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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奈惊讶地对文璟晨关心地说道:“小叔不舒服吗……”
文璟晨几时受过她这番优待,有些消受不起,急忙打断她的好意,说道:“没有,不劳嫂子挂心。”
说着话,他接过萧雪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的水渍,心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随后,他继续安坐一旁,冷眼旁观。只不过,他可不敢再端起茶杯。
一旁的萧雪儿也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始终笑意盈盈的李莫奈。
莫奈并没有因为文璟晨断然拂了她的好意而有丝毫不快,她转眸看向侯爷左侧的二夫人笑着说道:“二娘,您也喝茶呀,这铁观音滋味醇香,不但解毒消食,更有美容抗衰的功效。”
李莫奈关怀备至的温言细语倒叫二夫人脸『色』一阵古怪,她垂下眼眸掩盖了她的心绪,随即回了莫奈一个长辈般慈善的笑容。
给你放放血(二)()
老侯爷看着家庭和睦,其乐融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茶是越喝越甜,连声称赞,也招呼大家都赶快品尝品尝。
二夫人看了眼高兴的侯爷,也端起茶盏小啜一口。只是心中可琢磨上了:平日的李莫奈只要不给他们脸『色』看就算客气的,更别说这么关怀体贴了。直觉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闺秀出身的二夫人面上功夫还是很到位的。
瞧着二夫人隐忍的虚伪,李莫奈嘴角的浅笑愈发深刻,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然而,不等她再有所行动;只看大夫人一脸笑眯眯地和蔼可亲,对她关怀体恤地说道:“媳『妇』,你也要多保养身体。”
李莫奈心思游离,倒也没大注意大夫人的意有所指,只是含糊地笑着点了点头。
转头,正巧看到文璟曦朝她『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莫奈有些奇怪,婆婆对自己说话,他傻笑个什么劲儿。正想要悄悄问他,忽听大夫人又说道:“身体养好点,好早些给我生个大胖孙孙。”
一句话,如一道大雷横空炸响,莫奈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在身上,好在文璟曦眼疾手快稳稳地替她端好。
李莫奈霎时羞涩地面红如霞,她抬眼瞧大夫人还在一脸期盼地看着她,更是冷汗涔涔。
眼尖见老侯爷也要开口帮腔大夫人,也顾不得火烧的脸颊,『露』出个粲然微笑,对老侯爷说道:“爹爹,媳『妇』正有件事想跟您老商量。”
老侯爷一听,岂会不懂她的小心思,将到了嘴边的附和又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朝她慈祥地笑着点头说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李莫奈看得明白,心里暗暗叹气:这一家子全是狐狸,各个精明狡猾,要想达到目的,看来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她稍定了定心神,满面笑容地对老侯爷说道:“爹爹可知,皇上给璟曦派下的任务?”
文璟曦听了,眼睫蓦地一动,顿时了然: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这才是正戏。
他默不作声,端着茶杯轻浅啜饮。既然夫人要唱戏,他自然要默契配合。
给你放放血(三)()
老侯爷笑得意味深长,他先看了眼文璟曦,见儿子低眉顺眼地安座一旁,摆明了要惟媳『妇』命是从。他嘴角的笑靥愈发深沉,转眼见莫奈在等他回复,便向她点了点头算是默答。
侯爷公爹瞬息间的表情全收在李莫奈的眼底,既然大家都揣着明白,她也没必要再绕弯子。
她快言快语,坦言道:“既然爹爹已知,那媳『妇』不妨直说。我觉得皇上这任务给的艰巨,只靠璟曦一人显然无法完成。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不知道爹爹能捐出多少银两来支持曦儿呢?”
“哈哈哈哈!”文远侯看着一脸坦『荡』的李莫奈连打劫都这么理直气壮,他不禁开怀大笑,感叹:果然,这儿媳『妇』茶不好喝!
回眼看向身侧的大夫人,瞧着大夫人也是一脸的“你看着办”。他笑得更加爽朗,爽快地回答:“作为一家之长,自然要支持家人,我出二十万两!儿媳『妇』,你看可够啊?”
“二十万两!”李莫奈琢磨,她并没有因为侯爷的阔绰而欣喜若狂,心中却在衡量侯爷如此大手笔,那她还能从别人那杀出多少钱。
文璟曦闻听,眼睫微动,眸底光华闪过。
不仅仅是文璟曦诧异,在坐的其他人都很惊诧,大家心知肚明二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差不多是全府的积蓄。
看见侯爷如此支持厚爱世子,二夫人的脸『色』更加阴郁,暗里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面上还得保持优雅自若。
倒是文璟晨夫『妇』依旧泰然处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文璟曦见身边的人对父亲的话没有丝毫反应,他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李莫奈,发现她正一脸的若有所思。从她盘算的表情看,显然二十万两并没有让她满意。他心里也有些意外:他家夫人莫不是要成“大胃王”!
见父亲还在等着莫奈回答,他起身施礼,语怀感激地说道:“孩儿多谢父亲!”
老侯爷朝璟曦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莫奈也被侯爷的豪爽动容,不过她心里的小算盘可没因为二十万两就落了珠子。
口无遮拦的蠢妇()
见璟曦起身,莫奈赶紧收回心思,也站起来对侯爷施礼道:“媳『妇』谢谢爹爹对曦儿的支持!”转而,她明眸闪动又对大夫人笑问道:“娘,爹爹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您老给多少呀?”
