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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书走到窗前,顺着自家姑娘的手指看去,目光中不由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姑娘,看容貌确实像,只是秦公子怎么会亲自赶车?”在绿书心里,秦公子本应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怎得会做起马夫来?
“秦师兄性情最是不拘小节,这有何奇怪?咱们快下去!”
绿书赶忙去过帷帽给自家姑娘带上,主仆二人带着随身侍卫,走下了香满园。
此时秦卿正在和李彤一行人告别。
“虽然姑娘说以此报恩,在秦某眼中此事万万不值一提,秦某还是那句话,姑娘若有差遣,无所不从。”
“秦师兄!”
马车中人尚未回话,秦卿便听见熟悉的女声,他看了那马车一眼,转过身,便见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虽帷帽遮面,却依旧熟悉。
“宫师妹。”
“秦公子。”身后的马车中传来女子清冷而沉稳的声音:“公子所做之事于公子眼中不值一提,吾所行事,亦如是。公子不必介怀。”
“恩怨已了,何必纠结?天高水阔,有缘再会。”
说罢,骏马扬蹄,愈行愈远。
秦卿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渐渐的不见踪影,面色虽平静,心中却微微叹息。
分明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本无心其他,一心报恩,可见对方这般洒脱,他心中莫名的涌上几分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马车慢悠悠的行走,拐过几道弯,走过几座桥,穿过一个冷清的小巷,在一处小巧的民宅后院停下,几人下了马车。
“师父,我听秦公子叫她宫师妹?”清暖耳朵灵的很,她想了想,带着几分问询:“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姓宫的女子?那姑娘莫不是就是宫晴雪吧?”
“对。”李彤点点头。
“四大美女之一啊,蒙的那般严实做什么?!”浅夏撇撇嘴,颇有些遗憾。
“书中有看杀卫玠之说,那宫姑娘若不蒙面,怕也有性命之忧吧。”虞漠支着下巴,语气温柔而正经。
“虞漠说的有理。”李彤点点头。
“可是师父,秦公子和宫姑娘分明不是拜在一人门下,为何要以师兄妹相称啊?”清暖满脸的疑惑,她分明记得师父说过,宫晴雪的师父是位师太,秦公子的师父是位道人呀。
“因为这两位乃是亲兄妹。家逢大变,幼年失散,两人分别入了梅山派与太素门,后来长大学成,在报仇时相认。所以两人门下的弟子很是亲近。”说来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彼时也曾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
“难怪。”四人闻言齐齐点头,不约而同的感慨道:“师父,你懂的好多呀。”
“江湖上这些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惹了一个有时便等于惹了一堆,虽然未必惧怕,但是有时却很恼人。我所知十分有限,你们要自己多听,多留意才是。”
李彤看了四个徒弟一眼,对淡茗和虞漠开口吩咐道:“咱们便在这里分开,淡茗,虞漠你们不是一直想要闯荡江湖么?便从这座城开始吧。”
淡茗和虞漠对视一眼,两人早有心里准备,规规矩矩行礼。
“是,师父。”
“可记得为师的约法三章?”李彤看着两个小徒,心中涌起几分家有女儿初长成的骄傲感。
“徒儿时刻铭记于心。”
“南淮城宫府便是一个小棋局,你们两个局外之子,可随自己心意,好好入局体会一番。”江湖险恶,并非只有你死我活的大战才能体会其中残酷,很多暗处的你来我往,都可窥见其中端倪。
“浅夏与清暖年纪尚小,便与为师做一回看客吧。”
“是,师父。”
看着几人进门,淡茗和虞漠面面相觑。
“师姐,你有什么打算?”虞漠率先开口。
“师妹呢?”师姐妹这么多年,淡茗最了解虞漠,早在师父透露这番意思的时候,想必虞漠就开始想法子了,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儿,交给虞漠就好。
两姐妹跟着师父下海捞珠,上崖采药,搏过大鱼,斗过猛虎,早已默契十足。
“想法子,进宫府呗!”
两姐妹相对一笑,并肩远行。
“师父啊,咱们真的就只是看个热闹啊?”浅夏漫步在小院中,很是无聊,她已经十三岁了,才比虞漠师姐小三岁而已,她也想出去玩。
“浅夏,你现在修到第几层了?”
“好吧,师父,咱们看热闹也挺好的。”浅夏呲牙咧嘴,立刻换了副狗腿样。
“嘻嘻,三师姐,你想出去玩,还要加油啊。”一旁的清暖差点笑趴下,三师姐太有趣了。
“我是替师父可惜。”浅夏眼珠一转,换了说法:“咱们师父,放在话本里,那就是世外高人!哪里有世外高人看热闹的道理啊,不都是关键时刻定乾坤的嘛。”
“我觉得,师父就是喜欢看热闹,我也喜欢。”清暖毫不犹豫的表达自己对师父喜好的支持:“这事儿跟咱们师父什么关系都没有,哪里需要师父出手啊!要是将来师姐你遇着抢亲了,关键时刻,咱师父肯定给你定乾坤!”
