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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爻抬手拍了拍他脑门:“混小子,你九叔我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之辈么?”
兴许是他用词太过直白,谢砚微微红了脸,有些不自在:“侄儿还以为……”
“混账,瞎想什么。”谢爻真觉得又气又好笑,气他在侄儿的印象里这么羸弱,笑对方对自己也算得上有情有义十分够意思了。
……
以鬼血做『药』引,又日夜以灵气相渡,谢爻躺了两日便恢复了大半。
刚开始谢砚还只是割破手指朝汤『药』里滴几滴血,后来越发放肆,将割破的手举到九叔唇边,用一种期待又欢喜的眼神盯着他……盯着他……
谢爻怔了怔,看着殷红的血汩汩往外冒,不知所措。
“新鲜的,疗伤效果会更好。”谢砚平静无波的说出这句话,便将染血的手指涂到九叔唇上。
“……”谢爻被他『逼』得开了口,试探『性』地含住修长的手指,谢砚的血毫无腥气,甚至是甜的,初入口有种草木的清香,回味却近似于鲜『乳』的馥郁。
平心而论,挺好喝。
谢砚也很安分,手指探入九叔口中就不敢妄动了,任对方很克制的吸允,移开眼,浓长的睫『毛』簌簌垂下,黛蓝的眸子落在深深浅浅的阴影里。
鬼血下肚不到一个时辰,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新肉,两个时辰便愈合得差不多了。
谢爻总算明白沈昱骁为何要将谢砚拴在身侧不肯撒手,赏心悦目的脸,逆天开挂的武力值,滋味甜美可疗伤解毒的血,看似淡漠清冷实则有情有义的『性』子,沉稳牢靠知恩图报的『性』格……堪称完美。
每次食用完鬼血,谢爻就替对方仔仔细细的包扎伤口,觉得温暖的同时心中很是愧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和沈昱骁一样,以谢砚的血作为疗伤的『药』。
鬼血养人,却不能常喝,谢爻害怕自己上瘾,而谢砚巴不得他上瘾。
船顺水而行,谢爻伤愈的同时,也抵达了长乐城。名不见经传的洛以欢锋芒初『露』,获得灵试第一的事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被编成了话本故事。
比起初『露』锋芒的新秀,众人更关心的,其实是灵试第一者能娶到宋家大小姐这消息。就在众人纷纷羡慕洛公子一朝夺冠,从此便能坐拥长乐海时,他,应该说是她,消失了。
于是,传奇又添了一层传奇的『色』彩,无人猜得透洛以欢的身份。
“预料之中的事儿。”谢爻在街市买了把鲛骨扇,装模作样地往掌心一敲,煞有介事道。
“为何。”午后湿热,众人都一头一脸的汗,唯独谢砚依旧清冷干净,抹额随微风而动,抖落草木的沉香,是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清凉。
“宋家怎容一女子做他们乘龙快婿?”嘴上虽那样说,谢爻认为洛以欢消失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bug,这种碾压主角光环的存在,怎么可能长久?再说,宋大小姐是要嫁给挂哔沈昱骁的。
第46章 双生彩蛋()
防盗章; 订阅比例大于60%才能正常显示,否则要等24小时 谢爻打了几个哈欠; 一双桃花眼泪光涟涟:“砚儿,先睡罢; 不明白的地方明儿再说。”
他不晓得谢砚撞了什么邪; 以往一点就透,今晚却教死教不会,说起来,这侄儿确实会间歇『性』犯傻。
“好,”谢砚收剑站定; 目光依旧凝在他衣衫的破口处:“我去给九叔收拾行囊。”
“嗯,有劳了。”谢爻用手捂着嘴打哈欠; 若放在平日他或许会推辞一下; 但实在太困了; 恨不能倒头就睡; 哪里还有心思收拾行李。
谢砚与他一道儿进的屋:“九叔先睡,交给侄儿就好。”
谢爻硬撑了一会儿,大伤初愈本来就精神不济; 今夜又喝了点酒; 如今困得思维凝滞; 模模糊糊点了头,衣服也懒得脱便倒在榻上; 双眼一黑沉入深眠。
一夜无梦; 只模模糊糊觉得有点挤有些热; 翌日醒来,没什么不妥,身上已换了睡袍,桌上端端正正的放了两个包裹,谢砚身为男孩子,收拾打扫的功夫胜过书中任何一个女『性』角『色』,对谢爻来说是相当大的福利了。
只不过寻了一圈,他的外袍不见了……
“谢前辈换衣服了?”吃早饭的时候,沈昱骁笑得一脸深意。
谢爻淡淡的应了,心中却十分不解,换衣服不是很正常么?为何发问?
