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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有三十扇这样的门。
经理吸了一口气,向中年人做了一个「请进行」的手势,同时道:「阁下在打开保险箱之后,我们会转过身去,以银行的信誉作保证,绝对不会偷看。」
中年人点了点头,柱着手杖,转向右,向前走,来到了右边那一排保险箱前,举起手杖,点着保险箱的门,数着,数到了第七扇门,停了下来,盯住了那第七扇门看。
保险库内所有的保险箱门看起来都一样,深蓝色,除了有从0到9的数字键盘之外,连门把都没有,显然只要密码对了,门就会自动打开。
这时候神情最紧张的是经理,在他十五年保险库经理的任期之内,连这次只不过四次有人来进入阿尔卑斯保险库,前三次都很顺利,来人打开了保险箱,最长不过三十分钟就离开,经理也根本不知道来人是放进去了什么,还是拿走了什么。
他最紧张的是第一次,因为在他看来,这阿尔卑斯保险库的规章,有些接近儿戏——没有也不必任何证明文件,谁都可以要求进入保险库开放保险箱,只是会在打不开保险箱的时候,面对抢劫银行的控诉。
经理在开始的时候,以为会有很多人来白撞,然而事实上却完全没有人来做这种傻事——如果不知道密码的话,可以说绝对没有机会在一次尝试之下就打开保险箱!
密码完全由保险箱主人设定,可能是好几十位数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撞中?
所以看起来很儿戏的规章,却十分周全地保障了客户的私隐,也方便客户进行存放和提取。
保险箱门上的数字键盘,每一个都相当大,约有七公分见方,那中年人看了不到一分钟,就扬起手杖来,用杖尖去点按数字键盘。
他每按下一个数字,保险箱就传出几下「格格」的声响——这密码锁完全是极其精密的机械装置,有上百年的历史,和近代的电子技术毫无关系,可是其可靠和安全的程度,却无可比拟。
那中年人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十秒,就按了十二个数字,然后他后退了一步,经理有经验,知道在五秒钟之内,保险箱门就会自动打开,所以他向四个保安员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他一起转过身去,使自己的视线不要接触保险箱内的东西。
四个保安员也正准备转身,可是就在这时候,警钟声突然响起,虽然保险库空闲相当大,可是毕竟是一个密封的空间,而且这警钟声又设计得特别响亮和刺耳,陡然之间响起,虽然人人都知道那是由于那中年人输入了错误的密码所致,可是也至少有几秒钟的时间,由于震惊,而完全不能有任何动作。
只有那中年人的反应最快,在警钟响起之后最多两秒钟之内,他已经有了动作,在动作之前,他居然还有闲暇转过头来,向经理作了一个鬼脸。
然后他迅速地将手中的手杖拗成两段,从手杖的断口处,白色的浓烟,以极高的速度,发出「嗤嗤」的声响喷出来,喷向经理和四个保安员。
经理只伸手向那中年人指了一指,就身子一晃,栽倒在地,四个保安员也好不了多少,其中身体最强壮的那个,也不过向前冲出了三步,就跌倒在地上。
浓烟迅速散布开来,很快整个保险库中就全是浓烟,那中年人却并没有倒下来,他一面熟练地接上手杖,一面望向刚才他按动数字键盘的保险箱,现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在警钟声才一响起的时候,保险库外面也同样有警钟声响起,告诉外面的人,保险库中发生了意外。
银行方面对于应付各种意外,有非常严格的训练——瑞士政府特别注意对各种意外的应付训练,甚至制订法律,要所有民宅都设置应变的地下室!
银行保安部的行动非常快速,一分钟之内,大批全副武装的保安员已经各自站在岗位上,保安经理带领一小队保安员,赶到了保险库的门口,这时候大批警员也赶到了银行的大门。
没有人知道保险库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阿尔卑斯保险库里面,没有闭路电视的装置,原因是为了保护客户的私隐,正是由于客户的私隐能够得到绝对的保障,所以才有人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来这里开设保险箱。
保安经理在那两个当值的保安员口中,知道里面只有六个人——五个是银行自己人,一个是客户。
他并不十分紧张,向第一时间赶到的高级警官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就道:「多半是向保险箱输入密码错误,那倒霉的家伙,至少要判五年徒刑。」
这时候两个当值的保安员已经着手在打开保险库的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里面烟雾迷漫,而烟雾立刻向门外涌出来,夹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刚才警钟响起,银行中并没有多大的混乱,大堂中的顾客,有秩序地在疏散,虽然有了意外,可是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这时候,才引起了混乱,保安经理大声呼叫:「所有人撤退,立刻召集特种防毒队!」
他一面叫,一面勇敢地努力推上保险库的门,虽然他在行动的时候屏住了气息,可是仍不免吸入了一些气体,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所有人飞快撤退——难怪人人紧张,因为一时之间无法知道那是什么性质的气体,如果是剧毒的化学气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毒死!