文璟曦一听,嘴角微微扬起,看这架势今儿座上这几位是一个也别想跑了。
他猜得没错,李莫奈今天就是想给人放放血,但并不是大夫人。
她不等大夫人回答,继续笑脸盈盈地说道:“媳『妇』知道娘平日里深居简出,也没多少私房钱,您就随意吧。”
既而,她将话锋指向了二夫人,对她笑着先恭维道:“二娘,您是大户人家的名门淑媛,在钱财上想必绝不会甘居人后。既然爹爹出了二十万两,那您就出十五万两吧,您看可好?”
她笑脸恭维,表现得心诚言恳,但看在二夫人眼里却是笑里藏刀。二夫人的脸冷若冰霜,她心里暗恨,想拿她做冤大头,门儿都没有。冷眼杀了莫奈一眼,冷笑着问道:“凭什么要我出钱,世子的事与我何干?”
李莫奈料定她不会乖乖就范,却也未料她会如此直接。她笑得更加灿烂,笑容可掬地淡言道:“二娘这么说可就错了!”
文远侯在听到二夫人冷漠无情的言辞时,脸『色』就已十分不悦,抬眼正想要出言训斥,却见莫奈清亮的大眼里深沉如海。
他眸光轻转,扫了一眼一直平静若定的文璟曦,顿时了然一笑,脸『色』也随之柔和下来,继续聆听。
李莫奈心中忿忿,狠狠地啐她,但是脸上并没表现出分毫厌恶,依然笑得柔和,言辞凿凿地说道:“二娘,可听过兔死狗烹,唇寒齿亡这几个字?皇上虽然是下令给世子,但如果世子完不成皇命,我想大家都得玩完,难道您甘愿你们的人生大戏也跟着提早结束?”
话说的轻浅顺溜,好像只是因为嘴快而说的无心之言,可是落在众人心头却是一记猛雷。她虽没有直说“争权夺位”,但也含沙『射』影地点了出来。
文璟晨蓦地抬起眼,双眼冰冷带煞地注视着李莫奈,恨不得将目光变成利刃将那“口无遮拦的蠢『妇』”一刀劈死。他身子动了动,就要语出犀利。
这一家的水太深()
突然,文璟晨感受到一道目光投向他,虽然只是悠悠扫过,却让他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他疑『惑』地看向那道目光,看到文璟曦朝他扬了扬唇。
文璟晨被他令人心悸的浅笑骤然惊出一身冷汗,内心对李莫奈昭彰的恨意很没骨气地突然泄了,连到了嘴边的怒言,也被吓得出溜了回去,讪讪地坐在椅子上,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二夫人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眼瞧着自己儿子只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看了一眼就变成一副怂样,她这心底的火气更大。若不是碍于场合,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不长进的东西。人不由地看着文璟曦夫『妇』的眼神也暗藏了几分阴森,似乎将她儿子的软弱无能全归咎到了他们身上。
一时之间,偌大的厅堂陷入一股沉闷,仿佛空气被骤然抽空,压抑地人坐立难安。
莫奈抬眼看了眼首位上端坐的老侯爷和大夫人。见那二人依然一副淡定悠闲,好似对下面的暗涛汹涌一点儿都没察觉似的,两人眉目传递,悠哉地品着茶。
忽然想起在江宁时,这对老夫『妇』的深沉和狡猾,莫奈蓦然懂了,合着这老两口子在玩“狩猎”的戏码。
莫奈怜悯地看了眼二夫人和她那『性』情不够深沉的儿子文璟晨,只怕他们一个隐忍不住,就成了人手上的猎物。而刚刚自己的“无心之言”无疑点燃了侯府暗雷的导火索,成了他们猎捕的诱饵。
看着各怀心思的一家人,李莫奈悄悄咽了口唾沫,这一家的水太深,一个不慎,只怕到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回头看了眼文璟曦,见他在刀光剑影中依然一副淡定自若,她明亮的眼里忽然涌现一种心疼。
文璟曦将她的眼神捕捉个正着,刹那间便懂了她眼底的疼惜。他唇角一勾,逸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侯门似海,生在名利之中,天生他就懂了一个道理:物竞天择!
要想不让别人踏着自己的血走,自己就得踩着别人的骨肉前行。
文璟曦眸光闪动,绝美的脸上再现娇柔的妩媚,将他释放的气势悄无声息地敛了去。
分明就是敲诈()
多年来的明争暗斗也没白练,二夫人再大的怒气也只是片刻之余,她便幡然醒神,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显得很有财气地说道:“不就是要钱吗?区区十五万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接济你们了。”
虽然她已经尽力地表现温和,但平日里的倨傲跋扈,使得她说出的话仍不免带了尖酸的厉刺。
这要是换了别人,拿到了钱就算吃点口头亏也不会多言,可惜她碰到的是李莫奈。
自小就懂得“饿死不食嗟来之食”的尊严教育,她岂能无声无息地吞下这个哑巴亏。受了奚落,连刚刚的那点儿自我警惕也被抛诸脑后。
佯装懵懂地对二夫人故意讨好道:“二娘这话怎说的,您不是在接济我们,是接济大家呀,他日在坐的哪位不得感激您的救命之恩?”这装傻充愣的语调,直叫人认为她冒犯二夫人只是心直口快的无心之举。
可二夫人听得明白,心中的那点气量也早就被耗之殆尽,侯府里虽争斗不断,却还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奚落她,心底的傲气加上火气顷刻熊熊烧起,再也按捺不住,指着李莫奈怒道:“你……你这分明就是敲诈……”
“够了!”老侯爷突然一声沉喝截断了二夫人气急败坏的言行。老军阀出身,气势深沉骇人,他眼底的厉『色』,任谁瞧了都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一家之主动了真气,所有人都敛起爪牙,乖乖地沉默一旁。
二夫人本以为侯爷是要帮她教训李莫奈目无尊长,一脸委屈地看向老侯爷,期望他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