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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岂不是……造孽啊。
“我信你。”谢锦兰扯出一抹笑,家庙,呵,这辈子,看谁还能将她送进去。
方明青感受着谢锦兰信任的目光,自己在现代是个好玩的纨绔富二代。因是二子,父母对他从来没抱有过太大的期望,只叫自己多向大哥学习。而现在有人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这滋味,爽翻了。
“执『迷』不悟。”谢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云吞,你带着小姐回她的院子,收拾收拾东西,估『摸』着老爷也快回来了。”
谢锦兰随着云吞走了,转角之时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这孤男寡女的,母亲不是为守贞洁从来不做这事,据说就连祖父舅舅也从未与她单独在一起过,这是……又是四下看了看,每个门都大开着,也不会有人怀疑母亲不贞,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空气中只有谢夫人喝茶是杯盖触碰杯沿的声音。
这岳家杯子真多,要是锦兰也爱摔杯子,又是一笔花销。唉,能怎么办,宠着呗。方明青心中吐槽得正欢,谢夫人开口了。
“你说女子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守节?”
……
云吞落下谢锦兰一步,两人之间什么话也没有。
“大姐。”少年特有的公鸭嗓打破了沉默。
只见一身姿圆润的少年郎,站在木桥上,显然等了很久。云吞停住了脚步,而谢锦兰上了木桥,半蹲下身子,又起了:“韬弟。”便不再言语。
“咳咳,大姐,你这是要出府嫁给那个破落户了?”少年郎被肥肉挤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懊恼。
谢锦兰皱着眉,瞟了一眼这圆润弟弟,若是以前自己是不是该嫌恶地退了几步,可是现在……
“是。”
“你不开心。”少年郎扭着身子,木桥有些震动,少年郎连忙扶住了桥栏,“呼~你既然不开心,为何要嫁给他?”
“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我可是你亲……”尖锐的声调有些破了嗓子。
谢锦兰叹了口气,心中到底是有气的:“弟弟?我原以为你只有谢锦绣这么一个姐姐。”说完就不再搭理谢韬,挤过桥,身姿袅袅地离去。
“谢锦兰。”少年气急败坏地正欲上前追去,却被云吞拦了下来。
“少爷,那书生在前厅。”
谢韬眼睛一亮,下了桥,气冲冲地赶往前厅。云吞不由得舒了口气,也不知这嫡亲的两姐弟有何不对付的,平日里净是吵闹。可偏偏韬少爷就爱到大小姐这处找『毛』病,现在没夫人调节着,又是这种时候,两姐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若是再吵下去,什么情分也没了。
云吞心里想着,脚步不停地追着谢锦兰。谢锦兰跨过院门,径直来到房中,拿出这些年偷偷存的五十二两银子,又挑出一匣子首饰来,打开衣柜,登时为难了,看着自己那些不说花哨,但决计不素净的衣物,挑挑拣拣,竟只挑出一件来。
不由得气闷,想想那方明青家中定是不富裕的。而自己还未来得及与母亲请教掌家之事,日后定是千难万难。
“小姐,老爷回来了。”云吞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谢锦兰忽的眼前一亮,出了门,对云吞道:“你去取两套石景的衣物来。嗯,这些银子给我院里伺候的人分下去。这一两是格外给石景的。”说着,将手中的十五两银子递给云吞。
云吞心中有些复杂,这小姐近年来行事愈加乖张,夫人劝了也没用。而此时居然拿出这么些银子给那些因她受苦的丫鬟嬷嬷,竟像小时那个善良活泼的大小姐了。可她现下也要出去生活的,且看那书生家境不太富裕。但谢府中良好的调教之下,云吞只是应了一声“是”。
谢锦兰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向随心而为。以前有谢夫人控制着,没有多么离经叛道,现下已是十多年年过去了,没人压制着,愈加随心所欲,更何况她,可是疯了七八年的人。
可是,前世她在离开谢府到家庙中去时,吃穿住行皆有人张罗,虽清苦些,也没接触过物价几何,更别说疯了之后。待到她去了方家时,才知晓那十四两银子的价值,心中也只有怅然与苦笑。
“啪”又是一个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谢清开始了他的无差别炮轰。
“你个混账东西,居然敢勾引我女儿,犯下如此大错,辱我一世清名。给我打出去。”但是无一人敢动,家仆们具是瞟着气定神闲的谢夫人。
登时,谢清气得吹着胡子:“你看看你教的女儿。原来苏家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谢夫人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手边的桌子上:“还望谢大人慎言。”
谢清咬了咬呀,只好转了方向,冲着他儿子道:“谢韬,你姐姐呢?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还不快去叫你姐姐来。”
知晓自己指使不懂那些吃里扒外的谢家家仆,谢清只能指挥那个素来孝顺的儿子。却不料口无遮拦的一个“胖”字伤了自家儿子的心。
原来父亲也是嫌弃自己的身材的,那为何平日里一副慈爱地模样,说着“不过是比常人丰满了些”、“无碍的,你再多吃些”之类的话语。谢韬第一次对自己尊敬的父亲产生了怀疑,行了礼之后,便退出前厅。
心思烦『乱』的谢韬,也顾不上今日多走了这么多路,脸『色』变得红润,额上也布满细密的汗『液』。
谢锦兰老远便瞧见向内院赶来的谢韬,没什么感想,毕竟她是要走了的人。只是终究看不过谢韬圆润的身躯,冷声道:“韬弟,你是奉父亲之命来寻我的?”