保安经理非常勇敢,尽管他已经吸入了气体,可是他还是坚持最后撤退,等到他上了楼梯,他坐在大堂的地上,不住喘气,虽然脸色难看之极,不过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防毒队也已经赶到,银行本身的和警方的都有,人人戴着防毒面具,保安经理也戴上,带领防毒队向下面冲下去。
而医护人员也已经进入银行,跟着向下走,来到下面,再度打开保险库的门,这才看到保险库里面的情形,一共六个人,个个姿态不同,都昏倒在地。
医护人员立刻将他们抬上担架,而且立刻给他们氧气面罩。
医护人员的动作快捷无比,同时也有人检查了六个人是不是还有生命迹象,检查结果今人兴奋——人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担架被飞快抬上去,迭进救伤车,迭向医院。
保安经理在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忙于处理混乱的场面,在大约五分钟之后,才陡然警觉:这一切意外,不可能由保安员和保险库经理制造,必然和那个中年人有关!
他一想到这一点立刻和负责警官联络,负责警官也感到那中年人是意外的制造者,立刻和医院方面联系,要求驻医院的警方人员不论那中年人的情况如何,都要加以扣留,严密看管。
可是当他们想到这一点、负责警官的命令到达的时候,已经迟了。
三辆救护车到达医院,每辆车上有两个昏迷不醒的和两个救护员,三辆车中有两辆没有事情,而有一辆在打开的时候,发现车上两个救护员也昏了过去,而原来昏迷的那个中年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救护车司机,完全不知道车上发生了意外,警方后来调查的结果是找到了几个目击证人,说是在救护车快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有人从车中跳下来,那人的动作快疾无伦,闪了一闪,就进入横街,看到这种情形的人,有一半以上以为自己眼花了,只有一个小女孩,说是看到了那人拿着一根手杖,而且在跳下车来的时候,还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的话当然没有人相信,保险库经理本来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他在保险库中昏过去前的剎那之间,那中年人也曾经向他做过鬼脸。
可是由于在不应该发生任何意外的保险库有了意外,虽然银行没有金钱损失,而责任也不在他身上,却总是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经理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证实这一点了。
在阿尔卑斯保险库里,虽然没有闭路电视,可是银行大堂和通向保险库的楼梯,都有电视纪录,查看录像带,可以清楚看到那中年人进入银行之后的一切行动。
瑞士警方把那中年人的面貌,送到国际刑警总部,要求协助追缉此人。在国际刑警总部,几个经验丰富之极、一辈子和各种各样罪犯打交道的警官,看到了人像之后,都哈哈大笑。
瑞士警方得到的回答是:「根据我们的观察,此人经过精心的、极巧妙的化装,完全不是他本来面目,其人原来面貌如何,难以揣测,此人必定为极有经验之犯罪份子.可以锁定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此类人士,可是也必然不会找到任何证据——他们都可以有一百以上人证证明他们近期没有到过瑞士。」
瑞士警方当然还想继续追查,然而国际刑警总部的判断很正确,根本无法着手,所以只好当成悬案。
在银行方面,这是首宗发生在阿尔卑斯保险库的意外,而且被那个应该当作银行抢劫犯的人逃走了,自然要严加检讨,把原来已经够严密的保安系统加以改进,变成更加严密。
这些都表过不提,却说在这件意外之后的第二天,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农场中,在几个大干草堆旁,有两个人正倚住了干草在喝酒,如果有人走近他们十公尺范围之内,他就可以闻到浓郁的酒香,由此可知他们在喝的是一等一的好酒。
这两人的体态看起来都很优闲,可是他们的神情却并不相配。两人一个是白发白须白眉的老人,一个是眉目英武的中年人。
两人都眉心打结,看来心事重重,只是一味喝闷酒,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齐声道:「毛病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然后两人一齐摇头苦笑,把杯中的酒全都倒进口中,一副「将酒浇愁」的模样,而结果是不出李白先生所料,看来更加发愁!
这两人中的老人,当然不说也可以知道是白老大。而那中年人,是白老大的儿子,白素的哥哥,白奇伟。
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可是也颇具天翻地覆的能力,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事情今他们愁眉不展。
聪明的朋友一定也已经知道,故事一开始出现在瑞士那家银行的那个中年人,就是经过化装的白奇伟了。
至于白奇伟为什么会到那银行去,当然还需要由记述故事的我,来加以说明。
事情不妨从大约十天之前,还是在这里,干草堆前开始……不,不如在大约十五天之前,在我家里开始说起的好。
那天早上,大亨和陶启泉先后打电话来,大亨和我并不经常联络,他和我的交往,始终停留在客气的阶段,所以他在电话中所说的话也很客气。
他说:「有一位老先生,姓江名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说是令岳的老朋友,想来见你,有事情求教,是不是见他请阁下自己决定,我打这个电话,只不过是受他所托而已。」
电话来的时候,白素在旁,可以听到电话中大亨所说的话。我听说是白老大的老朋友,就向她望去,白素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点了点头。
白素的反应有些奇怪,然而她表示可以见那个人,所以我就趁机给大亨一顶高帽子:「你老兄推荐的人,我当然要见,请他只管来,我随时候教。」
大亨十分好面子,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显示他非常满意,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大亨会打这个电话,那叫江海的老人,一定很有来头,不然大亨怎么肯冒被我拒绝的危险,来替他打这样的电话。
对于江海这个名字,我也有点印象,可是并不深刻,等到和大亨通话完毕,我再向白素望去,白素笑道:「这人是一个旧官僚,和爸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