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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是给死人躺的,两副棺材自然是有两名死者,大家都知道昨夜最后入住唯一小栈的一行人中有一人被杀,而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那白衣女子自进入三楼居中的一间客房后便再没人见其出来,如今这厅中的两幅棺材里只怕其中一副里十有□□是躺着那白衣女子了——看到厅中的两副棺材,大家无不如此作想。
当霍绮兰手持着寒玉剑下楼时,众人更是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霍绮兰结了店钱,吩咐随行的人先将两幅棺材抬上马车,安置妥当后,又将楼上的八个大木箱一一搬了下来,放上了马车,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霍绮兰款步出了客栈。
屋外雪已停,风未止,依旧冷意十足。
店掌柜的跟着送出门来,冷风冻得他缩了缩脖子,他陪着笑道:“寒风尚紧,此刻赶路颇为遭罪,客官不等风停了再走么?”口中虽然如此客套着,心里却巴不得这些人快些离开,免得再生事端。
霍绮兰瞥了店掌柜的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抬步上了店外停着的其中一辆马车,车厢中已经有一人,一袭黑袍,袍帽压得很低,对方正端坐在车厢靠内的位置,静静的喝着茶。
霍绮兰进了车厢,放下车帘,车厢内的黑袍人轻声问了句:“他们会出手?”
霍绮兰道:“他们早已出手。”
寒风劲急,两辆马车迎着风雪缓缓远去。
店掌柜的轻轻吁了口气,回转了身子正欲进店,却冷不丁的瞧见身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着一男一女,那男的眉清目秀,女的容颜娇艳,正是昨日投店的那表兄妹二人。
“哎呀吓了小老儿一大跳。”店掌柜的拍拍胸口,顺了口气道:“屋外风大,两位客官站在此处可莫要受寒着凉了才是,请快些进店内暖和着罢。”
店掌柜的好心催促了几声,然而门旁的锦衣男女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见那二人的目光只直直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下不由好生奇怪,暗忖,难不成这两人与刚刚离开的一行人认识?“两位客官——”刚想开口打探一二,眼前忽的一花,再定睛看时,面前竟已不见了锦衣男女二人。
店掌柜的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幸好这一对儿是付过钱的,江湖人忽而来去实属正常,对于锦衣男女的突然离去他并不在意,当下便回了店里,可是抬眼一看,刚刚还在厅中用膳的几位客官,这会儿竟都不见了踪影,厅内空空『荡』『荡』的。。。。。。
“又开始下雪了。。。。。。”
马车缓缓前行着,地上的积雪已是极厚,车轮碾压在雪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霍绮兰抬手轻轻挑起垂着的帘子,往车厢外看了一眼,但见大片的雪花又无声无息地开始飘落下来。
“下雪天适合杀人。”她对面的黑袍人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执着茶盏的手白皙的缺乏了血『色』,手指细长,中指上带着一枚墨玉古戒。
霍绮兰幽幽叹了口气,不得不赞同道:“大雪总能将一切东西都掩盖掉。”
黑袍人饮尽杯中热茶,没有说话,而霍绮兰也不再言语。
茫茫雪地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进着,第一辆马车上负责乘辔辕赶马的正是昨夜第一个同西门若水动手的那执流星锤的汉子,他名张冲,是霍家护卫,与昨夜被害丧命的同为霍家护卫的何生感情甚好,亲如兄弟。
张冲的神『色』是十分伤感的,多年的好兄弟,无数次并肩御敌、共同出生入死的经历,如今却阴阳两隔,他心中的悲凉伤心可想而知,想起不久前他还和何二哥相约待任务完成后,要同去醉梦居喝那醉生梦死酒,现在却是言犹在耳,人无再聚,心中顿时一阵不是滋味。
忽的马车猛地一晃,嘎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使得毫无防备的张冲险些从车上栽下来,好在他反应还算敏捷,及时稳住了身形,拉住了缰绳。
吁了口气,定了定神,张冲这才发现是车轮陷在了雪坑里,才导致马车一时无法前行。
此时车马正行经一片冷杉林,穿林而过,方才能转上官道,偏偏冷杉林中的羊肠小路坑洼不平,加之雪天路滑,车轮打滑陷住,也实属正常。
张冲所驾的马车中载着两副棺材并八口沉甸甸的箱子,格外的沉重,他催马试了几次,都没能将马车从雪坑中拽出,无奈只得扭头冲一直护卫在马车两旁的童路童遥两兄弟打了个手势,童氏兄弟二人会意点头,一起下马,走到车厢后,伸手扶在车厢左右两侧,只听张冲吆喝一声,甩起马鞭,凌空啪的一声挥出一鞭,马儿吃痛,嘶鸣声中猛地往前冲去,与此同时童氏兄弟运气用力推动马车,两股力量下,终于将马车从雪坑中拽出。
童路童遥拍了拍手,正欲转身上马,可是突然间他们却都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雪虽大,但还不至于将人的脚给冻麻了,童路童遥之所以挪不动步子是因为两双手——两双手突然从雪中探出的手,迅速的攀上了童路童遥的两只脚,锁住了他们的脚踝。
“有埋伏——”
童路童遥示警之声方才出口,身形便猛地一沉,被一股巨力往下拽去。
几乎同时地雪中倏然刺出两柄□□。
童路童遥冷哼一声,刀已出鞘,闪电般斩出,迎向直刺而来的□□。
□□来势猛烈,又是猝然发难,童路童遥纵是反应敏捷,仓促下不免也有些措手不及,但听一声闷哼,童遥腰间已被刺中一枪,顿时鲜血横流,但同时他的快刀也结果了偷袭他的人的『性』命,他飞出一脚,一具尸体破雪而出,被他踢飞出去。
另一边的童路已将敌人『逼』出雪中,对方一柄□□,红缨飘飞,金镰速震,刹那间,已不知向童路攻出了多少枪,下了多少记杀手。
“哥,我来助你!”童遥一个箭步抢身上前,抬手便是一刀,往那使□□的汉子身上砍去。
童路童遥乃是双生子,彼此间的默契非是一般人可比,两人并肩对敌,你攻我守,你进我退,配合的天衣无缝。
与童路童遥相斗的是个身如山岳般的大汉,他手中的枪长而势猛,刺出的每一枪都极快极狠,且专往对手的心口刺去,过了数招,童路童遥已看出对方的路子。
“原来是贺威。”童路冷哼。
“天魔宫的妖孽终于肯出手了么?”童遥冷笑。
两兄弟对视一眼,齐声喝道:“我们可恭候多时了!”
