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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间时分,医馆里也没什么人。杜仲在后厅里翻着医书典籍,口中念叨着:“没有,怎么还是没有?”
很快便翻完了一本又是一本,立在一旁的小童,打着哈欠,眼皮直打架。少爷昨天回来后,就是这幅模样,虽说没有折腾医馆里的病人,但折腾起自己的身子。老爷回来后还不得训少爷,这又是何苦?
“少爷,昨天仙来居的人,来结账了。”
杜仲烦道:“没空……等等,仙来居的?快领我过去。”
杜仲出来时,方明青正取了后期的『药』,清了帐,准备离开。杜仲连忙拦住,却不知道说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后颈:“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
方明青也不急,立在一旁,等着杜仲。
而取了『药』材要离开仓库的杜仲却被守仓库的壮汉拦住了:“少爷,你这个可千万不能拿走。”
“你怕什么。我都说了,我会担着这责任。”杜仲欲抢回壮汉手中的木匣子。
就算是少爷你担着责任,可我这份活计也是干不了了,总归是在我当值时“丢失”的『药』材。
这般想着,壮汉更加不能让杜仲拿了这些『药』材。
“好,你倒是好极了。”杜仲气喘吁吁,见今日是拿不到这『药』材了,气愤转身,却没有看见身边寄奴对壮汉竖起了大拇指以及壮汉苦涩的笑容。
杜仲离开仓库后却没有直接回前面去,反而走进院子里。
寄奴心惊了一下,难道……
“少爷,老太爷吩咐过,这房间谁也不能进。”
“寄奴,你给我下去。”
寄奴此时也不敢拦着,也不知道那书生给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先是不要他的『药』钱,又为了他偷库房,现在又要进这个特殊的房间。
进了房间的杜仲才不管寄奴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也就一笑了之。寄奴一向向着他,想他本就不拘泥于钱财,且也拿了库房不知多少东西,这探老太爷的房间不过是气愤之下的举动,又有多年来的好奇驱使。
杜仲一进房间,就闻到浓郁的『药』材香味,眼睛在昏暗中愈发明亮。这爷爷究竟藏了多少好『药』材?作为一个恋『药』成痴的儿郎,杜仲险些把控不住。
一般来说,爷爷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放在架子的最高层。
杜仲阴险一笑,搬了一旁的梯子,放好,爬了上去。果然『摸』出一只人参,数着芦头上的鳞片数目,好家伙,起码也有五百多年了,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又跳过两个格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居然还是一只百年人参,想了想,杜仲没有放回去。
又到其他格子内取了些上好的党参,生地,石斛,麦冬等等。
“少爷,你终于出来了。”寄奴在房间外急得转圈,见杜仲出来后,立马迎了上去,瞧见杜仲手上的小包袱,登时,脸『色』煞白,“少爷,你究竟……”拿了多少老太爷的宝贝。
寄奴知晓自家少爷的脾『性』,见杜仲要发火,话头一转:“少爷,你拿着这么多『药』材,外边的公子也不敢拿啊。”
“说的极是。”杜仲虽然被家中宠溺,但也知晓一些世俗情理,转了个弯,朝后厅走去。
寄奴本来是松了口气,却不见杜仲将『药』材放回去,心又是提了起来。这少爷又要做什么?
等在外面的方明青有些急切,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若是赶不上和谢锦兰约好的时间,少不得又得拖上一天。毕竟不可能什么也没准备就让谢锦兰『露』宿野外。而一般而言,离上京城最近的县城也要走好几个时辰。
日头渐渐下去可,方明青估『摸』着已经有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见到杜仲从后头出来了,急切的方明青连忙上前几步,没有瞧见寄奴不好看的脸『色』。
杜仲抱拳:“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说着,递上一个成人小臂长手掌宽高的木匣子,见方明青神『色』犹豫,赶忙道:“这是那位病人的『药』材,先前给错了。”说着又取回了方明青手中二分之一的『药』材包。
“先把你手里头的给那位病人喝完,再开这木匣子里头的。”
方明青见杜仲慎重的模样,心中暗叹,这位少年郎真是对病人负责,不由得郑重点头。
杜仲松了口气,又取出一个不足先前那个二分之一大小的木盒子,递了过去:“这是先前所言要赠你之物。”
“这……无功不受禄。”方明青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拿了。
杜仲正『色』道:“不过是给你调养身子,不值几个钱。我可还想着到时候,给你瞧病去。你可记着,在我给你治病之前,别『乱』吃『药』。”本来不用这般麻烦,可是谁知昨日回府时,才得知爷爷多日前已去访友。瞧着这人身子虚弱得很,万一一个伤风感冒的,夺了这人的『性』命,那他岂不是出师不利,何况这人还这般信任他。
寄奴可是瞧见了这匣子里的几只老参,忙给方明青打眼『色』,希望方明青拒绝,可是方明青却未瞧见,只能咳嗽几声。
却不料被自家少爷拦住:“寄奴不好好吃『药』,现在还病着,不用管他。对了,我叫杜仲。你家在哪里?到时我去寻你。”
“方明青,家住元洲乌照府跃进县。不过,我即将去齐泷次安赴任。”方明青也不推辞,拿出自己贴身的小玉道,“这玉就给你了。不值钱,算我一个心意。我还要赶路,先走一步,日后再见。”
杜仲没有注意听方明青再讲什么,也没管方明青是否离开,直盯着手中拇指大小的斑驳杂玉,神『色』痴狂,这玉,这玉……又冲进后厅,开始翻书。
不过一刻钟,翻到一页,细细对比着手中的玉和书上的文字。
第六章 (抓虫)()
“大人,谢家女户籍变迁的手续早时就办好了。”
“不是叫你拖一段时日吗?”只见一中年男子手持黑子,放在棋盘上。
“可来的人不是方明青也并非谢家女,而是谢家的婢女,我也不敢阻拦。”来人一身红『色』官服,不过是四品官员,京兆府尹。
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棋盒,对着京兆府尹道:“这本就没什么。我派人去告知我那妹妹一声就行了。”说完,出了书房,叫人看不清这人心中所想。
京兆府尹在男子离开后,就直起了背。这上京左一个皇亲国戚,右一个高品级的大官,都是他这样没有后台的人得罪不起的。不过是卑躬屈膝,松松他们的心防罢了,出了门又是那个步履匆匆,弯腰驼背的京兆府尹。
梁府
“什么!京兆府尹那不中用的老家伙竟没有办好那件事。”『妇』人肥硕的下巴狰狞出三条痕迹。
『妇』人起身对着来传消息的小厮道:“不行,让哥哥再借我个人手。”
许久也不见那小厮离开,『妇』人疑『惑』道:“怎么还不回去!还要我请你不成?”
