没儿子,小妾倒是一个儿子一个儿子接着往外蹦,这两房小妾后来自然都是得病死了,苏老太爷后院里再没进人,这里边有什么名堂倒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外间传言,苏老夫人持家有道,为人良善。
苏惠然她爹大概命是真的好,庶出变嫡子不说,祖宗辈包括亲爹都没出一个读书人,他硬是一根藤上长出个“歪瓜”——从小就会读书,书院里夫子一路夸过来,年纪轻轻便中了举,成了举人老爷,这几年已经进了六部之首的吏部,领了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的官职,等八年后她和离那会儿,更是直接坐上了吏部尚书之位,叫苏老太爷直乐。
此刻的时辰,天『色』微明,苏惠然还是有些起晚了,她爹早已经上朝去了。苏夫人打扮妥了,正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苏惠然病得突然,也好的突然,苏夫人没想到苏惠然会来,倒是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等到苏惠然到了她跟前,面上表情早就收拾好了,见人便温和地笑了笑,道:“惠然怎么来了?病了就好好休息,给老夫人请安也不差你这一天两天,将身体养好了,才真让老夫人安心。”
苏惠然的人生倒回了八年,算来她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苏夫人,她刚成亲那会儿每年还会回府一两次,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度心如死灰,也便没有再回苏府,府上也就此没有与她来往联系,自然两人也就没有怎么再见过。
此时再见面,苏夫人也才三十有一,还年轻得很,苏惠然到底活到了二十三岁,对一个只年长了她八岁的人,再无法纯粹当成长辈看待。
这会儿她猛一眼见到人,第一感觉只觉苏夫人是个端庄大气的女人,一双眼睛生得比较媚,明媚而笑时肯定百媚而生,怪不得她爹苏大老爷丧妻堪堪满一年便再娶,成亲后对后院之事一点儿不过问,全由着苏夫人做主。
苏惠然心中五味杂陈,边为自己的母亲不值,边也庆幸自己的母亲早早去了,不会为身后事感到难过。她垂了眼睑,稳了声音,道:“女儿身体已无碍,赖在屋里心中不安。”
苏夫人也不多说,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你孝顺,一会儿老夫人该心疼了。”
苏惠然听着,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苏老夫人除了对自己亲生的三个女儿,就算是她爹都没有心疼过,又怎么会心疼她这么个不起眼的孙女。
苏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外间一阵脚步声近前,伴着小女孩儿的笑声,苏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心起来。
“娘,惠瑾给您请安啦!”
伴着声音,打扮得粉嫩可爱的小丫头拉着个小小少年快步走了进来,见到苏夫人后放开了少年的手,扑进苏夫人怀里甜甜的唤了一声。
少年还算稳重,进了屋里,对着苏夫人行了礼,叫了一声:“娘。”
然后目光在苏惠然身上转了一圈,也叫了一声:“五姐姐早。”
苏惠然看了一眼苏夫人的这一双儿女,此时才七岁的苏惠瑾,和十二岁的苏弘轩,应了一声,道:“三弟弟和八妹妹早。”
二人再无其他话,那边苏夫人搂着女儿亲亲热热,问起吃住,旁边跟着的『奶』娘还逗趣地告了个八小姐挑食的小状,引得小姑娘撅嘴好一通撒娇。
清早上,苏夫人房里一片温馨热闹,而跟在苏惠瑾和苏弘轩后脚进来的姑娘好似谁也没有看到一般。
苏惠然望了一眼打扮素净、默默无声的三姐苏惠琴,心想,果然她爹的四个儿女里,就这位长得最出挑。
“五妹妹早,听说你病了,原本今日里还想去看你的,现在看你应该是安好了?”苏惠琴靠了过来说道,她的声音也好听,轻轻软软,让人不自觉和她说话时也放轻了声音。
“嗯,就是受了点凉,睡一觉便好了。”苏惠然淡淡回了一句,脚下往旁边让了让。
要说兄弟姐妹间,苏惠然自认对苏惠琴最是照顾,当年苏惠琴的生母是她爹的通房丫鬟,使了手段比她娘更早生下孩子,只可惜不是儿子,白费了当年偷偷在佛前下跪求子磕肿的额头。
也因此苏惠然虽是嫡出,却是次女。后来,苏惠然的亲娘过世,又过两年,这通房丫鬟也得病死了,那时苏惠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