谢砚放下碗筷才淡然开口:“扔了。”
其实不是扔了,是烧了……
谢砚鲜少把情绪摆在脸上,可谢爻却明显感觉他气场比平日阴沉几分,直到四人辞别长乐宫主,行至长乐城后分道扬镳,谢砚才神『色』稍霁。
谢爻猜,大抵与沈昱骁脱不了干系,至于是什么干系,他就不得而知了。
火石谷地处北境,一路向北,秋『色』渐浓。
落了几场雨,天气骤寒,火石谷赤枫胜火,涓涓细水浮红叶,秋光甚好。
但当下谢爻可没心思欣赏景致,聂娘子的剑庐隐于枫林深处,而枫林外筑了结界,即使是世家子弟如谢爻谢砚,仍旧进不去。
询问了当地的游灵,皆说需要引路符。
谢爻无语,原书中沈昱骁至此,可是畅通无阻来去自如的,如果硬闯破阵也勉强进得去,但终究是有求于人,如此失了礼仪就无法开口办事了。
明明谢砚也是主角之一,怎么和沈昱骁比起来,光环就弱了这么多呢……
两人无奈,只得暂时退回火石镇想办法。
秋日螃蟹肥美,谢爻剥着蟹腿,漫不经心道:“怪我,事先没有弄清状况便贸然前来。”
他怎么能知晓引路符这鬼东西,攻略里又没写,想必是近来聂娘子月事来了心情不美好新设的……
“我会再想办法……”如此想着,谢爻面带愁『色』喃喃道。
谢砚可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将仔细剥好的蟹腿放到九叔碗里:“刚好,可以在此过冬。”
“过冬?”对方这句话乍听和铸剑毫不相干,谢爻有些懵。
“嗯,此处离牧白山应当不远。”谢砚云淡风轻说道,又剥好一条蟹腿。
谢爻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是什么事儿,莞尔:“是了,我答应过你,带你去牧白山看雪景的。”
他没想到谢砚一直记着这事儿,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罢了,原书中沈昱骁都没能兑现这个看雪的承诺……记着便记着罢,横竖不远,去看看也无妨。
“九叔笑什么?”
“嗯?”谢爻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恍惚回过神儿来:“笑你不上进,剑的事没着落,就想着去看雪景。”
“侄儿与九叔同用一把剑,也无甚不好。”他早打定主意不离九叔半步,故说得理所当然,谢爻却听得十分诧异。
“……这是什么道理,就连寻常道侣都没有同用一剑之说,等你再大些,肯定不愿像现在这般呆在九叔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这是大实话,琢磨着再过一两年,这侄儿就该嫌弃长辈了,不过一两年后他大概也回原来的世界投胎去了。
谢砚抿了抿嘴,神『色』笃定:“只要九叔不嫌弃,我会一直呆着。”
“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不会这么讲了。”如此说着,谢爻暗悄悄的看了对方一眼,见他神『色』无甚波动,暗暗松了口气,此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试探,他现在越发看不懂这小子和沈昱骁的关系了。
狭眸微敛,浓长的睫『毛』簌簌垂下:“九叔会给我娶婶婶么?”
“不会,”谢爻脱口而出,一来他那方面没啥需求,二来他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虽然都是虚构的人设,也不好耽误了人家姑娘:“我自在惯了,何苦蹚这浑水。”
『色』字头上一把刀,沾了□□,搞不好会把自己赔了进去,谢爻心中如此笃定,殊不知他给自己立了个flag。
嫣红的嘴唇微微上挑,声音很低:“那就好。”
“……?”
……
在火石镇住了一宿,谢爻访遍周遭游灵野魂,仍寻不到获取引路符的办法,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客栈小二一大早跑来敲门说,有位姑娘送了礼来,人走了,东西在客栈大堂放着。
谢砚正好从回廊走过,彼此相视一眼,谢爻朝他耸耸肩,他真不晓得这身体的原主在北境有认识的姑娘,该不会是旧桃花罢?
“东西都送来了,先去看看罢,实在太贵重我想办法给人家退回去。”谢爻对着那双满是疑问的黛蓝眸子解释道,被瞧得莫名有些心虚。
“九叔故人?”
“或许……是吧?”谢爻挠了挠头,与侄儿下了楼,看到大堂七八个竹篓子立刻呆掉了。
栗子,山梨,榛子,螃蟹……甚至灵芝草『药』,都是山里的野味灵产,贵重倒是不贵重,量却很大……
这姑娘送礼的风格也未免太原始质朴了罢……传说中的治愈系?嗯,总之很亲切。
“那位姑娘留了话么?“谢砚看九叔一脸茫然,转头问小二。
“只说是给谢九爷的谢礼,若九爷欢喜,她还会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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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什么模样?”谢爻追问。
小二想了想,面带困『惑』:“咦……怎么突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谢爻心中了然,店小二被施了忘术,脑中关于姑娘的样貌记忆被抹除了。
难不成是山里的精怪?他暗自揣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望着七八个小竹篓子呆了呆。
“道长,您看这些如何处理?”店小二殷切问道。
“螃蟹蒸了,栗子炒了,剩下的……运回客房罢。”如此说着,谢爻掏出一锭银子给小二当劳苦费。
吩咐完毕,谢爻心生一计,对谢砚笑道:“砚儿,或许这次又要借你血一用了。”
书中两主角的血都是宝物,特别是谢砚的鬼血,对魑魅魍魉来说是最上等的修行灵『药』。
“好,”谢砚也不问用途,便将手伸到九叔面前,五指摊开,白皙的指节隐约可见淡蓝的血管:“九叔请娶。”
此娶非取,听者不明。
“……”以往都是谢砚自个儿割好举到他唇边,如今这样……他有些下不去手:“你且忍一忍。”
淡蓝的灵刃在无名指上轻轻划过,殷红的血漫过白皙的皮肤,谢爻小心翼翼地将血滴汇集到琉璃瓶里,眼看瓶身渐满血流仍是不止,有些心疼,想是自己割深了,本欲按住止血,又觉手不干净担心感染,索『性』俯下身子,将流血的无名指含进嘴里。
他垂着头,看不见谢砚的神情,只觉得被自己含着的手明显一抖,也没往深了想,抬起头笑嘻嘻问:“弄疼了?”
谢砚沉默了一瞬,眸子似比平日多了层水雾:“不疼。”
“抱歉,割深了。”谢爻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擦干净,缠上纱布,才封好琉璃瓶塞进衣襟里。
“九叔是想用我的血寻出引路符?”
“是,以你的血做饵,山中最狡猾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