“你个坏丫头!”浅夏一下子扑过去,要抓清暖,清暖早有准备,溜的飞快。
看着两个小姑娘在小院中闹做一团,站在台阶上的李彤也不由的勾起嘴角。
若是能一直这般天真无邪,开开心心的该多好啊。
第七十八章()
朗月高照;清辉笼罩着精致的亭台楼阁;丝竹声隐约传出;尤胜仙境。
今日是江南首富宫长生的六十寿宴;宫府大厅中乐声悠扬;舞者挥动长长的衣袖;轻盈的旋转。
宫长生坐居首位;他面白长须,长眉细目,一身青衫气质斯文儒雅;身上并无半点商人的市侩,反倒是更像书生,推杯换盏之间却无半点书生的迂腐;是个极易让人心生好感之人。
他的身侧站着长子;与其父容貌仿佛,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两侧坐着的皆是宫长生的至交好友;多是名满江湖的侠客;秦卿坐在其中;他一身蓝袍;气质潇洒;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姬退去;宫府管家匆匆进来。
“老爷;府外有位年轻人自称是小姐的朋友,带了许多礼物,前来给您贺寿。”
“年轻人?”宫长生眉头微皱,转念一想,低声吩咐:“你且领他前去偏厅,再传话给夫人,让她”
话尚未说完,便见一行人迈步进了大厅。
“恭喜伯父,贺喜伯父,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厅中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皆被为首的年轻人吸引住了,不由心生赞叹:
好一个容貌出色,气质过人的少年郎!这等出色的人物,他们竟是从未曾在江湖上见过只是这少年虽然光华灼灼,唇角那几分成竹在胸的笑意,却勾起几分让人不悦之感。
少年一袭银袍,腰悬长剑,翩然而至。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红脸的中年管事,其后有大汉抬着红木箱,有蒙面的女子手持玉盘,盘上蒙着红纱,隐约可见其中闪烁的光华。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大厅的门口,有人起身向外看去,门外竟还站着数人。
“晚辈贺云澜拜见伯父,因着琐事缠身来晚一步,还望伯父海涵。”贺云澜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贺云公子不必多礼。”宫长生站起身来,他心中疑惑,面上却半点不露,只如对待寻常晚辈一般,上前将人轻轻扶起。
“这些贺礼乃是家父所备,区区薄礼,还望前辈莫要嫌弃。”贺云澜转过身,对着身后众人轻轻点头。
大汉们将所抬木箱放下,掀开。数位蒙面的女子,一起伸出纤纤素手,随意的揭开罩在玉盘外的红纱。
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古书名画,奇石灵草,层层叠叠,难以尽数。
众看客只觉满眼宝光灼灼,竟是看的眼花缭乱。
这哪里是什么薄礼?如此之厚重,便是送给皇帝的供奉也拿的出手了!
作为江南首富,宫长生何种稀世奇珍不曾见识过?这些在他眼里,这些并未掀起风浪,只是他也知晓这陌生人的厚礼恐怕另有所图。
“恕我直言,我宫府和你贺云家并无交往,这般厚礼,宫某受之有愧,还望贤侄带回去吧。”宫长生好言劝道,贺云家族乃是西北的一个名门,宫家久居江南,和西北素无交集。
“宫伯父言重了,两家虽以前不曾交集,但以后来往的机会却有许多。”说着那少年转身看了那红脸的管事一眼。
红脸的中年管事走上前来,他浓眉大眼容貌寻常,偏生一双眼眸透着精光,一看便知乃是修为极深的高手。
“宫老爷在上,小的受我家老爷所托,此次前来一侧是为庆贺宫老爷寿辰,二则却是为了替我家少爷,向贵府的小姐提亲!”
“此事太过唐突,宫某委实不能答应!”宫长生面色一变,不由得声色俱厉。
众人大哗,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为此事而来!
众所周知,宫长生膝下两儿一女,幺女宫晴雪乃是中年所得,爱如珍宝,若不是白眉师太与宫夫人关系甚好,哪里又舍得送女儿去学武。
江湖四大美人之一,自是垂涎者众,可多畏惧白眉师太的威名,有心无胆,如今竟然有人如此大胆!
这贺兰家莫不是有什么来历不成?饶是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江湖上有什么高手冠以此等姓氏。
“我家公子与宫姑娘萍水相逢,颇为投缘。且两人年纪相当,你宫府虽为江南首富,我贺兰氏之底蕴也丝毫不差,正是良缘佳配,合适的很。”那红脸管家半分无惧,侃侃而谈。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宫府不欢迎各位,还请离开!”宫长生狠狠甩袖,事情一旦涉及掌上明珠,他简直半点也无法维持平日的修养。
“我贺兰氏诚心诚意前来提亲,岂容你宫府随意侮辱!”那红脸管事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得一声异响,却见宫长生所站的玉石台阶,被那管事一脚上去,裂成蛛网,哗啦一声之下,碎做一片。
若不是宫长生躲得快,恐怕便要吃亏。
两侧众人终于明白,这些人今日是来寻衅的,提剑举刀,杀气瞬间在厅中凝聚。
“我的肚子”
方才提起内力,便有许多人瘫软在地,大厅中唯有三五个高手,镇定自若的坐在原位,不动如山。
“贺云家族如此行事,实在卑鄙至极!”宫长生瞬间便明白,今夜这些人乃是有备而来。
“我天魔门行事,从来不拘一格,怪只怪宫老爷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红脸的管事再无遮掩,毫不犹豫的撕破脸皮。
“天魔门?你们竟如此大胆,来江南寻衅!难道不怕我正道人士围而攻之?”宫长生大骇,他未曾想到魔门的人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江南出现。
“宫老爷有那心思,不如多替宫府众人想想,这府邸早已被我天魔门围的严严实实,有进无出。你若不给个明确的结果,断然不能善罢甘休。”红脸管事眯着眼睛,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伯父,在下确实真心爱慕宫姑娘,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江南求亲,还往伯父能够体恤一二。”银袍少年言辞肯切,面上带着几分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