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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作者安宁商战言情精选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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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打开盒子,紫绒上是一根精致的铂金项链,那枚她还给他的田黄石印章串在链子当中成了吊坠,石身已被雕成精巧玲珑的弦月样,中间还镶嵌有她说不出名字的青蓝『色』宝石,隐隐闪着流光。

    她笑了笑:“他什么意思?送给我的纪念品吗?”

    她的反应之快令高访惊讶:“是,他说给你留作纪念。”

    “就这样?”没别的话了?

    “他和一心……”高访轻呼口气,“他们会在两个月后举行婚礼。”

    手中的链子应声落地,温暖僵在当场。

    婚礼?他和薄一心的婚礼?两个月后举行?

    这就是为什么那夜他会说那么怪的话?他要求她承诺为他守身,就是因为他打算去和别人结婚?在她那样对他剖心掏肺之后?他准备就这样一脚踹开她去和薄一心结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微笑,弯身捡起地上的链子,转身离去。

    占南弦和薄一心的婚礼,会在两个月后举行。

    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卖给娱记,她可以得到多少报酬?

    占南弦和薄一心的婚礼……他要结婚,他要和薄一心结婚。

    结婚?哈哈哈,结婚!要恭喜他了,结婚。

    她拨通朱临路的电话:“你在哪儿?现在能不能来我家?”

    “暖暖?怎么了?”

    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陪我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回家路……”

    眼前车影一晃,她猛踩刹车,“吱”声厉响后对面的车子停在路边,车主推门而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疯了?!”

    朱临路紧张地问:“暖暖,什么事?!”

    她挂掉电话,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微探身子出去。站在车前方的男子长着一张峻脸,浓眉大眼神采奕奕,体魄挺拔强健十分帅气,她笑颜如嫣:“给你三秒钟走开。”

    他明显一愣,马上怒容满面,指着她喝道:“你下来!”

    她收回脑袋,脚踩油门,三、二、一,车子疾飙过去。

    “啊——死疯婆子!妈的——下回别让我再见到你!”

    叫骂声被撇得越来越远。

    居然没有撞到,真是让人遗憾,下一次她找占南弦来试试。

    手机在响,她看也不看,连连冲过红灯。

    当朱临路脸『色』发白地冲上温暖的住处时,发现门大开着,她躺在沙发里,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像具失去精魂的长发娃娃,就连有人进来也呆滞地毫无反应。

    虽然神『色』不对,起码她人安安全全在这里他松了口气,蹲在她面前,搔搔她的脑袋:“怎么了?”

    她摇头,翻身朝里蜷成一团。

    茶几上有一个没拆开的大信封,朱临路拿起看了看,是某所私家医院快递过来,他关心地问:“你生病了?”

    “没有,早些时候半夜里心口疼醒,南……弦让我去看医生,一直拖着没去,最近有空,所以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他将她的人扳过来:“那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声道:“他避开我。”

    朱临路不出声。

    “高访说……他两个月后结婚,和薄一心……”

    “暖暖。”朱临路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他抹了把脸,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当年我没把你的履历寄给浅宇,我抽起了那一份没寄出去。”

    温暖只觉脑袋一阵眩晕,她强迫自己慢慢坐起身。

    “这就是你一直反对我接近他的原因?”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占南弦从开始就设了一个局?只等着她心甘情愿,一步一步地踏进去?她用双手按着太阳『穴』,很晕,面前的茶几和人影如同相机调了四十五度天旋地转,想站也站不起,失重的身体软绵倒下在沙发里。

    “暖暖!”

    她在黑暗中勉力撑开眼皮:“给我一杯水。”

    他匆忙倒来,滚烫的玻璃杯暖着冰冷手心,她慢慢喝下去。

    被震碎的思维逐渐连了起来,串成清晰的线。

    首先是两年前,她毕业时投给别家公司的履历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浅宇,迟碧卡约她面试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目的是为了让她获得这份工作。

    然后,不久前占南弦的前任秘书杨影离职,按规定升任者必须在浅宇服务超过三年,工作成绩比她优秀的杜心同和张端妍都被刷了下来,独她以短浅的两年职资被破格提升。

    电梯密码,他在附楼住所里的cd,他在洛阳道的房子和设施,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薄一心一而再在她面前的出现,全都是——只是一个博大纵深的局?

    就因为当年他曾经发过誓,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由始至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余情未泯,而是,而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实现他当初的誓言?

    从两年前她进浅宇时就开始布局,他要把她当初曾加之于他的痛苦释数还回,让她也领受一趟那种被深爱的人无端抛弃的痛苦和绝望?他对她就像对待冷氏、代中、益众和大华的生意一样?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只不过是为达目的?她——只是一项他需要完美实现当年目标的案子?

