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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瞧瞧。”
闻言,谢锦兰靠近那小木床,细细观察着小木床。这木床底板上年轮紧凑,纹理清晰而笔直,颜『色』沉红深,黑筋多而明显。
倒是像极了……交趾黄檀。这交趾黄檀是近些年兴起的,虽比不得紫檀木,但也是少见的上等木料。可这书生之前所说,家中并无积蓄?
困『惑』的小模样,早就惹得方母心里直嗷嗷叫,面上矜持,眼底兴奋。
倒是单纯,谢锦兰一眼便瞧出了方母的小心思,如同对待方明青般,不知为何,她对这位『妇』人也是宽容得很。许是因着待在这些人身边,心中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这是何物?”
早就等着的方母把心底的话顷刻吐出:“交趾黄檀,可是我的嫁妆。其实,早年我也是如你一般,私奔的。当年,我那冤家可是俊俏极了,明青啊,是长残了,否则,以我和那冤家的容貌,该和你不相上下的。不说这些了,这我从嫁妆里挑出几样给你。到时,好好办一场,也能圆了我的心愿……”
细细听着方母絮叨的谢锦兰却是被床头床尾木板上雕刻的图案吸引了,其上具是雕刻着菊花和麻雀。而根据这菊的模样和情态,竟似那云稽方家的图腾。
第二十二章()
见谢锦兰点点头,方母却是微微一笑:“你是大家出身,能识得这云稽方家的图腾才是正常。我师父就是方家人,而我不过是旁支,幸得师父喜爱,才得以进主家。这些明青没与你说?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手中动作不停,用白布擦拭着落了灰的小木床。
这云稽方家,好似与前世有些牵连。
按下心思,谢锦兰与方母两人合力要将这小木床搬到刘氏房中,正巧碰见穿着蓑衣,拎着肉的方明青。
“这是方昊的婴儿床?”
“正是呢,来帮娘一把,你和宜佳一块把小床搬到刘氏那。”
宜佳是谢锦兰的小字,正如正辰是方明青的字一般。
方明青闻言,脱下蓑衣,将肉递给了方母。其实方明青的气力还真就只比方母强上一点,故而谢锦兰还是有些吃力,可把方明青心疼坏了。
好歹两人将小床搬到刘氏门前,方明青放下之后,和谢锦兰相视一眼。谢锦兰立马扭过头,看了方母一眼,却被方母揶揄地使了个眼神,低下头去,心中暗骂,不知廉耻。
瞧着这幅场景,心知目的达成,方母也便笑着接手了。这方世界男女大防重的很,先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了条件,便也该讲究了。方明青接过肉,往厨房去了。
方昊还小,精力有限,方母也就抱了一会,便领着谢锦兰去看嫁妆了。
而突如其来的雨,倒是为难了江承佑和江泽礼两人。
这两日,方明青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可苦了这两人,不说这颠簸如何折磨两位身娇肉贵的少爷,单讲两位少爷根本没有准备粮食,一直赶路,就够苦了。
“大爷,这方晴明可是在此处?”
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显影响了穿着蓑衣垂钓者的听力。
“啊,哦,快晴了。这阵雨一会就停,别急。”
江承佑一头雾水,加大了声音:“大爷,本少爷问你,方晴明,这儿有这个人吗?”
“方什么?”
“方晴明。”
“方明青啊。在这,在这。这可是个好儿郎,是我们小方村这二十年来唯一一个举人,这不考了个同进士出来。”
“不是,是方晴明。”
“不是什么,就是他。你可是欺负我老头子耳背不成。”
说着,就将渔具放在这湖边,拉着江承佑往方明青家走去。
江承佑无奈,想着法子离开。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法子,只好领着大爷上了马车,想着若是寻不到,好歹也是能找个地住下一晚。
“来来来,这些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大家快吃。”
方母手中端着一盘素鸭,口中热情地说道。
“我这儿子在外,可都多亏了你们这些朋友。今日该吃吃该喝喝,别与我客气。”
众人具是相互看了看,心中惭愧,但也不能说,应付一笑。
刘氏忽的开口了,嗓子还是那般粗嘎:“嫂子客气了。”
方母心中惊奇,面『色』不变,到底是经历不少的女子,端起酒杯敬了刘氏一杯。接下来,又是举杯对着方初,方初沉默了一下,端起酒杯,而后一个个敬了回来。这幅场景落在方明青眼中,心中忽的一沉。
知子莫若母,怕是知晓了……
猛地起身,众人皆是看向他,方明青这才反应过来:“娘,本该是我来敬的,您歇着。”
“好,你来。”方母眼中含着慈爱,面上神情柔和。
方明青这身子不善饮酒,且这乡下的酒糙而烈,实在不能多喝,一圈过后,方明青脑子便昏昏沉沉。
“今日这般热闹,不知老头子我可否来凑个热闹。”
老者中气响亮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方母起身迎去。
就见一个熟人携着九岁左右的小少年紧跟而来。
冷秋和方初还是冷着一张面,但握剑的右手具是动了动,刘氏抱着孩子冷眼旁观。
“自是可以的,您能来,我这儿都蓬荜生辉了。呀,这两位打哪儿来的?”
“不晓得,是来寻明青的。”说着,老者脱下了蓑衣,靠着门放下了。
“明青啊。”方母回过头,叫了一下明青。可方明青已是听不清了,眼前景『色』晃『荡』,耳边声音也是重叠回响。
江承佑已是看见方明青等人,面『色』尴尬,但心中却冒起火来。缘何这行人要掩盖身份?李正使说那案子让他总觉不对,可是这行人的问题?那自己的大哥可是冤死?