第62章()
“杀——”
童路童遥遇袭的同时,雪地中、树梢上同时冒出、跃下三十名银衣人,一上来话也不说,各自手一扬,数百枚暗器『射』出,“嗖嗖”『射』向两辆马车以及马车旁的众人。
眼看暗器便要将两辆马车『射』得千疮百孔,将张冲等人『射』成刺猬,然而突然间所有的暗器却纷纷落地。
每一枚暗器,都被击落。
击落暗器的是一粒粒极小的冰晶,而撒出这些冰晶将暗器尽皆击落的人此时正站在第一辆马车前,他一袭黑袍,袍帽压得很低,立于冰天雪地中,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竟冷过冰雪。
暗器落地,三十名银衣人却扑了上来,其中十人扑向黑袍人,十人冲往第二辆马车,另外十人则杀向张冲诸人。
黑袍人长身而立,十名银衣人杀气腾腾的扑上前来,他却视而不见一般,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亦或——在他眼里此刻围上来的敌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十名银衣人迅速冲上前来,扇形地分了开,围住黑袍人。
“刷——”十名银衣人同时出剑,斩向黑袍人。
倏然间,黑袍人手一抬,十点星光飞闪而出,十名银衣人身形陡然定住,下一刻已纷纷直挺挺的跌倒在地,没了气息。
黑袍人一出手,便杀了十名银衣人,杀敌之后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出手去帮其他人,因为根本不必他再出手了。
张冲是继童遥之后第二个受伤的,却也是继童遥之后最快杀敌的,在银衣人的剑刺中他左肋的一瞬,他手中的流星锤“嗖”地一声,飞出砸中了对方的头颅,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溅到另一名银衣的脸上,对方却对自己同伴的死毫不动容,面上亦不畏惧,飞身『逼』近张冲,举剑便刺。
“叮——”流星锤砸在银衣人剑锋上,迸『射』出耀眼的火星,银衣人剑锋一沉,猛地往前一递,闪电般刺向张冲小腹,张冲闪身一避,躲开银衣人致命的一剑,银衣人飞扑上前,对他紧缠不放,便在此时他耳后忽的听到利刃破空之声,另一名银衣人从他背后,出手偷袭。倏然间,背后又是嘭地一声巨响,但听一人喝道“他『奶』『奶』的,还想背后偷袭,老子送尔归西!”
一人抢上前来,同张冲背贴背,一同对敌。
“霍兄弟,多谢了。”张冲一边应对身前的敌人,一边对帮他化去背后危机的同伴道谢。
此次护送灾银,蜀地四大家皆派出了人手,张冲、何生、霍安隶属霍家,童路童遥两兄弟是衣家派出的人手,岑良、岑平出自岑家,秦家派出的则是秦宏、秦卫、秦通三人,此刻张冲身后的便是秦通,其一双硬拳可裂石断木。
张冲、秦通右侧方的是岑良、岑平,此时二人刚刚将一名银衣人合力击杀,岑良立刻飞身过来,帮忙张冲二人,岑平则加入了秦宏、秦卫那边的战圈。
很快的十名银衣人便被张冲等人一一放倒。
冲向第二辆马车的十名银衣人,当率先冲前的一名银衣人挑开车帘的一瞬,一道白光如蛟龙出海,“霍”地一声,破空直刺银衣人,银衣人大惊,慌忙一个仰身,往后疾躲,却见紫影一闪,一人自车厢内掠出,那人身形一晃,已越过自己,银衣人心中大奇,惊疑不定道,怎得对方竟不出手对付自己?一念未毕,忽觉腕上一阵剧痛,手一软,手中兵刃脱手落地,低头看时,但见手腕筋脉竟已被断。
紫『色』的人影倏然闪出,刹那间便断了那当先银衣人的手腕筋脉,余下的九名银衣人立即挥剑斩杀,剑光纵横,但见那紫『色』的人影倏忽来去,九名银衣人的剑连对方半片衣襟都未沾到,他们手中的兵刃却已纷纷脱手落地,九人手腕筋脉皆被断去,血沿着手腕处滴下,溅落雪中,如红梅绽放。
十名银衣人各自捂着伤处,呆住了一阵,然后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不远处执剑而立的紫衣女子,那女子已不算年轻,但依旧眉淡如烟,眼如秋水,静然卓立,气质雍容,正是蜀地四大家霍家现如今的主事人、江湖人称紫衣侠女的霍绮兰。
霍绮兰不喜杀戮,对敌常留有余地,不愿轻易取人『性』命,正因为如此,三十名银衣人,眼下尚且活命的唯有对她发起攻击的这十人。
“想活命的,最好给我立刻消失!”
十名银衣人彼此对视一眼,并不转身离去,也未再对霍绮兰发起攻击,而是突然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愿我教主,与天同寿,统一江湖,号令天下!”说道最后一句号令天下时,声音已转为衰弱,嘴角有污血溢出,竟是纷纷咬破了事先藏于口中的□□,齐齐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