    温暖合上眼,用力摇头,不:“临路,我不相信。”

    朱临路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临路,你不明白,不应该是这样的。”

    全世界都可能会伤害他,但绝不应该包括占南弦。

    没有人曾比他更宠她,那时她少一根头发他都会自责半天。

    “我他妈的——”朱临路中止自己的暴喝,烦躁地扒扒头发,女人怎么都他妈的这副德『性』!蠢起来全世界找不到『药』医!

    “暖暖,当我求你,别做梦了好不好?到底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我以在女人堆里打滚超过半辈子的经验告诉你,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占南弦对你那种游刃有余的表现!你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他不但自己始终收发自如,对你的情绪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她深深呼吸,无法反驳他说的都是该死的事实:“什么呢?”

    “这意味着他在泡你,仅仅只是泡而已!他在泡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但并不打算真正投入。在我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圈子里,通常这种情形的结果都是,泡到手后玩腻了迟早拜拜,也许可能会收起来做一段时间的情人,但绝不会把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上的床伴考虑做妻子人选。”

    手中的水从杯里晃出泼落地面,她全身发抖。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

    她将脸伏下埋入膝头,本来已抱定主意不管朱临路说得再有理有据,她都要等一个占南弦亲口承认的答案,但,胸腔内最软的肋骨被他无心的说话如薄刃划过,完全无备之下断成两截。

    随时随地都能上。

    心口好痛,好痛,像被强力撕扯,难受得无法抵挡。

    她用手抚上,不觉碰到一抹冰凉,挂在胸前的田黄石此刻就像利刃一样,剖开了记忆提醒着过去的种种。

    “暖暖?!”朱临路轻拍她的肩。

    “让我静一静。”

    让她好好想一想,他曾经给过她多少暗示?他叫过她离他远一点,以前不明白他那种无来由的悯怜眼神,原来……是因如此?随时随地都能上……从一开始他就无懈可击地演绎了这一点?

    她,温暖,只是一个他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的女人,仅此而已?

    朱临路叹气:“任何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但这仅仅只是天『性』使然,就算他真的对你还有点残留的余情,也并不代表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可能只是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去,你告诉我,这么久以来你什么时候曾听他说过会离开薄一心?”

    “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纯粹只是难以启齿和你说声到此为止。”

    “所以才选择避而不见?”希望她自己知难而退?

    “我相信是这样。”

    她蜷成团缩回沙发里,一切似乎已接近水落石出。

    只除了还有一点她想不通,她已如他所愿,把自己的心捧出去任他宰割——却为什么,他还开口向她要一个此生不能再有别人的承诺?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

    那个心思如谜样变幻叵测的男人,在反复玩弄她的情绪后突然丢给她一颗炸弹。他打算拍拍屁股去结婚,而以她有生以来对他的了解,偏偏知道他就算把结婚当成某个计划中的一环在玩,也是玩真的。

    思绪混『乱』如麻,且彷徨恐惧,他到底,要她怎么做?

    说不清楚为了什么,只是一种直觉,一种从前曾无数次出现在他与她之间的心灵默契,她有隐约的感知,仿佛他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谜底却隐晦得她无法捉『摸』。

    如果她就此撤退,那么两个月后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从此与她真正陌路,绝不会再有任何交错。

    而即使她铁了心对他死缠到底,过程中只要有一步出错,不能让他完全满意,那么他也会——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有一点显而易见,定是以某种她不知道的行事方式折磨她,而这种折磨会贯穿未来,他已经向她预支了一生的时间。

    不许有别的男人……从她离开到返回,到再次对他亲口说爱,她曾从他身边消失的时光,他反过来要她承诺还他一辈子。

    尽管当初的分离几乎让两人彻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后她与他共知。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之间有些纯真的东西永远不变,那是独独只存在于他与她两人之间,一种奇特的无条件的信任和相互了解。

    她说的一句话一丝眼神只有他会明白,他的一个动作一些念想也只有她会了然,这就是朱临路、薄一心或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只存在他与她两心之间的一些东西。

    除了他与她,这世上谁都不是,曾加入他俩当中亲身经历的人。

    由此好比她固执地认定他不会真正伤害她,可能他也有些确信的东西,譬如,她对他的爱——他一直在等她开口,继而在确认她的感情后,以此为筹码,来达到一种她未明的目的。

    计划如此缜密精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如果他的目的仅仅只是要她也去经历他曾经因她而受过的伤害,那么就算要她求他一万年也没什么,她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回他的心。世界那么大,她唯一的心愿无非是余生都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然而让她深深害怕的却是,所有这些全出于她不能确定的猜想而已,在真假当中只占一半的几率,要是——要是万一事实正如临路所言……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先布起一个『迷』阵,然后留下一点似有似无的蛛丝马迹,让再怎么了解他的她也始终不能确定,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希望她做什么?

    是把他的游戏展开到最巅峰,将她玩弄至对他的爱念欲罢不能,期待有朝一日看着她在他面前求生求死?还是想把情景还原到他们决绝的最初,等待着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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