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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衣服的侍女刚出去片刻,门外突然有白影闪过,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满地的白纸打着旋儿飞了起来,门外寂静一片,唯有门旁的白灯笼摇曳着,朦胧不清。
清暖双眸微微眯着,她站在陆半星的身旁,目光盯着门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手摸着衣袖中的玉笛,入手微凉的触感,让她头脑冷静了下来。
“有胆量装神弄鬼,却不敢光明正大的现身?”
玉笛从袖滑出,清暖握在手中,指向门口。
“呵呵呵呵”
有女子的笑声响起,尖锐刺耳,越来越响!震得人耳朵发麻,头疼欲炸!睡熟的陆半星捂着耳朵,呻吟着,痛苦的打起滚。
清暖憋着气,厉声呵斥:“出来!”
气息绵长,将那笑声冲击的支离破碎,乱不成调。
“你小小年纪,修为倒不一般。”
有人迈步进了偏厅,夜风吹动她红色的裙角,露出脚下一双白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红色的梅花,红白相映,艳丽非常。
来者穿着一袭红裙,身段纤细,行走之间格外婀娜,她面容美丽,只是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寒霜,带着几许沧桑。
“这位姐姐,深夜来此,是来拜祭故人吗?”清暖客客气气的问,她放下手臂,其实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一身红裙,拜祭亡者?!对方透露的挑衅和杀机太过明显,很难忽略。
“是啊。”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来看一个傻子,是怎么为了一个负心汉,把自己弄死的。”
总结的很到位,但是负心汉看来是陆庄主的烂桃花害人不浅。
“这位姐姐,逝者已矣,您若是和陆庄主有什么恩怨,没人拦住您去解决。”
“若不是这个傻子,现在死的便是那个负心汉,我的恩怨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在,哼就因为这个傻子,功亏一篑!”那女子看着灵堂上的棺木,目光中带着怨恨和气愤。
“我警告过她一次,竟不当回事,你说,我该不该来找她?”那女子说着,转过头,看着清暖,微微一笑,艳丽如斯。
“不该!”清暖毫不犹豫的摇头:“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就找谁!”
“你该死!”那女子说着,一掌劈来!
因着陆半星的缘故,清暖不能躲,她玉笛挥出,运足了气力,和那一掌,正面相抗!
绕是清暖做足了准备,依旧被逼着退了两步,因着陆半星所挡,方才停下。
“这江湖,倒真是能人辈出。”
红裙女子也忍不住退了一步,她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清暖来。
第八十五章()
此时刚过子时;正是夜里寒气最重的时候;停灵的侧厅阴风测测;棺木前纸钱纷飞;白幡飘荡。
小胖子陆半星从熟睡中惊醒;捂着脑袋;乖乖的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全身抖的如筛糠。
娘亲,这两个姐姐打架;他好害怕呀!
“多谢姐姐夸赞!只是看姐姐的身手也是极好的,想来要杀陆庄主,也算不得难事。”清暖柳眉挑起;目光犀利;心里却在盘算着两人交手的胜负之数。
“我做事,毋须你一个小丫头插嘴!若不是这个傻子坏我两次事;我又何必寻她麻烦?”红裙女子美目流转;顾盼生姿;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怨恨;委实令人胆寒。
“此事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只需将你身后那孽种交出来;我便不与你计较。”
又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清暖毫不妥协,她心里默默的吐着槽,口中却继续劝道:
“姐姐姿容绝佳;乃是世间难得的美人。武艺高强;想来便是在江湖中,想要潇洒自在的活着,并非难事。”
女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红裙女子也不例外,她听了清暖的夸赞,神情略软。
“你这小丫头,倒是生了张巧嘴。”
“这世间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英武的,俊俏的,斯文的,何必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青春?”
就如师父经常说的,人生最多百年,说死便死了。既然不记得有上辈子,想必也没有下辈子,这一生时间短暂,既然有能力,当然要活的随心所欲些,难道等着临死之前后悔吗?
“你在消遣我?”红裙女子眼睛微眯,杀意四起:“他害我被家族驱赶,有家回不得。害我失去孩儿,却另娶他人。负我一片深情,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的纳回家”
“可是姐姐执着与他。”清暖接话,她是理解不了这种执念,在她心里,只要自己够强,什么男人抢不到?她二师姐不就从正道名门抢了个夫君回家吗?可没见那正道名门有人敢打上门。再不服气,还不是要乖乖憋着?!
“你不会懂的唯有慢慢折磨他,看着他失去一切我才能安心!”红裙女子咬着银牙,一双眼睛灼灼有光。
“你就算杀了他所有的小妾和孩子,又有什么用?天底下的女子多得是,生孩子还是难事吗?若是换做我,如此执着于一人,便早早的将人绑回家,成了亲,多生几个娃。敢跑?打断他的腿!敢看别的女人,戳瞎他的眼!”
说这句话的时候,清暖的神情实在严肃认真,惊得红裙女子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她出身名门,便是被家族除名,满腔怨恨,一心报仇,却也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你”
“若是姐姐对那负心汉依然有情,现在也还来得及”清暖很认真的劝道,陆庄主虽然年纪大了,好歹还是尚存那么点魅力的,比起折磨对方的小妾和孩子,不如把负心汉赶紧绑回去,爱怎么整,怎么整!
“魔女,住口!”