“是,”谢韬见谢锦兰来到面前,却不再等自己,独自离开的模样,连忙跟上。
谢锦兰也不理会谢韬的欲言又止,背着包袱,走在前头。
“你……觉着父亲为人如何?”终于说出口了,谢韬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些。
谢锦兰嗤笑一声,没想到今日之事,竟让这个被母亲培养得视父亲为神祗的弟弟开了窍。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不妨碍谢锦兰说出心中看法:“一个为了名声不择手段的虚伪小人。”
看着谢韬深受打击的模样,谢锦兰一点也不开心。
“不,不会的,父亲他今日所言只是被气着了。父亲不是你所言之人。”
“你信不信父亲在我走之后就会将我逐出族谱,更甚至于叫你来清理门户。”
“不会的,你骗人。”
“哦,悄悄告诉你,你那二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记着你六岁那年薛姨娘毙命之事吗?”说完谢锦兰也不看呆滞在原地的谢韬,领着落在后头的云吞离开了。
云吞看着谢锦兰的背影,有些慌神,小姐愈加神秘莫测了,不过三言两语便将韬少爷的心防攻陷。想起在谢锦兰院中的话,云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无论发生什么事,留下命来总归是好的。”
一跨进前厅,谢锦兰就见方明青和谢夫人喝茶聊得极为开心。而谢清待在另一边吹胡子瞪眼,见着谢锦兰进来,又摔了一个杯子。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方明青闻言,连忙赶到谢锦兰身边,和她一块跪下。不说谢夫人现在复杂的心情,单说这一幕落在谢清眼中不由得心中也松快了些。毕竟是娇宠了十几年的女儿郎。
还未待方明青开口,谢锦兰先是磕了三个头:“锦兰有负父亲母亲教导之意,养育之恩,与明青心生情谊,恐难在父母膝下承欢。锦兰意已决,望父亲、母亲成全。”
“好好好。”谢清气急败坏地寻东西,想要砸,却寻不着。
第四章()
“锦兰。”方明青和谢锦兰走在街头,夜幕四合,灯火已亮,“这点心,我怕你饿着……”在谢夫人得知你我二人一日没有吃东西,我顺水推舟拿的。
带着帷帽的谢锦兰转过头,取了点心,示意方明青继续说下去。
方明青捏了捏袖中的匣子,心中叹息:“你其实大可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我看谢夫人心中还有你的。”不然给我这么一匣子东西……
谢锦兰却是听不下去,加快脚步,朝客栈行去。
是,不可否认,母亲心中确实有自己,然而那份地位远远不如韬弟以及苏家贞烈之名。
“锦兰。”方明青连忙赶了上去,小声唤道,“不是这家,咱们换一家。那家熟人多。”
谢锦兰脚步一顿,帷帽下的俏脸冷凝,他怕他人瞧见他和她在一起。明明知晓方明青的决定是对的,但是心中不虞之气难消。
感受着谢锦兰周身落寞之气,方明青心中暗笑,真是甜蜜的负担:“锦兰,你我二人之事,我巴不得众所周知。可现在时候未到……”
还未等方明青说完,谢锦兰心中已是千回百转:“我会等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但我希望快些。”
方明青如喝了仙『露』琼浆般醉意缭绕,媳『妇』儿太会说情话怎么办?当然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他将手中仅剩的点心递给谢锦兰,四下望了望,方明青指着一个小食摊道,“那家的面食茶水不错,你去叫上一些,配着点心好下口。”
谢锦兰点点头,走到小食摊上,对着食摊摊主说了些什么,那摊主婆婆显得十分开怀。方明青远远观望着,爽朗地笑了笑,而后走进不远处原主下榻的客栈。
一进客栈,便有人唤道:“方兄。”方明青定眼一瞧,正是那个晨间推搡着众人离开的小矮个,学着小矮个回了一礼,便转身上楼。
小矮个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有一种直觉这方明青变化极大,难不成只是因为得了如意佳人,还是谢家认了这个“乘龙快婿”,但那谢清……
方明青不过上去了一会,便将原主的物品收拾好了,走到柜台处,准备结账,又是遇到了那个小矮个。
小矮个眸子一眯,笑得开怀:“方兄,好巧。”
方明青也是回了一笑,道:“有心之巧不为巧。”
“哈哈哈,好一个有心之巧不为巧。”小矮个也不管方明青语句中的讽刺,“谢大人身体可还康健?”
结账的手猛地顿住,方明青心下暗叹一口气,果然有心来巧遇的,没一个有好事的。
小矮个也不管方明青的反应,径直走到方明青来时他坐的位子,拿起刚刚在柜台处取的两个杯子,斟上酒,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对着方明青举了举。一双月牙眸笑得眯成一条缝,虎牙若隐若现,宛如隔壁阿花家的恶犬。
方明青只好走过去,坐下,夹了一筷子的肉,恶狠狠地嚼着。这一日也就喝过谢府的茶,吃上过两三块点心,真是饿坏了。
小矮个也从未瞧见过这么不拘小节的读书人,倒是吃了一惊,也按下话头,只管饮酒。可方明青不乐意,媳『妇』还在等他一块吃呢,忽的眼睛一亮:“小二,一只烧鸡打包,记在我朋友账上。”
小二看了一眼小矮个,见小矮个僵笑着点点头,挂着谄媚地笑,转身去准备了。
“说吧,我们之间只有一只烧鸡的时间。”说着,方明青还竖起了一根食指。
小矮个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自己的决定错了没?又是细细观察了方明青一眼,这万一到了那地方,这人惹出什么麻烦来,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硬着头皮道:“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我也不来那些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