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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个便背着瘸子从树后出来。此处; 月光洒进,是一路上唯一明亮的去处; 也是黑衣人们最放心的场所。
忽的; 白影动了; 绕至忠勇侯姜斌的背后; 一剑刺穿了瘸子的心脏。其剑法之快,便是姜斌也是慢了一拍。
瘸子瞳孔放大,嘴中呢喃:“我不能死,回家……”
“他是个骗子。”
沉默了许久,寒风灌入两人的耳朵,姜斌的叹息声也随着风传入白影的耳中。
“我知道。”
白影也沉默了,他向来独来独往,随心而为,最是痛恨别人骗他,故而他从来只说实话。
姜斌到底是没有忍住,发问:“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想做什么?玉面君。”
“我想做什么?”冷夏有些困『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杀人,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可是他心里到底要做什么?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娃娃。
冷夏眯起眼,嘴角微扬:“我要投靠朝廷。”
“什么?”
江湖人最是心思多变,讲究随心,这冷夏又是其中之最。且算算冷夏背上背着的人命,砍他百次头都不为过,可这样的人却说要投靠朝廷。这如何不让姜斌起疑?
冷夏冷冷瞥过姜斌,这般模样与冷秋有七八分相似:“怎么,你不同意?”
姜斌点头,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准备时刻开战。
“你打不过我的。”说话间,冷夏的剑已经架在姜斌的肩膀上,“我没有给你拒绝的权力,你必须得答应我。”
姜斌面上怒火高涨,他武功比之朝堂上的人可谓是高手,但面对同样在江湖上享有盛誉的冷夏居然没有一击之力。
“这个不是我能应下的,要陛下允诺方可。待我回去之后,禀明陛下……”
“日后的事,向来难料。”
“……好。”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有一个徒弟,我要你护住她。”冷夏望着头顶的弯月,笑眯了眼,“她现在就在这黑山岭外头的小县城里,你得去寻她,但不能告诉她是我要你去找她的。”
“好。”
见姜斌答应下来,冷夏歪着头,寒光一闪,剑已经穿透姜斌的肩膀。姜斌大骇,果然不能相信江湖中人。
感受着姜斌不可置信的目光,冷夏耸耸肩:“我不会说谎。把他也带走。”说着指了指姜斌背上没了气息的瘸子。
姜斌恶狠狠地瞪了冷夏一眼,就朝着一个方向逃走。
冷夏吹了声口哨,靠着树干等人。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到了这处,就看见靠着树干显目的白衣冷夏,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冷首领。”
这三个黑衣人是主家的直系,而这冷夏不过是主家雇来的江湖人,主家却叫他们听命于此人,他们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他们被我伤了,你们且去追去,喏,就是这个方向。”冷夏所指便是姜斌离去的方向。
……
同样是夜,谢锦兰和方明青在灯光下比对图片。方明青左手边是此间各地的山神和土地公,而右手边是李正使叫齐副使交给两人的册子,册子翻到有画的那一页。
次安县有五座旁支小山系,其中包含大大小小的孤山十多座,共有八村三街道。各地有各地的山神,甚至有时一座山有三个山神。这山神画像大多也是祖辈传承下来的,有些模糊不清。
唯一一个供奉相同,有时有新画的便是那统领这所有山神的山鬼娘娘。
且这些山神画像都是大同小异,要不是左右手所持法器不同,要不就是身上衣物的纹饰左右走向不同。而这本册子只是齐副使匆忙之间刻录的,实在不太清晰。两人用过晚食之后就回房细细查验,但至今无所获。
“瞧一瞧这幅画。”谢锦兰举起一幅泛黄的布绢。
方明青赶忙将油灯移向谢锦兰那边,头凑了过去。先是细细比对了两幅图的头部,衣饰,法器……沉默地摇摇头:“不是。”
谢锦兰放下布绢,『揉』『揉』太阳『穴』:“这已经是我这边的最后一份图了。莫不是不在这次安县?”
方明青却是摇摇头,他心底有种直觉就是在这次安县境内,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我们继续吧。”叹了口气,谢锦兰重新抽出一幅画,眼前忽的出现一只手,男人的手。顺着这只手,谢锦兰看向了方明青。
“你且去休息,太晚了。”
谢锦兰却是摇头,自嫁予他那日起,自决定不杀他起,她便想与他携手共进。
圆桌对面已是堆了一些画卷,方明青瞧了瞧外边已是黑了一片,连月亮都已经下去了。今日是初六,这就意味着现在已是到了夜半时分。
“是你说的,这不急。”方明青随意抽出画卷下的剪子。一幅画因着这个动作滚落在地,方明青也没有在意,用着剪子剪掉一段已经乌黑的烛芯。
放下剪子,这才把那幅画拾起,捡拾的过程中却是一愣。
“怎么了?”
谢锦兰此刻也是靠了过去,看到了那幅画,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默默地取了册子过来,一一比对。
本来两人的思路是那些孤山的山神或者土地公,谁也没有特别关注这些山岭的山神。
“黑山岭?”