门口传来一声厉呵,打断了清暖的话。
两人闻声看去,便见三人迈步进了侧厅。
出声的是走在最前方的陆东寻,他身后跟着白袍的英俊公子和绿裙的蒙面姑娘。
陆东寻的脸色极为难看,他这般年纪,被人背后如此编排,还被外人听在耳中,实在是脸面扫地!
“魔道妖女,不知廉耻,口无遮拦!”陆东寻指着清暖的鼻子,破口大骂。
清暖收了笛子,敛了杀气,很随意的往墙上一靠,看了一眼缩在旁边的陆半星,又带着几分好笑的看着陆东寻:“陆庄主倒是正道名门,话说的也是大义凛然,想必做起事情来,也端端正正的让人无可指摘。”
陆东寻一噎,整个侧厅瞬间安静,一时之间气氛怪异的紧。
“呵”
那红裙女子噗嗤一笑,若春花初绽,美得惊心动魄。
“这位妹妹是个妙人。”
“阮梅”陆东寻不再理会清暖,而是看向红裙女子:“过去,是我对不住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该将别人牵扯进来你为何要给无辜的人下毒?”
“他们无辜吗?他们哪里无辜?你这是心疼了?”红裙女子眼角挑起,语气中带着三分调侃,三分讥讽还有四分杀意。
“我倒是觉得这位妹妹说的有些道理。”阮梅不等陆东寻开口,便继续说道:“你若是肯自废武功,跟我离开,我便交出解药。”
“碧水山庄是我的责任,我不可如此的任性。”陆东寻想也不想的便拒绝。
“你长子已经长成,我可以为他解毒。”
“阮梅,你不可欺人太甚!”陆东寻怒不可遏。
“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欺人太甚!”阮梅长剑拔出,直逼陆东寻而去。
狭小的侧厅,刀光剑影,两人斗到了一处,杀气四溢。
白烛摇曳,几欲熄灭,白幡与纸钱翻飞,整个灵堂乱做一团。
清暖站直身体,迈步走到棺木前,长笛手中旋转,将白幡纱帘缠绕在一起,内力绵绵,撑起巨大的布墙,将一切隔离在棺木之前。
她内力运转,积力腹中,化作一声巨吼:“出去!”那滚字没出口,完全是给这两位留面子了。
众人只觉得有巨大的强风吹过,几乎站不住脚,耳膜仿佛要被穿透一般,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阮梅脚尖一点,引着陆东寻飞出了门外。
清暖缓缓停下手中动作,玉笛入袖,纸钱纷纷洒落地上,白幡慢慢落下,随着门外寒风吹拂,轻轻的摇摆着。
整个灵堂,除了缩成一个团子的陆半星,便只剩下清暖,白袍公子和绿裙姑娘三人。
清暖无暇理会两人,走到墙角,拉扯起陆半星。
“请恕小女子冒昧一问,不知姑娘可认得淬玉楼主虞漠?”绿裙姑娘迈步上前,一双美目灼灼盯着清暖,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清暖启唇浅笑,目光闪闪发亮:“姑娘好眼光,小女子清暖,淬玉楼主虞漠是在下的师姐。”
她三个师姐,大师姐在江湖上玩一阵子便厌烦了,她那般直性子,不喜欢江湖上那些阴谋诡计,嫁了志同道合之人便坐着大船一起去海外冒险了。三师姐喜欢探访明川大山,据说是想要寻找失落的宝藏和传承,志不在与人纠缠。
唯有二师姐虞漠在江湖威名赫赫,心智武力皆不差,当年抢了太素门掌门大弟子之事,更是闹的天下皆知,是差点掀起魔道两方大战的人物,如今便是已经不在江湖现身,提起来却也是无人不知的。
“果然。”绿裙女子美眸眨眨,眼中浮现几分笑意:“有这般强大的能耐,且能说出那般话来的女子,天下间并无几人。”
唯有系出同门,一个师父教出来方能解释的通。
“小女子早就对令师十分敬仰,若是能有机缘遇见,定然是人生一大幸事。”
清暖最喜欢人家夸她师父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嘻嘻,我师父呀,我这做徒弟的都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不过有缘分若是能遇见,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最好不过了。”绿裙姑娘也笑了。
虽然此地有些不合时宜,但两人俱是没有想到,竟会如此聊的来。
“咳咳”旁边的白袍公子轻轻的咳了咳:“云碧妹妹,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陆庄主?”
清暖这才给那白袍公子一个正眼,她当时只顾着看脸,却没细细打量过其他,这位公子的白袍滚边,腰间的玉佩图案,怎么看怎么眼熟啊。
“太素门的弟子?”清暖挑眉。
“在下太素门关少天。”银袍公子颇有几分尴尬的拱手。
眼前这位姑娘的师姐强抢了他的大师兄,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在太素门是绝对不能公开提起的,简直是太素门的耻辱他的师父,现任掌门,偶尔私下会在他面前旁敲侧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以后行走江湖,不要太张扬,低调点,不要轻易勾搭小姑娘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上鬼——他师父绝对是多虑了,这么些年,敢强抢男人的,就只听说过那么一位。
不过,眼前这位,貌似也有这般潜质。
不知道为什么,关少天想到这里,看清暖的眼光就带着几分复杂,这姑娘漂亮是真漂亮,但是断腿瞎眼什么的,有点吓人呐。
还是带着云碧妹妹离她远点比较好。
“关公子不用害怕。”清暖那般敏锐的人,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想法,她安慰道:“我师姐那也是无奈行事,抢亲不是我们门中的传统。”
“那就好。”关少天点点头,直接回道,待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刷的一变,说的好像他真的怕被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