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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作者安宁商战言情精选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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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个尽头,总有那么一天,在某部分人于最高价位买进时,忽然之间,也许只是眨几下眼而已,就已经风云变『色』直线狂泻。

    手里所持股票即使打进最低价也赶不上它跌的速度,系统也会因为过度使用的巨大冲击而崩溃,交易所里电子屏上数字跳速之快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只需犹豫一秒已没了先前的价位想抛都抛不出去,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跌停。

    大部分人会心存一线幻想,希望过几天会反弹拉升,然而待两三天过去,不得不接受一天比一天跌得厉害——熊市已经到来的现实时,户头里的资产早亏损到了近似血本无归,对着那堆会让人心痛到吐血的负数再斩仓已经毫无意义。

    本来过亿过万的市值,变得还不如天桥底下那些睡大街的流浪者们所捡的垃圾。

    有人在一夜之间暴富发达,也有人在一夜之间跳楼『自杀』。台湾曾有一位女奇人,在股指期货里把五十万打到了八千万,然后几天内输光,这就是股市金融最大的魅力,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杀人漩涡。

    温暖像想起什么,沉『吟』了一下,对温柔道:“有个女同事最近离开了公司,你那边有没有空缺?她人很聪明,你找人带一带她,说不定也能做出点成绩。”

    温柔头也没抬:“就是被占南弦炒掉的那个?”

    温暖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也不是什么事都和我说。”被人陷害到那份上还一声不哼,“是不是我就只能赚钱和你共富贵,在你有事时就不能和你同患难?”哪怕她可能帮不上忙,告诉她一声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温暖静了静,原来她是为这个生气,心内忽然便有些释然。

    温柔继续道:“本来我也不知道,只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前阵子潘维安逢人就说浅宇做事不厚道,那么巧他的圈子里有人认识我,一听提到你,知道是我妹妹就和我说了下。后来我留心看了看,发现占南弦还不算蠢,所以也就没哼声。”

    “既然你知道,也不用我解释了,要是方便不妨帮她一把。”

    “别说她曾经对你不安好心,就算没这回事你和她也谈不上交情,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活菩萨,不过,难得你也会动凡心想管世事,让她明天给我电话吧。还有,不是我说你,以后假日多出去走走,每个周末都待在家里做饭,小心还没嫁就已进入更年期。”

    “好啊,等你找到一二三四五个美男时,千万记得叫我往府上同赏。”

    温柔笑。

    这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温暖也想问问那个新加坡人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忍住了。都已经不是莽撞无知的少年,温柔难道真以为她一点不知吗?既然温柔在她面前始终不提,大约有她自己的理由。

    膳后不久温柔离去,温暖收拾停当。

    凭着记忆中的歌词,她上网搜索那天在车里听到的歌,原来歌名是《一万个理由》,那把似磁『性』低回的嗓音……像极了一个人。

    那时,每一首她喜欢的歌都『逼』着他去学,开始时他要花上半天到一天才能达到她苛刻的要求,到后来他已练得娴熟到对任何拿到面前的歌只要试几遍就能上口。

    她不记得他曾在她耳际唱过多少歌,只记得每一句都动情无比,从头至尾震『荡』她心,那魅『惑』声线就如同他的人,一向无人能比。

    夜幕不知不觉间降临,把自己抛在沙发里,她漫无边际地看新闻。

    文艺台在报某位导演的戏准备开拍,据说是投资最大的华语电影;国际台在谈论菲律宾人质事件,澳大利亚两船相撞,伊朗扣押英国兵,英国对伊朗实行制裁,然后美韩军事演习;科技台说全世界掀起登月热;生活台则说《life》停刊。

    然后最新的科学气象模拟得出,全球气候变暖将导致到2100年气象大异,寒冰带会消失,赤道附近在亚马孙热带外会产生新的气候类型。

    她在想,地球在远古以前是否也这样幻变?

    混沌之初,只有寥寥生物。

    生物繁殖、衍播、变种,在禽兽中慢慢发展出一种占主导地位的种类,譬如人——真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杀伤力最强且生『性』最邪恶的禽兽,只有人,才会什么都做得出。

    紧接着这物种在没有天敌的自然界里急剧繁殖,破坏地表、破坏海洋、破坏气候、过分采矿、过分捕杀、过分战争,在极短的时期内迅速耗掉巨额自然资源,并研究出毁灭『性』武器。

    当自然生态再无法及时消弭人类种种破坏『性』行为所造成的恶果,这个种群的所作所为,终于在五千年后逐渐反扑本体,疾病如感冒、天花、瘟疫、艾滋、肿瘤、禽流感、非典,一件比一件来得凶猛和无『药』可治,天灾如干旱、洪水、火山、地震、海啸,一次比一次来得摧毁与灭绝……

    hereistandinbressanone,

    withthestarsupinthesky。

    aretheyshiningoverbrenner,

    andupontheotherside。

    温暖困顿地睁开眼,电视里雪花在飘,只除了脑袋异常混沌哪里有什么邪恶的生物,惊醒她的音乐仍然一遍遍在响,是bressanone,手指四处『摸』索找寻,她的布列瑟侬在哪儿?

    终于在地板上见到闪亮的手机,她捡起:“hello?”

