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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去火化!”
司琴瞟了眼那些死不足惜的废材,就凭这些心机单纯的蠢货也妄想与她分一杯羹?不自量力!
……
“司琴,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阴暗的地牢里,秋凤池残缺的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成一个大字,巨大的铁钩贯穿了肩上两端的琵琶骨。
血淋淋,狰狞可怖的血肉,瞧上一眼就叫人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秋凤池心中愤恨,他做梦也没想到遭了司琴阴险恶毒的算计。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防不胜防。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到如此田地。
不知是身体疼得衰竭,还是心中滔天的恨意无从宣泄,他阴鸷的脸『色』煞白如纸,虚浮的身体更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死寂。
但他的嘴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咒骂。
阴冷的地牢里交错的森影与墙壁上那一排排千奇百怪的刑具映照在一起,恍惚中仿佛掩藏了无数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带着阴森森的冷气从四面八方不断侵袭。
静谧的牢房里时时传出滴答声,更叫人心生惊悸。
滴答滴答,一点一滴,让人分不清是水滴声,还是体内流出的鲜血掉在地上的声音。
周遭萦绕的血腥气更让人无法自控地幻想,那所有的滴答声全是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随着时间的流逝,滴水穿石般的蚕食让人自心底生出无力的虚脱感,仿佛下一刻人就会因血『液』流干而死。
色迷心窍()
但这些诡异的场景对已经濒临绝望的秋凤池再无任何威慑,他不由声声冷笑,即使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出骨碎般的剧痛,他仍是不停地挣扎着,咒骂着。
可惜,空旷诡异的牢房里只有短促的回声回答着他的愤怒。
直到他咒骂得嗓子嘶哑得像沙砾摩擦,才听到一阵锁链松动的声响。
秋凤池绝望愤怒,拼命地拉扯着那独臂的铁链,霎时琵琶骨的伤口鲜血如注。
一股股钻心的疼差点让他昏厥,可他硬是咬牙挺住,燃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幽深的甬道。
终于,在一阵看似漫长的响动过后,司琴优美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司琴,秋凤池激动地连番挣扎,张张嘴才发现嗓子竟然在气急之下失声了。
恨!好恨!
秋凤池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宛如刀锋般凌厉的视线如实质地投『射』在司琴的身上,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早被他这凶狠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
可是司琴看着比狗还狼狈的秋凤池,她忽然笑得很美。只不过,那么美的笑容竟像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神女,冷漠地注视着垂死挣扎的人。
正在这时,在她的身后缓缓走进来一个高挑优雅的身影。
秋凤池的眼神越过司琴,当看到那人时,他突然笑了,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复而他又将目光转回被『色』『迷』心窍的司琴身上,混沌的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对她的悲悯的『色』彩。
当司琴看到他那怜悯又嘲笑的眼神时,心肺顿时像被人狠灌了一口水,噎得她气息沉重。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淡然自若的文璟曦,而那人竟然面对别人对她的鄙夷无动于衷。
这一认知,让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气愤。回头朝秋凤池愤恨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转眼,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剩下文璟曦与秋凤池两个人。
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这对斗得你死我活的夙敌此刻都异常的平静。
仇人见面()
秋凤池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那个面目如画的男子,浑浊的眼底也恢复了一缕清明。
文璟曦负着手,缓缓走近他,在与他一丈内驻足,也是一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沉默停留在彼此之间。
阴冷的风遁着铁栅栏阵阵地灌入,低低呜咽,带着阴凉的『潮』气吹打在身上,顿时掀起一阵阵寒凉,让人不禁打了个颤,混沌的意识也愈发清晰。
“你赢了!”良久,秋凤池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地牢之中,格外地清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看着他渐渐垂下的头,死灰般的心灰意冷,文璟曦笑了,风轻云淡的笑,不带任何的情绪『色』彩。
既没有胜利者的高傲,也没有获胜者的喜悦。
而是移动脚步地在这间幽暗的牢房里悠然地走了两步,美眸轻扫打量着四周,明亮的眼底却蕴着别人读不懂的深沉。
秋凤池垂丧的以为会受到他一番奚落或者嘲讽。不想,他等到的只是沉默。
自始至终,文璟曦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不禁让秋凤抬起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一身泰然的人。
即使身处在阴森的牢房,他依然是一副雍容自在。好像任何恐怖的地方只要有他在就会被渡上一层柔和的美好,仿佛连阴冷也有了温暖,让人恍惚的以为他是救世神般。
但是秋凤池早已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美好外表下的冷硬狠绝,但凡与他斗的人都不会有好结局。
就像自己!
“呵呵~”秋凤池凝望着文璟曦忽然笑了出来,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他内心英雄末路的悲凉。
环顾了四周,听到秋凤池绝望的笑声,文璟曦的目光终于又落回了他的脸上。望着他萎靡的神情,优美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开口竟然是一句:“如果我放了你,会怎样?”
秋凤池愕然,发怔地凝视着他。他既然费尽心机地抓到自己,为什么又说要放了他?