小厮拱了个手,恭敬道:“梁夫人,老爷说了,现在您早是梁家的人了,就不要万事都麻烦老夫人。”
梁卫氏本就不明朗的面『色』愈加黑沉,瘫倒在榻上,扶着心口,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滚。”
当年,梁卫氏还没有这般圆润,至多有些丰满,也算是个俏佳人。自从看见过梁大人打马游街的风姿后,便对梁大人心生情谊。梁大人也半推半就成就了这段姻缘。
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只是可惜婚后一年,梁卫氏便从醉酒的梁大人口中得知了梁大人还有一位糟糠之妻。而那时梁卫氏已怀上孩子,万不能和离,梁大人也连连保证不会回去找那个农『妇』,且一早在和梁夫人举办婚礼时,就派了人连敲带打地不许那『妇』人上京且附上一封休书。
梁夫人觉着还是不好,又求着卫老夫人帮忙,斩草除根。而卫老夫人不过一介寡『妇』,又是目不识丁,哪有法子,只好找她的儿子办事。
而那时的卫千户却对胞妹的恶毒『性』子看不惯得很,直言“办不到”。
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夫人渐渐淡忘了这一回事。
而不久前却有小厮说遇到一个长得肖似老爷年轻时模样的年轻男子。梁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因为她只生了两个女儿,后院里的妾室被她管的牢牢,这二十多年来,没有一个庶出的儿女。
至于梁大人怎么想?呵,不过是心醉仕途的人罢了,只要有卫家在,梁大人就算知道也只能憋着。
因着和谢锦兰同有着恶毒心肠的她隐约猜到谢锦兰的心思,就将计就计,将那个老鳏夫替换成这个小讨债鬼,想要借刀杀人。可万万不料“偷情”的消息传不出,而那两人具是完好无损地出了谢家的门。
只好派人去追踪,而这人选最好是黄武卫,她卫家为皇帝训练的人!
没想到的是,晚了一步。
便只能求着卫老夫人让她哥哥帮帮她,便出现了这一出。想来,她必是不能再借助卫家的力量了。
“双儿。你拿着我藏在柜子里的那箱银子,去东平巷,拍第三户人家的门。再将这幅画给那人,他便会知晓的。”
皇宫中
卫指挥使跪在下房,其上便是一身龙袍的当今。
“听说,昨日晚间你擅自调离了一队人马?”当今的声音不怒自威。
卫指挥使万不能推到家中老母亲身上,一则是不孝,二则是无能,连家都没齐,怎么管理黄武卫。
“臣无能。”
当今登时将手中的笔扔到卫指挥使身上,笔上的墨汁甩了卫指挥使一脸:“你当真是无能。且不说你家中之事,单说一队黄武卫居然找不到一个书生!你平日里怎么训练的?”
卫指挥使没料到皇帝居然怒在这种地方,硬着头皮道:“黄武卫不听家妹的指挥。”
“可朕听说,你那妹妹手中拿着你的令牌。若有一日,朕拿着那令牌,黄武卫是该听你的还是朕的?”
卫指挥使赶紧趴下,连声高呼不敢。
许久,上方遥遥传来这么一句,吓得卫指挥使趴的更低了。
“你说,朕还有时间完成先帝的遗愿吗?”
“皇上正值壮年。”
“咳,溜须拍马。朕的身子朕知道。”
卫指挥使也明白现在万不可来那些虚的,斟酌道:“再不济还有太子。”
“他?我指望谁,也指望不上他。”
这话卫指挥使却是万万不敢接的。
而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跑进大殿,到皇帝身边道:“恭喜皇上,喜得麟儿,琳贵妃刚刚诞下一子。”
“哈哈哈,”许是又瞧见跪在下方的卫指挥使,皇帝的心情好了许多,只道,“这不,机遇来了。你且下去吧,好好训练朕的黄武卫。朕要这黄武卫护我大康,千秋万代。”
卫指挥使在皇帝离开后连忙退出了大殿,看着殿外残阳如血,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之气。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锦兰,锦兰。”方明青雇好马车后,赶忙进了婆婆家喊谢锦兰。心中却想着,谢锦兰为何一定要急着走。
一个时辰前方明青刚从外边回来,却听见谢锦兰突然要走的消息。不由得纳闷,可谢锦兰却什么也不说,只叫方明青去集市上雇一辆马车,连夜走。
这不方明青