谢锦兰的出声使得方明青回神。方明青看了一眼画卷旁的题字,“黑山岭”。
“找到便是好了,到时候传信给你义父,此后的事就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可谢锦兰能够答应吗?机会到了她眼前她却松手,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就算方明青做到最优,三年后的调任顶了天去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知州。而知州之后每升一个品阶,都是难上加难。
不然为何朝廷中人具是瞧不起同进士,不过是因为少有同进士能够越过四品的门槛。
四品以上的官员谁乐意掺和进一个同进士,这不是拉低他们的格调吗?
“夫君,你可知我在姻缘殿中许下什么愿?”谢锦兰悠悠地一句,让起身收拾桌上图画的方明青停住了脚步,“我希望寻着一个顶天立地,能予以我殊荣的大丈夫。”
方明青回过身,定定地看着谢锦兰:“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失望?”
回应方明青的是一阵沉默。
方明青苦笑:“我明白了。夫人所愿,我自当奋力以搏。嗯,这时候也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吧。”
言罢,方明青转身出了房门,关上门,望着那轮弯月,叹息。
而房中的谢锦兰却是望着光焰,怔然,也是叹了一口气。
私矿之案,风险极大,少不得就要像江家一般家毁人亡。这便是先前她妄图杀了方明青的原因所在。谁叫他傻啊,竟在无意之间卷入其中?可是,婚礼当日,江泽礼那小儿居然送来三分之一的家财给她添妆。
哼,牵扯其中便牵扯其中,她谢锦兰还怕了不曾?
烛光又是变得晃晃欲灭,谢锦兰取来手边的剪子剪去变黑的烛芯。
自成婚后,他与她具是同床共枕。
可现在,不回来,便不回来罢。
巧在这时,“砰砰”,是敲门的声音。
谢锦兰扬起一抹笑,立刻又是收了回去。
打开门,却是刘氏。
皱眉,谢锦兰向外边望去,而后让开身子:“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进去了。
刘氏将门关上后,便跪倒在谢锦兰跟前。面上悲戚,夹杂着屈辱愤恨,使得原本受损的样貌更加可憎。
“你当日曾允诺于我,要帮我报仇不是?”
谢锦兰闻言,倒是笑了。次安县可不仅仅只是方明青的任职之地,还是刘氏的家乡,其痛苦的来源。想起自己当日的允诺,谢锦兰点头。
第三十七章()
,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是的; 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拘着女人、男人、老人、孩童。”县丞目光遥遥; 似乎透过了时间的长河; “只要签了卖身契; 这些人就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后来; 便是谁也不曾再见过这些人。偶尔有两个回来的,具是口不能言; 变成了哑巴,不出两日,便尸骨无存。”
“他如此做; 是为了什么?”方明青心中有些震撼。
沟壑遍布的面庞上留下两行浊泪,县丞用粗糙的袖口擦拭着:“谁也不知道?”
瞧着已近六十的县丞这般模样,方明青便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这样说来; 作为其碍脚石的我可是得小心了。”
此刻县丞情绪已是有些缓解; 也有心情玩笑了:“大人所言极是; 您可小心着。”
说完这话后,谁也不曾开口; 各自思量。
谢锦兰方才在一旁听了许久; 心中隐约有了些想法:“那接下来他们又会有何作为?”
闻言,方明青忽然站起:“方初; 你循着山道去瞧瞧,那运粮的可还在?”
这么一说; 众人皆是反应过来。而正巧这时; 车夫沮丧着脸进入后厅; 跪在方明青面前:“老爷; 那马儿,马儿现在上吐下泻。可要请大夫?”
“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方明青笑了一声后,摆摆手,“你且下去吧。”
巧合还是蓄意,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而方明青是赞同后一种的。
方明青想着这两天的事,看来从自己进入这个县衙开始就有人关注他了,有趣,有趣。挂着玩味的笑,方明青就走到当了半天壁画的杜仲面前:“杜大夫。旁的大夫我也不信,如今我只能信你了。可帮我去瞧瞧?”
杜仲早就无聊得紧,他的心思从来放在医道上。先前就将『药』玉还给方明青了,他跟着方明青来这,不过是听说附近有上等的金钗石斛,想采几株观察观察,可来的第二天就遇上这种事。
但是现在……
“能得方兄信任,小弟定全力以赴。”杜仲满目激动,打着包票。
方明青拍拍杜仲的肩膀,严肃地点点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杜仲实在太可爱了。
寄奴倒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莫名其妙就被忽悠住的少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瞧着那方明青的夫人就不是一个好惹的。
杜仲才踏出后厅半步,就僵住了,他忽然想起来,他哪会给禽兽看病,他只会给人瞧病。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杜仲极快地出了后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说杜仲如何用给人治病的本事去和马儿交流,寄奴如何在杜仲耳边说着方明青的不是,就看厅内众人。
神情恍惚的县丞待了一会,便起身告辞,独自去了其在县衙办公的场所。冷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徒留下方明青、谢锦兰、方初三人。
因着谢锦兰和方明青之间又是尴尬极了的气氛,方初也是出了门。
突兀地,谢锦兰忽的出声:“你可信县丞所言?”
“为何不信?骗我又无好处。”方明青倒是没有其他想法。
“好处?”谢锦兰面『色』柔和,声线也是平顺,“若你不来,他便是这个县的一把手,你来了,他只能屈居你之下。”
方明青知晓谢锦兰说得有些道理,可是听着她这般说心中便有些不痛快。
“好了,刘伯已是一大把年纪了,对次安县又是尽心尽力。县志之类的,也具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