这一次,秋凤池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轰轰烈烈走一遭()
文璟曦在他探究疑『惑』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傲然。
他音调清清淡淡,字字句句却又『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明刀明枪的斗,我也不屑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作为男人,无论胜与败都该轰轰烈烈的走一遭。”
虽然这番话是从敌人的口中说出,秋凤池内心的豪气还是被他激发出来,当即他也豪爽地赞道:“你是真男人,能死在你手里我死而无憾!”
听他称赞,文璟曦浅笑,一抬手两道豪光朝秋凤池激『射』而去。
秋凤池平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真的安然了!文璟曦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无论胜与败都该轰轰烈烈的走一遭。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锵锵两声,随即,绑缚着他的铁链应声斩断,使他残破的身体无悬念地跌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剧痛叫他头晕目眩,可是他依然硬撑着抬起头,看向那『迷』一样的男子。
文璟曦坦然地与他对视:“你是个难得的对手,我希望能与你好好较量一场,即使他日死在你刃下,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听了这番话,秋凤池的眼神忽生复杂,他不是质疑文璟曦的话。能说出如此坦『荡』之言的人,又怎么会是『奸』佞狡诈的小人。
但是,文璟曦不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和他斗了。司琴的一记蛊毒已经将他的身体蚕食,即便不是命不久矣,也与残废无异。
秋凤池虽心生悲凉,但他自有他的骄傲。即使文璟曦不会嘲笑他,他也决不能在对手面前显示出他的懦弱。
想得清楚,他瞬间敛起所有情绪,坦『荡』地注视着文璟曦,豪情万丈地下了战帖:“虽你我是生死之敌,但我也不会平白受你恩惠,有什么要求今日尽可言说,他日再见时必定是你死我活之期。”
“好!”文璟曦豪情应战,他也不做作,坦『荡』直言道:“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你遣散西霸军,西霸永归顺我天朝。同时我朝也会将西霸人民与我朝百姓一视同仁,绝无高低之分。”
高手寂寞()
对于落魄之人来说,这条件根本不是报答,更像是给末路人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秋凤池自然也不会拒绝西霸百姓绝处逢生的天赐良机。
当即,他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允。
继而,文璟曦又说出第二个条件:“第二件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希望你能割爱,将“火灵珠”给我。”他虽然说得柔和,却透出不能转圜的斩钉截铁。
秋凤池神情一怔,不解他要火灵珠干什么。不过,他也只是片刻疑『惑』,随后独臂在怀里『摸』索一番,从衣襟内扯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红『色』珠子,毫不犹豫地丢给了文璟曦。
火红『色』的珠子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入手的刹那便传来一股温热。
文璟曦握了握那颗珠子,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地牢。
……
走出阴暗的牢房,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射』而下,文璟曦灿然的眼眸微眯了眯,心中忽然有些百感交集。
他虽是『操』纵权术的王者,但同时也是一个武艺高超的武者。秋凤池不但与他势均力敌,更有与他一较高下的修为。而如今却这样潦草结束,连他都心生不甘。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寂寞吧。
忽而,文璟曦笑了,干净的笑容坦坦『荡』『荡』。
“朕的诚意元帅可满意?”
耳边无意外地响起司琴的问询。
文璟曦敛尽笑颜,回眸,见她妩媚的脸庞毫不掩饰地透着稳『操』胜券的得意。
他扬了扬唇,朝她『露』出一抹高深的笑,不答反问道:“女王陛下真可谓“不折手段”,如果本帅拒绝是不是也要对本帅施蛊毒呢?”
他一句看似调侃的言语,却叫司琴浑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颤,没料想,他竟然连隐秘的南坞巫术都能洞悉,这个人到底有多深?
身为一方王者,司琴自认阅人无数,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她雪亮的眼。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面前这位妖娆的男人她看不透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看懂过。
恍然中,他嘴角那抹轻蔑的笑痕像把锋利的刀子落在司琴的眼中,刺得她眼痛极了,也瞬间唤回了她的恍惚。
很快,她平静下来,含笑的眼眸迎上文璟曦,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难道元帅不满意朕的诚意?”
兵不血刃()
“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文璟曦笑意『吟』『吟』,却给了司琴一个让她出乎意料的答案。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最是让人费解。司琴不禁在心中忖度:莫不是他想反悔?
如此想来,司琴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可她还未道出质疑,文璟曦则先丢出了一句话:“既然女王如此急不可耐,本帅又岂能辜负你的一片真心。”话音落,人已经翩然离去。
这本是叫人欣喜若狂的话,却带着尖锐的奚落,不由叫人心生恼怒,司琴忿忿地瞪着眼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
三日后,文璟曦兵不血刃地收复了西霸地方。
同时,与西霸军联盟的西凉军也已撤出了天朝境内,并与天朝达成共识,两邦联姻之时,也是两国缔结友好盟约之际。
当捷报传到京都的金銮殿上时,所有对文璟曦暗里使绊子的朝臣的脸『色』都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
对文璟曦真是又恨又怕。
短短月余,他不但取得了大夏的缔约盟书,顺利收复西霸,又与西凉达成友邦盟约。
这一件件,一桩桩,堵得那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