    “开门。”

    温暖才把门开出一道细缝,朱临路已闯了进来。

    她看看手机,半夜三点:“我以为只有牛头马面才会半夜出现。”

    这个钟点还真是索命的好时刻,因为就连灵魂也会哈欠连天,最容易出窍被拘走,她躺回沙发里。

    朱临路拧她的脸:“醒醒。”

    拍开他的手把面孔埋进软枕:“什么事?”

    “没事,刚好从附近路过,所以来看看你。”

    “看完请打道回府,记得顺手关门。”

    他用力扯走软枕,不肯让她继续寻梦:“你再不起来我可也躺下去了。”

    她只得提起精神:“到底什么事?”

    “我们结婚吧。”

    她骤然瞪大眼睛,瞌睡虫全部被他吓死,用手『摸』『摸』他额头:“没烧啊。”

    就算烧也没关系,虽然时间是早了点,不过医院一向有急诊。

    他恼:“你嫁还是不嫁?!”凌『乱』发际垂在眼前,眸里是丝丝挫败。

    把他拉坐在沙发里,她把头枕在他腿上:“哪家的姑娘让你吃瘪了?”

    他不再作声。

    她睁开眼看他:“你还要玩多久才肯收手?”

    “收和不收有什么区别?”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软语哀求,“暖暖,嫁给我吧。”

    温暖从没见过那个人如朱临路这样,『性』格完全像一系列阴晴不定的天气,以为他阳光普照的时候他会忽然下雨,以为他大雾笼罩的时候他又忽然晴空万里,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刻就做出些什么来。

    她淡淡笑了笑:“别入戏太深,小心有朝一日我不让你回头。”

    他不再动作,垂眼看她:“什么事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

    他牵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不是眼,是心。”

    她凝视他,忽然道:“临路。”

    “嗯?”

    “我们结婚吧。”

    他一愕,瞬即看见她脸上的淘气,恼得双手卡住她脖子:“我掐死你!”

    她大咳求饶。

    他不肯松手,眼内飞起笑意:“爱不爱我?”

    “爱。”她笑出声来,谁怕谁呢,“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只爱你。”

    话声刚落就看见没关严的门被缓缓推开,她第一个念头就想今天是不是鬼节,为什么访客都喜欢在半夜出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占南弦正站在门口,看着沙发里闹成一团的她和朱临路。

    温暖整个人愣住,背着走廊灯的占南弦脸容半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朱临路倏地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以夸张无比的口气道:“占总这么早?不会像我一样刚好路过吧……”

    “临路。”温暖制止他,“放开我。”

    即使不情愿,在她难得的认真下朱临路还是松了手。

    起身出去,把门关上,她对占南弦笑了笑:“有事?”

    他的薄唇已抿成微微泛白的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廊灯也没能把他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

    她清楚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但,三更半夜无缘无故跑到秘书家来发脾气?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道理。

    “多少年了?”他忽然问。

    “什么?”

    “我们分手多少年了?”

    她一哑,无言以对。

    终于记起,温柔说他在她楼下的那夜,被他撞见她流着泪听nothingparestoyou的那夜,他去而复返却直至离开也不和她说半句话的那夜……是他们的分手纪念日——十年前的端午节,在她十五岁、他十八岁那一年,两人在她家从前的房子楼下分了手。

    她近乎虚无地笑笑:“你三更半夜跑来找我叙旧?”可是,她早已经不记得前事。

    “当然不。”他的唇角翘成一弯凌冷的月,“我来纯粹只想搞清一件事。”

    “什么?”

    “我不是很理解,上次在藤末会所,你勾引陇本次山的手段怎么会那么娴熟?所以我想来亲自领受一下你的伎俩,希望这样可以找到答案解开我心中疑团,只是没想到,你今夜已有入幕之宾。”

    鄙薄的说辞讥得她再保持不了微浅笑容,无声问自己,觉得伤心吗?答案是,不,不伤心,有什么所谓呢,他想说便由得他去说好了。

    “打搅了你不好意思,可是我原以为,你真正想勾引的人不是陇本次山而应该是我。”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咄咄『逼』人,“所以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还没勾引上我,就已经在这里搞七捻三了?难道真的如你所说,他与我都是一流的情人?所以无他时可我,无我时可他?”

    她垂下眼:“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他骤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重让她觉得疼痛,眼眸如同寒光利刃,他的薄唇内吐字如冰。

    “你不是很懂得掩饰自己?你不是一向安然自若,却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流『露』出一些不经意的情绪?你努力表现让自己在公司里尽可能出众,你听的歌,你流的泪,你枕上我的手臂,你若有若无地招惹我,通通这些,为了让我感知你的念念不忘,难道全是巧合?一点都不是出自你的有意无意?”

    温暖定睛看他,只觉无话可说,罪名已被他钉在她发寒的脊梁。

    “就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这就是你对付男人无往不利的武器?来,宝贝,亲口告诉我,你进浅宇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对我耍弄的那些心机从来就不是为了想让我再度在乎你,你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露』过一丁点儿你放不下我的心事,更从来没有给过我你仍默默等待的暗示,你肯定也从来没有希祈过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来,你亲口告诉我,所有这些,你通通都没做过。”

    她几乎忘了他一贯的思维有多缜密、口才有多好,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被他说服,几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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