……
诸多的疑问在脑海中,心思涌动。
感到袖口被人扯了扯,低下头一瞧,是自己的侄子。见江泽礼给他使眼『色』,这才反应回来,实在不便和这行人发生冲突,毕竟父亲要他二人跟着这行人,好歹算是有了一回脑子,冲方母行礼。
“是我无状了,还望婶子见谅。”
“无妨。倒是明青瞧着醉得不轻,今日恐不能陪远客了。”
这般说着,推辞来推辞去,江承佑早就不耐了,驻在一旁不再说话。还是江泽礼出面,对着方母一笑:“方『奶』『奶』,我小叔不善言辞,这儿也不大灵光。”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指了指小脑袋。
面容严肃,可音调却软糯可爱,颜值又是继承了江承佑的十之八七。一向对这般模样没有办法的方母,直接搂过江泽礼:“好娃,来『奶』『奶』这。衣服怎湿成这副模样?”
而被埋进方母怀中的江泽礼,则挣扎不出,口中念念有词:“不可,不可,男,男女授受不可亲。放开……”
“哪有男女,只有长辈和晚辈……”
江承佑却不阻止,谁叫这臭小子一向对他不尊敬。
好半天,江泽礼才被放出,此时脸红得与醉酒的方明青有的一拼,口中还在念叨:“不符,不符礼教。下回……”
“宜佳,你带着这位小公子下去换套衣物。就今日给你瞧过的那些旧物有,也去拿一套明青的衣物来,给这位公子。”
“是,娘。”不得不说谢锦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声声地娘,叫得极不习惯。
交代完了之后,方母招呼着众人回席,好好吃上一顿。
缓步移至方明青的屋内,挑了一套新的给了江承佑,谢锦兰便转身带着江泽礼到了杂物间。说是杂物间,倒也泾渭分明。一半积着薄薄的尘埃,一半时常收拾着,方明青的童年旧物就在时常收拾的那一半里。
从柜中选了一套后,谢锦兰转身,却入了一双明亮的眸中,心中猛地一跳,这也是似曾相识?
“我江家的事究竟是为何?”
谢锦兰胸膛中的心比常日活跃了万倍,怎么也平静不料,扯了扯嘴角,昏黄的烛光照在其脸上,诡异异常。
“问我?不若去问你死去的爹。”
“你!”
时人皆是避讳死去的尊长,而谢锦兰显然是点燃了江泽礼心中的怒火。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江泽礼居然忍下了,气闷地拿走谢锦兰手中的衣物,转身走了。
徒留下,心中思绪翻滚的谢锦兰。
窗外的雨早已停下,浓厚的黑云积压在空中。没有月光的大地,除了沉睡,便只剩下黑夜行人。
待谢锦兰将那两位带回了,场面倒是热闹极了。
方明青倒在饭桌上,方母还在和那老者拼酒,冷秋和方初划拳,灌了方初一杯又一杯酒。刘氏倒是安静地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嘴角含笑。
一靠近饭桌,两位江家少爷,肚子具是叫了出来,也顾不得风仪。坐下之后,便端着碗,夹菜。那江承佑眼中一亮,筷子迅速,吃相倒也文雅。
……
欢闹过后,一片狼藉。
收拾着碗筷的谢锦兰,忽感到一股灼热,回头一瞧,却是方母。
“本以为你是大家出身,做不习惯。如今看来,倒也真是。”
谢锦兰默默地踹了踹地上摔碎的碗,试图遮掩一些。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就算疯了之后也是没有做过这些。
“放着,我来吧,你去睡吧。”
“不了,迟早都要学会的。”
方母的笑容更大了些,和谢锦兰一块收拾了,不得不说方母实在风趣,口中的逸闻轶事竟是谢锦兰闻所未闻。
“这李将军和景帝最后如何了?”
“如何啊?我却是不知了。这些是不是真的,我都无从判断。”
“若是真的,估『摸』也是有缘无分。”
“你倒是理智。”
……
第二十三章()
梧桐叶早就变黄,一身素袍的明艳『妇』人坐在其下,其膝盖上趴睡着一位少女,少女眉目间具是纯真。明艳『妇』人右手手肘抵着小案几撑着脑袋,左手顺着少女的发丝一下一下抚着,嘴角噙着温和的笑。
一青衣尼姑步履匆匆赶了过来,临近时才放慢脚步,在明艳『妇』人耳中说了几句。
“方家,可是云稽方家?”
“正是。”
“呵,谢家倒也是倒霉。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晓何时惹了这两个麻烦。可就可怜了我的乖宝。”说着,又是抚了一下少女的后脑勺。
少女却是忽而转醒,神『色』懵懂,傻笑,扑到『妇』人的怀中,一时间,园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片昏暗之后,画面一转。
黄昏,秋日里的寒鸦不停呱叫着,尤其是义庄,这乌衣使者更是成群。
忽然,一队军士往这处世人皆是避讳,但也算是“净土”的地方而来。惊起了寒鸦一片,呱呱地叫着,诡异地可怕。
蓬头垢面的貌似乞丐的小身影缩成一个团子,泛着臭味的团子。而一旁干净朴素的老者却是『摸』着山羊胡,笑了。
“雨泽,你可是怕了?”老者也并不需要这小乞丐回答,望着天,叹了一口气:“欠了的终究要还。可是我的仇,又该如何算呢?”
为首的小将军骑着白马,面容严肃,一把银枪那在手中,冲向这火堆,直到距这火堆三步远才将马停下。白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仿佛要将这老者和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